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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一網收穫都懸浮 文 / 傻兒孽緣

    圓森突然想起一件事:「章家洋和任四季結婚後生子女沒有,他們夫妻倆出去帶走沒有?」

    顧孝兵胸有成竹地介紹:「他們生了一個女兒,叫章詩任,沒有跟他們一起出去,基本上住在外色家,很少回自己家裡住。」

    圓森想要通過章家洋直系親屬瞭解他的情況沒有希望,迫切需要章家洋接觸最密切者的相關情況,便於追蹤摩托車的去向:「你能不能把他接觸最多,關係最密切者的情況跟我說一下?」

    顧孝兵表情有些鬱悶:「不是我不說,你想想,他是一個吃了班房飯的人,又是一個勾引女人很厲害的人,背地裡人們都把他喊成『腳牛』,知情人都怕接觸這種人,接觸他就會出現引狼入室的後果,即使他打牌認識一些人,都在外面交往,很少引到家裡來。」

    頻繁在大門進出的人都不時與顧孝兵打招呼,有人來看是否有信件,郵件,特快專遞等,有人來招呼,有朋友來找讓他們直接進來,清潔工到保安室來取工具打掃院內的清潔衛生,別看保安閒著時閒著,只要有人進出,他就有做不完的事。

    圓森把他提供的情況整理成文字材料,並讓他本人看後簽字認可,禮節地告辭:「耽誤你的寶貴時間,謝謝你,老主任。」

    顧孝兵提醒他:「警官,章家洋是不是又犯了什麼事?你留下聯繫電話,章家洋回家時,我好跟你聯繫。」

    圓森拿出一張警民聯繫卡交給他:「現在說不清,我們只是開展調查,沒有確鑿證據我們不能輕易確定,我的同事昨晚熬了夜在車裡休息,我們針對他開展調查的事暫時請你保密,發現他或家人回來都跟我聯繫。」

    顧孝兵信誓旦旦地承諾:「放心吧,我曾經當了十多年的村主任,懂得保密制度,如果因為我洩密導致犯罪嫌疑人逃跑要承擔法律責任。」

    圓森走到轎車邊打開車門,正準備駕駛轎車,佯裝睡覺的寧玲嗤之以鼻風趣地問他:「圓森哥,剛才見這位少婦比我漂亮些哈,絕能打動你的心,是不是啊?」

    圓森靦腆地指責她:「章家洋夫婦同時外出了,幸好保安還掌握他們的一些情況,我取了些保安的材料,關鍵材料沒得著,昨晚你耽擱了瞌睡,我讓你休息一會,你反而把我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寧玲撲嗤笑出聲來:「小器蟲,我是逗著你玩。現在我們怎麼辦呢?」

    圓森胸有成竹地翻開追蹤調查安排表:「眼下惟一的辦法就是按照我在派出所查到參加打牌的另外三個人,對他們進行調查,我就不信,快過春節了,這幾個人也不在家!」

    寧玲神秘兮兮地笑道:「現在,沒有正式職業的人流動性大,這幾個人是否在家也是未知數,只好這樣順籐摸瓜,你還磨蹭什麼,快走啊。」

    圓森聽到她能條理分明地闡明調查思路,提出新的想法:「你的腦袋瓜子這麼好用,乾脆申請調到公安系統來,憑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

    寧玲搖頭拒絕:「不行,一家有一個人沒日沒晚地忙已經夠嗆,兩個都呆在一個單位,忙起來就不能回家,家還要不要?誰料理家務事?如果真是兩個人都在公安戰線,家裡絕對亂成一鍋粥。」

    圓森駕駛著轎車蹙眉苦思地歎惜:「是啊,一個人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工作上就會有所犧牲,正是有得必有失。項羽有取天下之才,而無取天下之慮,曹操有取天下之慮,而無取天下之量,劉備有取天下之量,而無取天下之才,委屈你了!」

