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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五章 唸經是要收費的 文 / 法海戒色記

    「師兄,從頭到尾,她都只看了我一眼,是不是我的浪漫**還沒有練到生電的境界……」

    「……」

    「師兄,我給她的情書似乎變成了你給妙玉師姐的……」

    「……」

    「師兄,我看你和妙玉師姐倒是郎才女貌,挺配的……」

    「……」

    「師兄,可是我怎麼辦啊……」

    「……」

    「師兄,你倒是說句話啊!」

    「說不了,剛才和法逸那廝說的太多,咬到舌頭了。」

    「額~」

    ……

    「師兄方纔你舌綻蓮花,確實大人心,但是千佛大戒上咱們可咋辦?那法逸可是開光境後期的修為……」

    千佛大戒法會,說白了,就是規則允許內的門派比武大會。大林寺雖然不允許弟子惡性競爭,但這千佛大戒卻是良性的,也是門派保持活力、激勵修行的一種手段。千佛大戒上,同一輩分的弟子之間可以任意挑戰。

    「怕什麼?不是還有三年呢嗎?」法海嘴上硬氣,心裡卻也是分外沉重。方纔他要是能打得過法逸早就和他拼上了,可惜,他和法逸的修為整整差了一個境界還多,法逸只手伏魔神通的威能他是印象深刻,不客氣的說,一掌下去,都能把他和法二拍出屎來。

    就算法海最近前世今生所有人品都集中爆發了,又有後天靈體,又有佛陀法相,又有百年法力,又有一品神通,但是這些只能算外力,修佛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以前的法海落下了整整十年,想三年之內就補回來力壓法逸,確實大有難度。

    這期間,如若法逸順利突破開光境,達到長生八品舍利境,哪怕僅僅是舍利境初期的修為,輔以八品神通也足以壓死八品以下任何修士,因為舍利境是修佛者的一道分水嶺,舍利金身,千里追魂。

    「實在不行,就讓法刻師弟先上去和這小賊禿拚個兩敗俱傷,然後你我二人再上去輪他~」法海摩挲著下巴沉思道。

    「師兄,這也太恥了吧?會讓人笑話的,不過我贊成!」

    法二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經歷方才一幕,他此時對法逸的感覺就是羨慕嫉妒恨。

    「這只是下策,至於上策嗎……目前還沒想到。」

    法海一擺手,「不過,任何計策都是建立在一定實力的基礎上的。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與其苦苦研究對策不如盡提升實力,走,我們上山。」

    天木峰本來沒有路,不過上上下下來修行的多了,也就有了一條蜿蜒曲折的山路,師兄弟二人順著這條小路揉身而上,不一刻身影就消失在茫茫深山林海之中。

    「這天木峰又叫天墓峰,據說整座山峰本是一座巨大的墳墓,下面隱藏著一座巨大的地宮,裡面埋藏著千百萬陪葬的屍骸,每逢月圓之夜,這墓地裡的死氣受到潮汐之力吸引就會順著土壤蔓延出來,養活了這數以千萬計的烏木,以及數不清的妖魔。可怕的是,只要這死氣一ri不絕,這裡的妖魔就不會絕種。」

    「這裡到底是誰的墓地?」

    「這個據說涉及本寺秘辛,涯札記上還真沒寫。不過,天墓,天墓,古往今來,除了人皇天子又有誰敢以天自居?所以,這裡多半是哪個朝代的天子之墓,這些萬年不絕的死氣估計就是這天子陪葬者的怨氣所化……」

    二人腳程不慢,邊聊邊走,行了大概半個時辰,腳下的小路已經越來越窄,幾難辨尋。此時法海估計二人已近半山腰,在山腳下看著不起眼的一顆古樹,此時到近前看來確是非常粗壯,幾個人都法合圍,尤其是那漆黑濃密的枝葉密密麻麻幾乎把整個天空都遮蔽了一般。

    烏木遮天蔽日,光線越來越暗淡,空氣中也似乎變得十分沉悶,讓人的神經有股強烈的壓迫感。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兩人進山時間已經不短,一路行來,不但沒有碰到任何妖魔,甚至沒有看到一個活物,就連一聲鳥叫都聽不到,非常詭異。

    「呼~」

    法海長吁一口氣,越到深處,光線和空氣越是稀薄,這深山老林常年死氣繚繞,通常都有很濃的瘴氣相伴,普通人進來根本走不到山腰。

    「越往上走瘴氣越濃,雖然咱們不怕,但也不舒服。再趕幾步路,今晚我看咱們就就近休息一下,養精蓄銳準備明天捉妖。」望著荊棘叢生、瘴氣瀰漫的山林深處,法海疲憊的說道。

    「捉妖,捉妖,我們走了半天,怎麼連個妖毛都沒碰到?數不清的妖獸在哪裡?」法二一開始上山時還很緊張,此時也有些精神鬆弛了。

    法海一樂,心道,你小子以為是上一世的游啊,一上山遍地都能砍怪?妖獸那麼好捉,早就被如狼似虎、聞到肉味就瘋狂的大林子弟捉光了,別提還有很多偷獵者也惦記著上這裡捉妖發財呢。

    「妖獸藏匿形跡的本事是極強的,尤其是深山古林中,是它們的一畝三分地。不過,明晚就是月圓之夜,修行的妖獸定會出來吸收死氣,我們的機會也就來了……」

    法海話沒說完,突然聳動了一下鼻子,接著眉頭一皺,說道,「有血腥氣……」

    說罷,法海凝神順著血腥味,小心翼翼的向前方尋去。

    法二知道自從法海踏入長生秘境後,五感比之常人敏銳了很多,聽到法海提醒,趕忙將背上戒刀抽出,端刀緊緊跟上了法海。

    走出數百步,法二就聞到了一股夾雜在瘴氣之中,若有若的血腥氣息,他畢竟是武修出身,幾乎本能的一個跨步,就超越法海,撲向了前方百步外的一顆巨型烏樹。

    「師兄,這兒有個死人!」

    法海五感敏銳,在法二鼻中若有若的血腥氣,在他鼻中卻是濃烈比、令人作嘔,聽到法二招呼,他皺著眉頭、掐著鼻子步走了過去。

    法二此時正站在一棵烏樹旁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提刀戒備著,見法海過來,趕忙讓開了視線。

