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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針對陰影敞心扉 文 / 傻兒孽緣

    寧玲看他愧疚的臉色,二人接觸這些年,她已經吃透了他的脾氣,要站在相反的角度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否則,讀書時他會一個勁的嘮叨作業,上班後他就會圍繞工作上的事不丟手,如果不把握火候將他的魂招回來,他三魂七魄都在崗位上,陪同他的只是一個軀殼,貌合神離地相處會讓馮帥看出端倪,自己就會非常被動、尷尬,受制於人,聰明伶俐的她想得到就能迅速採取相應措施,她輕勁地搖晃一下他,帶著嬌憨的語氣:「圓森哥,你一年四季都在忙工作,我沒有埋怨你,一個有志氣的男人應該先有國後有家,今天可是你答應陪我一天,外公外婆有病耽誤了這麼久,我還是毫無怨言,現在你還是魂不守舍地想著工作上的事,是不是對我有些不公平,難道我在你心裡真的沒有一絲絲席位嗎?」

    被擊中要害的圓森靦腆地憨笑著:「哎呀,也是你對我瞭如指掌才能這麼遷就,要是一個對我一點都不瞭解的人,不知道將是什麼結局,也許像我這樣的人注定是勞碌命,腦筋轉彎慢,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面部表情都不能有機統一,我都不知如何解決這件事,我與你在一起心裡很踏實,舒暢,渴望這樣的時間很多很多,無意之中又要說起工作上的事,其他的話我不敢說,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有多麼重要,總是很親很親那種,要是我沒有進入公安這個行列,也許我們今天……。」

    寧玲看到他坦率傾吐肺腑之言,溫情脈脈地聽他心裡的話,真想他把心裡話說過底朝天,說到關鍵時刻就剎了車,渴望與失望一樣的成分,沒有想到他真是一個大智若愚之人,表面傻撮撮的,內心像一把明鏡,為人做事把握著十分明顯的分寸,從來沒有超越雷池半步,偶然碰一次手他都會快速地抽回去,此時的她正處理青春旺盛之際,多麼渴望他能貨真價實地痛痛快快愛一場啊,只要得到這份愛即使沒有結果也無怨無悔,他就是不給自己這份愛:「圓森哥,要是你沒進入公安行列如何?說啊!」

    圓森瞪眼,想從另一個角度去挖掘她的情緣基礎:「明知故問,算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還有一定的期限,暫時不說兒女私情,我們有一段時間沒在一起了,你講點有趣的事來聽聽!」

    他的話像一盆冰水潑在身上,寧玲從夢幻中回到現實,是啊,青梅竹馬建立起來的這份感情,沒有什麼能夠取代這份情誼,便像孩子似的在他面前滔滔不絕地講述近期單位發生的事:「的確有些值得吹捧的事,我們市調來了一個副局長,的確有些新板眼,他滿嘴都是現代化辦公理念,倡導信息化建設,充分利用電腦的作用提高工作效率。前次你跟我打電話,要我勸方琳安心讀書的當天中午,我在市局參加會議,遇到這個副局長剛調過來,通過偶然接觸,他聽說了方琳家的不幸遭遇便決定投資搞這個廠,這才多久,這個廠就開業生產了,你看出來沒有,此廠的建制和廠房的擺佈沒有看出是私營企業。」

    圓森圍繞這個話題追根溯源:「看來辦這個廠還牽扯到我們哈。」

    寧玲毫不猶豫地回答:「你想想啊,方天歌這個案子不破,她家應獲得的經濟補償沒有人給,光靠她媽開個小縫紉店供她讀大學難度有多大?稍稍遇到用一次意外的錢或者生意不景氣,她就有可能輟學!辦了這個廠,方琳的媽媽在當廠長,原來小店積壓的存貨和租門市的現金進了她家的儲蓄櫃,她只管人和事,生產經營方面的事都不用她操心,找到一份可靠的工作,收入穩定,方琳讀書的事再不愁了,請你捫心自問,這一連串的事與我們有沒有關係?這件事與我們有關還是無關?你該不該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

