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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喜怒愁樂心胸寬 文 / 傻兒孽緣

    方琳看到媽接電話那麼熟悉,不好直接問打電話的人,只能巧妙探知:「媽,是誰還想得起我們?」

    楊秀翠晶瑩剔透的心沒有半點污垢,即使女兒不問都會告訴她:「鎮上柳書記,他們要請我們母女吃飯。」

    方琳靈活機動地笑道:「媽,正好我們要會他們,請他們也認真幫我們查一下摩托車的事,不能拒絕他。」

    楊秀翠恍然大悟:「哎呀,我這人真是,一天忙得暈頭轉向,嗯,既然他們請我們吃飯,我們不提其他要求,讓他們查一下所有摩托車的行蹤,指不定還能找到兇手,要得,我們接受他們的邀請,晚上等我的電話一起去吃飯。」

    方琳十分敏-感,父親逝世一年了這個書記才打電話,不知他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好順其自然,掌握更多的情況,也許這位書記請吃飯,會有意料不到的收穫:「媽,您去上班吧,我等你的電話,陪您去吃飯。」

    當楊秀翠剛換上鞋,手把著開門的扶手,電話又響起,她掏出電話:「喂,你好。」章老闆在電話裡與她商量:「老楊,晚上我想請你們母女吃飯,不知肯不肯賞光?」楊秀翠只好如實推辭:「哎呀,不行,晚上我和女兒已經答應和鎮上柳書記他們一起吃飯。」

    章老闆產生誤解:「是啊,我們是普通老百姓,怎麼請得動你們嘛,你們接觸的人都是當官的,難怪一直不想理我喲,我們這些人只曉得賺點小錢,不像當官的賺錢不費力,還要吃香的,喝辣的,他們有實力把你捧成廠長。」

    楊秀翠義正辭嚴地正面解釋:「老章,你是怎麼想的我不管,我也不想在你面前表白什麼,我這輩子生是方天歌的人,死是他的鬼,請你說話不要陰陽怪氣的,我的工作跟鎮上這些領導沒有半毛錢關係,他們是節日看望遺孀及子女,好了,我要上班去了,沒有時間閒聊!」

    章老闆知道她的性格坦誠實在,沒有花言巧語的習慣,為了保持聯繫的機會,立即小心翼翼地道歉:「對-不起秀翠,誤會了,在你們有空的時間我再請你們,上班去吧。」楊秀翠掛斷電話,嘴裡直嘟嚷:「這人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方琳取笑她:「媽媽,您別拒人千里之外嘛!」

    楊秀翠被女兒取笑,有些窘態:「你娃娃貧嘴,我回來才收拾你,時間不早了,我必須到廠裡去上班了。」

    方琳看到母親依依不捨的眼神安慰她:「媽,您上班去吧,我是跟你開玩笑,走人行道,過馬路走斑馬線,注意安全。」

    楊秀翠再有沒有時間跟她閒聊,匆匆忙忙地開門,出門後關上門上班去了。方琳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抓緊時間吃飯、洗碗,換上一件翠綠色的連衣裙,一雙果綠色的皮鞋,背起書包,出門時把門反鎖上門,騎著自行車上學去。

    臥龍鎮政府辦公樓在一條公路旁邊,一條近二十米上坡的公路延伸到辦公樓,空壩子靠右邊是大會場,只有開大會時才使用,壩子裡有幾個小花台,花台上栽了一些花卉,壩子正前方是一幢辦公樓,辦公樓的一樓是行政辦公室,二樓是部門辦公室,黨委政府副職、人大主任的辦公室,三樓是書記、鎮長、人大主席的辦公室和黨委小會議室。