    法海走近一看,樹下果然躺著個死人。

    這個死人穿著一襲價值不菲的道袍,不過,軀體已經高度腐爛,面部成了一堆爛肉,頭頂只有幾根頭髮,肉眼根本法辨別其性別和年齡,其狀慘不忍睹。

    「嘔~」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法海只看了一眼,就把頭扭向了一邊,一陣乾嘔,吁道,「這人死的真噁心……」

    法二倒是一副見怪不怪,「這死相算不錯的了,那年我們村裡鬧饑荒,很多小孩都被煮熟了吃了,他們漂在鍋裡那副模樣才叫真的噁心。」

    「咋就沒把你煮了呢?」法海搖了搖頭,正想舉步離開,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驀然回首道,「不對!」

    「怎麼了?」

    「這具屍體爛成了這樣,明明是死了很久了,但是我們方才聞到的確是血腥味,而不是腐臭,你不覺得有些反常嗎?」

    「的確有些奇怪,我方才探查一下這附近沒有別的受傷死之人,這股血腥味明明來自於這具屍體……師兄,你看他的右臂……」

    法海強忍著噁心,順著法二目光再次瞥向了這具屍首,仔細一看,發現這具屍體的右臂齊肩而斷,明顯是被什麼猛獸活活咬下的,而他的左臂則保持著微微彎曲狀態,半截手掌探進了腰際的一個錦囊當中,似乎是想要掏出什麼東西來。

    法海的目光不由集中在那只不起眼的錦囊之上,錦囊不大,只有巴掌大小,顏色灰不溜丟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的,唯一顯眼的就是錦囊上面繡著一個黑白相間的太極魚圖,這讓法海彷彿想到了些什麼。

    「乾坤囊,道門丹宗武當派!?」

    法海猛然想起涯札記中的一段記載,這黑白相間的太極魚正是武當派的獨門標誌,乾坤囊則是道家弟子常用的法器之一,作用相當於佛門的芥袋。

    修佛者不執於外物,追求的是身心的修持,也就是內在美。修道者則相反,他們喜歡借助天地萬物來修行,所以在煉器煉丹上都有著非凡造詣。

    和佛門相似,道門也分宗派,劍宗、器宗、丹宗三足鼎立,武當派就是丹宗之首,同時也是中原修真界最富裕的門派之一。用渡禪師的話說,武當派自稱以丹問道,實際上就是乾的販丹的買賣,從修真界低價收購藥材,煉成各種丹藥,再高價售予修真界,可以說一本萬利,是修真界的資本家。

    法海突然眼眸一亮,眼前這個武當弟子能夠來到天木峰,最少也有道家長生十品旋照境的修為,他遺下的錦囊之中怎麼也得有些私貨,這下可就便宜他法海了。

    「師兄,這個武當弟子怎麼會死在天木峰上?」法二一聽,奇怪道。

    「天木峰上有一種妖獸叫做鐵膽蒼熊,它的活膽是煉丹的佳材,價值不菲,這鐵膽蒼熊在別處很罕見,我估計這個倒霉的武當弟子定是奔著活熊膽來的。」法海沉吟道。

    「活膽?」

    「不錯,就是活著取出來的熊膽才值錢,鐵膽蒼熊之所以叫鐵膽蒼熊就是因為它們被殺死後膽會迅速結石變的堅如鋼鐵,沒有任何藥用價值。」

    法海解釋道,「取膽是一門技術活,一個不慎就會前功盡棄,我猜這也是這個武當弟子會潛入天木峰的原因。」

    「阿彌陀佛,這鐵膽蒼熊還真是悲哀,被活生生剖開內臟擠出熊膽,這得多痛啊,還不如直接被殺了呢。」法二一陣感歎。

    「怎麼會痛?我就曾聽人說過,活取熊膽不但痛,甚至還很舒服呢……」法海哈哈一笑。

    「怎麼可能?說出這麼恥之言的人就應該被活取人膽試試先。」

    法二哼了一聲,哼罷目光又轉向了那死狀淒慘的武當弟子,心有不由動了惻隱之心,道,「師兄,我們對著這屍首也研究不出什麼來,我看他死的這麼慘,不如你給他唸經超度一下,我們就把他埋了吧。」

    「阿彌陀佛,我們出家人慈悲為懷確實沒錯,但是你別忘了咱們師父的教誨……」法海聞聲道。

    「?」法二一愣。

    「唸經是要收費的。」

    「師兄,你看他就剩下一團爛肉了,你還要向他收費?」

    「行有行規,我不能因為他而破例,不過,他畢竟是武當弟子,就算只剩下一團爛肉,也是付得起我費用的,呵呵。」

    笑罷,法海五指結印輕輕一攝,法力湧動間,屍體腰上的錦囊嗖的一聲直直飛向了法海。

    法海是真的不想去碰這團噁心的爛肉,所以才不惜動用法力凌空攝物,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的法力隔空觸動錦囊的一瞬間,屍體的腹部突然鼓起一個拳頭大的膿包,膿包砰的一聲崩裂開來,一隻足有常人手臂大小的屍蟲從血洞中爆起而出,緊隨在錦囊之後,帶著漫天膿水凌空射向法海口中。

    「師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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