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生和阿柴正在斗室,盡情地吸收著天地靈氣,連生頭頂放出雷符,雷電依附連生經脈上下遊走,如今築基已成,可練金丹。
金者,堅剛永久不壞之物;丹者,圓滿光淨無虧之物。古仙借金丹之名,以喻本來圓明真靈之性也。
此性在儒則名太極,在釋則名圓覺,在道則名金丹。名雖分三,其實一物。儒修之則為聖,釋修之則為佛,道修之則為仙。三教聖人皆以本來真性為成道之本也。
連生以自身**作爐鼎,以體內的精、氣作藥物,用神燒煉,如今有這天罡雷符的催化,假以時日精、氣、神凝聚可結成聖胎,即可脫胎換骨而成仙。
「天罡五雷,陰中復陽,神火鍛燒,化作紫金。」連生催動天罡五雷符大吼道,「結!」
連生打出一串玄妙的手印,周匝風雲異變,花園廣場上,烏雲密佈,空中射下一道白光,夾雜著大量靈氣,被雷符吸收,然後又由雷符緩慢流入連生七竅之中。
連生觀想內視泥丸宮中,只見那三品蓮花,栩栩如生,隨風而動,蓮花托起一枚拇指大小的東西,似舍利又似金丹,雷符收斂神光,復又鑽進連生眉心。
花園廣場,人身嘈雜,驚惶失措,都說看見了ufo,以至於越傳越離譜。不過連生這次動靜太大,早就吸引了某些人的注意,或憂、或喜、或慌忙,各自算計著。
連生收斂真氣,眼中雷氣閃爍,站起身來,要結成真正的金丹還是要不斷吸取巨大靈氣。連生心頭一動,說道:「阿柴,有人找絳香了,我們去看看。」
一人一貓,迅速回到學校音樂社,只有小玉和學志在,連生急忙問道:「小玉、學志,絳香在哪裡?」
「她呀,人家被大魔術家邀請去吃飯啦,你晚了一步啦。」徐小玉嗔笑道。
「什麼?去哪了!?」
「是呀,還是咱們社長魅力大啊。」趙學志花癡道,「去的是咱們市最好的西餐廳呢!」
「啊!?」連生轉身就走。
瓦登西餐廳,非上流人士不能進,顧客都是會員制,連生連門都沒進到,被門童攔在外,何況他還帶著一隻貓。
「對,我還有天眼通!」
天眼通,即是天人之眼,可以看穿一切有形之物,視覺範圍大大超過凡人,不過連生這種修為,運用此眼,需消耗大量真元。
連生運足真氣,目光透過牆壁,查找著蘇絳香,原來兩人正在開心的用餐,
「喵,沒想到送走一個婁摩彥,又來個薛謙。」阿柴笑道。
連生沒理阿柴,監視著薛謙的一舉一動,但卻聽不見他們說些什麼,薛謙端著高腳杯,往蘇絳香眼前晃了晃,一絲暗紅氣體鑽進絳香鼻孔,蘇絳香頓時傻了,目光呆滯,最後,薛謙慢慢扶起絳香,朝門外走去。
「不好!」連生急忙跑到前門,但薛謙早就開著轎車走了,只好跟著車追,竟來到了豪華酒店前。
「居然把絳香帶來酒店!」連生火冒三丈,就要發飆。
「小生生,冷靜!難道你不想揪出他背後的勢力?喵。」阿柴勸道。
連生平息了怒火,待他們上電梯後,迅速跑到前台,問到了薛謙的房間號。隨即,連生運用神足通,翻上了百層大樓,吊在陽台處,全部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絲毫不感覺費力。
房間內,薛謙把蘇絳香平穩地放在床上,一個怪異的笑聲響起,在房間內迴盪,顯得是那麼的詭異。
「嘿嘿嘿哈哈,補品終於來拉。」一隻怪手從薛謙後背伸出,撐破了衣服,慘白的眼珠子盯著床上的絳香,爛嘴裡流出一泡一泡的膿血,「哇,好美味啊!美味!」
薛謙跪在地上,痛苦道:「求你這次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怪手一把扭住薛謙的脖子,狠狠說道:「這麼好的宿體我會放過嗎?哈哈哈!」
「來來來,咱們來瞧瞧這個大補品!」怪手慢慢靠近絳香,口中涎液滴了一地都是,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連生忍不住了,金剛杵飛了進來,砸向怪手,「有人?!」怪手極其靈活地躲過。
「是上次那個小子!」怪手反應了過來。
「你是個什麼東西?想對絳香做什麼?」連生一步跨到床邊,保護著絳香。
「磔磔,我不想多惹事,我只想要這個女子,恢復我身體。」
「我也只要她!」
「嘿嘿,難道想跟我搶。」怪手扭動著。
連生念動護身神咒,一圈金光覆蓋住絳香,全神貫注地應對怪手。
「磔磔,你以為現在護住她就行了嗎?她聞了我的污血之精,哈哈,聞過的人,還沒有能醒來的。」怪手扭動的弧度更大了。
「臥槽!!」連生怒向膽邊生,抓起八面金剛杵就朝怪手砸去。
「撲哧」怪手吐出一道污血,連生轉身,膿血擦過衣袖,順著衣袖朝身上滲透,連生鼓動真氣,爆開衣服,才躲過一劫。
連生伏在地上,想著對策,又一道污血襲來,不得不繞著牆壁,跑動起來,污血一直尾隨在後,整個房間,散發著難聞的惡臭腥味。
