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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團年彰顯親情重 文 / 傻兒孽緣

    訓練有素的服務員打開瓶中酒,知情知趣的將尤爽跟前的玻璃小杯斟滿酒,再從左到右逐個斟酒,像她這種斟酒方式一般服務員做不到,這是給官員斟酒,稍不注意就會有失這位官員的顏面,這些人雖然官不大,每個人手裡都管著實事,得罪他們產生的後果無法估量。

    正是有這種素質的服務員,這個包間就成了大隊接待客人的常用地方,服務員會看尤爽的眼色和語氣,小心翼翼地侍候客人。

    服務員把酒斟到句歡跟前,他把小酒杯遞給她時主動申明:「對不起,我開車不用酒。」

    服務員把斟酒的壺移動到常娥跟前時,她用手摀住酒杯,客氣地提出特殊要求:「我只能表示意思。」

    正在拿筷子吃菜的尤爽表態:「常指導,今天我們是為你接風洗塵,你總量控制在兩杯,一桌喝一杯。」他把同桌的人逐一介紹給她認識。介紹一個常娥就和他們握手,她美艷的容貌,加上伸出去那個纖細嫩白的手,像一團棉球似的,讓握手者十分震驚。

    常娥剛進入這個單位一天接觸到這個大隊長看出,他像一個很有魄力的指揮官,又像一個十分霸道的封建家長,純粹是一個土霸王,幾乎是一個所有權力都獨攬的人,他的話幾乎沒有人反對,此時沒有人給他求情,她環顧全桌人的眼神,他們都很平淡,沒有任何暗示,簡直有點機械地埋頭挑菜吃,辦公室林主任委婉地解釋:「我們用餐和水酒都是接待省上客人和市主要領導的標準,你一定要領會我們大隊領導的好意喲。」

    惟一發言的人都是完善尤爽的意思,另一桌的幾個民警好像是生活在另外個世界裡,談笑風生,自由自在,隨便吃、隨便喝,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普通民警,他們就不會辦這一攤子,不會用這麼多錢,不會為自己接風洗塵,即使參加這樣的場合就能和他們這些沒有擔任職務的民警一樣,無憂無慮地吃喝,沒想到指導員這個職務就是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繩索,必須要迎合這種沉默的場面,以後在他手裡做事,扮演這個角色,真有點扮君如扮虎的味道,一定要謹慎小心,她只好鬆開摀住杯子的手讓服務員斟酒。

    還沒有容她更多的琢磨,尤爽放下筷子舉起酒杯:「即將過春節,我們大隊調來了一位美女指導員,特勤中隊如虎添翼,我們共同舉杯歡迎常娥同志調入我們大隊工作。」就在吃飯的桌上他的話就像命令似的,幾乎同桌的人放下筷子舉杯,莫玉梅臉上綻放著自己的微笑,官亮顯得很平和,但虎臉色冷漠,好像與笑無緣,辦公室林主任有些勉強牽強的笑容,句歡臉上呈現出得意的笑容,常娥站起來表示尊敬,莫玉梅這時終於找到話題:「常指導,我們以後是一個單位工作,別這麼拘謹,坐下喝,在這一桌你就喝這一杯酒,到那一桌再加一杯。」

    尤爽主動舉杯來和她碰杯:「你們女同志自帶三兩酒,別心急也莫緊張,喝酒要鍛煉,原來莫教導調到我們大隊時也是任秩序中隊的指導員時滴酒不沾,經過一年多的鍛煉,現在能喝半斤酒了。」

    莫玉梅提出反駁的話題:「常指導,你千萬別聽尤大隊吹牛,我最多也只能喝這麼兩杯。能喝盡量爭取把這兩杯喝完,確實不能喝不要勉強,女同志喝多了酒有些尷尬。」

    得到一句關照話的常娥舉杯和同桌坐的所有人碰杯後,把酒杯端到嘴邊小飲了一口就發出咳嗽聲,她連忙用手拿著紙巾摀住嘴輕輕地咳嗽,尤爽從她咳嗽的聲音聽出她是假打,鼓勵她:「開始喝酒是有點辣嗓子,鍛煉習慣就好了,每個人學喝酒都要繳學費。」

