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點什麼我快支持不住了」我大喊
帝國很大,帝皇要管的事情很多,我估摸著他不可能注意到某個小行星帶裡發生的一場小小的戰鬥機與炮艇機間的單挑這種時候,還是身邊的駕駛員可靠一些……
「我能有什麼辦法?」西爾維婭的著急不遜於我,「他們是一個飛行員和一個火控手,我只有我自己,還有你這個累贅」
累贅個屁,沒我的話,你還在貨船上被船員們關押著呢
「你就沒什麼主意嗎?參謀長」看來她確實是山窮水盡了,居然來找我這個防衛軍要意見
「找個掩體?」我脫口而出
遭遇炮火襲擊時,臥倒就近找個掩體是最常用也最有效的辦法了可現在這場合……
「好主意」西爾維婭誇讚了一句,隨即飛機猛然一個轉彎,朝附近一顆小行星飛去
在於小行星擦身而過的瞬間,頭頂的彈幕總算是暫停了片刻如果可能,我真希望一輩子都躲在這顆小行星後面,可飛機的度實在太快,一時間根本無法減於是西爾維婭又大大的轉了個彎,飛向另一顆小行星
「你就不能在一顆後面多待會兒麼?」我大叫
「你丫閉嘴」她同樣大吼,用的是我聽不懂的方言
小行星帶疏密不等,小行星們大小各異,偶爾找到一塊大一些的——直徑幾百米到幾公里不等——我們還能多安全片刻,可有時候,我們只能選擇在一些比飛機大不了多少的石塊後面暫避一瞬間
頻繁的加減和變向讓我備受折磨我還緊緊的抓著一枚魚雷呢,有幾次劇烈的動作差點兒讓我將這寶貝丟掉
「減一下,我要抓一塊石頭做盾牌」我下令雖然餘力已經不多,可有塊實體盾牌支撐一下的話,我其實容易喘一口氣
西爾維婭立刻選擇了一塊大小跟飛機類似的石頭飛了過去我小心的把魚雷藏到雷電的另一面,然後抓住那塊岩石,將它阻擋在我們與雷鷹中間
呼,總算輕鬆一下了
雷鷹射出的爆矢彈幕絲毫不減,偶爾還射擊幾束激光,但這顆小小的小行星顯然不像結構複雜零件精細的飛機那麼脆弱,雖然被打的石屑紛飛,但整體結構完好無損
我估摸著,是不是可以一直舉著這塊石頭,一直堅持到我們擊毀敵艦……
然而好景不長,還沒等我把呼吸平復下來,我們頭頂的那塊石頭突然間無聲無息的炸裂,四分五裂的碎石讓西爾維婭一陣手忙腳亂望望遠方的雷鷹,它背上那門粗大的主炮正指向我們,炮口散發著淡淡的輕煙
「看你出的餿主意」西爾維婭大叫我知道她其實只是在胡言亂語以發洩心中的緊張
看來真是沒辦法了,太大的石塊我拖不動,太小的在敵人主炮面前不堪一擊
「坐穩,我們要加」西爾維婭突然出聲提醒,「先拋掉魚雷跟它拼了」
原來她一直還保持著3g以下的加度麼?難怪方才被打的這麼狼狽
可拋掉魚雷的話,稍後我們拿什麼去攻擊戰艦?算了,都這時候了還計較那個幹嗎,被擊毀就沒有稍後了……
我鬆開對魚雷的控制,喊道「好了」
然後,我意識到不好才剛剛開始
下一刻,雷電猛然發出劇烈的抖動,彷彿隨時都要散架一般我知道它的推進器已經到達了極限出力座艙和座椅,我身邊的任何東西都在向我施加莫大的力量,我彷彿颶風中的一片樹葉般被朝各個方向拋來拋去過十個g的龐大加度瞬間將我全身的血液擠到到腦袋裡,幾乎將它擠爆,而下個瞬間又全部抽空轉而擠到下身,讓我遭受大腦缺氧缺血的痛苦我的眼前一會兒發紅,一會兒發黑,沒有片刻清亮的時候,內臟也在翻滾宛如沸騰了一般我知道飛機正在急旋轉,但我已經沒有能力去觀察窗外了
帝皇在上,要靠這種手段來擺脫彈幕,我寧可被爆矢彈打死
靈能護盾消散了,但飛機已經不再危險,它飛出了彈幕籠罩的區域在雷電那無可比擬的機動優勢面前,雷鷹的笨拙一覽無餘
片刻之後,西爾維婭穩住了飛行姿態,開始呼哧呼哧大喘氣很顯然,就算是專門練過的,以她的女性身軀畢竟不可能比我強壯太多,如此恐怖的機動過載對她來說同樣是極大的考驗
她還能如此飛行多久?
遠方的雷鷹正在原地轉向將試圖機頭對準我們,在它做到之前,西爾維婭又猛然一推操縱桿,向雷鷹迎頭衝去緊接著,雷鷹調整好了姿態,再次將彈雨潑向我們沒等我重張開護盾,西爾維婭猛力扭動操縱桿,使雷電重開始了方纔那種大幅度的機動,以一種螺旋形的飛行軌跡避開了彈幕的籠罩頃刻之間,雷電已經飛到了雷鷹的機腹下方,猛然仰頭,對準它的腹部射出兩束激光,然後將雷鷹拋到後方
「笨蛋,你不知道雷鷹的肚子是裝甲最厚的部位嗎?」我大聲訓斥道
跟通常來說四周結實,車底車頂脆弱的地面戰車不同,雷鷹因為需要冒著防空火力強行著陸,機腹位置的裝甲厚到變態我曾經見過星際戰士的空降,那些雷鷹冒著激光與導彈的密集攢射都能安然著地,簡直就像飛行的鋼鐵要塞一般當時那些鏡頭只會讓我們熱血沸騰,但是當雷鷹變成我們的對手時,這感覺可實在不好
西爾維婭底氣不足的反駁,「我當然知道,我瞄準的是推進器,打偏了我有些頭暈」
我心中一驚長時間的高負荷飛行,我的飛行員終於體力不支而開始狀態下降了
「我剛才那個仰頭攻擊的招式漂亮?我自己發明的哦,叫西爾維婭眼鏡蛇」她像是剛剛做錯事的小孩子,急切的想要翻出一些成績來等大人誇讚
漂亮個屁,那一瞬間的過載讓我都失明了,沒看到我沒好氣的回答:「別以為我是防衛軍見識就少,某個樵夫的眼鏡蛇機動我沒見過但聽說過」
「他那是被咬尾時的擺脫戰術啊,不像我這樣是攻擊性的」她分辨道一邊說話一邊又操縱著飛機來了個急劇的減爬升,躲開背後追來的一枚炮彈,「看,這才是普加喬夫的眼鏡蛇」
我懶得跟她多說廢話,再呆在這裡,就算不被敵人轟死,我也要被這飛機給顛死了指望她已經無法獲得最終的勝利,命運終究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帶上面罩,打開空氣瓶我要出去一下」我指指座艙蓋,順手給自己也帶上呼吸面具,插上通氣管
「幹什麼?找死啊?」
「暈車,出去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