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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牽掛三方難平衡 文 / 傻兒孽緣

    章家洋作繭自縛地把自己深陷在老婆面前唯唯諾諾,唯命是從,妻子是一個洞若觀火,性格潑辣,說話做事乾脆利落之人,她如果知道章家洋在外面牽掛著前妻及子女的事,她會毫不留情地與章家洋上刀山火海,下油鍋煎熬;他對生活在山溝經常患病的前妻,只要有機會就會鑽空子買些藥品、食物去看望前妻,二個兒子一個女兒更讓他牽腸掛肚,擔心他們的生活、工作、婚姻問題,隔三差五地打電話瞭解情況,給他們出些主意;遇到麗麗按摩店的老闆娘也是情絲-縷-縷,情誼纏綿,他們三不達四的在一起幽=會,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把瞎子當成一個掩體,如果換成一般的人,承受不了這種一心掛幾頭的煎熬,雖然章家洋的心裡也能承受,涉及到二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的事攪得他頭痛,他在電話裡提醒子女們能過上安寧的生活,學一門可以生成的技術,找到一份穩定的職業,建立一個穩定的家庭,三個子女幾乎都提出一個內容相似的反駁話題,你教我們如何做,你呢?你的技術仍然能掙錢,家庭穩定了嗎,日子過得安寧嗎?這句話問得他無地自容!為了任四季坐了三年監獄,使他十分窩火,兩個兒子都年過二十五歲,還沒有耍女朋友,女兒看到媽媽這種結局,更怕接觸男青年,幾乎患了恐婚症,他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冷血動物,曾經三番五次去找前妻做工作,要求她配合子女做工作,讓他們能走上正常的生活之路,不要生活在歷史的陰影裡,酒菜花雖然是農村婦女,只能淡然地回答他,我沒有文化,教不來子女,只知道有鹽同鹹,無鹽同淡,把他們拉扯大,他們要走什麼路不是我的事,他爸死了,讓他爸在夢裡教他們吧。他碰了一鼻子灰,沒有想到,就是有捅天的本事也難擺平子女心中的怨恨,面對現在的妻子又不敢出大氣,還有寄放在岳父母家裡的章承季,不時打來電話,經常出現撞撞碰碰的事,心裡亂成了一團麻,理不伸,不理仍然亂。

    麗麗按摩店的瞎子老闆姓陽,名大林,他在小時候患病眼睛雙目失眠後,終於長大成人,他為了求得生成,懇求父母送他到盲人學校學習盲文,當他在學校裡懂得一個人在世界生成的重要性後,不想成為父母的累贅,也想賺錢養活自己,只好又去進修盲人按摩技術,到一家盲人按摩店工作一段時間時,認識了一個學算命的瞎子朋友,問了陽大林的出生年月日及時候,他指點陽大林,要想真正過上獨立的生活,必須開自己的麗麗盲人按摩店,並且提醒他此生多災多難,只有忍氣吞聲地過日子,才能平安,否則,有血光之災。陽大林再三追問到底是什麼原因會導致血交之災,這位瞎子朋友無論如何都不說下文,他開始還是不想自己開店,開店一是要投資門市租金費、裝修費、買按摩設備等費用,他不忍心讓父母過多的為自己墊資,當他一天無論多麼辛苦地工作,老闆只給他開幾百元的工資,而且生活還很差,父母到他打工的按摩店去看他,發現這種情況,痛下決心,拿出陸續存儲準備養老的錢支持他租賃一通門市,開了這家麗麗盲人按摩店,雖然他眼睛瞎,心裡不糊塗,臨離開原來工作單位前,讓一些接受自己按摩的客人留下電話號碼,當他自己到成都附近的一個鎮上開了按摩店後,就跟這些老主顧打電話,一些接受過他按摩的老闆,自然就跟蹤來到他開的店,接受他的按摩,收的費稍低於原來老闆的價格,他一天的工作量太大,為了生存,他只有不辭辛勞地給客人按摩,母親留下來給他煮飯,陽大林只好一邊開店做生意,一邊招收學員,緩解工作壓力。