    圓森情不自禁地表態:「是啊,這件事對我工作有幫助,只要她們母女的實際困難得到解決,我心裡壓力少得多,有機會就一心一意地追蹤這個案子!哎呀,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官場,話不由己;人在單位,事不由己;人在世上,命不由己!」

    寧玲哈哈大笑:「沒想到,我這從來無憂無慮的傻兒哥哥也會發牢騷啊,這可是天下罕見的事喲!」她的笑聲是那麼清脆、那麼純潔、那麼開心、那麼甜美,顯示出他們的情感沒有任何瑕疵,這一笑,所有的煩惱都蕩然無存,她的笑聲引起能聽到聲音者關注者的目光,成了眾人觀看的目標,圓森羞怯地拉了一下寧玲的衣服,迅速躲開眾人的視線。同時,他們之間也引起眾多的議論,有人認為他們之間能走到一起不可思議,從他們外觀議論,他們的個頭長得差不多,驚歎城裡還有這麼美若天仙的姑娘,她人美聲音也清脆、甜美,她身邊這個小伙子醜如黑炭,不明白這人是怎麼回事,是什麼關係,從他們的眼神的相依相偎的親密現狀,一些勢力眼把他們之間比喻成一朵鮮花與一堆牛屎的關係。

    有人在打聽這個小伙子與姑娘的姓名和工作情況,神奇般地把這一美一醜的年青人在一起的事傳開。

    圓森心平氣和地指責她:「寧玲,你笑得太張揚,你這一笑我們一下子就成了眾人的目標。」

    寧玲被動地跟他跑到廠門口,余笑仍然不止,笑得連喘息未定:「怕什麼,我聽到你不帶政治色彩的心裡話,就是要笑,笑得讓天上人、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你在別人的眼裡是一個不值錢的小人物,在我心裡是一棵參天大樹,是無價之寶!任何人都想在我身邊把你奪去!」

    圓森滿不在乎地憨笑:「像我這樣黑不溜秋,人不出眾,貌不超群,只有你把我當回事,誰把我當一盤菜?從你今天嘴裡漏出來的話,你都有些動搖嫌疑,想到這些我真有些悲觀失望!」

    寧玲十分鎮靜使出絕招,輕輕地擰他的耳朵:「呵呵,我還是按照老習慣,凡是你娃調皮搗蛋鑽牛角尖,我就用這種笨辦法收拾你,讓你知道小耍我的厲害。」

    每次都是到了此時圓森才求饒:「寧玲,從小到大,只有你耍性子就擰我的耳朵,你看看把我耳朵擰起繭巴沒有?」

    寧玲擰住他的耳朵不放手,趾高氣揚地笑道:「擰你耳朵這是我一個人的特權,我驕傲!」

    圓森警告她:「你沒聽人說過嗎?擰耳朵是老婆收拾老公的特殊手段,你從小到大都在擰我耳朵,不怕別人說長道短嗎?」

    寧玲自豪地告訴他:「我從小擰你耳朵是好玩,現在覺得特別有意義,我這輩子只擰你的耳朵,如果不服我就使擰,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擰你耳朵是我的專利。」

    圓森被她的天真可愛征服,只好求饒:「算了,我的姑奶奶,放手吧,把耳朵擰掉聽不到你說話別怪我喲。別開玩笑了,今天我來的主要目的是祝賀加工廠開業,不能忘了正事,雖然沒有物資上的表示,也要在語言上表示一下,否則,別人會認為我不懂事,我們到廠長辦公室去坐一下。」

    由遠到近傳來一陣鑼鼓敲打聲,廠區不少人聽到鑼鼓聲走到外面看熱鬧,姜局長和魏局長也跟著行人朝廠區門邊走來,寧玲只好放下擰耳朵的手,輕輕地警告他:「下次如果再惹我生氣,非要在大街上或你們大隊來當著你們領導的面擰你耳朵,不幸你就試一試我的話是真還是假。」

