更新時間:2012-08-29
高麗半島之上,北高麗都城——平壤。
由華夏國的正統紅朝、米國、羅剎國、東海之外的倭國,以及南北高麗組成的六方會談,經過長達三月之久的談判、吵鬧、砍價還價,仍然毫無明顯的建樹,就像是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討論的核心就是北高麗是否擁有核武器的議題,這關係到高麗半島整個局勢,甚至威脅到整個娑婆世界的安全。核武器,乃是娑婆世界中,人類掌握在手中,最具殺傷性熱武器的顛峰,頃刻之間,便會徹底滅殺數以億計的人類,令人擔憂的是,此項技術更是早已流傳出去,隨時都是這方世界的致命死點。
趙玉璽所率領的紅朝外事使節團,天天都是無法避免的辯論、酒會、照會、談判,饒是他精力充沛、天生好辯,也是累到了極點,每日都是跟其他五國外事官探討同樣的問題。
一日,趙玉璽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到駐地,他面對大使館內的任何工作人員,都是露出善意的微笑,其實他內心開始有些許的擔憂,因為這是他為官上任的起步階段,他可不希望在還沒有展現他才華的時候,鎩羽而歸,更有他的父親——趙老丞相,臨行前的叮囑,讓他無形之間,倍感壓力。
趙玉璽輕端起一高腳酒杯,望著清澈醇厚的紅酒,慢慢品味著,突然,眼神一亮,道:「來人啊!」
一個身穿當代朝服的小官,從門外趨步走了進來,行禮道:「趙大人,有何吩咐?」
「最近我國國內的局勢怎麼樣?」趙玉璽問道。
「回稟大人,東北三州悉數平定,晁氏一門,已遭刑戮,護國上師,功不可沒。」小官答道。
「好!好!好!」趙玉璽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似乎心情異常舒暢,暗想自己趙家終於熬出頭了,晁家算是徹底沒落下去了,接著,他繼續問道:「連上師,何時北上高麗?」
「回稟大人,朝廷發來消息,上師北上,短則三周,多則一月。」小官道。
「好,只要再熬一熬,等上師來了,一切也就方便了,哈哈哈!」趙玉璽心中愁悶頓時一掃而光,爽朗的笑聲迴盪在整個大使館內,殊不知,他自己的一舉一動皆被使館外面的某國間諜聽得一清二楚,就算是大使館內有諸多防範消息外洩的設置,在某些人眼裡,也就是土雞瓦狗般的存在!
米國,一處巨大的莊園內,盡顯歐式田園的奢侈、簡約。
晁丞相一臉的憔悴,頭上的白髮明顯增多,他靠坐在籐椅之上,面前的餐桌上放著些許的麵包、黃油,還有一杯黃色通透的橙汁,不過都沒有動,顯然是主人毫無食慾的表現。
「權兒,權兒!」晁丞相喚道。
「老爺,權皇子尚在白玉宮中做客,不曾回來。」一個身穿正統西式套裝的白人管家,彬彬有禮地說道。
「哼!」晁丞相瞟了一眼白人管家,心中宛轉千回,想道,「這米國總統,天天都把紅權困在白玉宮,難道是想讓他樂不思蜀?如今,我晁家在東北的基業,已經被連生、紅環這兩條狗賊,掃蕩一空!哎,我在此地雖然衣食無憂,但處處都是異國的眼線,與軟禁無異!」
白人管家一直筆挺地站在晁丞相身邊,彷彿隨時等待著他的命令,晁丞相看著眼煩,道:「諶奇在哪裡?叫他來書房見我!」
「是!」白人管家說完便走,接著,又站出一位同樣裝束的傭人來,依舊留在晁丞相的身邊,變相的監視著他。
書聖諶奇自從在國內與連生開始對抗,通過一系列的失敗,不僅輸掉了紅權的大寶之位,還被朝廷逼出海外。本來心性狂傲的他,經受如此重大打擊,如今更是知恥而後勇,一心想打倒連生。來到米國後,便重新祭煉文房四寶,更是在米國的國家圖書館的密室內,取得儒家經典的斷章,修為突飛猛進,而跟他一直逃亡的黑佛曾和尚也逐漸成為他的心腹,反而架空了晁丞相,不聽其的號令。
此刻,諶奇正端坐在自己房間內,默運儒功,他體外四彩連連,分別漂浮著四物,但見是哪四物,赫然是那筆、墨、紙、硯,分別刻著不同的古篆大字,其中一曰禮,二曰義,三曰廉,四曰恥。文房四寶在他頭頂盤旋,速度雖慢,但還是捲起一陣無形的疾風,而諶奇正好位於風眼之中,一身的黑邊白底儒服如風車般鼓動起來,房中隱隱傳來童子念誦儒家經典的聲音,更有高山流水般的古琴之音,湍湍流出,令人側耳駐聽。
曾和尚在一旁祝賀道:「恭喜大人功法已臻化境,我等重返華夏,逐鹿天下,指日可待!」
