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的事兒討論完了,眾大臣們就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了,而胡言則是坐著胡惟庸的馬車跟他一起出了宮門。
馬車上,胡惟庸脫水大棗一樣的面容顯得十分嚴峻,時而舒展,時而糾結,時而扭曲,跟半身不遂偏癱後遺症似的,看的胡言心驚肉跳,卻又不敢上前詢問。
等回到胡府之後,胡惟庸臉部肌肉的抽搐還是沒能停下來,跟胡言叮囑一聲不讓他出府之後,便一頭鑽入了書房繼續抽搐去了,連中午飯都沒吃,直到晚上,這胡惟庸才一臉倦意的從書房裡出來了,並且將胡言叫入了書房中。
「爹啊,你今兒怎麼了,是不是吃壞東西了,娘他親自給你煮了一鍋燕窩粥,我給您留了個鍋底兒,你過去吃點?」胡言見胡惟庸面容憔悴,便趕緊問道。
「為父沒事兒,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現在終於算是想明白了。」胡惟庸攏了攏自己有些蓬亂的頭髮,露出一絲笑容道。
「您在想今兒上午剿滅白蓮教和調差貪腐的事兒?」胡言覺得其中一定有貓膩兒,但沒想到這事兒能讓堂堂大明朝的左丞相糾結到如此程度。
胡惟庸點頭,道「剿滅白蓮的事兒為父倒是不擔心,那白蓮教煽動起來的百姓雖然人數不少,但大都是群烏合之眾,根本不可能是北伐軍的對手,為父之前是在琢磨那青州官員貪腐一事。」
「青州貪腐?」貪污**這種事兒自古就是無法避免的,小貪的話或許當政者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法不責眾,但像青州的那些個貪官們竟然打救災糧食的注意,這就是犯了萬惡不捨的罪過了,災民救命糧食你給貪了,人家就得餓死,貪的哪叫污,你貪的是命!
見識過餓殍遍野之景的胡言自然不會對他們心慈手軟,手裡要是有大刀片子那就見一個砍一個,從天靈蓋一直給他劈到臀部的中後部為,胡言倒要看看這幫孫子的心黑到了什麼程度!
「青州的官員之中有八成都是為父的門生,而那些人中怕是大部分都不怎麼乾淨。」胡惟庸歎了一口氣道。
「爹……你的意思是……」胡言心中一突,終於明白了那張居正為何要極力舉薦自己去幹這懲治貪腐的差事。
「別誤會為父的意思,為父不會讓你去包庇那些貪腐官員,那些人竟然敢打救災糧食的注意,便是死不足惜。」胡惟庸讀的也是聖賢之書,雖說這些年的官場混跡讓他變得有些利慾熏心,但他的心裡還是很清楚,什麼錢能動,什麼錢不能動。
聽得胡惟庸如此說,胡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這個爹跟自己一樣都是有良知、有正義、感純潔善良並且告別了一切低級趣味的人了。
「為父不單不讓你包庇他們,你還要狠狠的查,徹底的查。」胡惟庸攥了攥拳,又道。
「大義滅親,公私分明,爹您真是我輩茶餘飯後學習的楷模啊。」胡言看胡惟庸如此大義凜然便不由拍馬屁道。
「你先別拍為父的馬屁。」胡惟庸道「為父讓你徹底查,但只是限定在青州範圍之內,再深入的話,恐怕就要扯到我胡家的身上了。」
「爹,難道咱家也和救災糧的貪墨有關。」胡言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問道。
「苟少啊,為父在你眼中竟是如此不堪。」胡惟庸歎氣道「老夫雖然不是什麼清官,但也不會做那等傷天害理的事情,為父是怕你挖的太深,讓張居正等人有機可乘,誣陷咱們胡家!」
「額……爹我知道了。」胡言雖然是個官場新手,也不太怎麼喜歡這官場,但有些事情他還是明白的,那張居正一派雖然自命清流,但卻也是些玩弄權勢之輩,無關乎正義與邪惡的政治鬥爭才是他們熱衷的東西,張胡兩派抖了這麼多年,雙方都想置對方於死地,若是胡系一派露出破綻來,張居正一派定然會趁著這個時機狠狠打擊胡系的,所以,胡惟庸絕對不能露出這個破綻。
「嗯,好好去做皇上交代下來的這件事吧,我會派幾個人輔助你,有他們在,這青州的貪腐官員絕對不會有漏網之魚。」胡惟庸點了點頭,讓胡言離開了書房。
「皇上好算計啊,要重用苟少子便打算削弱我這個權臣的實力,而且微臣還得自削羽翼,制衡之策果然高明。」胡言走後,胡惟庸靠在那檀木靠椅上吶吶自語道「既如此,那微臣便遂了聖意,為了苟少的前途,青州那個官員不要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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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胡言一覺醒來後,並未再去東宮陪朱允炆讀書,而是直接準備皇上給自己的新差事去了。
調查青州貪腐的事兒有胡惟庸派的手下幫忙盯著,自然不用自己操心,但那剿滅白蓮的活兒就得胡言自己去幹了。
溫酒斬華雄和空城計的事兒都是湊巧鼓搗出來的,其實胡言真的沒什麼行軍打仗的本事,所以,他得請點人給自己幫忙才成。
胡言第一個想到的是司馬懿,此人精通兵法,文武雙全,能為自己所用的話,剿滅那白蓮教自然不在話下。
但很快胡言便放棄了這個想法,原因有兩個,一是司馬懿這孫子太過狡猾,腦袋上還有反骨,與狼無異,以自己的能耐恐怕是不太好駕馭對方,胡言可不想自己弄個不聽話的手下。而第二條則更為重要,司馬懿的本事雖大,但畢竟是燕國降臣,自己若真用這司馬懿的話,朱元璋那難免生疑,所以,多番思量之下,胡言決定還是不給自己找那個麻煩了,於是,胡言便將目標放在了那陳登父子的身上。
陳珪老邁,跟著胡言出征的話容易散了架,而陳登則是極為適合,雖說此人不如司馬懿一般的有妖才,但也是個高智商的人物,行軍打仗的本事也不小,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此人並非燕國世家子弟,勢單孤微,即便被胡言重用,那朱元璋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疑心,所以,胡言可以放心大膽的使用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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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悲催的一天,老爹的車壞路上了,胡寫去推車,推了幾里地,手都木了,今兒早上則是更為酸痛,不停痙攣哆嗦,特別是上廁所的時候……反正現在身心俱疲,第一章晚了一些,抱歉抱歉,最後,希望看書的童鞋投上一張寶貴的推薦票,以慰藉胡寫抽搐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