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去十日。
雷行空坐在水牢之中,緩緩將最後一絲地氣吸入身體。
「差不多了,這裡的地氣已變得稀薄無比,又要再等一日才會積蓄得滿。」[搜索最新更新盡在.bsp;
行功完畢,他從水中站起,手裡拿著那面剛啟動好的種魂幡仔細查看。
幡面上,陣符清晰,氣息內斂。
儘管尚未真正讓士卒滴血認主,不過它和主幡之間已然隱隱有了一絲呼應。
心底間,小神說道:「這已經是第十二面副幡了,差不多了。」
小心收好那面副幡,雷行空有些無奈的感歎:「若是修為再高一些就好了,煉製起來便能更快更容易些。」
小神說道:「無須著急,你突破在即,只是缺乏積累,待到點滴匯聚,便能江河直下,一舉衝破關隘。」
雷行空點點頭,離開水牢。
這一段時間,他每天帶領士卒去妖魔山練刀,晚上則全力趕製種魂幡。
儘管已經竭盡全力,可啟動一面種魂幡所需的內息實在太大,因此直到今天,他才終於煉製出第十二面副幡,讓習練猛虎刀法的十二名士卒,每人可分得一面。
重回地面,天色大亮。
哨所士卒在謝晉的帶領,已經早早的開始跑圈。
十二名「猛虎卒」,跑在最前。
經歷磨礪,他們已經有了精銳的樣子,這一份銳氣並非單純從身體上表現出來,更多是心境上的變化,心中對猛虎刀法有了自信,整個人自然便會鬥志昂揚,氣勢逼人。
猛虎卒後面,是「老弱卒」。
經過十來天的鍛煉,他們儘管還未適應這嚴苛無比的操練,不過卻有越來越多人勉強支撐到最後,不至於暈厥收場。
雷行空默默看了一陣,把謝晉招來,耳語兩句,隨即將煉製成的九面副幡交入他手。
謝晉接過副幡,面露喜色,立即過去將猛虎卒叫入大堂,操練之事由李大海主持。
「如今種魂幡已煉成,接下來……便要看一下效果了!」
雷行空正暗暗思忖,突然聽見瞭望台上的士卒稟報:「營正大人,外面有一隊人馬朝我們這兒過來。」
有一隊人馬過來?
雷行空怔了一怔,連忙跑到哨所大門牆頭,朝外張望。
果然——
遠處,正慢慢行來一隊人馬,約莫百人,看旗幟似乎是雍軍。
是什麼人?
雷行空轉頭招呼一聲,示意警戒,操場上的士卒連忙停下操練,各自攀上牆頭。
過了一會兒,猛虎卒陸續從大堂出來,一個個面帶喜色,等到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兒後,也急急爬上牆頭。
哨所所有人,嚴陣以待。
那邊人馬,有一騎先行疾馳過來,來近之後,大聲喊道:「我們是白鹿郡軍,奉令前來增援你們哨所的。」
白鹿郡軍?
雷行空又是一怔。
那白鹿郡和青水郡相鄰,依山帶水,在大雍建朝之初,兩郡本是一郡,後來不知為何,被雍皇將其一分為二,從此便有了白鹿和青水兩郡。
如今白鹿郡軍突然出現,還說是奉令前來,這又是怎地一回事兒?
想了想,雷行空問道:「令函在何處?」
微微一頓,又問:「究竟出了甚大事兒,需要你們白鹿郡軍來此增援?」
哨所門前那騎,有些奇怪的問道:「你們不知麼?未曾收到軍報?」
「哨所近日未曾收到軍報!」
斷然搖了搖頭,雷行空連忙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還請指教!」
這一段時日,哨所真未收到任何軍報。
那騎極為不解,想了想後,不耐煩的解釋道:「日前,天火國的蠻子出兵北燕山了,這些日子,五元荒漠邊境上的哨所接連遭到蠻子偷襲,因此朝廷才會派我們白鹿郡軍入援你們青水郡,我們這一部便是派來增援你們的。」
「有這等事兒?」
雷行空吃了一驚。
天火國是鄰近雍國最大的蠻人國度,平時邊境上雖然多有事故,可是卻還算安穩,沒想到這一次他們居然出兵北燕山。
想想前一世的記憶,天火國由始至終並未和雍國發生戰事,即便晉國入侵時,也一樣。
轉念一想,雷行空又有些不好的預感,以如今的情勢,天火國出兵北燕山的事兒若讓晉國獲悉,他們會不會趁勢提前出兵?一瞬之間,他只覺這戰亂之世比起前一世時,似乎還要提前到來。
那騎催促:「快快開門吧,做好準備迎我家都校進去。」
「先把令函拿來看看,驗明過後,便放你們進來。」
略一沉吟,雷行空大聲說道。
「什麼,都說得如此明白,你還要驗令函?」
下面那騎聞言一陣惱怒,轉身朝身後大隊人馬那方馳去,高聲罵道:「你且等著,我讓我家都校大人和你說話兒。」
過了一會兒,那隊百來騎的白鹿郡軍,全部來到近前。
只見他們清一色的高頭大馬,清一色白甲白袍,旗幟嚴整,刀槍明亮,很有點精銳的樣子。
在這隊人馬之中,端坐著一員小將,年紀大約在十七八左右,相貌英武,只是神色之間帶著一絲倨傲,讓人難生親近之感。
他一來到,就逕自寒聲道:「我乃白鹿郡軍建忠校尉帳下都校奇無為,今來增援你們,還不快快打開大門,迎我進去?」
前一世,雷行空和白鹿郡郡軍打過交道,只看這一行人的造型,心底就已對他們的身份確定了七七八八。
不過,先看令函總沒錯,這是規矩,因此他一步不讓,逕自道:「先驗令函!」
「你……」
那員小將身側,是之前那騎,聞言如受大辱,指著雷行空欲要叫罵。
那員小將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不過略一思索後,他立即拉住下屬,沉聲道:「拿令函給他。」
「都校大人,你不須跟他客氣……」
那騎還想辯解,那員小將又寒聲重複一遍:「拿令函給他!」
「喏!」
那騎心中一跳,再不敢多廢話兒了,連忙拿出令函,過去放入從哨所牆頭懸下的小籃。
哨所牆上,雷行空拿到令函,仔細查看。
沒錯,這份令函是真的,上面印章齊全,無法作假。
想了想,他當即一揮手,大喝:「開門!」
「喏!」
聞言,立即有兩名哨所士卒遵命行事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