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你竟敢殘殺同門
樂伯正這一下,打定主意要先毀去奚離吾丹田之中的元嬰。只是他卻太過貪心,也太過大意,還想同時收取那隻金色小鐘。
「當…….」
金色小鍾顯然也意識到了樂伯正的意圖,再次發出一聲鐘鳴,同時鐘體忽然暴漲,無數金色符文在鍾體上顯現,發出刺人眼目的金光。
如此近的距離,雖然早有預料,但是樂伯正與公羊莧二人仍然被這聲鐘鳴震的有些失神。雖然只是剎那,很快他們便恢復了正常,但是樂伯正點向奚離吾的劍指,以及抓向金鐘的手全都撞到了漲大的金鐘上,震的他手指又痛又麻,就連身體也不由後退了一步。
「嘿,沒想到這隻金鍾無人操控都能接得下縕含老夫八成功力的一擊」樂伯正吃了一驚,但是心裡卻更加火熱。他看了旁邊的公羊莧一眼,道:「莧兒,為師要全力收伏這隻金鐘,離吾這小子,就交給你了。」
說完,他神色慎重地再次退後兩步,同時祭出一張綠色大網,手上掐訣,口中更是念動咒語,然後向著金鐘一指,大喝道:「去」
綠色大網立刻張開向著金鐘罩了過去。
同時,公羊莧的手中也出現了一把長劍,他臉上閃過一絲狠色,一劍刺向了奚離吾的胸口。
就在綠色大網將金鐘罩在其中,樂伯正臉上剛剛露出喜色的時候,鮮於蒼也恰恰趕到。然而,當他一眼看到場中情景,卻是驚怒交加。
「住手公羊莧,你竟敢殘殺同門」
他口中厲喝,身體更是連閃,以最快的速度,穿過禁地中的諸多禁制,向著場中撲去。
鮮於蒼的突然出現,出乎了樂伯正與公羊莧的意料。原本正在全力收取金鐘的樂伯正心中一驚,略一走神,居然就被那在綠網之中掙扎的金鐘掙脫了出來。
而公羊莧更是臉色大變,手中刺下的劍勢也是一緩。他怎麼也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大師伯居然會出現。不過只是殺那,他臉現猙獰,一咬牙,以更快的速度刺了下去。
反正已經被撞破,就自他此時不殺奚離吾,不但鮮於蒼不會放過他,奚離吾醒來後也一定不會放過他,更主要的是,殘殺同門可是大罪,若是今日事敗,他不但身敗名裂,等待他的,也將是被廢掉修為逐出山門
只要有奚離吾在,他的存在與否,對於清淨宗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與其如此,不如將事情做絕到時,他便成了清淨宗年輕一輩中資質最好、修為最高的弟子了。清淨宗就要考虛考慮,為了一個已死的弟子而失去他,值不值得他也相信,他的師傅樂伯正一定會想盡辦法保住他的。
然而此時的金鐘也已經從樂伯正的綠色大網中掙脫,「噹噹噹」地不斷發出鐘鳴,同時金光一卷,居然帶著奚離吾的身體一同飛了起來。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公羊莧咬牙運功抵抗,已經不會再因鐘聲而失神,但是識海中被削弱許多的震盪,仍然讓他臉色發白。而刺向奚離吾的那一劍,更是在金鐘捲飛奚離吾後完全刺空。
「孽障當著老夫的面,居然還敢繼續下此毒手?」
有了這片刻的耽擱,鮮於蒼也終於趕到。他憤怒欲狂,狠狠一巴掌將公羊莧拍飛,落地時,已經站在奚離吾身前,將樂伯正與公羊莧與奚離吾隔開。
剛才的情形,他已全部目睹。雖然有許多事情還搞不明白,但是卻看明白了公羊莧想殺奚離吾。
他當然也看到了那隻金鐘,自然猜到使他受傷,同時出關的便是它了。雖然來歷不明,並且還傷了他,但是他卻看的分明,這隻金鍾正在保護奚離吾。而樂伯正,卻是在對付金鐘。
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公羊莧會喪心病狂地想要殺死奚離吾,為什麼樂伯正身為清淨宗的長老、公羊莧的師傅,不但不加以阻止,反而去牽制保護奚離吾的金鐘。
鮮於蒼看都不看被他一巴掌拍飛,然後重傷吐血,昏死在一邊的公羊莧。而是滿臉怒容的向樂伯正喝問道:「師弟這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鮮於蒼的突然出現,樂伯正受驚之下,讓金鐘掙脫了束縛,這已經讓他非常惱火了。接著又看到自已心愛的弟子,被鮮於蒼一掌拍的生死不知,更讓他心疼。偏偏此時這個壞他好事、傷他弟子的人還用一副興事問罪的態度向自已喝問樂伯正只覺得胸中一口惡氣怎麼也壓不下去。
