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三人一進大殿,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龐大無比的三石殿中滿地都是森森白骨,其中即有人類的,也有野獸的,有完整的,也有不完整的,幾乎將整個大殿的地面都要覆蓋了。
而在大殿的四周,那些巨石築成的牆壁上,每隔幾步便有一盞造型古怪的油燈。這些油燈也不知道是由什麼材料製成,散發著幽綠色的光芒,使得整個大殿昏暗不明,更顯的鬼氣森森。
「打死我也不會相信這種地方會是什麼神靈的住處!這分明就是修煉魔功的地方嘛。」碧雲目光四處一掃,忍不住叫了起來。
鳳靈贊同地點了點頭附和道:「姐姐說的不錯。怪不得會要童男童女做祭品,以前那些孩子現在估計都在地上這些枯骨中了。」
一邊說著,她的目光一邊仔細的在那些枯骨之中搜尋,而當她果然發現了不少幼童的零散骨頭後,她的眼中漸漸露出寒芒,身上也散發出了濃濃殺意。
如果說,三人之中還有一個對於眼前的景象無動於衷的話,那麼便是奚離吾了。
進入大殿之後,他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四周,然後便神識散開向著大殿的深處延伸了過去。
很快,他便收回的神識,同時也感受到了鳳靈的變化。當他順著鳳靈的目光看到那些細小的骨頭後,他便明白了鳳靈憤怒的緣由。
目光一閃,奚離吾輕聲道:「那孽障應該是在大殿深處,剛才我的神識碰觸到了一層很強的禁制。」
一直到進入大殿看到這地獄一般的景像之前,提到這位神靈州的主人,三人都還一直用的是「神靈」二字,頂多在前面加上「所謂」兩個字,以示其不確定性。而此時。奚離吾已經直接用「孽障」這兩個字來稱呼了。
這兩個字,一般是正道修仙者們稱呼妖魔鬼怪邪修者的,很顯然,此時在奚離吾的眼中,這個神靈州的神靈早已與那些妖魔鬼怪邪修者等同了。
聽到奚離吾如此說,鳳靈和碧雲也將神識探向了大殿深處。
「果然。那禁制的波動此時有些不穩,想來是那孽障修煉正到了關鍵之時,正是我們出手的好時機。」
鳳靈隱隱從那禁制上感應到了血腥之氣,這讓她非常的不適,同時心中隱隱泛起厭惡之意。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將那邪惡之地摧毀,將那禁制之中的邪惡滅殺。
沒有人反對她的提議。於是三人不再多說,紛紛衝向大殿深處。
很快。昏暗的大殿深處,她們看到了一個血紅色的光罩,光罩的正中央,一個面容俊美中透著邪異的白衣青年正端坐著擺出五心向天的姿勢,而在他的四周有八個血色光繭。每一個光繭之中,都有一個修士。
此時,這八個血色光繭與那白衣青年之間,連接著八條血色光線,一縷縷的法力波動從那八條光線上散發出來,讓身在光罩外面的鳳靈三人都能夠感受得到。很顯然。那白衣青年正在通過一種邪功從那八名修士體內抽取法力。
光繭中的修士有五名女子,三名男子,此時全都緊閉雙眼一動不動。可是他們每一個的臉上都透出掙扎、恐懼與絕望之色。
「小師叔!果然是她們!」碧雲一看到那五名女子,臉色大變立即驚呼出聲。
鳳靈和奚離吾二人的目光也看向了那五名女子身上,很快便從她們的衣服上發現了霽月宮的標識。
「已經晚了。她們一身的修為包括精氣都已被那青年抽取,恐怕他此時還不收功,便是連他們的血肉精華都不肯放過。」
奚離吾看著那五名女子臉色越來越白。開始慢慢地削瘦起來,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冷聲道。
鳳靈和碧雲此時自然也發現了那光繭中修士的情況。只是片刻時光。那八名修士已經變成了八具骷髏,不但一絲血肉皆無,便是連頭髮皮膚也全都消融被那白衣青年通過那八條血線吸走。
「嘩啦」一聲,八具骷髏散落在地,變成了與大殿裡滿地枯骨一樣。
「這禁制的波動更強烈了。不好,恐怕他馬上就要醒過來了!」
鳳靈被那光罩上忽然透出的強烈血腥氣一沖,只覺得胸中一陣翻騰,同時心底深處忽然冒出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念頭。
她連忙運起五行輪迴功,強行穩住心神,然後緊皺雙眉看向那白衣青年道:「那傢伙比較詭異,我覺得不能讓他繼續下去了,不然等到他順利收功後,我們恐怕未必是他的對手。」
話音剛落,那白衣青年似乎聽到了她的話一般,突然睜開雙眼,一雙血光閃閃的眸子緊緊盯住鳳靈,同時,嘴角輕輕一勾,露出一個邪異的冷笑。
被他這麼一盯著,鳳靈只覺得渾身的不適,同時心中那剛剛被強行壓制的暴虐如同受到了挑釁一樣,再難壓制。
另一邊,奚離吾看到那白衣青年死死盯向鳳靈露出冷笑,更在瞬間感受到了鳳靈身上突然散發出的那種熟悉的暴虐氣息,讓他的心中同時生出了怒火。
冰冷地盯著那白衣青年,奚離吾一言未發,直接便祭出了飛劍隔著血色光罩刺向了青年。
白衣青年立即扭頭看向奚離吾,眼中露出嘲弄之色,盯著那把飛劍卻是沒有任何動作。顯然他心有所憑,認為奚離吾的這把劍破不開那禁制。
奚離吾的嘴邊露出一絲冷笑,法訣一動,飛劍接觸到光罩之時突然散發出強烈的金光來,將原本白色的飛劍染成了金燦燦。
金燦燦的飛劍落在那血色光罩上,發出「哧」的一聲輕響,然後就見那光罩上被飛劍刺中的地方忽然冒輕陣陣腥臭的輕煙,很快,光罩上便出現一個洞,奚離吾指訣再次一變,那飛劍原本被光罩一阻而慢下來的速度忽然變得飛快,一頭鑽進那光罩中如同一道金色閃電般刺向那白衣青年。
青年臉色一變,似乎被這一幕嚇到了一般,一雙血紅的眼睛看向那把正向著他飛速接近的飛劍,臉色凝重了起來。
只見他忽然張開口,衝著飛來的金劍噴出一口濃血,濃血落在金劍上,阻止了飛劍繼續前行,被定在了他身前三尺之外。
濃血與那些金光相觸「哧哧」聲不絕於耳,同時散發出陣陣輕煙,而在這過程之中,濃血漸漸消失,同樣的,飛劍上的金光也漸漸暗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