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怎麼這麼多人?百味齋促銷啊,連個座都沒有了。」胡言一進門,發現整個酒樓裡已經坐滿了人,而且這些人一見自己進來還都用如狼似虎的眼神看著自己,集體更年期?
之前那文征明幾人在樓上說話的時候動靜不小,樓下的諸人自是聽了個清楚,雖然不知道樓上三大才子的具體計劃是什麼,但要奚落胡言一番是肯定的了。
樓下的這些個才子們家境比較一般,前兩年的時候可都沒少受胡言的欺負,現在那三大才子準備對付胡言,他們自然是要好好的看這一場熱鬧了。
而樓上那些家境好一些的才子們,雖說不曾被胡言欺負,但心中卻更希望看到胡言丟臉的,原因無他,唯有嫉妒二字。
那些才子們整日苦心讀書,為的是什麼,自是要考取功名做官耀祖了,但那功名豈是一般人能夠考上的。
苦讀十年,卻是次次落榜,即便考中了舉人,真正能夠落的實缺的卻是少之又少,而胡言則是文采氣質皆無,但就是這種人現在卻成了個五品官,而且還連連立下大功,如此,那些覺得自己不比胡言差的才子舉子們心中自然不是太過平衡,生出嫉妒之心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今日是元宵節,這百味齋每年都要舉行一屆詩會的,你去年不是也來過嗎?」有胡言在的時候自然不能缺了與胡狗少齊名的李禍害了。
李景隆雖不曾參加過這種民間詩會,卻也是對這種詩會有所耳聞的,元宵一日,京中五成以上的才子可都是要聚集於此的。
「我就說為什麼這些人的眼神都不正常呢,感情都是才子啊。」胡言向四周掃了一圈,發現眼下所有的才子裝束都差不多,皆是一套狐裘加身,外加一把折扇在手,這種忽冷忽熱愛感冒的造型一般人還真擺不出來。
「苟少啊,咱是不是讓他們給咱騰出個桌子來。」李景隆平常霸道慣了,就是京城裡的那些三品以下的官員今兒坐在這兒,他也敢直接轟人。
「還是不要了吧,咱們雖然不是才子也是正人君子,強人所難的事情還是不要去幹的好,咱打包回去吃吧。」諾兒也跟著自己出來了,自己總得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不是,哪能跟李景隆似的那麼粗魯。
再說了,今兒這百味齋可是要舉行詩會的,一會兒自己飯吃一半,那些才子們恐怕就要吟酸詞了,自己打小背詩詞背的腦袋疼,聽不得什麼爛七八糟詩詞的。
「苟少你既然說了,那咱就把飯菜帶回去吃,我那還有一罈陳年的女兒紅,正好拿出來嘗嘗。」李景隆早就打定主意跟著胡言混了,胡言的話他自然是要聽的。
一行人點了菜正要走,那樓上的文征明幾人卻是有些慌神了,往年的時候那對方雖然不會參與到自己這個詩會之中,卻也會來搗上一番亂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文征明才想著藉著詩會的機會把唐伯虎救出來的,但現如今那胡言根本不打算在百味齋裡多留,即便自己的計劃周密,恐怕也是無用的。
「苟少兄這就要走嗎?」文征明慌忙下樓,攔住了胡言等人的去路。
「你是?」自己這個身子或許跟文征明打過交道,但現在的胡言卻根本不認識這個文征明,不過此人既然能夠跟那祝枝山坐在一個桌上,應該不會是什麼尋常之輩。
「在下文征明,曾與苟少兄謀面過幾次,只是苟少兄貴人多忘事,忘了在下。」去年詩會的時候,文征明便於胡言見過面,當時這文征明還寫詩諷刺過胡言的,只不過當時的胡言壓根就沒聽明白文征明詩的意思,不過現如今這文征明若是還敢寫詩諷刺的話——估計胡言還是聽不出來……
以胡言現在的文學功底,也就與之前那個正版的胡言相差不多。
「原來是京城中的四大才子之一啊,久仰久仰,也來參加詩會?」即便胡言對那些才子們不怎麼感冒,但那京城四大才子的名頭他卻還是聽過的,唐伯虎為四大才子之首,而文征明便僅次於唐伯虎。
「不錯,這詩會在下每年都是要參與一番的,今日苟少兄既然也來了,應該不會單單是來吃飯的吧,何不上樓與我們兄弟三人暢飲一番。」文征明抖了抖折扇,邀請道。
「我確實不只是來吃飯的,我還打算把飯菜打包帶走,至於跟三位才子暢飲的話,還是免了。」如果是原版的胡言受到了文征明的邀請,一定會屁顛屁顛的上樓與這三大才子對飲的。
雖說當初的胡言總是找才子們的麻煩,但實際上那個胡言也是想要附庸風雅的,只是因為才子們都看不上他,才導致了他因愛生恨,平日裡與才子們做對的。
但現在的胡言卻是真的對詩詞一類的東西沒什麼興趣,而那些所謂的才子們在胡言的眼中也就只是些會誇誇其談的傢伙,玩玩嘴皮子還成,別的恐怕就不是他們的專業所在了。
中原地界,哪個朝代的是靠著才子立國的?即便是現在那個囊括了中原世界八成以上才子的大宋,也是在趙匡胤的鐵蹄之下建立起來的國家,不過現在,那才子之國的大宋卻是岌岌可危,時刻都有滅國的危險,這便是才子的作用?
「苟少兄如此說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看不起我們三人。」周文賓此刻也從二樓走了下來,對胡言橫眉道。
「倒也不至於看不起,只是覺得與三位沒什麼好談的。」京城四大才子自是比一般的才子強出不少,雖然依舊是理想主義者,但在琴棋書畫上的造詣卻是頗高的,現在市面上祝枝山的一副字已經炒到千兩銀子之高了,單單看在銀子的面子上,胡言都不能看不起這眼下的三人。
「誰說沒什麼好談的,咱們今日便不談詩詞,談談軍事如何,我等對於苟少兄這些日子的領兵之事可是頗有興趣的。」見胡言真的沒興趣和自己幾人談論詩詞,那文征明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把胡言留住再說。
「談軍事?本國公可以與你們談啊,本國公的領軍之能可是與苟少兄不相上下的。」一提到行軍之事,二手的軍事家李景隆便立馬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