    寧玲心有餘悸地歎惜:「委屈到是小事,我最擔心的是有人良心千萬別遭狗叼走了。」

    圓森虔誠地安慰她:「天下人不理解我,我都毫無怨言,你不理解我就屈死了。」

    寧玲瞪大雙眼瞅著他:「你一個大男人還嚷嚷地說些悲觀失望的話,捫心自問,這些年是誰受的委屈最多,我們表面是戀人關係,實際上我得到過你的溫情沒有?這二十五年,別人都捧著自己的小娃娃睡覺,我每天都抱著枕頭睡覺,這些委屈你品嚐過嗎?你替我想過嗎?」

    聽到寧玲肺腑之言,圓森滿肚子的委屈也沒有地方述說,換位思考,她這樣沒有名分地跟著自己跑,的確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說得冠冕堂皇的話,真是一位現代的巾幗英雄,言不由衷地誇讚:「你知道,我是不會說大話,說空話,說假話,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把心窩子的話掏出來說給你聽,你是我惟一的紅顏知己,你所付出的這份情感,我會奉還,只要破了這個案子,把欠下的情債全部還清,現在沿著這條思路查獲肇事逃逸者時,就是我還你情誼的起點。」

    寧玲聽到他的錚錚誓言,心裡如蕩漾著一輪朝陽,把身體照得暖融融的,一切委屈和付出都是份內之責:「圓森哥,我期盼了二十多年的話,今天終於得到我想得到的承諾!其實我別無所求,既不奢求你當多大官,家裡有多少錢,更不奢求你給我金城湯池,就只要你給我一份完全的愛,只要能給這份愛,什麼委屈也值,我們兩顆心雙胞胎緊緊地貼在一起,兩個人都有工資收入,只要好好安排,日子會過得比別人甜蜜,現在只要我有時間就會協助你辦案,無論春夏秋冬,颳風下雪,驕陽似火,都會義無反顧地跟隨你,直到辦理完這宗案件。我的先大人,往後你可再也不要這麼亂表態喲,如果組織上把你調離這個崗位,你就失去這類執行資格,你表這個態如何還願?你自己說表這個態傻嗎不傻?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只有支持你盡快把這案子破了,我這是叫逼上梁山。」

    圓森深有感觸地發表觀點:「當時看到死者的親屬悲愴地痛哭,彷彿身上壓了千萬重擔,一股了激憤之情恨不能當場就抓捕這個肇事逃逸者,沒有考慮其他的事,事後想起,的確有些欠妥,也許我心裡潛藏著傻兒的味道,向艱巨任務挑戰。」

    寧玲安慰他:「男子漢既然說出的話就不能放空炮,干吧,有了開始必然有結果,往後表態注意點就是,現在體制每個人的職業不是終身制,說話做事要留有餘地,能進能退,不受任何制約,你始終要保持清醒的頭腦,揪住這個案子的關鍵環節,攻其無備地抓出交通事故肇事逃逸人。」

    圓森點頭認可:「嗯,感謝提醒,你的支持就是我的精神動力,咬定案件不鬆手才是我的份內之事,我會爭取當好普通民警,把這個案子破了,我們馬上到河街尋找下一個調查的目標。」他將轎車停放在河街公路上施劃的停車位置,圓森和寧玲幾乎同時下車,禮節地跟看車收費人員招呼後,來到一號小區保安處出示警官證打聽:「請問,你們一幢三單元的唐仕明在家不?」

    高大個子的保安接過警官證,細緻地將照片和本人進行比較便告訴他們:「唐仕明是冷木匠裝修公司泥水工班長,在外地施工,具體在什麼地方我就不大清楚,他老婆在一家超市上班,晚上九點多鐘才下班。」

