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唇角微翹。笑著走出房門。身後傳來凌晨瘋狂的尖叫以及重物掉地的破碎聲。只要以後她不再來找她的麻煩。她會偷偷的把她身上的餘毒解去。
但是。如果她一心執迷不悟。可別怪她心狠手辣才是。
凌寒在梨園慢慢的走著。欣賞著園中的參天大樹。在京城這類大樹實屬少見。令她想起祈鳴山。想起還留在祈鳴鎮的莫大夫與肖劍。也不知他們怎麼樣了。有沒有照著她的吩咐建設祈鳴鎮。
她想的入神。沒注意到迎面而來的佟母與蘭嬤嬤。與她們碰了個正著。她想避開已是不及。只能站在原處微微行了個禮:「寒兒參見娘親」。
佟母冷冷哼了一聲。眼皮微抬。冷冷掃了她一眼。經過上次在桃園的事。她對於這個媳婦已經不是用厭惡二字所能形容。
凌寒待她走過。撇撇嘴站直身子。她既然不待見她。她也就無需去套近乎。倒也省了些。
蘭嬤嬤微轉頭望了眼身後的凌寒。正好見她站直身子。她小聲對佟母說道:「夫人。我聽梨園這邊幾個丫頭說。少奶奶的臉爛的無法見人了。前兩天少奶奶還跑到桃園去向寒姨娘下跪認錯後。寒姨娘才肯把解藥給少奶奶」。
「什麼。真有此事」。佟母定住身子。難以相信的瞪著蘭嬤嬤。她真的想造反了麼。
「今天早晨。我又聽說少奶奶跪著求回的並不是真正的解藥。少奶奶當晚用了寒姨娘的藥後就痛的暈了過去……」。蘭嬤嬤把今早在廚房聽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佟母聽。
直氣的佟母瞪大了眼。她多年來一直以為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沒想到不但做出不守婦道的事。現在還爆出謀害親姐的事來。她們佟府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站住」。佟母回轉身子。怒聲喊住已走出幾米遠的凌寒。
凌寒本想快步離去。她無心討好佟母。但也不想與她發生衝突。
佟母的喊話令她硬生生停住向前的腳步。有些不解的轉過身子。語氣卻是極其的平淡:「娘。有何吩咐」。
佟母見凌寒淡定的站在那裡。絕色的小臉上無風無浪。絲毫看不出謀害人後的慌亂。她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也沒聽誰說過她習過醫研過毒。
對於剛剛蘭嬤嬤的話產生了一絲動搖。加上佟瑾說過。叫她不要為難凌寒。只要凌寒沒有做過。她也不會特意去為難她。
「和我一起去看看晨兒吧」。佟母臉色緩和了一些。不待凌寒答話。已轉過身子向前走去。
她微微皺皺眉頭。還是聽話的跟在佟母的身後。她再次重新來到凌晨的房內。屋內就像有賊入屋般。到處砸的亂七八糟。滿地碎片。可見這屋子的主人剛才被凌寒氣的不輕。
她們走進來的時侯。一個瓶子正向佟母砸來。凌寒極時擋住才免於砸傷佟母。但凌寒就沒有這麼好運了。花瓶正好砸在她的背脊上。她悶哼一聲。
佟母不悅的問道:「怎麼回事」。
正氣昏了頭的凌晨正砸著的痛快。被佟母一問。這才發現正怒視著她的佟母。她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嗚嗚的哭了起來:「娘。你可要為我主持公道。寒妹妹對我下毒。什麼花粉過敏。那全是她下的毒。也不知我這張臉會不會就這樣被她給毀了」。
凌晨哭的淒淒慘慘。佟母見那張面目模糊的臉。生出一絲憐惜:「晨兒。不如讓娘幫你請大夫過來看看吧」。
「娘。我早就請京中有名的大夫過來看過了。都沒醫好。反而這張臉越爛越烈。我一直懷疑是她下的毒。前兩天更是放下身段去求她給解藥。在相公的面前她倒是做了好人。給了我一瓶藥。但不知她又給了我一支什麼毒藥。竟痛的我暈死過去。娘。您可要為我作主啊」。
佟母憤怒的轉過身。盯著凌寒問道:「寒兒。可有此事」。
凌晨怕她不肯承認。接著說道:「娘。剛才她親口對晨兒承認的。要不然我也不敢這樣般冤枉她」。
「寒兒。娘想不到你不但不守婦道。竟然善妒謀害親姐。佟府怎能容你這般撒野。來人。來人把這不守婦道的妒婦給我關起來」。在得到凌晨的證實後。佟母修長的手指向她。氣血攻心。差點又要暈過去。
站在門外的張新。在聽到佟母的吩咐後。趕緊走了進來:「是」。
他一步步走向凌寒。凌寒不想解釋。也不屑去為自己脫罪。雖然她已手下留情。也不覺得自己有罪的她一步步後退。直到退到牆角。冷冷說道:「娘。我知道你不待見我。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不要逼我出手。後果並不是你們承擔得起」。
「反了反了…「佟母一時氣血攻心。暈了過去。
蘭嬤嬤就像看著妖怪般的瞪了眼凌寒。她從沒見過如此張狂的女子。這才嫁進佟府幾天。就把婆婆氣暈幾次。估計整片大陸上前無來者後無古人了。
小皮與蘭嬤嬤手忙腳亂的把佟母扶到凌晨的床上躺好。凌晨叫住正準備捉凌寒的張新:「張新。你快去請府醫。一會兒等娘醒來。再來收拾她」。
張新狠狠瞪了一眼凌寒。這才步出門外去請府醫。
凌寒眸中閃過一絲憂傷。她並不想氣佟母的。是她們處處逼人。是她們不容於她。她才還口的。不是麼。
凌晨沒有錯過凌寒臉上的表情。她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笑。那張糜爛的臉陰森森的。猙獰而醜陋。
嫁進來沒幾天將婆婆氣暈兩次。她倒要看看凌寒怎麼向佟瑾交差。
府醫被張新抱著一路輕功飛進房門。剛把他放下地。他已腳軟的跌落在地。老半天這才站起。不滿的瞪了凌晨的侍衛張新一眼。
「府醫。你快過來看看夫人。夫人臉色好差哦。她不會有事吧」。守在床前的蘭嬤嬤不安的喊道。
府醫趕緊放下藥箱。過去她佟母把脈。發現她的脈搏極其的微弱。弱到感覺不到一絲生氣。他搖了搖頭:「你們怎麼照顧夫人的。早就跟你們說過夫人不能受刺激。只怕這次就算醒來。也是躺在床上動不得」。
凌寒差點跌坐在地。她不相信佟母會經受不起這點打擊。況且她也沒說什麼不是。她只是想要她們不要為難她而已。從沒想過真正的去傷害佟母。
畢竟就像佟瑾說的。她是他們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