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那個南域安保機構不會在對他進行猜疑之後,李笑愚離開了樂基餐廳,住進了一家小酒店裡面。他還是決定去回去找北盟,去找阿少寧他們,因為當初換臉的時候李笑愚幾乎是被軟禁狀態,他身上的每一條線索除了吉伯克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組織擁有,如果這裡出現了克隆人,那麼一定是吉伯克內部出了問題,將他的身體基因洩露了。
可是就在李笑愚準備出發之前,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楊榮說過他們曾對吉伯克進行過監視,當初當李笑愚的身份在金牛星洛伯克基地暴露的時候,吉伯克為了擺脫干係是已經對外宣稱他已經死亡了的,不僅如此當時還弄出了一具他的屍體。
屍體!李笑愚驚跳了一下。這屍體為了證明是李笑愚本人,是吉伯克用他的基因克隆出來的,這不就是活生生的標本嗎?如果有人利用了這具標本,那就能解釋父親身邊那個假的李笑愚了。
李笑愚坐在桌子前將自己的思路理順了一下,作出了一個決定。既然南域如此處心積慮地接近自己的父親,安排一個以假亂真的自己,為父親安排了一個完美的生活假象,那麼背後的目的可能並不是引自己出現這麼簡單,到底是為了什麼,這需要去調查一番。
李笑愚打開了自己的矩陣。自從升為r級之後,他的矩陣已經可以實體化,從以往只能自己進入的矩陣,變成了可以容納其它人的空間。他就在矩陣當中藏了一個「人」,就是青刀。能得到青刀這樣的a級刀手,對李笑愚來說簡直是如中了大獎一般幸運。從前a級的自己對青刀只能達到動作的控制,青刀行動起來安全要靠自己的命令。很不方便。可如今r級的他卻已經能夠使得青刀「智能化」。
智能化的青刀相當恐怖。首先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他是非人類,其次他的任何動作都和常人沒有區別,厲害的是,他能開口說話了,雖然這些都還是李笑愚預先設計好的,但應付一般的日常交流已經沒有任何問題,唯一的缺點就是他還沒有感情。不過沒有感情的人能夠絕對的服從控制者,這又是一個優點。當然最大的優點就是,青刀刀手的身份注定是一個優秀的偵察員,在白羊星一個低等星球上爆發任何衝突都所畏懼。
李笑愚給青刀換了一套合適的衣服。讓他變成了父親居住小區裡面的一名清潔工。這樣一來,父親生活起居的一舉一動就都在李笑愚掌控之中了,當然他最主要的還是監視那個假冒的李笑愚在搞什麼飛機。
青刀成功潛入小區之後,李笑愚又用加密信道給天平星楊榮發出了一份信。信上稱天平星在白羊星的所有人員全部叛變,但叛變情況未知。因為他不知道這些天平星人在南域的身份,要求楊榮趕緊派人來徹查此事。
在安排好這一切之後。李笑愚自己才登上了一輛去北盟的懸浮車。車子緩緩的啟動。他靠在座椅上點開了車上的視訊儀,觀看了南域有關北盟的報道。報道稱因為北盟爆發了一種未知的大規模生化危機,所以南域中斷了和北盟的來往,幾乎停開了所有通往北盟的航班和車次,目前只有少量懸浮車通往北盟依舊安全的區域,但也是只出不進。只允許人員從南域離開去北盟,禁止任何人再從北盟來到南域。
報道還稱北盟爆發的這次生化危機和上一次有所不同,因為產生的變異體數量之多,攻擊性極大。都是上次法比擬的。報道還說,這些變異體之所以比上次的加厲害是因為它們身上都有一種棘手的共性,就是可再生。只要沒有攻擊到它們身上的弱點,這些變異體就能限次地再生。而至於它們身上的弱點卻是可以移動的,也就是說現在擊打頭部也不一定能消滅它們了!