    句歡畢竟和她是同事,關切地問:「常指導,沒事吧?」

    圓森聽到常娥的咳嗽聲,投出關注的目光,同是一間屋,喝酒的兩張桌子,一桌是循規蹈矩,完全按照尤爽的指意喝酒、拘謹地吃菜,另一桌同事之間隨心所欲地吃菜喝酒。

    圓森只是埋頭吃菜,彷彿發生的歡迎酒會與他沒有絲毫關係,他到這裡的目的只是填飽肚子。

    服務員不斷地斟酒,他們共同連續喝了三杯以後,常娥主動逐個敬酒,把喝酒活動推向**。

    圓森狼吞虎嚥地吃完飯,端著紅牛拉罐走到常娥跟前,臉上呈現出虔誠的目光:「常指導,歡迎你的到來,我值班,只能以飲料帶酒,你是新官上任,要把三把火燒旺哦。」

    聽到圓森這些祝賀的話,霎時,常娥臉色由靦腆變成緋紅和他碰拉罐,針鋒相對地回擊:「老同學,你真是與時俱進喲,啥時候也學會說酸溜溜、夾槍帶棒的話了?」

    圓森淡然地笑道:「開玩笑的話別生氣,歡迎你到我們中隊來上班,我要回中隊去值班,你慢慢地吃好、喝好,別喝醉了!」在圓森的眼裡,彷彿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場。

    常娥聽到他這番真誠的關護提示,感到無比溫馨,這是今天上班以來最親切、真誠的關懷,勝過當官人千言萬語的報告,像春天的陽光,蕩漾了寒冷,像夏天的雨露,驅動了炎熱,像秋天的月亮,美艷動人:「謝謝,提前給你拜年,祝心想事成!」她卯勁把杯中酒喝完,在場人瞎子都看得明白,他們之間的感情之深,說出來關心的語言簡直是一口吐沫一個釘似的,常娥對圓森如此尊敬簡直是料想不到的事情,全桌人幾乎都為他們的舉動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尤爽心裡暗罵:「圓森,表面上看去你龜兒子這麼老實,把人家市委副書記兒媳的魂魄勾走了,難怪人家兩口子過著水火不相容的生活,原來是你在作怪,你不是缺胳臂少腿,跟你一起進出的同學也是個美人胚胎,為啥要擾亂人家的生活嘛。看老子如何收拾你小子。」

    句歡看出他們的隱情,在場人的驚悸,擔心圓森要背黑鍋,他從尤爽十分憎恨的目光裡看到他的舉止已經惹下包天大禍,只有讓他盡快離開,如果有更深層次的舉動,也許他不過年就要遭調走:「圓森,你和小歐早點回中隊去值班,出警要跟我打電話。」

    圓森和常娥分別時的目光猶如牛郎織女分手時的表情,同桌人都誤認為他們之情有一種特殊關係,大隊領導存在三種思想,尤爽極力想收拾他,莫玉梅暗思如何保護他,她深知無論是男人或女人,心裡有個喜歡的人是一件最幸福的事,但是,必須把握好分寸,別看但虎表面冷若冰霜,心裡十分公正,暗示要教育他們,只踏線不闖紅燈,免得鬧笑話。

    句歡此時才是啞巴吃苦瓜,有口難言,原來把她安排與圓森同一個辦公室,是想借助她幫助圓森解決調查單身女人的苦惱,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一段難以啟齒的隱情。

    常娥得到圓森的關照話題,心裡的冰霜已經被蕩漾,她熱情洋溢地讓服務員斟酒後,來到圓森離開的座位入座,與民警們互相喝酒認識,壓抑在內心痛苦的情感得到復甦,她笑得是那麼舒心,那麼甜蜜,沒想到,她的這些外面的轉化,潛藏著工作和生活上的危機,這種危機要在多久才能揮別,這是後話。

    圓森和小歐吃飯後回到值班警車上便換上了警服,圓森駕駛著警車,穿過霓虹燈的公路,回到大隊後,他和小歐都回到各自的辦公室,此時想到讓寧玲辦的事,便撥通了她的電話:「寧玲,我要你的事辦得如何了?」

