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跟下水道似的這哥們顯然是沒機會證明自己是不是有本事的人了,他剛要給胡言出題刁難一番,周邦彥便趕了過來,跟轟蒼蠅似的把這一群堵路的學生給趕走了。使用小說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
「這些學子不懂事兒,得罪胡大人了,大人莫怪。」周邦彥沖胡言等人拱了拱手,迎了上來。
這周邦彥現在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他跟明朝使團的這些事兒都已經傳開,早就有人指著他鼻子罵過賣國賊,所以現在的周邦彥對於自己親明的事兒也不太避諱了。
「周大人好大的威風。」見得周邦彥這般阿諛模樣,那趙孟頫則是冷哼了一聲「對我大宋學子厲聲相呵,卻對敵國使者這般卑躬屈膝,周大人果然是國之棟樑。」
胡言正想跟周邦彥寒暄幾句,卻被趙孟頫打斷,不由轉首看去,本來胡言以為這趙孟頫是周邦彥的跟班呢,也就沒怎麼在意,但既然此人敢指名道姓的諷刺周邦彥,那就說明眼下之人絕對不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這趙孟頫生的並不高大,但臉上的麻子卻極為顯眼,就跟顆桑葚似的,黑不拉幾的,單憑這一點,胡言就基本斷定了這趙孟頫的身份——不是畫家就是書法家,要不臉上怎麼能弄的跟墨水中毒一樣。
「這位是趙孟頫趙大人,乃是皇室宗親。」周邦彥並未和趙孟頫鬥嘴,而是向胡言介紹起此人來「趙大人的書畫在我大宋之中可是一絕,技藝之高超已入化境。」
趙孟頫是皇室之人,周邦彥豈敢不給面子,不過這趙麻子顯然不怎麼給面子,咧嘴道「我找某人這個皇室宗親恐怕要當不長了,倒是周大人你日後定會飛黃騰達,不知胡大人給我這位周兄許了什麼高官厚祿。」
胡言根本沒聽見那趙孟頫對周邦彥的諷刺,而是一直琢磨這趙孟頫是誰來著,半晌之後才想起來,趙大麻子應該就是元朝那個趙孟頫了。
這小子這輩子的運氣看來不錯,托生比以前早了百十年,蒙古人現在還在長城外面啃草皮呢,這大宋自然不會有被滅國的危險,反正從趙大麻子前四十年來看是這個樣。
作為皇室之人的趙孟頫自幼便生長在富貴之家,不愁吃不愁穿,受到的教育也不比上一輩子差,非但有功夫習字學畫,還能吃的營養過剩,臉上的大麻子就是佐證,要真吃不飽穿不暖了,估計這小子臉上也顧不得長麻子了,要擱在上輩子,出一芥子這就算是過年了……
上輩子的時候這趙孟頫雖是一代書畫大師,但卻有一點為人詬病——作為趙家子孫卻在滅了南宋的元朝治下為官,而且還兢兢業業的,這不免讓人覺得此人沒有氣節,估計這趙麻子心裡也不自在,愧對自己先祖不說,就是碰見文天祥他也得縮著腦袋,要是文天祥真拿大刀片子給他劈了,他都沒處喊冤去。
可這輩子不一樣了,皇室宗親,著名書畫大師,文學評論家……腦袋上的頭銜比臉上的麻子都多,而且官場也是春風得意,他既是趙佶的親戚,以趙佶那任人唯親的勁兒能虧待的了他。
正是這春分得意的時候,大明的軍隊打過來,這趙孟頫心裡能不堵的荒,我這輩子好不容易舒心一回兒,你給我禍禍了我能給你好臉?
「原來是子昂兄啊,久仰久仰,你那有閒著的畫可得給我幾張。」胡言之前靠著包養唐伯虎賺了不少的銀子,這趙孟頫可比唐伯虎還出名多了,給他要幾張畫轉手一倒賣,保準也是賺個盆滿鍋滿。
「在下的畫作怕是入不了胡大人的法眼……時間不早了,胡大人請入園吧。」趙孟頫的態度冷淡,微微向後退了一步,說道。
胡言並未對趙孟頫的態度在意什麼,呵呵一笑,便大步走向內院,不過胡言心裡卻是盤算起了以後怎麼圈養趙孟頫發財致富奔小康……
明使一行的隊伍自然都知道趙孟頫名頭,其中還有不少人小聲的表達對趙孟頫的崇敬,其中便有四大才子之一的唐伯虎。
原本這唐伯虎還想給趙孟頫請教一下繪畫技藝,不過看這趙麻子的態度,唐伯虎也就望峰息心了,自己真要死氣擺列的求教去,備不住這趙麻子不會拿著硯台給自己開了瓢,而且自己來這是跟對方比試的,抱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態度可不成。
一進內院,胡言就感覺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文學氣息,相比較外院乃些學子們的朝氣蓬勃,內院的這個文人騷客可是甚為儒雅穩重的,別的不說,單看門口這大爺就讓人有一種頂禮膜拜的儒家氣質,胡言由此斷定,此人定然是大宋的一位文學泰斗。
胡言雖然平常不太著調,但遇見受人尊敬大儒那也是畢恭畢敬客客氣氣的,人家是前輩,況且文學不分國界,氣勢上不能弱,但態度上得恭敬,胡言執晚輩之禮向那大爺躬了躬身子,恭敬道「大爺貴姓,您是在這親自迎接晚輩嗎,這可折殺晚輩了。」
那大爺目光茫然,顯然是已經讀書讀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半晌之後才到「我就是一掃地的,你挪挪腳,踩我掃帚了。」
……
「胡大人來了,入座吧,老朽可是在此等候多時了,若是胡大人再不來的話,只怕以老朽的精神,說不定便要與周公相會去了。」一眾大宋文人中心,簇擁了個老頭,這老頭說話既不冷淡,也不熱情,雖有些詼諧,但其中卻也包含了不少埋怨斥責的意思。
「你跟那掃地的什麼關係……」胡言學聰明了,不亂認文學泰斗了。
謝縉從旁邊拉了胡言一把,小聲道「這是歐陽修,宋之大儒,即便老師他來此,也要自稱一聲學生的。」謝縉說話是的崇敬之情溢於言表,看來這回兒的老頭是真的泰斗了。
「原來是歐陽修老先生,學生有禮了。」歐陽修在這個時代的大宋裡可是骨灰級的文學家,剛才謝縉也說了,就是蔡邕在歐陽修的面前也是小字輩的,自己哪敢對這老頭失禮。
胡言要把這大宋的文人都鎮住不容易,但要想把這事兒整黃了,就簡單多了,走到歐陽修跟前抽他倆嘴巴子就行了,抽完了甭說辛棄疾能抽出大刀片子往胡言身上招呼,就是被罵賣國賊的周邦彥也得急眼,總之這歐陽修在大宋文學界的地位是極其崇高的,決不能有半分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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