李笑愚關掉視訊儀,穿過厚厚的玻璃望著外那些不斷後退地樹木,想著這一定就是雙子星幹出來的好事了。葉炫曾說他們擁有了能治癒機體機能的白核,在得到達卡的力量之後,一定就用白羊星人來做實驗了。這一定是洛伯克那幫傢伙搞出來的事情。白核和紫核這種層級的能量敢在白羊星這種星球上進行實驗,簡直就是自我毀滅的節奏。
李笑愚緩緩合上了眼睛,心裡默默地祈禱,有了雙子星撐腰,洛伯克在北盟一定勢力極大,作為對立黨派,但願吉伯克那幫白癡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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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盟西北外環一區。這裡在很多年前是一片主戰場。當年能量火炮的猛烈轟擊使得這裡產生了十分奇特的地貌——溝壑地貌。滿地都是大大小小地坑洞和低窪的坑槽,一到雨天坑槽內就積滿了雨水,所以雨天行走在這片平原要很小心,否則很容易掉進深不見底的深潭內。但現在不是雨季,而是雪季。初春的大西北依舊風雪戲虐,那些深深的溝壑都添滿了白雪,這比雨季危險,因為表面上看起來一片白茫茫的陸地,地下卻暗藏了滿地的「陷阱」,一不小心踏空,整個人就會陷入地下去,再也爬不上來。
這片荒蕪之地一般是沒有人來,可是這些天卻接二連三地有部隊從內環進入,開車到達雪地邊緣後,棄車進入雪地裡再也沒有出來。
這些人都是在送死的嗎?
不,他們都是吉伯克的部隊。在這片雪地之下有一個暗藏了很久的廢舊基地。現在這片基地又從被啟用,變成了吉伯克的大本營。
此刻就在這大本營內一處辦公室內,任天刃正帶著口罩對著發霉的牆壁發呆。
「部長,基地已經基本清理完畢了,通風系統已經正常,在過些時候我們就可以拿掉口罩呼吸鮮的空氣了。這些發霉的東西,待會我叫人來處理掉。」阿少寧正在報告著。
「不用了,留在這裡挺好。」任天刃說,「正好這些爛掉的霉物可以提醒我……提醒我今天的境況。」頓了頓突然用手撫摸那些腐爛的牆壁道,「少寧啊,你覺不覺得我們現在也像這些黴菌一樣啊?被人四處追趕,最後逃進了這地下,只有在暗天日的境地中才能生長,這是不是悲劇?」
他身後的阿少寧沒有接話。
「少寧,你在嗎?」任天刃正奇怪,轉過身來卻發現阿少寧正面紅耳赤地站在自己身後任天刃剛想問你怎麼了,卻發現一雙大手正從阿少寧身後掐在他的脖子,使得他說不出話來。
任天刃嚇了一跳,伸手就去掏槍。他是一名槍手,有著百發百中的能力,可槍才拿到手裡,扳機卻怎麼也扣不下去了。
「在機械師面前用槍,會顯得你很白癡!」一個黑影從阿少寧身後探出來,一張臉就出現在了任天刃面前。
「是、是你!你沒有死!?」任天刃一看到那人就面部劇烈地抽搐,惶恐中後退了一步大叫起來,「來人!」
「來人?!」李笑愚抓住阿少寧一把摔到了任天刃臉上,「你以為這是在拍宮廷戲嗎?你的那些守衛早被我弄掉了。再說了以今時今日你的地位,還會有多少人追隨你?」
任天刃和阿少寧被摔了個七葷八素。阿少寧腰都被摔閃了,這下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任天刃鼻子也被打折,滿臉都是血,樣子十分狼狽。
「你,你想要什麼?既然你沒死,這是好事,還回來幹什麼?難道就為了看我們現在這幅模樣?」
李笑愚笑瞇瞇地坐到一張椅子上,看著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兩人道:「我回來當然是要回本來就是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