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沒有直接走向自己的畫桌,而是四處溜躂了起來。,
眼下這些個畫家可都是歷史上頂尖的人物,對於胡言這個有一定繪畫基礎的人來說還是比較有吸引力的,畢竟當年胡言學習的專業教材上有很大一部分是這些人的作品。
看著趙孟頫在自己眼前揮毫潑墨,胡言想起了自己藝術生涯:胡言也曾經因為臨摹趙孟頫的一幅山水話得到過一位藝術大師(幼兒師範國畫、蠟筆畫專業碩士大學生畢業)的讚賞,並且一度懸掛於教室後面的黑板上以供人觀賞——現在想來實在是一件雅事啊。
正回憶著,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子「苟少兄怎麼還不動筆?」
「你是?」眼前這人是跟著宋徽宗一塊來的,胡言剛才沒怎麼在意。
宋徽宗上前介紹道「這位是朕的宮廷畫師。」
那人拱手道「在下張擇端,字正道。」
「你就是畫《清明上墳圖》的張擇端?」張擇端胡言可沒理由不知道,歷史課本上他比宋徽宗出現的次數還多呢。
張擇端尷尬道「是《清明上河圖》,不是上墳圖。」
胡言笑道「都差不多,差不多……你不參加書畫比試?」
張擇端搖頭道「官家讓我來是為了記錄此番書畫盛會的,再說在下也不擅水墨花鳥,便不獻醜了。」
「我什麼都不會都敢跟這充數,你怕什麼……」胡言心裡嘀咕了一句,又道「你什麼開始作畫,我在旁邊看看。」
水墨畫的大師到處都有,院子裡的這些人基本都是,但像張擇端這種畫風的貌似歷史上並不太多,今兒好不容易逮住一個,胡言自然倍感興趣。
「苟少兄不用比試?」張擇端道。
「先看看您畫的,我那不著急。」第一炷香才燒了不到一半呢,時間有的是。
宋徽宗道「既然胡大人想看看你畫的如何,那正道你便先動筆吧。」
張擇端的繪畫話技法屬於「界畫」講究慢工出細活,雖說畫的仔細,但速度實在是太慢了點,第一根兒香快燒完了,張擇端才把第一個人物的腦瓜子畫出來。
張擇端第一個畫的是趙孟頫,胡言估摸著就是今兒的比試都結束了,老趙也不一定能有個全屍……
看了一會兒,胡言便既沒了耐心也失了興趣,挪著小碎步子看其他人畫的怎麼樣去了。
大師們都忙活的熱火朝天,有的已經將畫畫到了一半,有的還在冥思苦想,還有的正拿著一朵桃花細細端詳的——這是現實主義流派的。
也有印象主義幻想派的,有位大師硬是看著自己長雞眼的腳趾頭畫了一幅桃花圖出來,這得虧題目是讓畫桃花,要是讓畫菊花這位大師還指不定要往哪看呢。
眼看那第二柱香也快要燒完了,胡言不再亂逛,也開始藝術創作了。
「苟少你怎麼現在才開始,難道苟少兄已經成竹在胸了?」胡言旁邊的唐伯虎已經畫的差不多了,卻見胡言才剛溜躂回來。
胡言嘿嘿一笑道「這個當然,伯虎兄就放心吧……對了,桃花用什麼顏色畫比較好?」
唐伯虎「……」
……
三根香燃盡,在場的所有人基本都完成了畫作,胡言也是甚為滿意的放下了筆,端詳著自己的作品不由一歎「什麼jb玩意啊。」
胡言畫風彪悍,採用了硃砂,石黃,石青等一切能用的顏料,並且將其巧妙了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一副美輪美奐的畫面,令人歎為觀止,胡言旁邊的唐伯虎一見到胡言的繪畫作品也是大加讚賞「苟少兄,你是不是把墨汁灑紙上了?」
一部藝術作品的好與壞並不是由一兩個人就能定位下來的,唐伯虎不懂藝術,不代表別人也不懂,謝縉也走了過來,打量了一番胡言作品後道「苟少,你畫的畫呢?」
胡言指著桌上被自己禍害夠嗆的宣紙「你什麼眼神兒,這不是嗎。」
謝縉有點發愣,半晌之後才道「苟少我說句不好聽你別在意……我覺得我兒子都比你尿的好看。」
……
能進到大相國寺這個內院的書畫家都是大宋的權威人士,其作品和鑒賞能力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所以這書畫比試的鑒賞還得有他們自己來做,而且這些人畢竟是成名已久的書畫大師,對名聲還是比較注重的,自然不會做出什麼偏向之事,胡言對此倒並不太擔心。
趙孟頫的畫首先被拿了出來,老趙一生的經歷都放在了畫畫生,山水、人物、花鳥無不精通,畫個桃花自然也甚為輕鬆,不但在立意上極其巧妙,技藝上亦是甚為高超,無論是大宋還是大明一方的文人都給予了這幅桃園圖極高的評價。
蘇軾是詩詞書法的全才,無論在哪個領域上都是有極高的成就,但和趙孟頫這種專供繪畫的人相比的畫還有所差距的,即便蘇東坡的桃花畫的也極有韻味,但還是在技法上略輸了趙孟頫一籌。
其餘之人更不用說,不是技藝上不如這二人,便是在立意上差了一些,所以大宋這邊得到評價最高的畫作便是這趙孟頫和蘇軾二人所作了。
而大明一方則更是被壓了一籌,謝縉中規中矩,四大才子雖有才氣,但畢竟年少,立意雖新,但技藝稍差,終究是無法跟趙孟頫等人相比的,所以這僅存的希望就在胡言的身上了,待胡言的畫作一經亮出,園中眾人便都被震懾的目瞪口呆。
周邦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胡大人莫不是在戲耍我們吧,這也能叫作畫,該不是把墨水灑到紙上了吧。」周邦彥的鑒賞水平跟唐伯虎是一個層次的。
「這的確是在下的畫作,諸位看看如何。」胡言臉皮也是夠厚,面不改色道。
「這……」歐陽修張了張嘴,露出僅剩的一顆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大宋諸臣包括宋徽宗在內都有些發懵,拙劣的化作他們也不是沒見過,但畫個桃花能讓人看不出桃花來的胡言就是第一個了,怎麼評價,誇你這畫畫的跟尿戒子似的?
「早便聽說胡言胡大人在大明之時便有些放浪之舉,但今日所謂怕是太不將我大宋文人放在眼中了吧,胡大人可是在諷刺我大宋官場如墨一般的漆黑。」周邦彥拍案而起,情緒頗為激動。
胡言不說話,只是覺得這周邦彥想像力太豐富了,這小子得虧沒趕上**那會兒,不然那些只畫畫不寫字兒的文人也得遭殃。
「胡大人為何不說話,難道被我言中了嗎。」周邦彥冷笑連連「胡大人若不將此時解釋清楚,我大宋文人決不罷休。」
「對,我等誓不罷休!」
在周邦彥的巧舌如簧之下,胡言畫的「桃花」竟然成了侮辱大宋的罪證,那些個之前在胡言面前丟了面子文人也是紛紛響應,一時之間竟是群情激奮起來——你說這些文人要是把起哄的盡頭放到鑽研學問上該多好。
形勢向著越來越不利於大明的方向發展,謝縉和唐伯虎都有些擔心的看向胡言,而胡言則依舊沒皮沒臉的淡笑著。
就在此時,有人說話了「我覺得胡大人的畫作倒是不錯。」
眾人看時,那說話的正是趙孟頫,趙大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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