諶奇收了神通,無悲無喜,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正要暗中籌劃一番!」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門外卻傳來咚咚的敲門聲,曾和尚面有慍意,但還是打開了房門,只見門外站著那位白人管家,他微微低頭,道:「先生們,老爺有事找你們!」
「哼,知道了!」曾和尚道,待白人管家走遠之後,向諶奇抱怨道,「大人,這晁賊已然是廢物一個,居然還想像國內那般的對待我們,這口惡氣不得不出啊!」
「罷了,我其實早就可以拋掉他,獨自跟夷洲殘餘的前朝孽黨、轉輪教,還有共濟那邊的人合作,不過,我們終究是實力不濟,只得暫時依附於他的名號,當然,紅權皇子才是我們支持的正統皇位繼承人!」諶奇緩緩說完,然後站起身來,依舊是那副俊挺的身板,風度翩翩,一身修為,恐怕早是那儒門宗師級的程度。
諶奇拿著那本不離身的泛黃書冊,負手在後,大跨步地走過一處處的迴廊,那大門都是自動被他的起勁推開,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不一會,他們二人便來到晁丞相的書房,但見那晁丞相落寞地坐在書桌前,無端望著他的相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丞相,學生來了。」諶奇依舊恭敬說道。
「紅權去了白玉宮,至今未歸,我多次想面見米國總統,他們都搪塞各種理由,以致於延誤戰機,讓我那苦心經營的東北三州,慘遭盡墨!」晁丞相將相印重重扣在書桌上,四四方方的相印立刻應聲折斷了一角。
諶奇輕蔑一笑,道:「晁大人,我這就去白玉宮,尋權皇子的下落!」
晁丞相雙眼渾濁,無力地看了諶奇一眼,然後就如同死屍般躺在軟座之中,曾和尚斜睨了一眼蒼老的晁丞相,就跟著諶奇離開了這座莊園。二人坐進一輛專屬的加長型豪車,風馳電掣般趕往米國的首都——華盛頓特區。
諶奇坐在車中,默默地看著手中經典書冊,很明顯,米國對諶奇等人的待遇,明顯高於老而不死的晁丞相,依照米國一向唯利是圖,無利不趕早的秉性來看,唯有諶奇和紅權還有一絲的利用價值,所以對他們的重視度也相對很高,紅權流落在海外,隨時對於紅環的朝廷,都是一種致命的存在。
曾和尚狂喝著車中美酒,道:「諶大人,我看紅權被扣在白玉宮也有些時候了,明顯就是一個人質,那老傢伙還不明白,居然叫我們去找紅權?」
諶奇唰唰地翻看著書頁,心中糾結萬分,想到自己被逐出師門,百般流浪,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輔助紅權登上皇位,成就自己帝王師的畢生榮耀,結果卻被那連生活活斷送了夢想,如今,更是流浪在異國,而那紅權也被囿為質子,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曾和尚,我們尚在他人屋簷之下,不可胡言亂語,小心惹來麻煩。米國龍蛇混雜,不僅是那幫人的大本營,更有轉輪教、前朝餘孽等等各種組織,我等一切都要小心行事為妙。」諶奇經過一系列的挫折之後,不知不覺已將性子磨平,不再是先前的那番輕狂模樣。
「是,一切聽大人的便是!」曾和尚回答道。
白玉宮,位於華盛頓市區中心,賓夕法尼亞大街之上,北接拉斐特廣場,南鄰愛麗普斯公園,與高聳的華盛頓紀念碑遙遙相對,是一座白色的二層樓房,乃新古典風格的砂岩建築,其樸素、典雅、美觀,乃是米國政府的中心樞紐。
諶奇性格亦正亦邪,更是放浪形骸,不拘禮數,但他也是號稱自己乃是儒門正統的弟子,畢生的願望就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在米國的這段日子裡,他深深被此世界第一大國的富庶強盛所歎服,更是從側面激發了他想重返華夏,立紅權為皇,自己也好大展宏圖的夙願。
車門打開,早有一名身穿黑色挺拔西服的白人衛士前來開門,曾和尚將手中的通行證揚了揚,那白人衛士立刻為之引路,諶奇一身儒士的打扮,曾和尚則是一身黑色的僧服,二人的奇裝異服,立刻引來街道上遊人的注目,更有甚者,紛紛拿出手機、相機拍照。
「哼,一群不服禮教的無知蠻夷!」諶奇暗罵著,依舊抬頭挺胸地瀟灑走進白玉宮中,白玉宮中升起的米國國旗,迎風招展,就像是那展翅飛翔的白頭鷹,站在一處高高的金字塔上,睥睨天下眾生,隱約之中,那金字塔沒有頂部,唯有一隻奇妙的眼睛,出神地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