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夜間,月亮好像一個害羞的姑娘,從廣蜀縣城的樓頂悄悄鑽出來,它金黃金黃的,周圍還有幾縷青煙似的雲朵,好像是嫦娥的飄帶,漸漸的,月亮升高了,顏色也變色也變淺了許多,溫和皎潔的目光照耀著大地,銀灰色的月光照在遠處的田野上,撒在城區大地,為人間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這讓人渀佛置身於一個夢幻的世界裡——/
雖說是月朗星稀,可是在離月亮遠一點的地方,依然是繁星點點,和夜空、月光融為一體,好像在夜空上撒滿了珍珠。閃爍的星星好似充滿稚氣的孩子好奇地眨著眼睛。銀河就像一條白鏈,橫貫天空,聽老人說在銀河的兩邊是牛郎和織女,在七夕那一天,所有的喜鵲都會被召到天上,為牛郎織女在銀河上搭一座橋,讓他們溫馨相會,陳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相思苦衷,再看看明月中的黑斑,那應該是桂樹玉兔和嫦娥吧!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這引起了圓森無限的遐想,在縣城通往臥龍鎮夾巷子公路上,肇事車輛趁凌晨過往車輛和人員稀少,駕駛人抱著沒有被人發現的心理駕車逃之夭夭,摩托車交通肇事逃逸案件沒有目擊者或知情人,由於未形成一套完整的舉報交通肇事逃逸案件的獎勵機制,影響了群眾報案和提供線索的積極性,部分案件知情人或目擊者不願提供有關信息使案件無法偵破。他漫步走進辦公室細心在公安內網上採集信息平台、交通違法管理信息系統、車駕管理信息系統、交通事故信息系統、交通違法信息系統查詢比對、分析研判,在隨身攜帶的工作筆記本上擬定如何應用公安通訊部門建立密切聯繫,在城郊結合部、相鄰縣市交匯地、重要路段建設交通治安卡口,對過往車輛實行監控,共享天網信息資源,為查詢可疑車輛、人員提供幫助;設想在集貿商店、舊車回收公司、汽車修理廠、洗車場、加油站、加氣站、出租車公司等處及臥龍鎮相關人員中瞭解情況,尋找破案的蛛絲馬跡。
隨後,他到中隊內勤辦公室認真查閱收集的摩托車管理台賬,希望從中找到線索。經過認真思考,他決定深入臥龍鎮入手調查,翻開日曆,次日是星期天,想到一個微妙的辦法,撥通寧玲的電話:「寧玲,你好。」
寧玲正在和與同事們打麻將,同時商量如何度過週末之事,看到圓森的電話,為了不讓他聽到打麻將的聲音,找借口:「對不起,我出去有點事。」她輕輕帶上門,走到院子門前的壩子裡接聽電話。
她走出打麻將的房間便回復:「啥事,圓森哥,你今天晚上值副班,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圓森穩重地徵求意見:「今天還沒有發生交通事故,現在有點時間,想和你商量一件事,為啥這麼長時間才接聽電話,是不是不方便接聽我的電話。」
寧玲連忙解釋:「剛才上廁所沒接電話,沒想到圓森哥還懷疑我哈,是不是吃醋了,我又沒有交其他男朋友,你是我唯一的男朋友,有什麼不方便,下次再說這話我要罰你。」
圓森委婉地問她:「明天有時間嗎?中秋節要到了,我想請你一起去看外公外婆。」
寧玲喜出望外,同時產生疑惑,他現在一心想的是偵破逃逸案件的事情,突然會想到節前去看望外公外婆,難道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她樂呵呵地答應:「呃,只要你有時間,我隨時都有時間,陪你到天涯海角都行。」
圓森提出苛刻的要求:「明天我們騎自行車去哈。」
寧玲在他跟前撒嬌:「圓森哥,我這麼尊重、遷就、服從你,聽你的話如何感謝我啊」
圓森不假思索地回答:「你要我如何感謝?」
寧玲便深思熟慮地提出要求:「簡單的感謝就是要你把我放在心中,不准你想別人,表現形式就是要你親我愛我。」
圓森毫不猶豫地表態:「只要你有耐心和信心,你會得到這份真愛。」
寧玲更是興味盎然:「圓森哥,我知道你是說一不二的品性,我相信你,明天買什麼禮物?」
圓森直白地告知:「禮物的事你別擔心,我會準備好,你只是和我一起去就行。」
寧玲泰然自若地接受:「好,走前通知我。」
圓森鎮靜自若:「明天的行程就這樣定,如果遇到意外我會通知你,因為搞我們這項工作,具有不確定性,你思想上一定要有充分準備。」
寧玲雖然發覺他有些冷漠,從他心思縝密的交談,發現他的確是一個心胸坦然的誠信之人,給人的感覺是他踏實穩重,唯一的缺點就是事業心太強,為了追求的事業,可以放棄感情,執著得有些傻乎乎的味道,自己就喜歡他這股傻味:「圓森哥,既然我選擇與你同舟共濟,只好隨時聽從舵手的安排喲。」
