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不斷的安慰凌浩,終於使他安靜下來。
剛送走他們又迎來了另一個人。
她是此事的罪魁禍首,那精心妝扮過的臉上滿是得意,一進屋就誇張的四處張望,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笑道:「妹妹這還真是熱鬧,原本還擔心著你在這裡住的不習慣呢,高床暖枕的,看來我是白擔心了」。
凌寒仍躺在床上,裹緊身上的被子背轉身,不想理她。
「你……」。凌晨沉下臉,隨後又得意的笑道:「妹妹,我看妹妹一時三會也出不去了,相公的身體又這麼棒,光靠我一個人是有點吃不消了,看來得幫相公新娶幾個妾氏回來才行,妹妹,你說是不是」?
凌寒內心一痛,緩緩閉上眼。
「不過妹妹現在都自身難保了,我問你也是白問。相公也是的,休書都寫好了,又擔心自己被戴綠帽子的事被傳了出去,難道他還想殺人滅口不成?不過妹妹不用怕,雖然我的臉面也被你丟盡了,但我們始終是親姐妹,怎麼著也會保你平安的」。凌晨望著背向著她的身影,雖看不見她臉上的面情,但要說的話卻是一字不漏。
凌寒憤怒地坐起身,她說他已寫好了休書?還準備殺人滅口?望著眼前滿臉得意的臉,冷冷說道:「說完了麼?說完了就出去吧,你是怎樣的人我們心知肚明,看來上次藍優的事對你教訓的還不夠」。
「你……」。凌晨修長的手指指向床上的凌寒,都已到這份上了,她怎麼還可以冷靜成這樣?那次吃了暗虧,藍優已經成了她心中的一條刺,她憤恨的收回手,因為極力的克制,長長的指甲早已陷入手掌中,臉上卻掛起一絲笑意。
「那只是意外,而且我並未做對不起相公的事,難道你以為相公為去寵愛一個失貞的人麼」?凌晨雖然貞潔不保,但除上當事人與張新,也沒有人親眼見到,不是麼?
凌寒望著眼前女人一臉嬌羞,獨自沉浸在幸福中的樣子,胸口的痛不斷的擴散。眼眸卻疑惑的瞇了瞇,那天被佟瑾擋住,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自己用的藥又怎會不知,她沒可能全身而退。
「唉,不跟你說了,相公應該也快要回來了,妹妹放心,我一定極力在相公面前保你平安就是」。凌晨怕再說下去被人聽了去,趕緊結束話題。拍著胸脯保證,一副義薄雲天樣子。
那幅惺惺作態的樣子令凌寒想吐,不耐煩的說道:「滾,不送」。
凌晨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到凌寒吃癟的樣子,得意的大笑著走了出去,久久屋內仍迴盪著她的笑聲。
凌寒重新躺回被內,用力將被子蓋過頭,眼淚同時滴落枕巾,凌晨的目的達到,她的話真的深深刺疼了她,原本以為他叫人送來被子與床,是相信她的,原來他只是在想休掉她好還是殺人滅口好?
她突然間想大笑,笑自己的多情與活該,如果不去貪戀那份愛情的美好,也不會有今日的傷害。
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她在被內擦乾臉上的淚水,露出一個頭望向門口。
倆個小丫頭提著兩個食盒走了進來,放下食盒就走了出去,其中一個說道:「少爺真是一個癡情的男子,還特意叫我準備這些食物送過來」。
「是啊,少爺真是個癡情的人,為什麼偏偏有人不珍惜呢……「。
倆人越走越遠,直到凌寒再也聽不見她們的聲音。
她們說這些食物是佟瑾的特意為她準備的?她心中一暖,頓時充滿了喜悅。今日還未進過食的她趕緊穿好衣服下床梳洗。
迫不及待的打開食盒,卻在聞到菜的氣味時心沉了下去,她聞到了砒霜的味道,雖然下的不多,卻是每一味菜中都有。
凌寒跌坐在凳子上,他是想讓她慢慢中毒而亡麼?
她輕扯唇角,笑了起來,笑的一臉悲涼,這樣的男子還有什麼值得她去期待?
佟瑾剛回到府內,就收到消息,凌晨真的迫不及待的出手了,她明知凌寒毒術了得,還對她下毒,這有點出乎佟瑾的意料。
「少爺,我看少奶奶是想逼寒姨娘對少爺死心,然後主動離開」。徐濤一針見血的指出來。
佟瑾點了點頭,這凌晨是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這樣她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又可以達到趕走凌寒的目的,他的手不由緊握成拳:「她沒事吧」。
「聽說寒姨娘把飯菜全吃了,而且比平時吃的還要乾淨,吃完就躺到床上去了」。徐濤有些同情的望了佟瑾一眼,娶了這麼一位惡毒少奶奶,就算休掉還要花這樣的心思。
「什麼?都吃了」?佟瑾極不淡定的驚叫出聲,身子已從窗口一躍而出,緊張之情可見一般。
「少爺,您忘了寒姨娘的毒術?少奶奶下的是可以毒死一頭牛的砒霜份量,不過我們已經換了,換成輕微的量,就是怕寒姨娘一時沒看出來吃下了」?徐濤趕緊追上扯住他,好心的提示,所謂關心就亂啊,就連平時冷靜理智的少爺,在面對愛人的安危時也是這般的失態。
佟瑾定住身形,這才恢復一些理智,在徐濤的耳邊輕聲嘀咕幾句,徐濤不住點頭。
徐濤剛想退下,卻被一路輕功跑來的侍衛撞了個正著:「少爺,不得了了,剛有人發現寒姨娘七孔流血不止,似乎中了毒,要不要找府醫」?
佟瑾狠狠的瞪了徐濤一眼,他不是說飯菜已經換了麼,只剩下一些很小的份量麼?徐濤也瞪著這個來報告的侍衛,他是他精心挑選過去的侍衛,自然認得,看他滿頭大汗,哪像說謊?
「徐濤,你馬上帶楊大夫過桃園」。佟瑾足尖一點,已向著桃園的方向飛奔而去。
徐濤根本不敢有一絲停留,趕緊向著楊大夫飛奔而去,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佟瑾對凌寒的感情,只求她千萬不要有事。
佟瑾趕到時侯,屋內已經站了好些人,除了肖劍與青兒,紅兒,凌浩,還有凌晨與張新。凌浩爬在床上早已哭的鼻子通紅:「娘,娘,你不可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