    圓森帶著啼笑皆非的臉色,一語雙關的口氣:「只要你言行一致,我會始終如一地對待你,假設我掌握了你的真憑實據,自然會退出你的感情圈子。」

    寧玲這下可真的動了肝火,沉下臉訓斥他,像發連珠炮似的質問他:「圓老黑,多小到大,誰牽過我的手?我對誰無話不說?隱瞞過你什麼?你把我當成什麼人?我是一個嫁不出去的姑娘嗎還是一個水性楊花的下賤女人?我做過什麼見不得天的事?為了等你一句話,已經耗費了我二十五年的青春期,我的同學,同事,她們過的什麼日子,我這樣期待著你還不夠嗎,世上有我這麼傻的人嗎?你得把這句話講透徹!」

    圓森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義正詞嚴地質問自己,只好把對她懷疑的意圖藏在心裡,採取迂迴的戰術,十分虔誠地跟她道歉:「好妹妹,你剛才自己說的要找一個人嫁出去,像這種話不是空穴來風吧!既然你能說這樣的話,一定有一個初步目標,有就有,沒有就算了!我是相信你的話做出的假設,並不是當真有這麼回事,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我自覺從你的感情圈子退出,是讓你的生活過得幸福美滿,沒有任何壓力,也算是我作出的最大讓步,並沒有任何惡意。話說回來,我還是深信,這麼多年建立起來的感情能經受住任何考驗,就算我剛才的話不對,別生氣行不?」

    寧玲知道剛才說漏嘴栽下了感情禍根,惹得他抓住這句話不放手,顯然不是自己真心話,世上的男男女女誰都渴望得到一份沒有任何污穢的感情是惟一的追求,純潔的感情沒有三者因素才最可靠,她不想放棄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這份情誼,十分懺悔地詮釋:「圓森哥,過多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難道你真的不相信我了嗎?聽不出來我是用這種方式逼你表態?你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鑽牛角尖,通過這種表面現象看出,我在你心裡佔據著很重要的位置!」

    圓森終於讓步:「真想回到童年時代,在自然環境面前,我就像一棵參天大樹,給你遮擋風雨,在同齡人面前,我就像一個大英雄,保護著你不受任何人的傷害,在學習上,我成了你的義務輔導員,給你解答疑難問題,彷彿我的一切都與你的生活、學習有著密切的聯繫,沒想到,隨著歲月的增長,發生一些嗑嗑碰碰的事,算了小妹妹,忘記一切不開心的事,面對現實,踏實做事,誠意做人,日光永遠都是美好的。」

    寧玲也不與他爭長道短:「好吧,我們之間的誤會就煙消雲散,立足於實際,展望未來。圓森哥,我們只顧得耍嘴巴皮,外公外婆的身體有沒有大問題,需要我去看望嗎?」

    圓森興致勃勃地告訴她:「幸好他們平時非常注意鍛煉身體,身體抵抗力量,沒有多大問題,他們只是感到身體這舒服,有些咳嗽、頭暈目眩,我們這次把他們接到城裡來,既要給他們治病,還要送到市人民醫院做一次全面檢查,把預防工作放在首位!」

    寧玲十分關心老人的身體:「治病和檢查需要我跑腿支會一聲,我畢竟在衛生局工作,多認識幾個人。」

    圓森吩咐她:「他們今天下午休息一下,明天我爸爸先去掛號,媽媽帶他們去看病,你如果有時間就去配合一下,找一個醫療技術好的醫生給他們看病。」

    寧玲拍拍胸膛:「你娃就安心上班,這件事就交給我就妥了。我心裡的氣也出了,現在心裡特別舒服走吧,現在我們到廠長辦公室去展示圓森哥的君子禮節。」

    圓森讓她手挽著手朝著廠長辦公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嘮叨:「我簡直沒有搞懂,這一輩子怎麼會遇到你這一個小淘氣!」

    寧玲開心地笑道:「不知你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才遇到我這位上得廳堂,進得廚房,工作上互相幫助的美女喲,你娃娃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圓森樂滋滋地笑道:「臭美嘛,要到廠長辦公室了,說話做事收斂些。」

