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希臣冷冷地凝著她。「你跟婉怡說的話。是真的。你想離我遠遠的。」
從小到大。她唯一想做的事。唯一想實現的事。就是離他遠遠的。
甄萍帆努努嘴。他都聽到了。她不承認也不行了。再說了。她說出來的話。就應該敢於承認。
「是的。」甄萍帆回答。然後露出一個特別美麗的笑容。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楊希臣。「這不是你也希望的嗎。」
楊希臣眸光一沉。說不出的生氣了。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甄萍帆抬手。輕輕地拍著他緊繃的肌肉。笑道：「你放心吧。這個願望。很快就會實現的……」話還沒說完。甄萍帆突然恍然大悟：「對啊。我為什麼不答應琴姐呢。只要參加這次的舞蹈比賽。我不就可以離你遠遠的嗎。」
楊希臣蹙眉：「什麼舞蹈比賽。」
學校要舉行舞蹈比賽嗎。他怎麼不知道。
甄萍帆不理會他。而是轉身看向柳婉怡。說：「校花。我答應琴姐。我要參加這次的舞蹈比賽。」
柳婉怡有點心不在焉的微笑。心裡卻莫名其妙地感到不安。楊希臣對甄萍帆的態度。是不是變了。甄萍帆在他面前。他完全看不到自己。以前的楊希臣。撞見甄萍帆時。看都不會看她一眼。可是如今……
「楊希臣。你跟校花聊。我先回教室了。不對。我現在返回校長室。我要跟琴姐說。我答應她。」說完。甄萍帆轉身要走。楊希臣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眸光深沉地看著她：「什麼舞蹈比賽。你還沒有回答我。」
「這……」甄萍帆回頭。看著柳婉怡。「你問校花。她比我清楚。」
她只知道是上台跳舞。但具體是什麼。她不是很清楚。
甄萍帆走後。柳婉怡把心裡的不悅。隱藏得很好。微笑地看著楊希臣。「是我們的學姐。叫林東琴。她要我們參加桃李杯舞蹈大賽。」
楊希臣挑了挑眉梢。沉默不語。深邃的眸流傳著複雜的情感。甄萍帆要參加這次比賽。
柳婉怡覺察他眼裡的複雜。眸光深不可測。她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但這樣的表情。一定是甄萍帆留給他的。
「希臣。你在想什麼呢。」柳婉怡上前。露出甜美的微笑看著他。在他面前。她總想著。把最完美的一面表現出來。她只想當他一個人的公主。
楊希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一定是舞台上最耀眼的星星。」
柳婉怡微笑。謙虛地說：「你妹妹也參加了。學姐對她很有信心。她才是舞台上耀眼的星星。」
楊希臣並沒有因為甄萍帆也參加比賽而感到開心。相反。他倒是希望她能安心上課。然後跟他一起上大學。
甄萍帆從校長室出來。看見楊希臣和柳婉怡還在。她繞著另一條小道回教室。
「逸。你到底要恨我到什麼時候。」
甄萍帆頓住。是劉薇薇的聲音。
甄萍帆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坐在一棵說不出名字的樹下。他們背向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距離太近了。甄萍帆也聽到了。
甄萍帆看著他們的背影。兩個人並肩坐在一張石板椅上。背脊挺值。畫面很溫和。可是。為什麼甄萍帆感到有一股冷意從天空中飄來。
「恨你。」林寒逸冷冷一笑。語氣略帶諷刺。「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恨你。恨你。能讓快樂好起來嗎。能讓他得活嗎。我沒那個時間去恨你。你不值得我繼續恨下去。」
甄萍帆怔住。問題好像挺嚴重的。林寒逸嘴裡的快樂是誰。
她躡手躡腳地走過來。躲在樹後。偷聽他們說話。
她早就想知道。林寒逸和劉薇薇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現在好像正好聊到她想知道的事情。
劉薇薇滿臉哀傷和愧疚。她知道。事情過去。就無法回到從前。尤其是一個人的生命。失去了。就無法再要回來。
「如果可以。我願意用我的命換回快樂的命。我真的不知道他……」
「好了。別說了。」林寒逸倏地轉過頭。目光冷若冰霜。但又不失憤怒。「劉薇薇。我真的不想見到你。為什麼你還要出現在我面前。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八卦。這是八卦。甄萍帆偷偷地在想。林寒逸從美國回來。是不是也因為劉薇薇。不想見到她。所以才回到m市。
愛得深。就恨得深。甄萍帆點點頭。嗯。一般情況都是這樣的。
林寒逸那麼恨劉薇薇。恨到不想再見到她。肯定是曾經愛她。愛得特別深。
「逸。」劉薇薇深情的眼。裝滿憂傷。我見猶憐地看著林寒逸。「你曾經對我說過。不管以後遇見誰。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結婚的……為什麼。事情會弄到這個地步。」
林寒逸目光冷冽。深不可測。他曾經是這麼說過。因為那時候。他喜歡劉薇薇。可是她害死了快樂。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的。
劉薇薇看著林寒逸。甄萍帆剛好看到她的側臉。從那張精緻的臉頰上。她看到如星光閃爍的淚花。劉薇薇哭了。在林寒逸面前哭了。
為什麼聽到劉薇薇這話。甄萍帆的心裡酸溜溜的。他們曾經相愛到。準備結婚了。
林寒逸。你這個該死的傢伙。明明有了劉薇薇。又來招惹我。
甄萍帆咬著嘴唇。憤怒地看著林寒逸。在「愛心小說」說的話。全都是假的。
林寒逸面無表情。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前方。想到快樂。想到他的小姨。他心裡難免疼痛。
「逸。原諒我好嗎。」劉薇薇覺察到林寒逸的悲痛。她心裡一酸。伸手去握住林寒逸的手。她能感覺到。他身子是僵硬的。肌肉在緊繃。
「不要碰我。」林寒逸像觸到電流一樣。一手甩開劉薇薇。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憤怒地看著她大吼：「不要在這裡假惺惺。原諒你。你明知道快樂有心臟病。為什麼還要他爬山。你要我怎麼原諒你。你親手殺了快樂。我怎麼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