    真是無巧不成書,到他這家按摩店來學徒弟是一個名收於麗麗的女人,她個子比較高大,偏肥胖,膚色黝黑,也是一個農村姑娘,她沒有讀多少書,曾經打工時遇到一個外省人相戀,而這人沒安好心,玩弄後把她送到一家打著按摩旗號,做些出賣-肉-體的業務,被公安機關查獲教育後,她背著一個行囊苦不堪言地四處尋找工作,來到這個店,有些驚愕,這個按摩店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有些雷同,她走進按摩店掀開掛在門前的窗簾看到陽大林正在按摩便好奇地問陽大林:「誰是這家按摩店的老闆,你叫什麼名字?」

    陽大林戴了一付墨鏡一邊給客人按摩一邊回答她:「我就是老闆,請問有什麼事?問我的名字幹什麼?要看我的名字,營業執照上有。」

    於麗麗果然注視牆上掛的營業執照,樂呵呵地問他:「哦,老闆叫陽大林,你怎麼取一個女人名字的按摩店?」

    陽大林仍然不停止手裡的工作,認真回答她:「店名是一個朋友給我取的,我去辦工商註冊執照時只要沒有同名就能註冊,沒有特別的講究,所以,我就取了這個按摩店的名字,你找我還有事嗎。」

    於麗麗好奇地問他:「你們招收學員要男的嗎還是女的,只招眼睛看不見的人嗎還是什麼人都收?」

    陽大林笑著回答,因為他的雙目失眠,戴上墨鏡看不到他眼睛的表情:「我們正在招收學員不分男女,更不分眼睛瞎不瞎,只要誠心願意學按摩技術,我們都招,招收廣告說得比較清楚了,你叫什麼名字,想不想學按摩技術,我們可是正規的按摩,不做亂七八糟的業務,聽你說話的聲音,一定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姑娘吧!怎麼,你想學嗎?」

    於麗麗仔細端詳這個老闆雖然是個瞎子,戴上墨鏡看不出,他個頭接近一米六,身體有點微胖,說話是那麼文質彬彬,一點都不像一個土農民,她又細看了招收按摩師學徒的廣告,學業務期間,管吃住,一個月還付三百元的工資,像自己這種沒有文化,體形偏胖的女人,能到那裡去幹什麼呢,到館子裡去當服務員,到超市當營業員都沒有人要,遇到學技術當然是件好事,學到按摩技術,掙到錢還可以自己開店,她便自告奮勇地報名:「我叫於麗麗,第一個報名來當學員,收不收。」

    陽大林遲疑地問她:「是不是哦,天下那有這麼巧的事喲,收,當然收,何況你的名字與我這個按摩店的兩個字相同,更要收。媽,你帶她去複印一張身份證放到我們這裡,回來後安排這個於麗麗去放行囊,換了衣服就來跟我學。」

    陽大林的媽媽是一個樸實敦厚的農村婦女,聽到兒子吩咐後就來到裡面吩咐於麗麗:「麗麗,跟我走嘛,我帶你去複印身份證,然後回來跟到學技術。」

    於麗麗驚愕地問他:「為啥打工要複印身份證?」

    陽大林毫不猶豫地回答她:「我們只給你保管複印件,身份證原件你們自己保管,還要去給員工辦暫住戶口,健康體檢證,這是派出所的規定,衛生防疫部門的規定,我們做生意要按國家的規定辦,不能隨隨便便,客人才能放心地接受我們的按摩返解疲勞。」

    接受按摩的一位胖子婦女稱讚:「對,做生意一定要正經八百地做,絕對不要做些掛羊頭賣狗肉的事。」

    另一張床上睡著的中年男子干涉她:「你莫把管我那一套到處用,陽老闆給我們按摩這麼長時間了,你還不曉得索,他眼睛雖然帶點殘疾,心裡跟明鏡似的,他如果不把我們的電話號碼留到起,按摩店這麼多我們到那裡去找他,快點讓他給你按摩完好給我按摩喲,莫在那裡分他的心。」

