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淡然妙道,遇事不驚、沉著冷靜是基本的素質。
自在王佛降臨炎黃世界,親自佈局針對他,雖讓法海壓力山大,卻並未讓法海感覺多少驚訝。
一方面,這段孽緣,地藏王佛插了手,呂洞賓親自現了身,並給了法海無限好處,作為高高在上、無限尊崇的自在王佛,怎麼可能會毫無所覺?她必有應對之策,絕不會允許法海有鹹魚翻身、噁心她一輩子的機會。
另一方面,西天之上固然大能無數,自在王佛隨便請下一個就能輕鬆收拾法海,但法海畢竟是她名譽上的夫君,這種事假手他人無異授人以柄,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她親自了結,確保萬無一失。
所以,自在王佛降臨,雖在法海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法海此時雖壓力山大,卻並沒有戰戰兢兢,與法海相比,自在王佛最大的優勢是身份尊崇、實力通天,最大的劣勢則是無法撕破臉皮、明目張膽的針對法海,她必然會玩陰的,但法海卻最不怕玩陰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分析自在王佛手中的牌,在明面上,一個是白蛇,此女妖必定是自在王佛最信任之人,也是此局關鍵之一,另一個則是神州佛門之首的大慈恩寺,以她的身份和藥師王佛的交情,《找個理由挑動他們針對法海不難。至於其他的牌,法海卻不得而知,不過自在王佛即已下凡數千年,必然還有其他底牌。
與自在王佛相比,法海手中的牌只有有限的幾個,一是大義,只要時刻站在大義之上。就能令自在王佛縛手縛腳,另一個則是規則,炎黃世界乃是三大天道至尊之一,有第三聖人之稱的孔丘立身之地,人教的發源,自有其運行規則。就算是高如王佛,下來也要遵循,利用的好同樣能令她縛手縛腳,第三個則是先知先覺,自在王佛在佈局,法海也沒閒著,他同樣在佈局,雖沒有自在王佛的諸多先發優勢,卻已早有定策。窺準了破局的關鍵,只待時機來臨,亦會反戈一擊。
不過,雖然早有謀算,法海依舊處在絕對的劣勢,他能利用的都是大義、規則、謀算這些隱性的東西,只能算軟實力,他如今最怕的就是自在王佛惱羞成怒。不講大義、不守規則,以絕對實力給他來個徹底的碾壓。屆時,就算他再拚命,也只能是一塊砧板上的魚肉,難以自保。
畢竟,女人發起瘋來都是不管不顧的,自在王佛也是女人。亦難例外。
所以,與自在王佛之爭,與其說是爭鬥,不如說是自保,贏了。也不過是噁心自在王佛一下,輸了,那就只能像地之佛所說,魂飛金山外,魄散斷橋邊,外加遺臭千萬年了。
歸根結底,這是一場極不公平的鬥爭,是弱者無奈的掙扎,是卑微者苟延的反抗,是困獸垂死的嘶吼,只此而已。
強者已然褪下褲子,弱者,也只能掙扎一下,奮力擺出一個讓其難以舒服插~入的姿勢罷了。
「自在王佛固然實力通天,但尊者你也並非一無所憑,呂真人早已為你留下一絲機緣。」就在法海心情有些低落時,神念適時響起。
法海聞言,心頭一動,若有所思開口道,「我知道純陽真人是一個厚道長者,只是晚輩在純陽仙境時卻未曾聽他提及此事。」
「機緣就在你的身上,老衲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不過能否成就這道無上機緣,卻要靠你自己了。」
「那就多謝前輩了。」
「不必,我們也只是在利用你對抗自在王佛而已。」
「呵,人生在世,不怕被利用,就怕沒有用。此中因果,呂真人早已告知晚輩,前輩不必多慮。」
「哈,好一個不怕被利用,就怕你沒用。你看的很通徹,極樂那老賊禿倒是收了一個令人羨慕的好徒弟。既然如此,尊者,老衲所餘法力無多,開始了!」
隨著神念閃過,一道佛光再次照在了法海身上,滂湃佛力之下,法海掌中佛國瞬間破碎,飛出了一副古舊畫卷,以及一個殘破的蒲團。
「原來是……」
這幅畫卷正是當年純陽仙境古洞所藏正清真人畫卷,呂洞賓真靈消失前曾囑咐法海帶在身上,而這個蒲團也是法海得自純陽仙境,其重如山,卻難窺其質,當年法海三人一直當做枕頭來枕,臨走也帶了出來。
就在法海恍然之際,那殘破蒲團已然在佛力之下分解成一根根道光繚繞的奇特蠶絲,蠶絲縱橫交織,鋪天蓋地纏繞在法海身上,轉瞬就將法海身形掩蓋,化作了一隻懸空巨繭。
漫天星辰射出璀璨光輝齊齊灑落巨繭之上,將巨繭照耀的絢爛至極,與此同時,那一直在空中飛舞的正清畫卷也散發出陣陣清聖之光,不一刻,只見那巨繭頂端倏地破碎,一隻拇指大小,幽光閃爍的瑰麗玉蝶破繭而出,奮力撲騰著小翅膀,跌跌撞撞直飛畫卷之中。
隨著玉蝶飛入,畫卷頓時無火自燃,轉瞬湮滅於空。
「莊周化蝶,逍遙北冥。造化大道,盡付一夢。當年濟公活佛千年一夢、立地飛昇,而今你一夢萬載,卻是不知會得到什麼樣的造化……」
「千年一夢是千年之久,一夢萬載也不過是一夢之間,如此無上機緣,實在是令人羨慕。尊者,就讓老衲最後助你做個好夢吧!」
神念貫透虛空,那巨大的日晷轉動速度倏然變緩,天地時間彷彿一瞬陷入了靜止之中。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修者之命雖壽,亦不過萬草而已,在亙古長存的蒼茫宇宙面前,實在是太過渺小了……」
……
不提地之佛在那裡長吁短歎、感悟禪機,單說法海,被巨繭包裹住後雖本能的掙扎一番,卻根本難以掙脫,待星光照射,只覺四肢百髓暖暖洋洋、神魂清寧昏昏欲睡,稀里糊塗的就進入了夢鄉。
再睜開眼時,已然變成了一隻萌萌的小蝴蝶,還沒等他適應情況做出反應,就被那畫卷吸入了無盡深淵。
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學會扑打翅膀飛行,已然時空變幻,置身於一片無盡高空之上。
「呃~」
沒等他停下身形、弄清狀況,就看到遠處一隻恐怖滔天的大鳥呼嘯飛來,這只巨鳥奇大無比,雙翅一展遮天蔽日,不知多少萬里,彷彿整個蒼穹都在它雙翼之下。
「這是什麼怪物?!」
法海還沒有來得及看清大鳥形貌,就見那大鳥雙翅一振,扶搖直上九萬里,呼嘯的勁風猶如狂猛颶風,餘波吹來頓時將法海吹出了十萬八千里外,跌跌撞撞,差點沒一頭栽進海裡。
「我這到底是在做夢還是在作死?怎麼感覺如此真實?難道又穿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