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大紅燈籠高高掛。響亮的鞭炮聲。吹奏聲不絕於耳。這也是凌府三年來最喜慶的一天。
就連艷娘也被允許出了西苑。一套紫紅長裙穿在身上一下子似乎年輕了好幾歲。臉上洋溢著歡喜的笑容。望向凌寒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感激。
凌海天臉上笑成了一朵菊花。他端坐廳。身旁坐著兩位夫人。而另一邊坐著藍父藍母。等著親人過來行禮。
藍優按照凌寒的吩咐去凌晨的西苑迎接凌晨。凌晨早已穿戴整齊。端莊的坐在屋內。昨日趕過來的凌香正坐在旁邊陪著她。說著話。
前天。凌寒來找她。她因為身上的傷剛好。仍虛弱的躺在床上。突然看見進屋的凌寒。她冷冷的別開眼。
這段時間來。在凌寒的悉心照顧下身體漸漸好了。身上的毒也早已解清。凌寒的好。凌晨不是感受不到。但她不願意與這個毀了她一生的人和好。
凌寒淡淡一笑。走到桌前悠閒的坐下。幫自已倒了杯茶。自顧自的喝著。
凌晨彆扭的想著。乾脆躺了下去。一扯被子蓋住個頭。
凌寒只是安靜的坐著。為她的幼稚感到好笑。凌晨在她的眼中一直是早熟而狠毒。沒想到今日還能見到這樣的場面。
許久。聽不到一絲聲響。凌晨悄悄扯開一絲被角。發現凌寒仍坐在屋內悠然自得的喝著茶。她有些煩躁的坐了起來:「你究竟想怎麼樣」。
凌寒輕啟紅唇。說道:「這兩天你準備一下。三天後就是你與藍優的大喜日子」。
凌晨口微張。半天回不過神來。凌寒還真是一鳴驚人呢。一句話就把她驚呆了。
「你說誰和藍優的大喜日子」凌晨皺著眉反問。那已平復少許的情緒再次激憤起來。
「你。你和藍優」。凌寒好心的提醒。
「我的婚事幾時到你做主。你不要以為醫好了我身上的傷與毒。我就會感激你。你省省吧。你救我也只不過是想要顯示你仁慈的一面。現在你已做到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凌晨光著腳板跳下床。叉著腰站在凌晨的面前。
「你不記得你曾經說過的話了。我們是親姐妹。而我們之間最大的仇恨只是因為那個男人。現在他都死了。被你親手害死的。你還有什麼放不下。藍優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你也是在意他的吧。要不然那天也不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救他。既然如此。成親不是最好的結局麼。你還有什麼不滿」。凌寒抬眸望著眼前正怒火沖天的女人。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凌晨惱羞成怒的別開臉。但那微微發燙的臉出賣了她的心情。
「這樣說吧。為了成全你的婚事。我答應給你十間最旺的商舖。一百畝田產。一萬兩白銀做為嫁妝。才說服藍優娶你。藍優接手藍家生意多年。如果不是出了這麼一件意外。他只會越做越好。他的本事你應該比我清楚的多。嫁給他也不算委屈了你。你最好想清楚才來拒絕」。
凌寒冷哼一聲。跟她來說拒絕。除非凌晨真的不想活了。要不然還能有比這更好的結局麼。
凌晨就像洩了氣的氣球。剛才的爆燥一掃而空。有些鬱悶的坐回床上。凌寒還真是下夠了重本。早估計到她沒辦法拒絕。正似笑非笑的望著凌晨。
凌晨更加的鬱悶。重新拉過被子躺回了床上。
「這兩天就會有人來幫你量身做衣服。你也可以拒絕。但最好想清楚得失後才去做。像這樣的機會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有。抓不抓住就看你自己」。凌寒站了起來。要說的話她已說了。想不想得開就看她自己了。
凌晨三天來一直處於矛盾中。她多年來的信仰一直是佟瑾。現在要她承認愛上了另一個男子。在心理上她覺得難以接受。但凌寒給的條件太過於誘人。她任由著凌寒安排的人幫她量身訂嫁衣。
「小姐。姑爺來迎親了」。小丫頭碟兒推門而入。聲音中難掩喜悅。
喜帕內的小臉染上一層紅暈。凌晨挺了挺腰。坐在原來的位置上身姿更加的美麗而端莊。
她聽到了喜娘的笑語聲。透過喜帕。她見到一個身長欣長的男子立在她的面前停住。心不受控制的怦怦跳著。突然間好想掀開頭上那層惱人的紅喜帕。看看穿上喜服的他是何樣子。
藍優伸手牽起她的手:「爹娘在大廳等我們拜堂」。
淡淡的一句話。聽不出喜怒。凌晨乖巧的站了起來。在喜娘的扶持下一路大廳走去。她仍記得當年佟瑾並未這般牽她。甚至丟下她先向桃園而去。回首過去。覺得當年的自己是多麼傻。
當年所托非人。今日究竟是因愛還是因利。就連倆個當事人。一時間也分不清。
震耳的喜樂聲與鞭炮聲充斥於耳。凌家並未請外人。在場的也只是凌家另外兩個女兒。凌香已是兩個孩子的娘。身體也發福了不少。能見到親妹妹重新找到好歸宿。她感動的雙眼含淚。
多年來她對凌寒一直是不喜的。但這次回來聽了艷娘的話後。對她少了分敵意。多了一絲友善。
凌海天更是笑的合不攏嘴。凌寒看在眼內。如果說用錢可以買到凌海天的開心。多少都是值得的。
藍優與凌晨緩緩步進大廳。廳內他們的爹娘正坐在正中的位置上等著。臉上個個洋溢著開心幸福的笑容。
喜娘趕緊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紅綢。分別放在二人的手中。凌管家充當今日的司儀。他見所有事準備停當。清清喉嚨大聲喊道:「一拜高堂」。
「二拜天地」。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喜娘扶著凌晨向門口走去。卻是突然間一驚。倒退了兩步。凌晨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一把扯下頭上的喜帕。
門外十幾個黑衣人。輕飄飄地躍進廳內。手中的劍明晃晃的閃著寒光。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凍結。
凌寒趕緊拉著凌海天與納蘭護在身後。手中早已抓著一把藥粉。只要對方敢往這邊靠近。她就不客氣。
佟瑾與肖劍同時提劍奔了進來。藍優將藍母與藍父護在身後。手中的劍不停的與黑衣人過招。廳內早已亂作一團。驚叫聲代替了鞭炮聲與喜樂聲。
佟瑾與肖劍趕緊趕到凌寒的身前護著。提劍與黑衣人過招。一個頭顱飛落。正好掉在凌寒的身邊。如此血腥的場面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跳得不由倒退幾步。
凌晨見那些黑衣似乎針對的是藍優。不由暗暗捏了一把汗。她一路倒退。想要躲到凌寒的身邊去。一把劍打橫著向她劃來。她來不及發出一聲尖叫。已暈倒在地。血染紅了她大紅喜福。
「晨兒……」。凌海天正好看到這一幕。他發出淒慘的喊叫聲。倒在凌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