    於麗麗聽到這兩個老闆如此誇陽大林,看到裡面的幾張床沒有一個空位置,他們寧願等也不到別的按摩店去,充分證明這個瞎子的按摩技術比別人的好,在這家按摩店工作一定收入不會差,反正自己是安心在這裡工作,心裡打著如意算盤,說不定還能陰錯陽差地當老闆娘,一旦自己掌握了本按摩店的老闆娘,想幹什麼就是老娘的天下,他一個瞎子能把我如何?看到他大把大把的收錢,他雖然眼睛瞎,其他功能不缺,她便爽快答應:「好吧,我就跟到老闆的媽去複印身份證。」

    於麗麗走後,中年男人樂不思蜀地誇讚:「要得,陽老闆,你就是要收點身體壯實的徒弟按摩才有勁。」

    陽大林情不自禁地陳述:「按摩這件工作,不光靠有勁,還要講技巧,按摩穴位不能蠻幹,否則,會適得其反,顧客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只有通過按摩這種方式,讓顧客身體達到預期的目的,他們才會來接受我們的按摩治療。」

    胖婦女借此機會譏諷他:「你看看,還是一個公司的老總,還不如一個眼睛帶殘疾的小老闆,有時間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於麗麗沒有理會這些人的評論,跟著陽大林的媽媽走一家複印店去複印資料,她細心觀察,陽大林的媽瘦削的身體,從她穿著一套農村婦女常穿的衣服,已經都接近盛夏天氣,她穿著一件白底藍花的襯衣,一條深色的褲子,腳上還穿她用手做的布鞋,頭髮也像農村中老年婦女那樣的髮型,掏出來付複印費都是用手絹包了幾層的錢,從這些看出她很樸實憨厚,說話做事很理性,複印完資料後,她看到了於麗麗的身份證,帶著於麗麗回按摩店時,輕笑著告訴她:「我兒子有位瞎子朋友給他算過命,讓他把這個店取名為麗麗按摩店,暗示將來要和一個名字帶麗麗的人成家,當時我一點都不信,誰願意嫁給一個瞎子?沒想到,第一來報名學按摩技術的果然名字帶麗麗。麗麗,你結婚沒有?」

    於麗麗明白她這話的含意,並不是說她報名,而是暗示她會不會接受這個瞎子,她暫時不想回答這個話題,而是關心這個陽大林身體,按摩店的收入:「老人家如何稱呼你?我還這麼小怎麼結,你兒子是胎中帶來的瞎子嗎是後來瞎的?他開這個店收入如何?」

    陽大林的媽媽自我介紹:「我叫苟思菊,是陽大林的媽媽,我家住在華鎣山腳的小龍山,我兒子小時候是一個聰明伶俐的乖孩子,四歲那年,他得了一場病,我們農村說的火把眼,我和他爸沒有多少文化,開始沒當回事,就按土辦法,把砍了一根剌丟到路上,誰知拖久了,他的眼又癢又痛,實在忍受不了他自己用手去抓傷了眼膜,耽誤了治療時間,當他的眼睛始終不見好轉,我和他爸把他帶到醫院去治時才發現,他的眼膜被損壞,無法治療,只有眼巴巴地看著一雙明亮的眼睛失去光明,當時我的雙眼都快哭瞎了。」

    於麗麗恍然大悟:「難怪他這麼聰明,原來是這麼回事哦,他的眼睛還有沒有辦法治呢?」

    苟思菊歎惜地搖頭:「如果去安裝一對狗眼睛都是裝樣子,同樣看不見,他眼睛周圍的神經系統都死完了,沒有辦法。」

    於麗麗安慰她:「苟大娘,既然陽老闆的眼睛瞎成了事實,就沒有必要慪氣,他照樣當老闆賺錢,看這個按摩店生意不錯哈,一天能賺多少錢?他眼睛不看見如何收錢?」

    苟思菊介紹陽大林的情況:「後來,我們只好去找到民政局,在政府的支持下,送他去讀盲人學校,又去學按摩技術,他收錢全靠手摸,從來沒有收到過假錢,假錢到他手裡一摸就能辨別出來,我們的生意一直比較穩定,一天能收入幾百元,就是人手少,你看到的,還有幾個寧願睡覺排輪子等待都不離開,能賺錢,就是人太累,有時從早上做到晚上十一點多鐘才能休息。」