圓森叮囑她:「盡量早點休息,騎這麼遠的自行車要消耗大量的體力,我還擔心你不能承受。」
寧玲哈哈大笑:「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如何對你這麼癡迷,原來你是這麼一位重情重誼的公子哥兒,值。」
圓森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寧玲,別耍小孩子性質,明天見。」
寧玲回頭一看,幾個打麻將的同事聽到她與圓森的對話。有人取笑她:「寧玲,什麼年代了,耍朋友還這麼神秘,又不是耍情人。」有人故意刺激她:「像你這麼端莊漂亮,工作條件又這麼好,可以在城裡亂挑選,沒有必要屈尊於人。」另外一個同事用反竄的方式警示她:「這個年代的人,吃好點,耍好點,日子過得清閒點,過日子沒有必要受著清規戒律的束縛。」
聰明伶俐的寧玲思想雖然開放,天真幼稚,畢竟受過高等教育,期盼能與從小長大的圓森共結良緣,對別人的話置若罔聞:「百貨中百客,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我明天還有事,不參加你們的活動,今天回早點休息。」
她提前退出,同事們更是怨聲載道:「寧玲,你真是重色輕友,把耍朋友當成頭等大事,你一走我們就成了三缺一。」
寧玲走回打麻將的房間,提著坤包告辭時委婉解釋:「明天我要騎車效游,確實需要早點休息,你們三位可以玩斗地主嘛,我又不是贏了錢故意提前離開,明天的確有事,請各位諒解。」
三名同事只好目送她離開後,另外打電話約人來打牌。
寧玲騎著自行車回家的途中,心裡揣著圓森約會浪漫的效游,原來以為他是木頭,沒想到他別出心裁出這麼個新點子,真是看不出,他真聰明的確讓自己刮目相看,還能想些新花樣,既要騎自行車效游,還去拜會兩位老人,這次一定要好好表現,增強誘惑力,要他把自己銘心刻骨地記在心裡,再也不接受別人的感情,緊接著是中秋節和國慶節,不知他又想出什麼新招,只要能得到他的真愛,委屈點也沒有什麼,從他提前讓自己早點休息,養足精神騎自行車表明,他表面冷冰冰的,內心熱得像一團火,一團熊熊燃燒的青春之火即將把自己溶化,回憶起從小到他,一直把他當成堅強有力的保護傘,有了他,自己什麼都不畏懼,被人欺負他給自己撐腰,做不起的作業,有了他的指點輕而易舉的破解難題,他在心中成了一個除了父母之外的保護神。她細心地想著穿什麼衣服,提什麼坤包,買些什麼路上喝的飲品、水果、甚至帶多少紙巾給他擦汗等細節問題都考慮得無隙可乘,她把自行車騎到超市,按照預想進行安排購買各種物品,讓他親身感受到自己成熟的一面,對效游後勤方面的事安排得如何周密。
方琳的寢室很簡陋,有一鋪床,一個衣櫃,一張書桌,一把竹椅子,父親去世後,她經過家庭和學校的啟發教育,自己前思後想如何憑自己的性格,沉淪在喪魂落魄狀態,辜負了父親對自己的養育恩,同時還會在母親傷痛的心靈上增添新的傷痕,加深她的痛苦,只有調理好心態,才能撫慰母親受傷的心靈,她把父親的遺像擺放在寢室的書桌上,回家吃完晚飯做作業前,她關上寢室門,站在父親遺像前默默地向老人匯報學習收穫,開始只要一見到父親的遺像就會情不自禁地流淚,沉淪於悲痛之中,淚珠成了她發洩哀怨和悲傷的工具,渀佛其他什麼事都不記得了,只知道哭,淚水如一汪清水,如一面明鏡,乾淨得什麼也沒有了,哭得整個人又變得模模糊糊了,它讓她減輕了心中無數的痛苦;它將她從痛苦的掙扎中拉了出來;它幫她填補心靈上的創傷。淚流盡了,哀跑光了,怨不在了,傷消失了,悲也只和她揮了揮手,什麼也沒說,不聲不響地走了。幾天後,漸漸地,讓父親永遠活在自己心裡,把她當作鼓舞教育自己的精神領袖,鞭策自己立志奮發,她把悲痛當成一種強大無比的力量,一種激勵奮發圖強的精神動力,鞭策自己刻苦學習,夜以繼日地彌補因辦理父親案件時耽誤課時的所有內容,按時按質完成作業及提前溫習新課,學習方面的事跟上之後,立志圍繞父親發生車禍周邊農村去進行社會調查,希望從中找出與父親發生車禍相關的破綻,為警察提供偵破線索,讓警察及時依法懲辦撞死父親的兇手,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減輕母親心靈上的痛苦。
面對父親的遺像,她虔誠地喃喃自語:「爸,從明天開始,每個星期天,我都會抽出時間到你逝世的周邊去進行調查,我深信,只要功夫深,一定能將撞死你的人繩之以法!請您在天之靈保佑女兒完成協助破案,將這萬惡的罪犯抓獲歸案,我知道,這件事難度很大,唯一的線索是一塊碎片,沒有證人,沒有其他證物,我就不信世界上有破不了的案子。」
