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手扯天青籐微一使力,身子便輕盈地上升了五忽然而來的無形束縛影響了他的速度,但是在他結丹期的修為之下,卻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困難。
再次看了一眼腳下,這條天青籐下已經沒有清淨宗的弟子了。對於如此順利地完成自己的任務,他的心中暗暗高興。一雙眼睛,卻是下意識地投向了旁邊的那條天青籐。
然而,當他看到那條籐下還有最後一名築基期的師弟在勉力支撐,想要保住握在手中的天青籐,而那原本應該呆在他旁邊護法的奚離吾卻不見了身影時,公羊微微一怔。
「咦,他到哪裡去了?」
公羊下意識地放慢了攀爬的速度,反正在上面的師兄弟速度本就不快。公羊右四顧,終於看到了被鳳靈整的淒淒慘慘的奚離吾。
看到奚離吾的模樣,公羊很是吃驚。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整天一副淡漠冷然、明明只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少年,卻總是透露出一種久在上位的高貴氣質的師弟,居然會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在公羊的印象中,奚離吾是個很聰明的人。聰明的讓他常常會對他的年齡產生懷疑。很多時候,公羊都不願去面對這個師弟。因為總會從他淡然的眼中和唇邊的笑意裡,看出一些洞悉明瞭,這讓他心裡很不舒服,也憑添了幾分怒意。
整個清淨宗,他公羊的人緣最好。無論是長輩也好,師兄弟也罷,他自認為做的幾近完美,所以才能得到他們的信任和喜愛。可是唯獨奚離吾,無論他多麼努力,公羊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那一份疏離。這讓他很有一種挫敗感。
公羊將這一切歸於奚離吾太過聰明了,聰明的把什麼都看透,也就什麼都不信了。
只是。如此聰明地一個人。半年前卻差點送了性命。而現在。更是被鳳靈一通水、火、刀、石。搞地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
就算如此。公羊並沒有在奚離吾地臉上現惱怒之意。相反地。現在。他才覺得這個師弟像個少年人地樣子。而讓他有此變化地。就是那個名叫鳳靈地白衣少女。
微微瞇了瞇眼。望著天青籐上那一上一下地兩道身影。公羊唇邊露出一抹微笑。
「離吾師弟。你平日那般聰明。今天卻怎麼卻犯了糊塗?」
公羊一聲輕歎。將目光投向了站在遠處地木靈真人。
此時地木靈真人正陰沉著一張臉望著奚離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另一邊。同樣看到這一幕地紫雲真人。卻是重重地冷哼了一聲。
祭台上,那支檀香不緊不慢的燃燒著。雖然擠在萬寶崖下,至今都沒能搶到一根天青籐的修仙們,心裡盼望著它能燃的再慢些。可是那香,還是燃到了盡頭,熄滅了。
甚至都不用麻衣仙老來說明。那些垂掛在山壁上地天青籐忽然開始飛快地向上回縮。驚呼聲中,掛在籐上還沒有攀上仙草坪的修仙們心中大急,於是拼了命地加快了速度。
但是仍然有很多人沒能在天青籐縮回仙草坪前爬上去。變成了秋風中地落葉從半空中跌落。好在,這些人爬的還不算太高,摔在地上,頂多也就是跌個鼻青臉腫而已,倒是沒有人因此而斷手斷腳,或送命。
至此,第一比結束,差不多有近三百人登上了仙草坪。萬寶崖下,卻還有四成左右地修仙沒能登上仙草坪。這些人大都是些修為僅到築基初期或中期的散修,小門派出來地修仙。不過此時,可沒有人會太在乎這些失敗。因為他們更加關注的是,接下來的兩次大比。
此時,站在萬寶崖下的眾多修仙,已經無法看到那些登上仙草坪的門人弟子了。同樣的,那些通過了每一比的修仙們,也都各自在仙草坪上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抓緊時間恢復著剛才消耗的體力和真元。
不過,那些最後才攀上來的幾十個人,卻已經沒有什麼休息的機會了。
一團雲霧托著麻衣仙老和祭台緩緩升空,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落在了仙草坪上。麻衣仙老看了看這些正在休息打坐的年輕人們,臉上露出一個微笑來。
「很好。你們都登上了這仙草坪,就算是後面兩次大比中失敗,也沒關係。這仙草坪上生長著眾多的仙草靈藥,你們也可採些回去,總不會叫你們空手而回。」麻衣仙老道。
聽到麻衣仙老的話,先上來的空何低聲自言自語道:「哪裡有什麼仙草靈藥啊?剛才在下面看著這裡光華閃閃,好像長了很多仙草,可是我們上來這麼多人,也沒見誰找到一顆仙草啊。這不都是野草嗎?」
他自小受蕭啟的影響,也認識不少的草藥。這次本來就是衝著藥草來的,所以臨時之時更是向師傅請教了不少的草藥知識,甚至還讓蕭啟將一些珍奇的草藥形狀特點注入了玉簡,為的就是在登上仙草坪後多採一些草藥回去。可是從他上了仙草坪後,就沒看到過一顆草藥。
和空何有著相同問的人不少,所以低下立刻響起了一陣嗡嗡聲。麻衣仙老卻並不理會。他輕咳一聲,成功地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之後,緩緩地張開雙手,掌心相對緩緩拉開。
隨著他的動作,一個磨盤般大小的透明光球漸漸成型。緊接著,光球中忽然出現一顆奇怪的小草。
這草通體碧綠,就像一根翡翠雕琢而成的簪子,上粗下細。而在它粗粗的頂端,僅有兩片小兒手掌模樣的肥厚葉子相對而生。這兩片葉子上的「十指」不停地伸直又彎曲,就好像在不停地抓攝什麼一樣。而隨著葉子的抓攝,一僂縷肉眼可見的七色光華憑空而現,然後鑽入了葉子當中。
采華草!不必麻衣仙老多說,眾人也都知道了,眼前麻衣仙老用法術模擬給大家看到的,就是他們第二比將要爭奪的采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