    於麗麗有些迷惑不解:「他一天這麼忙,那裡有時間教我們的按摩技術呢?」

    苟思菊搖頭晃腦:「我兒子跟我約法三章,只顧煮飯,生意上的事一概不讓我插嘴,他既然收徒弟,肯定有辦法嘛,這個按摩店買東西全部是他親自安排,我從來沒有管過。」

    於麗麗有點好奇:「沒想到眼睛失明還有這麼能幹,我有點不信,他到底怎麼樣,要等親自感受後才知道。」

    苟思菊情不自禁地誇兒子:「你莫看他眼睛看不見,有幾個盲人學校的女同學打電話要和他耍朋友,他還不同意人家呢,只承認可以當好朋友,不能結成夫妻,他說兩個人的眼睛都看不見,帶不好子女。」

    於麗麗這時才明白,他從自己講話的聲音就能判斷自己的身材,確實有點過人之處,一定要在這裡探聽虛實:「既然你把吹得這麼神,我就不信邪,就要留下來安心學,看他有沒有你說這麼神。」

    苟思菊篤信的目光注視著她:「麗麗,你看我一個農村老婆婆像說假話侃大山的人嗎?」

    於麗麗雖然閱歷不深,至少能分辨,她的確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村婦女:「苟大娘,我們都是農村人,哄騙對方沒有意思。」就這樣,於麗麗成了陽大林的第一個徒弟,跟師學了半年之後,於麗麗看到陽大林每個月收入上萬元,店裡又陸續招了三個徒弟,她就委屈地同意嫁給陽大林,當她把父母接到店裡來,開始看到陽大林是個瞎子,有些不樂意接受這門親事,陽大林大估計老人不會接受,就安排於麗麗休假去做老人的工作,把他們安排到賓館吃住,於麗麗苦口婆心地給父母說明,自己體形有些偏胖,又沒有文化,是農村姑娘,一般條件好的看不上自己,雖然他眼睛瞎,能賺錢過日子,並告訴父母他眼睛是病後瞎的,不是胎中帶來的,兩個老人看到他戴上一付墨鏡,手裡握著一根拐棍,看到這個瞎子不僅能按摩,還把店裡的事安排得井井有條,人也聰明,能說會道,看到這個瞎子一個月賺的錢比眼睛不瞎的人還多,他們就同意了這門親事,於麗麗果然當上了這家按摩店的老闆娘。

    就在章家洋贏得汪鳴全的摩托車後,承包了王老闆的一輛工程運輸車在近處運輸工地上的渣土,便來到這家麗麗按摩店,接受陽大林的按摩,當時,正好遇到苟思菊回老家老看望老公,於麗麗坐章家洋駕駛的工程運輸車一同到市場上去買菜,於麗麗經不住章家洋的挑逗。

    章家洋本來就是一個水性楊花之人,他一邊駕駛工程車一邊暗探:「麗麗。我有些納悶,你這麼漂亮怎麼會嫁給一個瞎子呢?」

    於麗麗開始不太在意,只是隨口便答:「陽大林只是眼睛看不見,身體其他功能都正常。」

    章家洋譏笑她:「他就是再能幹,看不到日出與日落,更看不到你長得美還是醜,總有些美中不足!」

    於麗麗仔細端詳這個年過五十的中年男人,的確長得有些風流倜儻,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心裡泛起了幻想:「我們一個農村人,沒有什麼文化,長得又有些胖,能找到一個能賺錢養活自己的人就不錯了,沒有想那麼多。」

    章家洋給她灌輸一些社會上亂七八糟的思想:「現在改革開放,都提倡有了紅旗還要彩旗,反正他眼睛看不見,你不能在這一棵樹上吊死嘛。」

    章家洋的話果然猜出了她的心思:「章哥哥你好會哄女人開心喲,你一定有不少的彩旗吧。」

    章家洋隱瞞他的真實情況:「像我們這把歲數的老實人,那會做那些事哦,只是看到你這麼美才有點動心。」

    於麗麗有些飄飄然,羞澀地笑道:「像我這種身材算什麼漂亮哦,章哥哥是不是在挖苦我喲?」

    章家洋拿出哄女人開心的看家本領:「情人眼裡出西施,女人的美要懂得欣賞的人才看得出來,你的美也只有我才十分欣賞。」

    於麗麗陶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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