楊秀翠聽到方琳嘀咕什麼,敲門關心地問道:「女兒,作業做完沒有?睡了沒有?」
方琳馬上回答:「媽,我作業剛做完,馬上就出來洗臉洗腳準備睡覺。」她開門行若無事的走出來。
楊秀翠觀察她
沒有異常反應,安慰她:「女兒,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伶俐孝順的好女兒,捨不得你爸爸,我和他夫妻相濡以沫,同床共枕十六年,他就像我們家的擎天大樹,我捨得他嗎,現在我們要化悲痛為力量,你抓學習,我抓收入,我們母女同心,把這個家搞好,不讓別人看笑話,現在既有政府關心,還有義工幫助,我們一定要爭氣。」
方琳勸導她,同時也試探一下媽媽對爸爸的感情:「呃,媽,家庭擔子這麼沉重,您還年青,如果有合適的叔叔,你再找一個啊。」
楊秀翠被女兒說得臉色緋紅,突然想到章老闆今天到「天歌布行」取工作服時,想邀請母女倆明天晚上吃飯的事情,正好想與她商量,聽到女兒說這句話,立即制止:「女兒,你為何如此糊塗,你爸屍骨未寒,兇手還在逍遙法外,我要一心把你供成大學生,找份好工作,心裡裝不進別人,再說,像我們這個年齡續婚,誰都有子女,我不會讓別人傷害我有女兒,以後你如果再說這樣的事就別我翻臉哈。」
方琳看到媽媽這顆晶瑩剔透的心:「媽媽,為了爸爸和我,苦了您啊。哦,媽媽,明天是星期天,我想去爸爸去世的地方調查瞭解一些線索。」
楊秀翠驚奇地注視著她:「女兒,為何你聽不進我的話啊,你沒學過偵破案件不知道如何下手,你一個小姑娘到農村去,讓我如何放心哩?」
方琳把媽媽拖到沙發上,依偎在她的懷裡,耐心說服她:「媽媽,您放心,我到爸爸被撞死的周邊去用真情去感動他們,求他們幫我們瞭解一些事發當時的真實情況,慢慢尋找線索,有更多的人尋找就比人少好。」
楊秀翠再次尋根究底:「你的學習跟上沒有?」
方琳坦誠相告:「媽,我已經把耽擱的課程全補上了,利用星期天去跑一下。不會耽擱學習,下午就回來。」
楊秀翠給她出主意:「這樣,你到臥龍財稅所去找何叔叔和你一起去,有人一起保險些,無論是否有結果,下午早點回來,章叔叔想請我們母女吃飯。」
方琳瞪大雙眼關注媽媽的表情:「章叔叔是誰,他為何請我們母女倆吃飯?」
楊秀翠便如實給她介紹章老闆的一些情況:「章老闆是一位做廣告業務的老闆,他是你爸的好朋友,他一直關照我們的生意,他是想借吃飯的機會,給我們減輕失去親人的痛苦,說是城裡興的這個規矩,他說了有一段時間了,今天他又提起這事,我才回來和你商量,剛才吃飯時我沒有和你說,怕影響你做作業,現在才給你說,請你諒解哈,我考慮再三,不去又得罪他,他隔三差五要送些做工作服的業務給我做,如果參加吃飯,我們非親非故,怕別人說三道四。」
方琳關切他的具體情況:「媽媽,他多大年紀,家庭情況如何,人品如何?」
楊秀翠輕輕撫摸著女兒:「女兒,他只是我的一個顧客,是你爸交往的朋友,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像查戶口一樣去查這問那,我們只是普通交往,他是看在你爸的面子請我們吃飯,安慰我們。」
方琳慷慨同意:「媽,做生意的人要把顧客當上帝,要得,明天我一定爭取早點回來和你一起去參加他的宴請。」
楊秀翠便爽快同意:「女兒,你要早點休息,明天趕客車去,忙完後就回來。」
方琳的想法得到媽媽的支持無比興奮:「媽,你休息吧,我洗完臉和腳就休息,明天我準備騎自行車去。」
楊秀翠聽說她騎自行車去,堅決反對:「我們家騎自行車失去了一位親人,你還要騎自行車,不行,如果你騎自行車去我堅決反對!」
方琳耐心勸導母親:「媽媽,爸爸是騎自行車出事的,我就是要騎自行車去瞭解情況,還有一個重要原因,破案那個警察也是騎自行車辦案,我是想跟蹤他。」
楊秀翠仍然堅決反對:「無論你說一千道一萬,我不會支持你騎自行車去夾巷子,你想去除非坐客車,否則,我是不會同意你寄自行車去的,你就是說破嘴唇都沒有用,我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冒險,明白不?」
方琳編了一套善良的謊話騙媽媽:「媽媽,這不是我的主意,是爸爸昨天晚上托夢給我,他笑著對我說,方琳,你要想抓住那個撞死我的兇手,必須騎自行車到撞死我的周圍去查,把這些線索提供給圓森,也就是你喊的黑臉警察,協助他破案。」
楊秀翠信以為真:「好吧,既然有天歌保佑你我說放心,一定要小心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