    寧玲牽著他的手來到廠長辦公室,楊秀翠看到他們如此親密的來到辦公室,知道這個廠是他們鼎力相助才辦成,雖然丈夫遇難的案子還沒有結局,圓森已經付出十分艱辛地勞動,熱情地招呼:「美女主任,感謝你們對我家的關心,圓警官能在百忙之中來參觀指導,真是稀客,請坐。」

    寧玲樂呵呵地引薦:「這個工作狂終於能耽擱一天時間陪我,就是這麼一天,他都擠出時間去接外公、外婆,剛剛好不容易才把他喊來。」她主動安排圓森坐沙發:「大忙人,享受一下我們廠長們坐的沙發。」

    圓森羞赧地坐在沙發上,楊秀翠端來水果盤裝的水果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她又打開抽屜拿出接待用的香煙放在茶几:「抽煙,吃水果,中午多喝幾杯酒。」

    寧玲用水果刀削水果皮,讓圓森和她們擺龍門陣。

    圓森客氣地解釋:「謝謝楊廠長的盛情,別這麼客氣,我不會抽煙。也沒有酒量,你這份情意我領了。剛才到鄉里去接我外公、外婆,沒有目睹你們廠剪綵開業的狀觀,也沒有買什麼禮品,請諒解。聽寧玲介紹了你們廠開業典禮情況,祝書記都高度讚揚你們的辦廠方向,非常感動。我參觀後很受啟發,憑你們幾位內行,一定能打造自己的品牌!祝賀!」

    寧玲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讚賞一家企業,立即用牙籤插了一塊剛削好的蘋果:「有眼光,獎勵你吃一塊水果。」

    楊秀翠借他心情舒暢,隨便打聽丈夫遇難案件的進展:「圓警官,本不該在這個時候提這個問題,站在我這角度忍不住,我家天歌遇難的案子有沒有新的突破?放心吧,等我家經濟條件好了一定重謝,我們農村人實在,沒有彎彎腸子。」

    圓森接過寧玲遞給的水果,咬了一小口,百問不厭的解釋:「我們一直沿著掌握的線索在查,沒有實質進展,放心吧,我們一定堅持不懈地查下去,有了準確結論,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這個案子難度大,急不來。辦案是我們的職責,別說見外的話。」

    青睞走進屋來請示楊秀翠:「楊廠長,快到十二點了,我聯繫了一輛公交車送佳賓,可不可以安排送客人到酒樓去。」

    楊秀以表態:「行,你安排吧,我還要等一下方琳。圓警官,你們是駕駛的小轎車嗎還是坐公交車?」

    圓森低調的回答:「你們安排其他客人吧,我們騎自行車去,不打擾你們安排客人。」他倆便告辭,剛走到門口。

    馮帥陪譚主任走到他們身後,關切地徵求寧玲的意見:「寧主任,你和圓警官如果沒有開轎車就坐我的車嘛,自行車放到這裡,吃了飯回來參加娛樂活動!」

    寧玲轉過身來介紹:「圓森哥,這位是我們市局的馮局長,也是這個企業的投資人。馮局長,這就是我的朋友圓森,我們習慣騎自行車,就不麻煩局長大人,你多抽時間陪一下廠裡來的客人。」

    馮帥大智若愚地笑道:「今天寧主任能請來圓警官真是幸事,我調來上班的第一天還是這位警官給我引的路,這次有機會再見面真是有緣!中午一定要盡興地喝酒!」

    圓森迎來送往的人多,一時記不起來,聽他一提起,只好順水推舟:「這些小事馮局沒有必要掛在嘴上,這都是正常的工作,沒有什麼值得讚揚的價值,馮局真是一位多能人才,把這麼一個小項目搞得這麼規範,需要我們辦的事儘管吩咐,我們一定任勞任怨地為所有企業保駕護航,為我們當地經濟又好又快發展貢獻微薄的力量!」

    馮帥落落大方地笑道:「有時間我們多交流,今天客多主人少,照顧不周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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