    圓森記下他提供的情況後,便匆匆告辭,寧玲和他一起回到轎車上:「如果再找不到其他本人,晚上九點過來找他老婆,總算找到一個與調查對像外圍有關的人員了。」

    圓森苦惱地搖頭:「當然不能放棄這些線索,遺憾的是他都是外圍材料,他老婆能否知情更是未知數,何況他們是打牌輸贏的摩托車,如果說到老婆耳朵時是否會產生副作用?」

    寧玲持贊同的觀點:「嗯,你分析得有道理,如果我們成家後也許你背著我幹的事都不會跟我說,你們男人都是大同小異,沒有多大區別。」

    圓森虔誠地爭辯:「你別一竹竿打死一船人喲,我有幾斤幾兩你都不曉得啊,我上班在單位或跑材料,除了值班備勤其餘時間都要回家,對打牌沒有任何興趣。」

    寧玲暗示他:「像你們這些手裡有實權的辦事人員最危險,不光是打牌,還有吃喝玩樂,這裡面的內容豐富得很呢。你怎麼把車開到渠江北路來了。」

    圓森帶有沉穩自信的神態,將轎車停靠在公路邊:「渠江北路五號一幢一單元七o一室有個鄒仕全,也屬於今天調查人員之一,下車吧,小妹妹。」他們下車後,保安走上前來收停車費,提著公文包的圓森出示警官證,保安失望地歎惜:「今天上午全部遇到你們這些公務車,圓警官,你們找人嗎?」

    圓森態度和藹地問他:「你們怎麼是保安收停車費?」

    這個年青保安笑道:「不是,我父親在這一段收停車費,他有點事耽擱,我臨時代收,請問你有何事?」

    圓森道明意圖:「我找一幢一單元七o一室鄒仕全瞭解點情況。他在家嗎?」

    這個保安不加思索回答:「他是建築工地搞土建工程的老闆,很少在家,他家屬剛才出去買東西還沒回來,你們要找他就在這裡等她,我們保安室有烤火爐。」

    圓森不想錯過任何機會,想多瞭解點情況:「鄒仕成既然是小老闆,有沒有私家車?」

    保安幽默地笑道:「有個鏟鏟,他掙得多輸多得,加上喜歡那杯,有幾個錢拿回家都看得見,他老婆很老實,管不到他,才有機會讓他放任自流。」

    圓森十分感興趣:「他家相反,典型的陽勝陰衰,我們很少遇到這樣的特殊家庭。」

    保安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年青人,熱情地端椅子他們坐:「就是,我們這個小區只有這麼一家,男人掌握著經濟大權,妻子默默無聞地管孩子,做家務。每天買菜都要晚點去買一些下市菜便宜些,經常檢些廢品去賣,好在他們的兒子很乖,在學校讀書成績相當好,特別節約,一分錢瓣成二分錢花,他才敢這麼大手大腳地用錢。」

    圓森感歎:「真是歪竹子出直筍子。鄒仕全喜歡和城裡什麼人來往?」

    保安有些鄙夷的目光:「他家來的人幾乎都是鄉里的三姑六婆老親戚,沒有多少城裡人,他們多半是女方家的親戚。」

    圓森表情有些失望,仍然不放棄任何機會,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價值也不能錯過,焦急地凝望著過路行人。寧玲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注視著圓森的舉動。

    保安知道,公安內部是通的,他們保安公司也是公安機關的人,這些人得罪不起,目睹他焦急萬分的神色,掏出一包紫雲香煙抽一支遞給他:「我們這點收入只有抽這種煙。」

    圓森客氣地婉言謝絕:「對不起,我沒有學吸煙。」

    保安只有用一次性的紙杯接開水分別遞到他和寧玲手裡,同時,找些報刊雜誌給他們閱讀:「看報嘛,我們小區物管費水高只訂了一些小報。」

    圓森看到一些居民駕駛著轎車、火三輪、小貨車,有人騎著摩托車、自行車,還有人推著嬰兒睡覺的車進出小區,還有一些行人進出,交通秩序有些混亂,提醒保安:「你們小區施劃停車位沒有?搞了道路交通的宣傳櫥窗沒有?」

    保安毫不隱瞞地告訴他:「沒有,我們這個小區是原來建修的,院內留的地盤有些小,沒有辦法搞這些設施,居住在這個小區的人,都是原來的房主有錢買新房子賣給進城農民的,你看嘛,開小轎車進來的人都是外來的客人,院內都只有一些雜七雜八的車,經常發生交通事故。」

