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聖這次糾集齊了幾百來人的部隊,更是調來了十輛戰車,眾人浩浩蕩蕩地再次開往三州交界處,經過連續數日的顛簸,終於到了旱魃的藏身之處,連生等人站在小山丘上方,透過茂密的樹林探視下方,只見阿柴觀察周圍風水後,神情緊張道:「連上師,這簡直就是塊千年難遇的養屍地!」
「如此說來,這小山丘便是一座古墳,但為什麼旱魃如今才開始發難?」連生有些疑惑,如果說這只旱魃是墓主的話,應該早就修煉成功,何必要等到現在才開始吸納三州的靈氣。
「喵,很顯然,這旱魃肯定是鳩佔鵲巢。」阿柴道。
「嗯,按時間推算也不成立,這西南三州的大旱是最近一年內才有的,也就是說旱魃找到這處墳墓不久,既然是處上千年的墳墓,難道此墓的本來主人就沒有修成旱魃。」連生道。
「這個就不知道。」阿柴擺擺鬍鬚道。
「難道墓主早就不存在了。」連生看著那塊小山丘,感覺前面的那道洞穴,陰氣襲人,沒有一絲陽光能透射進去,彷彿就像一隻怪獸的巨口,正張開大嘴,只等那到嘴的獵物了。
「連上師,我看我們還是趁著旱魃一心修煉之際,給他來個突然偷襲,這就要我們全都進入這墓穴之內才行。」瘦道人看著連生似笑非笑道。
「好,沒問題,你們出幾個人?」連生跟瘦道人討價還價道。
「呵呵,就貧道我和師弟再加上書聖。」瘦道人摸著鬍鬚道,一雙小眼瞪著連生轉個不停。
「那好,我們這邊就我本人以及我的兩位徒弟。」連生看著那處深不見底的洞穴,心中默然盤算著。
「那環皇子呢?」瘦道人道。
「環皇子就守在外面就行了。」連生不在意的說道。
「好,除妖要緊,連上師!請!」瘦道人亟不可待的邀請道。
「請!」連生也回禮道。
連生靠近那處洞穴,心中隱隱有一種抗拒之情,看著那深不可測的大洞,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危險,阿柴蹲在連生肩上道:「怎麼?真的要去?」
「嗯!」連生沒有多說話,就跳進了洞穴,接著便是侯鎮山,僧道二人對視一笑,也跟了下去,書聖緩緩走到杜萌面前道:「環皇子,卑職先行告退了,您可要多保重。」
「你去吧,不用擔心。」杜萌坐在車中,表情肅穆,但心裡還是掛念著連生等人,書聖先用眼角餘光瞟了瞟周圍的士兵,眾將士立刻會意,然後再向遠處深林中望了望,最後便一躍而入,跳進洞穴內。
連生平穩落在墓穴地面,頓時一股夾雜著潮濕泥土的血腥味襲來,讓人聞之欲嘔,連生遂念動穢跡金剛法門,一層金光立刻浮現在體表,擋住了這污穢不堪的臭氣,倒也沒有引起身體的不適。接著下來的幾人,也忍受不住這裡的穢氣,紛紛施放出護體神光,抵禦這難以忍受的氣體。
連生睜開慧眼,在黑暗中仔細觀察著這處墓穴,只見這處墓穴修築的極其華麗,各種物事應有盡有,恍惚又是一處地宮,牆壁上描繪著精緻的壁畫,雖然早已斑駁掉落,但還是可以想像出當年的風采來,連生看見墓壁上的壁畫才推斷出這是一處宋朝的墓穴,看其規模竟然是王侯級別的,眾人皆默然無語,努力在墓穴中尋找著旱魃的可能蹤跡。
連生走在長長的墓道中,到處都是死一般的寧靜,阿柴蹲在連生肩上,小聲道:「上師,小心這墓穴中有機關。」
「就算有機關,也應該被那旱魃破了吧。」連生還沒說完,就聽見兩邊牆壁發出卡卡的巨響聲,墓道急劇縮小,兩堵石牆霍然出現,連生便迅速地掣出金剛利器。
「上師!小心!」侯鎮山大吼一聲,拿出散發出土黃色光芒的開山石錘衝向前來,將兩邊石壁牢牢頂住,饒是侯鎮山天生神力,要不然定成肉餅,連生正要發功,突然,腳下的地面急速塌陷,將二人一貓全都掉了進去。
書聖等人與他們相隔甚遠,並沒有進入墓道,只聽見前方有異響,便快步前去,就看見連生一行被陷在兩道石牆中,正欲說話,灰塵一起,迷住眾人視野,連生等人早已消失不見。
「哈哈哈!天助我也,這連生真是倒霉啊!巴不得他們全都死了才好!」書聖狂笑道,誇張的笑聲,在整個陰冷的墓穴內迴盪,更加顯得這千年墓穴詭異非常。
「哈哈哈,什麼護國上師!笑死老衲了!」胖和尚也是附和著書聖的笑聲,幸災樂禍起來。
「嗯,書聖,上面的事安排好了沒有?」瘦道人問道。
