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奶奶聽了凌晨的話。只是深深歎了口氣。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握著凌寒的手無言的安慰著。
兩人一起步入房間。屋內的氣氛傷感而沉重。
佟父抬眸見到佟奶奶身邊的凌寒。不滿的叫道:「娘。你怎麼還讓這個蛇蠍女人進來」。
凌寒低著頭。不敢看佟父與佟瑾指責的眼神。
蘭嬤嬤抹著淚。請佟奶奶坐下:「老夫人。真的是她故意把夫人氣暈的。奴婢不敢有半句假話」。
「蘭嬤嬤。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想想怎麼救媳婦才是」。佟奶奶被人扶著坐下。語重心長的說道。
她又向府醫詢問了佟母的病。府醫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他也無能為力。
「娘。你也看到了。並不是我們冤枉她。她自己也認了。我們佟家怎能容她這樣的媳婦呢」。佟父痛心的說著。他知道佟奶奶喜歡凌寒。也知道佟瑾喜歡她。他也試著接受了不是。可是到頭來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佟瑾站在佟父的身旁。他現在心理亂糟糟的一片空白。一個是他的娘。一個是他愛的人。叫他如何取捨。他現在極需要時間來理清。
佟奶奶思索良久。她才說道:「大偉。府醫是你當年在外高價請回的大夫。在當今大陸上也算得上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大夫。連他都說都說無能為力。難道你以為還能找到第二人大夫來醫好媳婦不成。
不如讓寒兒試試吧。人一切生死有命。既然寒兒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做擔保。你何不成全了她」。
站在一旁的凌晨一聽急了。趕緊跪在地上求道:「奶奶。千萬不可啊。我原本沾染了普通的花粉。用過寒妹妹的藥後。反而整張臉都毀了。這樣的醫術。難道奶奶還敢把娘交到她的手中麼」。
凌晨說完再次揭去頭上的紗帽。以示證明她並沒有說謊。並沒有冤枉她。
佟奶奶一臉睿智的望著凌晨。對於那張糜爛的臉輕輕歎了口氣。語氣沉重地問道:「晨兒。你懂醫麼」。
凌晨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那你敢不敢拿自己的性命作擔保。如果醫不好媳婦就到九泉之下去陪她。你敢麼」。
佟奶奶的話令凌晨一時啞然。粉色的紅唇瞬間失去血色。垂下眼眸。不著痕跡地掩去眸中的恨意。袖內的手卻早已緊攥成拳。
她不服。她一定要趕她出佟府。她重新抬起眼眸。眸中早已淚水鏈鏈。傷心欲絕的說道:「奶奶。我知道你疼寒妹妹。但是希望你別真的被她騙了。她能這樣說。並不是她會醫術。她這只是狗急了跳牆。因為剛剛爹和相公說要休掉她。她逼不得已才這樣說的」。
「娘。她這只是在拖延時間而已。我不想再看到她。也絕不會將夫人交到她的手上」。佟父狠狠瞪著凌寒。對她的恨一點一滴在胸內凝聚。
佟奶奶對於佟父的固執有些失望。所謂關心則亂。
凌寒將眸光轉向佟父身旁的佟瑾。希望他能站出來維護她。他不是說愛自己麼。但是令她失望的卻是。佟瑾只是眼光沉痛的望著某一處。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瑾兒。難道你也不相信你自己親自挑選的媳婦麼」。佟奶奶手用力的拍在椅背上。激動的站了起來。
佟瑾如夢初醒。突然雙膝一軟也跪了下來。
「瑾兒你這是做什麼。這事我絕不會妥協。我就不信這片大陸上沒有人醫得好你娘」。佟父氣憤的瞪著跪在眼前的兒子。
「爹。我相信寒兒。她絕不會傷害娘的。只怕是有心人從中故意作梗。才令到她們倆人間起了衝突。求爹給機會她將功贖罪。娘有任何的損失。孩兒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佟瑾跪匐在地。凌寒心中一熱。淚水已流了出來。
她跟著一起跪在佟父面前:「爹。娘現在的樣子絕不可再拖泥帶水。只怕會耽誤了治療的時機。你們不信我也是應該的。這樣好麼。我只是從旁協助給藥方與治療的方法。一切讓楊大夫看過後再作決定。好麼。求您了。爹」。
府醫楊大夫聽了凌寒的話。也跟著跪了下來。只要有一線求醒佟夫人的機會。他也不會放棄。
頓時屋內的人都已跪在地上。
佟奶奶語氣沉重:「難道要我也跪下來求你不成」。
佟父最終點了點頭。滿眼憐愛的望著床上毫無一絲生氣的女子。那是他愛了一輩子的女人。他也不知這個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
「爹。我也要看著她。絕不能給她機會再害娘」。凌晨見事以至此。只能以後再找機會。她就不信趕不走她。
佟瑾眸底一沉。警告地瞪了凌晨一眼。這女人又想惹事麼。
「相公。求您了。我不放心妹妹。你就讓我留下照顧娘好麼」。凌裡銀牙暗咬。低聲求道。
「瑾兒。難得晨兒有這片孝心。就讓她一起留下來服侍你娘吧」。佟父說完輕輕按了按額角。眸光卻極其溫柔的落在床上的愛妻身上。
凌寒見佟父已答應。對一同跪在地上的府醫道謝。並且說了幾樣草藥。並且把用法與功效一一解釋清楚。
楊大夫臉上露出明顯的驚訝。隨後一臉欣喜。對佟父說道:「老爺。我這就去找寒姨娘說的藥。雖然不一定有效。但是對夫人絕對無害」。
得到佟父的同意後。楊大夫趕緊起身。小跑著出屋。
佟奶奶見這麼多人圍在屋內也不是個事。便勸走了那倆父子。自己也跟著回了自己的院子繼續參佛。
凌寒命蘭嬤嬤去打些熱水。並且叫她派人去她的房內拿那套銀針。
蘭嬤嬤怕她再害佟母。極不願意離開。最後還是凌晨說有她在。她才肯去。
門被關上。屋內頓時只剩下凌寒與凌晨。凌寒冷冷的望著凌晨。警告她:「我一定會醫好娘。你別妄想從中使壞。如果給我發現。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後悔來到這世上」。
凌晨紗帽內的臉早已扭曲。陰沉沉說道:「就算瑾哥哥這次願意相信你。但下次呢。下下次呢。我不相信你永遠這麼好運」。
「你有多大的不滿儘管放馬過來。像這樣傷害疼愛你的長輩。你開心麼」。凌寒恨不得捏死她。如果不是她故意說出那翻話惹佟母生氣。她又怎會說話氣她們呢。
「哈哈……」凌晨張狂的笑了起來。突然頓住笑聲。狠狠說道:「妹妹真會說笑話。你不是也認了麼。怎麼這會兒倒是怨到我的身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