    圓森從公文包取出一些交通法律法規方面的資料交給他:「你把這些資料發給駕駛機動車和非機動車的人員,盡量讓他們多瞭解一些法律知識。」

    保安接過資料就走到門口招呼過路的駕駛員:「過來拿份交通方面的宣傳資料去學習。」

    有人聽到保安的招呼主動來拿,有人來拿資料時問他:「這份資料又要收我們多少錢?」

    保安笑逐顏開:「這份資料免費送給你們學習,不收分文。」

    拿到資料的人有些驚訝:「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啊,你們保安發資料不收錢。」

    保安看到這人揭他的短,害怕他知道自己的底細:「你這人是不是喝了早酒,胡攪蠻纏,我什麼時候發資料收過你們的錢,每個月每戶繳一定的物管費,投遞郵件收錢這是正常收費,有啥大驚小怪的?」

    此人不想跟他爭長道短:「算了,現在只有你們穿服裝的人說了算,沒有我們這些人說話的地方。」

    保安很想去收拾他,看到有兩個交警在這裡,只好忍氣吞聲。

    圓森走出來觀察動靜,保安仍然盡量克制地發資料:「現在從農村搬來這些人,說話做事沒有一點原則性,有時還開黃腔。」

    圓森聽懂他的含意啟迪和暗示他:「他們從農民到市民有過適應過程,不過對收費項目應該公示,讓居民知曉,免得產生誤解。」

    保安看到一個中年婦女提著蘿蔔、青菜、窩筍路過:「稅承玉,留一下,有人問你件事情。」

    圓森看這個中年婦女,穿著一件深灰色厚羽絨服,一條青色的棉褲,盆子臉上有些凍瘡,提菜藍子的手戴著一付厚手套,腳上穿著一雙厚實的棉鞋,聽到保安的招呼後來到保安室。

    保安給圓森他們二人介紹:「她就是鄒仕成的妻子稅承玉,你們需要瞭解什麼情況就問吧。」

    圓森自我介紹,出示警官證給她看後,便直截了當地問她:「我叫圓森,是交警大隊特勤中隊的民警,想找你瞭解一些情況,請你配合。你是鄒仕全的妻子嗎?多大年齡?是不是住在一幢一單元七o一室?」

    稅承玉毫不遲疑地回答:「我是鄒仕全的妻子,住在一幢一單元七o一室,今年四十八歲,沒有文化。你問嘛,我曉得啥子說啥子。」

    圓森繼續問:「鄒仕全在社會上接觸的朋友你認識嗎?」

    稅承玉搖頭:「你可以瞭解左鄰右舍,他耍什麼人從來不帶回來,更不會跟我說,一個月只給幾百元的生活費,過年也沒有多給。」

    圓森細緻瞭解他摩托車的事:「他騎這輛摩托車是哪年買的?他有沒有駕駛證?他騎摩托車跑什麼地方?」

    稅承玉想了一下:「他買這輛摩托車有幾個月了,主要是跑工地,有時在城邊,有時跑鄉里,只有他才明白具體跑什麼地方,有沒有有什麼證我說不清楚。」

    圓森繼續問她:「他騎這輛摩托車摔跤沒有?」

    稅承玉如實回答:「有一回他喝多了酒摔得鼻青臉腫,在家裡養了好幾天都沒出門。」

    圓森追問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搞工程,他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稅承玉掏出一部很陳舊的手機:「你拿去找嘛,他輸了名字的,我只是接電話,撥電話都整不來。」

    圓森一邊問,一邊做記錄,將調查她的問題整理成筆錄。

    寧玲接過手機,查找出他的電話號碼,寫出來交給圓森。

    圓森把記錄的材料念給稅承玉聽後:「如果沒有不實之處,請你在我們的材料上蓋手印。」

    稅承玉手有些顫抖:「圓警官,是不是我男人在外面犯了什麼事?」

    圓森安慰她:「我們只是例行調查,沒查清之前不能肯定或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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