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瘋子一般毆打自己的時候,易半山一直都沒有還手。哪怕是自己辛辛苦苦煉製出來的靈胎,剛剛被他吞掉,易半山心中,依舊對易天充滿了愧疚。
畢竟,林玉紅死了。在這個事情之中,易半山負有可推卸的責任。而林玉紅又是易天最親的人。易半山相信,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易天完全願意拿自己的命去換林玉紅的命。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林玉紅都一直是易天的精神支柱,易天的每一步成長,都是在林玉紅的鼓勵和呵護之下進行的。現在林玉紅死了,可想而知,易天心中是一種怎樣的痛苦。他沒有一劍殺掉易半山,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
被易天悶頭一陣亂打之後,易半山似乎想到了什麼,不覺一把抓住了易天再次揮出的拳頭,鼻青臉腫地看著易天,大聲道:「小天,我現在不管你有多麼恨我。但是,你必須要先聽我說完話。不然的話,到時候可能要死的人可就不是我一個人,而是整個易門了!」
「哼,我看你有什麼話說!」易天冷哼一聲,甩開了易半山的手臂。
「首先,小天,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要聽我的。在找回黑蛟之前,切不可輕易使用靈胎之力。那靈胎擁有duli的意識,一旦控制不好,它就會把自己的靈識傳回凌雲仙山。屆時,凌雲山的那些人尋道追來,別說是出動整個凌雲山了,恐怕就玉靈風一個人,我們都沒法對付。玉靈風這老怪物,心腸歹毒,詭計多端,若是讓他知道我們把他的親弟弟給練成了靈胎,說不定會一怒之下,毀了整個易門。」易半山喘息著對易天說道。
「哼,要說就把話說清楚,什麼黑蛟,什麼靈胎,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易天冷眼看著易半山,隨即又一皺眉頭,沉臉看著易半山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前面的問題呢。你為什麼沒有去救娘親。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的話,即便你是我的父親,也休想讓我原諒你!」
聽到易天的話,易半山眼神一暗,隨即卻是長歎了一口氣,挨著牆根頹喪地坐了下來,奈地搖頭道:「小天,此事說來話長,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此事,只是因為,因為這些時日,是靈胎成形和合體的關鍵時間。我一直在密室閉關,壓根就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所以,對於你娘親的事情,我也很悲慟,但是,我絕對,絕對不是故意的。」
「這麼說來,你和娘親一起被召回家族,然後你又來替我頂罪,這一切都是假象嘍,是不是?你從一開始,就是為了秘密閉關,所以才和娘親一起回來的對嗎?」易天冷眼看著易半山問道。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原本,這些事情,都是我和你的大伯還有你二叔一起策劃的,其他人並不知悉。原本,我們的計劃也是進行地非常順利的。只是沒有想到,自從你把黑蛟弄丟了之後,一切都急轉直下,變得混亂起來,形勢壓根就法控制了。」易半山看著易天,奈地搖頭道:「對於這一點,我不得不說,你真的很會闖禍。」
「我闖禍?你這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個黑蛟到底是什麼?你們一直都說什麼黑蛟,黑蛟,這他嗎的,到底是什麼?能不能來個人給我說清楚?!」易天聽到這話,似乎被人戳中了痛楚,禁不住眼角一跳,沉聲問道。
「黑蛟就是你所使用的那桿大鐵槍。」易半山抬眼看著易天,淡淡道。
「大鐵槍就是黑蛟?」聽到易半山的話,易天直覺自己的腦子似乎被人猛烈地擂了一棍一般,這意外的衝擊,使得他差點一下子跌到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明白到,原來大鐵槍就是所有人一直在尋找的失落神兵黑蛟,這個殘酷的事實,瞬間讓易天覺得,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巨大的圈套,而他自己只不過是這圈套之中一粒卑微的棋子而已。
這一刻,易天看著易半山,愈發感到陌生和驚悚,他到了這時才明白,原來自己和娘親,都一直被他給騙了。他只是在利用他們娘兒兩個而已。形之中,易天再次舉起了拳頭,準備打向了易半山的臉上,但是最終還是咬牙收了回來,換成了一聲大叫,一把抓住易半山的衣領,將他拖到了密室的中央,對他大吼道:「說,你都給我說出來,一個字都不許落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始至終,到底都是怎麼回事,說!」
「好的,你聽我說,我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的,你先不要生氣,此事事關重大,你必須要瞭解前因後果才行,否則的話,說不定會再次鑄成大錯。」易半山喘息了幾下,這才重又坐了下來,微微瞇起眼睛,歎了一口氣道:「這一切都要從十年前的一次滅妖行動說起…………」
「十年前,當時凌雲山還是雙星伴月的鼎盛時期。當時他們不但擁有如今這個天賦奇才,修為冠絕古今的玉靈風,還有一個比玉靈風陰柔可人,修為也加劍走偏鋒的玉靈水。玉靈風和玉靈水是雙胞胎兄弟,他們兩個人都是天賦奇才,亙古難得一見。十年前,他們兩個人一起帶領凌雲山大殺四方,不知道曾經出過多少風頭。」
「當然,除了這一對雙子星之外,當年凌雲山還有一位加厲害的人物,而這個人就是雙星伴月之中的月亮。一個女人,一個艷絕天下,修為通天的女人,她的名字叫做玉霄,是這對魔神雙子星的親生母親。」
「當年,朱雀之力尚未被徹底封印,妖族的力量一度變得極為強橫,到處塗炭生靈,危害人間。雙星伴月奉命誅殺那些搗亂鬧事的妖族,而我們易門的人,則是跟隨著他們,全力做好侍奉的工作。那時,我和你的大伯還有你的二叔,三兄弟組成了一個小隊伍,專門侍奉玉靈水。所做的工作其實就是給他當僕人,比如他累了,我們就給他送水、擦汗、捶背,總之是想辦法討他歡心。但是,玉靈水性情陰柔,喜怒常,不是這麼好伺候的。那個時候,我們幾乎每天都要遭到他的故毒打和懲罰。回想起來,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時日……」易半山說到這裡,禁不住一陣唏噓,幾乎落淚。
易天沒想到易半山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經歷,不覺靜下了心來,不再打斷他的話,開始認真聽他的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