「前輩請放心,這時候,那紅環早已成了肉醬了吧!」書聖得意道,「不過,我們還要繼續留在這裡嗎?」
「哈哈,既然把連生這傻小子騙了下來,我們留下還有什麼用?陪旱魃取樂?只要紅權順利登基,我們便達到了最終的目的!」瘦道人轉身便往回走,滿臉的愜意,等回到了原先的洞穴口,眾人皆是目瞪口呆,只見原先還在的出口,不知怎麼,已經變成了一處結實的巖壁。
「不好,不好,卻是我大意了。」瘦道人頓時悔恨不已。
洞穴外,杜萌正坐在車內閉目養神,一個士兵用行軍缽端著少許清水敲響車窗道:「殿下,大熱天的還望小心暑氣,請喝些水吧!」
杜萌睜開眼,打開車門,接過行軍缽道:「辛苦了。」那士兵眼光閃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怪異,一直在車外候著。
杜萌端詳著這一缽的清水,睜開青瞳,只見致命的毒素瀰漫內,原來這是整整的一缽毒水,杜萌心中冷笑不止,仍然一乾而盡,其實是用他的本命青氣將毒素全都包裹在嘴裡。
「好吧,你下去吧。」杜萌將行軍缽還給士兵,只見那士兵一臉喜悅,遂匆匆離去。
杜萌見他走後,便吐出口中的毒水,佯裝躺在車椅上,彷彿中毒一般,不久,一群士兵走了過來,看見杜萌如此,不禁大喜。
「哈哈,紅環死了,那紅權皇子就是我們的下一任的皇帝了!」
「是呀!我們幹掉權皇子的死對頭,也是大功一件啊!我們就等著加官進爵吧!」
一個士兵跳進車來,試圖將手摸向他的脖頸,檢查他徹底斃命了沒有,誰料杜萌突然睜開青光四射的雙眼,一把抓住那士兵的手,大笑道:「怎麼!還有什麼辦法盡快使出來吧!」
「啊!」眾將士大驚,後退不已,連忙掏出佩戴的衝鋒鎗,噠噠噠的子彈掃向杜萌。
杜萌一陣青風躲過,在半空中抽出青玉劍,一道半月形的劍光劃下,那些士兵皆是斷手斷腳,殷紅色的鮮血急速從傷口處噴湧而出,都哇哇的慘叫著。其餘的百十來人聞聲趕來,全都舉起各式槍械,瞄準杜萌,一陣狂打亂轟,杜萌所在的地方,頓時濺起一道沙塵。
將士們停止射擊,等煙霧平息下來,卻發現射擊的目標並不是杜萌,而是一塊如玉製般的圓形拱石頭,正當眾人驚詫不已的時候,石頭裂開,杜萌從中跳出,單手結印,將士們所站的地方,立刻長出無數鋒利的木刺,將他們全都插死在地,最後只剩下幾個屁滾尿流的士兵跪地求饒。
「你們,滾回去,告訴紅權,不要以為我好對付!」杜萌一字一句,惡狠狠的說道。
「是是!」餘下的士兵不要命地爬上一輛戰車絕塵而去。
杜萌手中的青玉劍沒有沾染一絲血跡,全都自然脫離劍身,滴在腳下的土地上,他快步走到洞口,看著那一眼望不到底的洞穴,隱隱從內吹出腥臭的陰風來,不知去還是不去,正在思索之間,只覺身後浮現出一片強大的氣息來,忽然有人撫掌笑道。
「不錯!不錯!」
「嗯?」杜萌轉過身來,原來是那十幾個書聖帶來的修士,竟然隱藏在暗處,並沒有趁士兵攻擊的時候發難,卻仔細觀察他的法術神通。
「環皇子,好功夫啊,原來你還深藏不漏啊!」一個頭陀打扮的修士隱隱是眾修士的首領,又黑又胖,袒胸露乳,手中拿著巨大的漆黑鏟子說道。
「哼哼,你是何人?!你們就只會做縮頭烏龜嗎?竟把這些凡夫俗子推上絕路來!」杜萌冷笑道,但暗中還是緊緊握住青玉劍,以防不測。
「哈哈!不這樣做,怎麼能知道你是真是假!」頭陀雙眼射出凶光來,「貧僧諢名喚作曾能,大家都叫我曾和尚!」
「噢?」杜萌將劍一橫,毫無畏懼,青瞳瞬間掃過這十幾人,雙眼如炬,一目瞭然,知道他們實力皆是良莠不齊,但是有五人卻深不可測,不容小覷,尤其是以這曾和尚為首的更加不能掉以輕心。
「哼!看不出來,這一批來的人倒是很值得我出手!」杜萌緩緩施放出自己的氣勢,試圖找準缺口,殺他個措手不及。
「阿彌陀佛!小施主,我看你還是現出原形吧,也讓你死得好看一些!」曾和尚一手舉著鏟子,做下劈狀,另有四人走出陣來,一人白衣,一人黑衣,一人青衣,皆是手拿利劍,面目非常相像,貌似是三位本家兄弟。最後一位妙齡女子,穿著普通的練功服,紮著馬尾,手提一把輕劍,面容姣好,更是英姿颯爽。杜萌自然不會認識,可是跟連生卻有一面之緣,卻是那當時和連生一同通過考核,進入有關部門的李素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