    寧玲猶豫不決地苦笑:「我辦你吩咐的事超過辦魏局長安排事情的效力,剛才吃晚飯時苦口婆心地勸說父母,他們滿腹牢騷地勉強同意,吃了晚飯後,我又馬不停蹄地來到方琳家,正好遇到方琳和她媽媽都在家,開始她們母女根本就不想接受邀請,還是我從保證方琳安全的角度才勸通她們,這次我幫你請他們時遇到一個難題,楊阿姨提出一個與我父母提出一樣的問題,他們說,如果到一個家去團年之後,要過三個年才吉利,否則,不吉利。我硬著頭皮答應他們請他們過三個年,如果你父母不同意怎麼辦?我可就莫法下台喲。」

    圓森沒有想到請一次客能請出這麼一檔子事,還要把三年的客都請定,為了讓外公、外婆開心,即使請三年也值,相信父母也會同意:「行,你接觸過我父母的,他們都是通情達理之人,既然有這風俗習慣我們就要遵守,你表態算數。」

    寧玲終於鬆了一口氣,趾高氣揚地表情:「我就知道你會支持我嘛,果然不錯,如果你不支持我就下不了台喲。謝謝圓森哥。」

    圓森能完成父母交辦的任務十分興奮:「謝謝你幫了我的忙,如果不是你出力,我就一籌莫展,哎呀,還是有你這位紅顏知己好啊,對你千言萬語的感謝之話就深深地埋在心裡。我要掛機了,今天值正班,事情多得很。」

    寧玲借此機會提前告訴他:「這幾天我也忙得很,在辦公室一刻也沒停過,回家吃了飯就騎車到方琳家,今天累安逸了,想回家洗漱後就睡覺,團年見!」

    圓森在電話上給父親說了請客的事已經落實,父親高興的叮囑他,要求請的客人不准帶任憑禮物,圓森接到新父親新的指令後,不想馬上跟寧玲打電話,讓她疲憊的身體得到休息。

    轉眼間就到了二○○六年一月二十九日上午,廣蜀縣城到處是張燈結綵,喜氣洋洋,這是二○○五年舊歷最後的一天,熙熙攘攘的人們在市區忙著找館子團年。圓森上穿一件雪花色中短風衣,下穿警褲,腳穿黑色皮鞋,陪同外公、外婆及父母打的來到隨和飯店二樓,人聲鼎沸,大廳也有人在巴台預定桌席,圓誠實來到巴台出示預定桌席時得到的繳款收據證明他已經預定了包間,巴台人員通知服務員把他們一行領到包間時,湊巧的是,他們預定的桌席就是與「深圳間」一壁之隔的「常相聚」包間,服務員招呼他們入座後,給他們斟茶,按照預定的標準陸續上菜。

    圓森在父親耳朵邊嘀咕了幾句,老人點頭贊成,徐世芳和媽媽嘮叨今昔對比的話題,圓誠實和老校長交流如何瞭解掌握摩托車線索的對象,如何提高身體素質的簡單方法,服務員徵求意見:「請問你們喝什麼水酒?」

    徐世芳如實告訴她:「小妹妹,我們不喜歡喝烈酒,喝自己釀造的葡萄酒行不?」

    服務員告訴他們打掩護的方法:「我們這個店有規定,不准自帶水酒,我可以睜隻眼閉只眼,如果一會銷酒員來問,你們就說喝茶水,這是免費供給,不然,要收你們的開瓶費。」

    徐世芳領會地點頭:「曉得了,謝謝你小妹妹。」

    老校長理直氣壯:「既然我們選擇到館子裡來消費,就應該遵守館子裡的規矩,開瓶費是如何收的?」

    服務員告訴他:「喝一瓶收二十,按瓶數計算。」

    老校長毅然決然地表態:「行,我們喝多少跟你們說,該付錢就付錢,不使你為難。」

    服務員臉色有些尷尬,本是想讓他們少用錢,沒想到遇到這些不領情的人,只好讓他們多出錢,也許是他們錢多了沒有地方用,耍大方。

    圓森來到樓下,朝飯店走的人摩肩接踵,朝飯店駕駛的轎車、出租汽車、人力三輪車、摩托車、城市公交車停靠站台,左顧右盼沒有看到寧玲和家人,便打電話給寧玲,寧玲掛斷電話,他知道是她陪同二老快到了才這樣做,一車出租汽車在他站的公路邊停靠了,寧玲和父母先後從出租汽車上走下來。