    柳書記中等身材,龍眼鳳眉,喜歡穿體恤和西褲,他的舉止有些秀氣,幾乎很多時間都在辦公室上班,用電話指揮,處理一些鎮上的瑣碎事物,他管事很細,每個副職,部門負責人處理的事情都得向他匯報,他有一個用兩本材料紙訂的本子,每天每件事他都詳細地記在本子上,鎮上的職工背地裡給他取了一個名字「管家婆」,雖然他不很務實,他三不達四的做一些體貼職工的事,也能得到職工的理解與支-持。他的辦公室上有兩個裝文件夾的塑料盒子,一個是裝黨委系列的資料,一個是裝政府系列的資料,牆壁上掛著一些下發的文件,有一張供兩人辦公的辦公桌,更細的是他把所有幹部職工,包換遺孀家裡的人員,住址,電話號碼都寫得清清楚楚,他坐的位置前面有塊玻璃板壓著一些基本發現情況的表冊,區級部門或領導到鎮上來檢查工作,必須到他辦公室匯報,特別是最近鄭直調來當鎮長後,他早就聽說過他家的情況,給他安排了一個套房,看到只有他一個人,女兒在讀大學,只有放假才回到父親的身邊,柳書記可把這事放在心上,曾經側面瞭解過,能不能看在女兒鄭昕的面子上原諒蘇曄,開始鄭直不想跟他說家務事,經過他耐心誠意地做工作,表明他家的事已經得到證實,不能迴避,只能面對時。鄭直推心置腹地跟他交流,這輩子就是打光棍都不能接受她了,因為她的道德觀念不同,與其和她一起生活還不如獨善其身過得舒坦,如果背著一個生活作風有問題的陰影,精神上的壓力是不可估量。

    後來,當鄭曄沒有找到比鄭直更理想的老公,即使和陳二娃一起的事曝光後,陳家父親堅決反對他們之間結-合,他們跑到網-絡公司去鬧,公司只好把陳二娃調到偏遠的鄉鎮去上班,逼得他們終止關係,她只好借看望女兒的機會,想和前夫恢復關係,當他們真心交流時,蘇曄仍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有點時間就泡在麻將桌子上,沒有把家放在心上,只圖自己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鄭直父女都不能接受她這種生活方式。柳書記也曾經真心實意地勸過她,希望她能夠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缺點,勸她從自己身-上找受騙上當的原因,只要她能改正缺點,並願意為他們之間撮全,找主管部門把她調到鄭直的身邊來工作努力。而蘇曄沒有領他的情,反而認為鄭直太古板,不懂生活,沒有辦法接受他所需要的生活方式。柳書記做夢都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他做不通的工作,他只好放棄,鄭直感情方面的事只能讓他們順其自然,再也不招惹這種人。當他摸清鄭直感情底細後,做好另一種打算,給他目測一個新的對象,左挑右選,找到楊秀翠的頭上,他委婉地跟鄭直商量,開始鄭直不願意接受,原因是自己的女兒在讀大學,她的女兒在讀高中,負擔過重,他一個月的工資收入負擔女兒已經達到最大承受能力,要是再添一個高中生,承受不了,既然接受她就要承擔她所承擔的責任,如果不承擔這份責任就失去意義。柳書記便介紹這個女人如何能幹、賢淑、作風正派勤奮持家,方天歌在世時,靠她的能力當初在鎮上做生意,生意一天比一天紅火,她一個月的收入比方天歌高,賺錢在城裡買房子,方天歌不幸遇難後,她一個人承擔起家庭重擔,盡職盡責地供女兒讀書,十里八鄉都難得找到這麼優秀的婦女,沒有一個鄉鎮幹部的家屬有她這麼優秀,如果不信,可以先認識瞭解一下,陸續接觸,她是否能接受別人的感情還是未知數。鄭直在柳書記三寸不爛之舌的勸說下,終於同意和他一起去與楊秀翠見面,並且申明,她是同事的遺孀,不能太莽撞,只是瞭解情況,不能把這感情上的事說得太透,陸續探聽她的態度,以後再慢慢推進,往往態急容易走上誤區,再婚涉及到很多具體問題,需要認真、真誠對待。就在見面這個問題上,他們有些為難,她是同事的遺孀,現在到底是寡婦還是別人的妻子說不清楚,他們終於想到一個巧妙的主意,借節前看望同事的遺孀這種方法約她們母女吃飯,用這種方法有兩個好處,一是探聽虛實,瞭解情況;二是從她是否接受的語氣,能獲得一些基本信息。