連生念動穢跡金剛神咒,渾身金光,能除一切污穢。連生看見怪手只能在薛謙的身上扭動吐射,而現在的薛謙蹲在地上瑟瑟發抖,但又不能用雷,恐將樓給轟踏了。
金剛杵不斷飛擊,打得怪手渾身窟窿,怪手奸笑連連,扭斷和薛謙的連接處,突然朝蘇絳香竄去,「死怪物!」連生躍起三丈高,一個橫踢,著著實實地踢在怪手身上。
「砰!」怪手撞破了玻璃窗,掉下樓去。
連生趕緊跑到床邊,這時的絳香印堂已起了一層暗紅的顏色,略略望去,還以為絳香不勝酒力,躺床昏睡。
阿柴現出身形站在連生肩上,「喵,這污血可真惡毒!絳香怎麼了?」
「不知道,說是聞了什麼污血之精,再也醒不來了。」連生微微流汗道。
「快問問薛謙!」阿柴提醒道。
連生這時才想起薛謙,只見他後背一個大窟窿,血流了一地,看樣子是活不成了。
連生用手點在薛謙額頭,薛謙竟迴光返照,緩緩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
「究竟是怎麼回事?那污血之精是什麼?怎麼把人救醒?」連生忙問道,生怕薛謙死去。
「都怪我為了名利!才招惹上這怪物,我們約好的,它幫我變魔術,我把身子借給他暫住,悔不該啊!悔不該!」薛謙情緒激動,噴出鮮血,臉色更加慘白下來。
「那污血之精是什麼?怎麼把絳香喚醒?」連生看他傷勢如此重,擔心問不出法子來。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聞過這污血之精的人,從沒醒來過!」說完這話,薛謙就頭一歪,去了。
「咚咚咚,咚咚咚。」門外傳來服務員的問詢聲,「薛先生,出什麼事了嗎?薛先生!」
「我們先走吧,留在這什麼都說不清。」阿柴勸道。
連生面色不定,眼光一直留在絳香身上,聽見阿柴勸誡,一語不發,爬出窗外。
連生一直躲在酒店對面,卻也尋不到那怪手,地上只有一灘血跡,直到看見救護車把蘇絳香送走,這才把心事壓在心底,若無其事的回到學校。
不久,小玉和學志便打來電話,告訴連生,絳香出事了。連生便裝作什麼不知道,和他們約好一起去醫院看望絳香。
來到醫院,徐小玉就放聲大哭道:「什麼破魔術師,我當時就應該陪絳香一起!誰知道,嗚嗚嗚。」
「好了,小玉,絳香會沒事的,醫生不是說只是昏迷麼?」趙學志安慰道。
「什麼昏迷啊,萬一成植物人了怎麼辦,嗚嗚。」
連生看見床上昏迷的絳香,竟深深的自責起來,後悔當初沒衝進西餐廳救出絳香,結果弄成這樣。
「小玉、學志這事都怨我,都怨我!」連生大聲說道。
「怎麼會怪你呢?你來找她的時候,絳香早就走了。」趙學志寬慰道。
病房門吱扭一身打開,走進來一個精壯漢子,不修邊幅,戴著茶色的眼鏡,一股煙味瀰漫而來。
「你們是蘇絳香的同學吧,我是警察,調查一下情況。」那男人拿出證件說道。
「警察叔叔,要去局裡嗎?」趙學志膽戰心驚道。
「哦,大可不必,就這隨便問問。」男人簡單說道。
接著,男人拿出一個小本子,隨便問了幾句,塗塗寫寫,就輪到連生了。
「請說一下你最後見到蘇絳香的時間。」
「應該是那次薛謙來我們學校公演吧,最後來找她的時候,她已經跟薛謙走了。」
「據說那天你很慌忙的來找她,是為了什麼事嗎?而且好像也去了他們聚餐的地方,你知道薛謙死了麼?」警察合上筆記本,雙手抱胸看著連生。
「什麼,薛謙死了?我不知道,我來找絳香,是為了社團的事,我問了他們的去向,但並沒有去找她。」連生平靜說道。
「是麼?根據酒店的記錄,有人在薛謙回房前,問過他的房間號。根據以前的檔案,你還是上次震驚全國的學校恐怖襲擊倖存下來的少數人。」警察似乎有所指的說道,茶色鏡片,似乎難以遮蓋這男人犀利的眼神。
連生心中一驚,竟然忘了酒店前台有監視器,但又馬上氣定神閒道:「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有人看見我上樓麼?」
警察淡淡說道:「沒什麼,只是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好吧,暫時就問到這裡。各位保重吧。」
警察健步走出房間,在關門的時候,回頭對著連生笑道:「我叫張徐揚,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真是神經病!」徐小玉低喃道。
連生臉色凝重,心想難道這張徐揚知道什麼嗎?但是他是從外面運用神足通爬上樓的,光這一條就可以推翻諸多證據。
連生拿著一把椅子,默默坐在絳香旁邊,看著似乎沉睡著的蘇絳香,毫無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