    圓森主動去和二位老人握手,寧曄夫妻以為圓森家以這種方式表示兩個年青人訂婚,他們都換了一身嶄新的衣服,宋曄表露興奮的神色,搖手說著客氣話:「你們家也太講究了,用不著這麼客套,只要你們有共同的語言比什麼都強。」

    圓森知道他誤認為是請他們吃訂婚酒,也不好回絕:「團年才有時間,平常都比較忙,吃噸便飯,沒啥。」他看到宋淑惠提著一袋禮品,指責寧玲:「寧玲,我再三說過不准提東西,怎麼不聽呢?」

    宋淑惠沒等寧玲接話就主動解釋:「我在樓腳租了一個門市喂兔子,這是沒出錢的綠色食品,送給你們家吃,又不算禮品。」

    圓森只好接過這包禮物,他徵求寧玲的意見:「方琳和她媽媽怎麼還沒來啊?麻煩你帶領叔叔和宋阿姨到二樓『常相聚』包間,我等一下方琳和她媽媽。」

    寧玲樂呵呵地指著公交車問他:「笨蛋,你看停靠的公交車站台那兩個人是誰?」

    經過提示的圓森看到從公交車停靠站台走過來的人群裡果然有方琳和她媽媽,羞怯地笑道:「我分析你們要坐出租汽車,方琳和她媽媽可能走路或者坐人力三輪車,沒想到她們果然慎重選擇交通工具喲。」

    寧玲理直氣壯地指出:「她家出那麼大的事一定會慎重選擇出行交通工具,公交車慢,安全係數高,車費也便宜。」

    圓森暗示寧玲去接待她們,只見楊秀翠手裡也提著一包東西,指責方琳:「我們招呼過別提禮品,怎麼提來要怎提回去。」

    已經當了一段時間廠長的楊秀翠,落落大方地笑道:「這是我娘家送的紅苕粉,是土特產敬人,不算禮品,在外面買的紅苕粉不是沙多就是假貨。」

    圓森只好接過袋子,受到指責的方琳臉色緋紅,心裡暗暗地咒罵他:「哼,如果不是你們這些交警管理不善,我爸不出車禍,他就像一把擎天大傘,我們也不會處於這麼被動的局面,成天都是提心吊膽的,還要練習防身技能,更不會參加你家團年。」沒有來得及回話,母親就接過話題,牽著她的手跟在他們身後。圓森便招呼客人便上樓:「你們各位能接受我家的邀請表示感謝,走吧,請到二樓吃中餐。」領著他們一行來到電梯門前,按住電梯門,讓客人們進門後才最後進門,電梯擠得滿滿的,還有一大群人喊著:「等一下我們。」

    圓森告訴他們:「你們下次再上,已經坐滿了。」他便按關門的開關,按了一下上樓的鍵,堅守著開關電梯門的開關,主動為客人們服務,一直把請的幾位客人帶到吃飯的包間。

    圓誠實看到客人們請來,熱情地招呼:「請坐,今天有時間請大家來聚一聚。」看到圓森將兩包物品放到屋子角落,指責他:「圓森,我再三強調不准客人帶禮品,這麼件小事都辦不落實嗎?」

    楊秀翠和寧曄幾乎異口同聲地解釋:「我們沒花錢,是帶的土特產請你們嘗一下。」

    老校長出面干涉:「土特產是表達心意,別指責圓森,把一件好事搞得氣鼓氣漲的,請坐。」

    圓誠實畢竟曾經是老所長,對一些規矩和禮義方面的事知道得多些,他安排座位,先安排老校長夫妻倆坐正中,自己陪同寧曄,徐世芳陪同宋涉惠、楊秀翠,寧玲、方琳相鄰,最後一個位置就是圓森的,他就坐在方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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