「什麼怎麼回事?你身為師伯,怎能向自已的師侄下這樣的重手」
樂伯正的回話帶著他的怒氣,狠狠地瞪了鮮於蒼一眼,身形一閃,出現在了昏迷不醒的公羊莧身邊。
鮮於蒼沒想到樂伯正居然會是這樣的態度,略有些發愣,不由懷疑自已是不是真的太過衝動。「不對公羊莧那小子分明是心中有鬼否則,不會在我出言阻止後繼續下殺手。」
他皺眉看著樂伯正忙著救治自已的徒弟,似乎根本不打算向他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他轉身看向奚離吾,心想不知道他受傷如何,自已也該對他求治一番。若他能夠醒來,事情的經過不就也能清楚了。
此時奚離吾已經重新回到了地上,金色小鍾也縮小到了拳頭大小,搖搖晃晃地懸浮於奚離吾的身體上方。他的身上,仍然包裹著一團金光,但是那金光卻比之前更加的淡薄,幾近於無。
鮮於蒼知道,這是因為金鐘消耗了太多靈力的緣故。在沒有任何真元補充、神識幫助的情況下,還能夠在樂伯正與公羊莧二人的聯手攻擊下保住奚離吾的性命,這樣的威能,已經足以讓他震驚了。
「難怪你一聲鐘鳴,便讓老夫半途出關。」鮮於蒼目光複雜地看著金鐘,輕歎道:「看來你護主之心甚堅啊。不過看你此時模樣,想來也快到了油盡燈枯之際,且將你護著的這小子交給老夫如何?老夫想替他治傷。」
鮮於蒼居然像對著一個人一樣,向金鐘溫言商量起來。而那金鐘卻不知道是否能聽懂他的話,仍然搖搖晃晃地懸浮在奚離吾的身體上方,對於鮮於蒼的話,沒有任何回應。
鮮於蒼卻也不以為意,竟然大大咧咧的伸手扶向了奚離吾。金鐘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嗡鳴,突然向下落去,掉在了奚離吾的身上,然後金光閃了兩閃,沒入他的體內消失不見。
而那層包裹奚離吾的淡薄金光,也在同時破裂、消失。於是鮮於蒼順利的碰到了奚離吾的身體。
一番仔細的檢察。鮮於蒼很快發現了不同。「咦?丹田之中居然有元嬰」他眼睛一亮,口中不禁驚呼出聲。
「居然傷的這麼重……不過還好,還能救得過來」
越往下檢察,鮮於蒼臉上的神情越是慎重,等到他完全清楚了奚離吾此時的傷勢後,更是立刻動手開始為他療起傷來。一時間倒將旁邊的樂伯正師徒忘記的乾乾淨淨
樂伯正仍然正為救治公羊莧而忙碌著,但是他的神識卻始終都在關注著鮮於蒼的動靜。別看他剛才怒氣沖沖地頂撞鮮於蒼,其實對於這位師兄,樂伯正心裡一直都有些敬畏。因為這位師兄的修為比起他來實在是太高而且還有一副古怪的脾氣,行事從來都不按常理,只憑心情。
可以說,因為他這個脾氣,樂伯正一生吃過他不少的苦頭,以至於掌門之位這樣的大事,他也只敢心中怨恨,不敢拿出來攪鬧。
樂伯正知道,鮮於蒼自已並沒收親傳弟子,但是對奚離吾這個師侄卻是看的極重,有時護短到甚至去木靈真人,這個奚離吾的正牌師傅去攪鬧的地步。
想想看,居然讓這樣一個麻煩的人物看到了自已師徒二人想要殺死奚離吾,鮮於蒼能輕易罷休?
果然,鮮於蒼一出手便重傷了公羊莧。樂伯正惡語頂撞是他真心憤怒,卻也是借此先發制人,拖延時間,以便他有時間思考對策,至少,對於剛才的事情,他得有一套能令鮮於蒼相信的說詞,否則,他固然要吃一番苦頭,公羊莧卻可能會被廢去修為、逐出山門而這樣的結果,是他絕對無法接受的。
樂伯正看到鮮於蒼果然沒有再糾纏著自已詢問事情的原委,反而開始替奚離吾治起傷來時,他終於鬆了口氣。
「還好,奚離吾那小子已經昏迷了一段時間了,並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不對丹藥是莧兒給他的,師兄也一定會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他,詢問原因……他不能醒可是師兄……」
樂伯正越想,越是煩燥,越想越覺得鮮於蒼來的多餘、來的不是時候。然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呻吟--奚離吾醒了
「臭小子,總算是醒過來了」
鮮於蒼臉上的神色一鬆,收回了抵在奚離吾背上的雙手,笑罵了一聲。但是緊接著,便是「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臉色更是瞬間變得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