    柳書記在辦公室與楊秀翠通電話之後,得到她態度鮮明地答覆,便從辦公桌的抽屜裡取出名片,找到隨和飯店的電話號碼,打電話預定一個雅間,他便打電話通知鄭直:「老鄭,我們商量的事基本定好了,下午我們一起進城,晚飯在隨和的巴山蜀水的雅間吃飯,我們一共只有五個人吃飯,我定的三百八十元的標準。」

    鄭直立即回答:「行,就按你定的辦,今天我要召開部門負責人的會議,研究一下場鎮治理髒亂差的事,安排落實在節前搞一次大掃除,乾乾淨淨地迎兩節。」

    柳書記十分贊同:「我今天要接待區上幾起工作檢查的部門,中午一起在食堂吃飯,下午我們在一起交流工作落實情況,隨便商量一下安排節日帶班領導和值班人員,我想明天上午召開一個鎮、村幹部會,把節前節後的工作安排一下,你重點講一下三秋生產和經濟建設方面的工作,我再結-合區上的工作安排,梳理一下近期要抓的幾項工作。」

    鄭直調到這個鎮,開始還不瞭解他的脾氣,一次參加區上召開的經濟工作會,根據區上的會議精神,結-合本鎮情況在鎮幹部會講了一些意見之後,柳書記總結講話時否定了自己的安排意見,提出了新的安排意見,雖然心裡不樂意他這麼做,沒有辦法,他是一把手,只好忍氣吞聲接受他的安排意見,自此之後,他隱約地發現,柳書記是一位事無鉅細都要過問之人,自己原來是抓單項工作,現在抓政府工作,幾乎要安排的工作事先都要與他溝通,得到他的認可才能貫徹落實,否則,他會當地否定,聽到柳書記的暗示,他只能坦然自若地接受,並突出重點:「這次要安排的工作,都是黨委會你拍板的幾件事,沒有新的安排意見,落實情況下午給你匯報。」

    柳書記的電話裡強調:「老鄭,我發現你工作缺乏主動性、創造性,你是政府一把手,黨委、政府研究的原則,具體工作你要突出我們鎮的工作特色,一是要上級滿意,二是要大眾滿意,三是要有工作亮點,只要你按照這三點去抓,出了紕漏我給你補課。」

    鄭直聽到他的指責,心裡壓力突然增大,如果他真的主權,自己會深入開展調查研究,提出一系列整體推進的工作思路,他看似放權,而是把權鎖得緊緊的,如何才能滿足他的要求,看樣子得下一番功夫,具他瞭解,前屆鎮長就是不太接受他坐陣指揮,工作中有了過錯就朝分管領導,經辦人身-上推,有了功夫,他是一把手,天然是他的,組織上只好把他調走,組織上考慮到他人到中年,與妻子離婚後在原地工作,影響工作效果,只好把他安排到臥龍鎮擔任黨委副書記,鎮長,經過選舉,他走上工作崗位,怎樣才能到達他提出的工作要求呢,只能委婉地解釋:「柳書記,我才來時間不長,還需要搞一些調查研究,找準方位才能抓出特色,還要請你多多指導。」

    柳書記主要是想讓他明白,臥龍鎮他是一把手,總指揮,要想在此紮穩腳跟,只有老老實實地聽從指揮,不能隨心所欲,特別是涉及到經濟上的事,更是不能信口開河,如果不把這個口子紮住,一旦讓他掌握了人脈關係和經濟大權,自己就會被淘汰:「你忙也要注意按時吃飯,有時間你可以到黨政辦公室去找一些本鎮發展遠景方面的文件看一下,這些文件還是具很較強、沒有過時,帶有指導意義的規劃,我還有事,今天的工作就按我們商量的意見落實。」

    鄭直雖然精神壓力大,一個人生活,就是掃帚倒地也要他去拾起來,洗衣、煮飯、收屋,樣樣都是自己親力親為,接受他的安排:「好吧,我會抽時間去查閱資料!辦完事才跟你匯報!」

