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沙漠、草原
張飛,就是那個囉囉嗦嗦的男人!
李笑愚甩開張飛抓來的手,飛也似的爬進了通道裡,打算留下他獨自一人自生自滅。
「老子可是在逃命,帶上你可是個累贅!」
可過了一會兒,他卻又從通道裡面爬了回來,拿來一把吉伯克特製的急救槍給張飛注射了之後,將對方一併拖進通道裡。
為何又要帶上受傷的張飛?
李笑愚可不是在犯傻,因為當他想到自己即便逃出基地也還是在大沙漠中時,他意識到有一個對金牛星熟悉的人在會方便很多,於是他決定帶上張飛。這傢伙只是手受傷,腳沒事,只要醒過來行動還算方便的。
但超乎想像的是,吉伯克在生物治療方面竟然有著難以想像的成績,這支吉伯克的急救槍注射了之後,沒過多久張飛就醒了過來,很快他的肩膀竟然奇跡般的癒合了。
「嚇,我們這是在哪裡?」這張飛一醒來就開始咋呼。
李笑愚立刻摀住他的嘴說:「閉嘴。我們被通緝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正在逃出去!」
「通緝?」張飛有些不相信。
李笑愚決定撒個謊:「今天在礦場抓到的那兩人,據說後來被查出身上帶著生化病毒。晚上我們採集部已經有兩人發病,據說你們機電也有很多人被傳染了。基地為防止疫情的擴散,決定將我們所有人都抓起來放到隔離帶去。可哪有這麼容易就被傳染嘛,所以有的人不同意,結果基地就對我們動武了!你的肩膀沒事了吧?」
這麼一說,張飛還真的覺得奇怪了。本來他剛剛被吵醒,才拉開自己的房門,就被人給拖了出去,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就又給人轟了一拳,頓時相信了洛聰健說話。
「我可沒有被什麼病毒傳染啊,我們向他們說明還不行嗎?」
李笑愚罵道:「白癡,說有用的話,還要動手幹嘛?你要回去就自便吧,我可要先走了。」說完,自己向通道外爬去。
張飛被扔在這條狹長的礦道裡。等李笑愚一走遠,整個礦道就如夜幕降臨,黑得五指都看不清,這時就聽到在礦道的下方傳來很多人打打殺殺地搜索聲響。
他立刻怕起來,連滾帶爬地撲向洛聰健消失的地方,摸黑著跟著去了。
「洛、聰健,洛聰健!」
張飛膽戰心驚的聲音在黑黝黝的礦道中迴盪。
「洛……」
張飛突然又被一隻手抓住,頓時眼前一亮,被拖了出去。等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到了礦道外面的沙漠中。
李笑愚回身將礦道堵住,沖張飛噴到:「叫什麼叫。快走!」
夜裡的大沙漠刮起了大風,那些鋒利的沙石頓時被吹得漫天飛舞,這下李笑愚正在更換一件厚厚的防沙服。他交給張飛一件同樣的衣服,示意對方穿上。
「這沙漠到了晚上就會刮這癘風。我們選擇這個時候逃,不是上策!」張飛說。
李笑愚這時已經帶起了防風鏡,用鋼絲網紗布將自己的腦袋圍得嚴嚴實實地說:「廢話,就是這種天氣,基地才不會在晚上追出來,我們才能抽身離開。如果今晚不逃到足夠遠的地方,明天一早準被基地派出來的追兵追上!」
張飛好不容易將那防風服穿上時,臉已經被風沙弄成了花貓。之後他跟著洛聰健,藉著頭頂一輪不很清晰的月光,逆著風向向比亞大草原行去。
金牛星本來和白羊星一樣有個非常大的衛星,可在金牛族被放逐了之後,那個衛星也一併消失了,只留下一小顆殘缺的碎片依舊圍繞著這顆星球,所以這裡的月光從此之後變得十分的暗淡,到了晚上在野外沒有照明,什麼都看不清楚。
李笑愚拿出預先準備好的指北針,比劃著草原的方向。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逃出來十分倉促,還沒有想好要去哪裡。不過他知道洛伯克似乎很忌諱比亞草原上的那個遊牧民族,或許到達草原會安全很多。
「去草原?」張飛在李笑愚耳邊嗡嗡地說道,「我們去自由之城吧,不要去惹那些遊牧民族,自由之城那邊會安全很多。」
自由之城?李笑愚可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什麼城市?你是說這裡出了洛伯克外,還有其它的人群據點?」他問。
張飛用防風鏡對著李笑愚,好像在隔著玻璃看一隻小寵物,道:「那當然,那是比亞草原上,也是整個金牛星上唯一的一個大城。人人都知道。怎麼就你不懂?」
「懂你妹!」李笑愚心說我可是弄情報的,都不知道有這座城市,你一個張飛竟然什麼都懂,看來日後得好好查查這傢伙的身份。
「那去自由之城!」李笑愚收起指北針,推了一把張飛,「帶路!」
張飛弓著背,站在原地卻沒動。
「那個……我只知道有這座城市,可是不知道具體位置……」
「操!」李笑愚大怒,一把扯下圍在張飛脖子上圍巾,任憑那些利沙灌進他衣服裡,就朝草原方向奔走而去。
張飛一下子被風割得嗷嗷直叫,捂著領口,撲騰撲騰地追趕著前方的李笑愚。
一個晚上,兩人一前一後、一深一淺地行走在沙漠中,到次日太陽出來的時候,兩人終於來到了沙漠和草原交界的邊緣。
這是一片青黃相接的地方。這邊還是黃旺旺的熱砂,而對面就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完全沒有任何的過渡,看起來就像是一線之隔的地獄和天堂。
李笑愚摘掉了頭上的面紗和防風鏡,鬆了一口氣,摸出懷裡的一個水壺,開始喝起來。可轉頭卻看見張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手中的水壺,不停地嚥口水。
「給你的水壺呢?」
張飛吧唧吧唧嘴:「喝、喝乾了!」
李笑愚搖搖頭,甩手將水壺扔給了對方,然後踏進了那草原之中。
大草原果然不同凡響。一進入這裡,撲鼻而來的就是青草的氣息。
兩人很快脫掉了厚重的防沙服,撲進那熙熙攘攘地綠草中,找到了一條草皮掩蓋著的溪流,盡情地喝了個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