    奇跡般的秋天,上午悶熱的天氣就像蒸烤人間一樣,下午,天上就烏雲翻滾,電閃雷鳴,呼啦啦下起傾盆大雨,大自然即將枯萎的苕滕就像嬰兒見到乳汁一樣高興,大地就像一頭餓得奄奄一息的耕牛走到汪洋綠海,解決飢餓,大口大口地吮-吸著雨水,人們遇到這場雨,簡直高興得忘乎所以。悶熱時,汗水不停地從人們身-上浸濕著衣衫,就連空調只能解決關在屋子裡的人,走出室內就會感到特別悶熱,下雨後,熱氣在風雨中慢慢地消失,柳書記和鄭直乘坐著鎮上的吉普車,柳書記習慣性地從在副駕駛位置上,鄭直坐在後排,柳書記觸景生情:「老鄭啊,看來你到我們鎮上來主持政府工作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我們明天開當前工作安排會議,天就送了一場及時雨,這場雨解決了種秋糧秋菜的難題。」

    鄭直沒有想到他會如此感歎,他不會居功自傲,因為誰都知道這位「管家婆」不會放棄這樣的領功機會,這是蒼天的眷顧,自己不能貪天功為己有:「柳書記言重了,明天開會是你的英明決策,你是我們鎮的當家人,這份功勞該你領受,如果不是你想得周到,我還沉溺在一些瑣碎的事務中,沒有想到開這個會。」

    柳書記習慣性地開導他,含沙射影地預測今天的出行:「我只是觀察這悶熱的天氣可能會下雨,區氣象局發的氣象預報一點都不准,好日子天降喜雨,這是預兆。」

    鄭直站在另一個角度談心裡話:「沒想到,方天歌被撞死一年多了,不知交警查到兇手沒有?天歌原來畢竟是我們鎮上的優秀幹部,適當的時候,我們有沒有必要與和交警聯繫一下,看我們有什麼可以配合他們做的事。」

    駕駛員聽到鄭直關-注方天歌的案子插嘴:「我有個老鄉在特勤中隊,他透露的情況不理想,你想哦,只有一片碎片,要破案子抓到摩托車和兇手,簡直就是大海撈針,不好破,那個辦案民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抓到駱建這壞蛋,後來找到尋汪的,這個人大錯不犯,小錯不斷,把老婆逼得跳河自殺,他們沒有灰心喪氣,還在繼續追辦。」

    柳書記聽到鄭直憂憤的感歎,駕駛員提起駱建的事,就牽扯到鄭直的前妻,他只好委婉地接著補充:「現在,隨著經濟轉型,國家出台一些拉動內需的政策,生產汽車的產業鏈帶動了經濟發展,同時,也增添了不少的安全隱患,加強道路交通安全宣傳,整治一些交通違法行為,是得好好抓一下,你剛才的建議很好,如果方便我們就同時去,如果我沒有時間,你就安排點時間,帶著分管安全生產的呈鎮長一起到交警大隊去聯繫一下,協助他們盡快把這案子破了。」

    鄭直聽說這件事十分傷心,心裡的滴血,遇到這麼一個不爭氣的老婆,成了別人的笑柄,幸好駕駛員知道內情沒有把她的醜事說出來,無論是從與楊秀翠談感情還是關心職工的角度,都應該積極協助交警把此案破了:「柳書記。過了節如果你有時間就請你參加,如果你沒有時間我就帶著他到交警大隊去,一定要盡最大努力協助他們破案,既然是摩托車肇事,一定會有其他線索,我們的幹部社員多,熟悉情況,總會找到有利的線索。」

    柳書記同意他的安排:「你是行政主管,你們去吧,需要安排吃飯你們就安排,回鎮上報賬。鎮上還有其他工作,沒有一個主要領導不行。」同時,他又吩咐駕駛員:「進城後,你把鄭鎮長先送到隨和飯店預計的雅間去,我們再去接兩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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