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是個不眠之夜。艷娘哭叫著被凌一點了啞穴。丟回了西苑。
在床上輾轉難眠並不是只有那兩個當事人。凌寒同樣也是夜不成眠。
這樣的大日子。佟瑾竟然沒有出現。光是這一點就令她不淡定了。
這次她真的是傷透了他的心。難道那麼多年的兄弟感情敵不過那麼丁點**麼。凌寒思來想去都覺得事情沒有壞到那種境地。畢竟她們是多年的兄弟。不是麼。
而一夜無眠的後果就是第二天頂著熊貓眼見人。她先是和凌管家去了一趟西郊的倉庫。回到凌府已是午時。正是用餐的時間。
大廳內除了凌海天之外。還來了倆位不速之客。正是陳府的陳亦創與陳馨。他們正在廳內聊著天。也不知聊到什麼。竟惹來凌海天爽朗的笑聲。
凌寒知道麻煩又上身了。剛想縮腳退出。卻被正對著門的凌海天發現。他笑著喊道:「寒兒。你回來的正好。你看一下誰來了」。
凌寒嘿嘿一笑。只好進門和陳亦創與陳馨打招呼。
「寒哥哥。你回來也不去看人家」。陳馨一臉嬌羞的走到他的身邊。低聲埋怨。
「一年沒回來。太多的事要忙。我們這不也見著面了麼」。凌寒打著哈哈。繞過她在他們對面的位置上坐下。原本想著一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意。沒想到陳馨現在反而忘了凌寒是女子的事實。這令她有些頭痛起來。
「馨兒你就別怪寒兒了。男子應該以事業為重。我們今天登門拜訪也是為了你們的婚事。將來成親。想幾時見都可以」。陳亦創趕緊打圓場。並且不著痕跡的道出此行的目的。這擺明了就是逼婚嘛。
陳馨臉頰染上一層紅雲。低頭羞怯的望了凌寒一眼。
「這個……陳伯父。你昨天也看到了小兒凌浩。只怕現在的我配不上馨兒。你不如幫她重新找戶好人家吧」。凌寒盡量說的娓婉。她真的不想傷害陳馨。
陳馨粉紅色的臉頰瞬間失去血色。就像被情人拋棄的女子。委屈的說道:「寒哥哥。我不介意。我一點也不介意。只要能和寒哥哥在一起。只要是寒哥哥愛我就好。寒哥哥的孩子。我一定視同已出」。
「你現在是想毀婚麼」。陳亦創拍台而起。滿眼怒氣的瞪著凌寒。她凌家雖然有錢有勢。但他陳亦創也不是好欺負的人。
凌海天見氣氛僵成這樣。趕緊笑著站起來打圓場:「陳兄。寒兒也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太在乎馨兒。怕委屈了馨兒而已」。
「爹」。凌寒被凌海天不知頭不知尾的話氣暈。氣憤的站起來喊道。
「凌兄。你不要當我小孩耍。我看三少爺可不是這個意思」。陳亦創冷哼一聲。
凌寒見和他們實在是說不清。只好走過去拉住陳馨就走:「我有話對你說」。
身後傳來凌海天的笑聲:「陳兄。我沒騙你吧。你看這小兩口只是不想我們做燈炮而已。我們何不讓她們自己抓主意」。
凌亦創見兩人走遠。臉上的表情明顯緩和了許多。甚至露出了一絲笑容。這三少爺的才能他昨天算是見識過了。免得夜長夢多。今日一大早就過來逼婚了。
凌寒拉著陳馨的手一路急走。完全忽視了正站在走廊處的凌晨。
凌晨狐疑的望著從眼前快速走去的倆人。那不是陳馨。
去看看也好。她攝手攝腳的跟在倆人的身後。
凌寒在一座假山旁這才停了下來。鬆開陳馨的手。她臉上早已沒有怒氣。對陳馨她只有憐惜之情。她一個女孩子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中。她真心想保護她。但絕不是以毀她的人生做前提。
她歎了口氣。說道:「馨兒。這一年多來。難道你就沒有碰到一個喜歡的麼」。
陳馨含情脈脈的望著凌寒:「寒哥哥。在這世上只有寒哥哥是真心對馨兒好。真心疼馨兒的。這輩子我只要和寒哥哥在一起就好」。
「馨兒。你明知我……」。凌寒轉過身。不忍再看那張滿懷期待的臉。
陳馨從背後緊緊抱住凌寒的腰身。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寒哥哥是女子。但這一點不影響的。不是麼。像寒哥哥這樣的奇女子。多少男子又能比得上。寒哥哥。別趕我走。讓我守在你身邊一起照顧浩兒好麼」。
凌寒內心感動。感覺背上一片濕意。她知道陳馨哭了。像她這樣的好女子。她實在是不忍心毀她一生的幸福。咬牙狠心說道:「馨兒。你要的幸福我給不起。我再強始終是個女子。而且我早已有了愛的人。並且為他生下浩兒。我又怎麼能做出對不起他的事來呢」。
凌寒感覺那抱著她的身子明顯一僵。
「馨兒。你不如對陳伯父說你討厭我。這樣對你的名聲也比較好……」。凌寒繼續遊說陳馨。要她一個女子從此女扮男裝容易。但要她娶妻。她還真是做不出來。
一直跟到假山後的凌晨。原本心情極差。特別昨天艷娘的計謀竟然被凌寒輕而易舉的識破。更是令她萎靡不振。現在。沒想到卻讓她聽到這驚天秘密。這對於一直苦於找不到機會對付凌寒與納蘭的她來說。簡直是特大喜訊。
她躲在假山後一動不敢動。等到她們走遠。這才從假山後走了出來。臉上笑的一臉惡毒。女扮男裝。未婚生子。無論是哪一樣足以令她在凌家再無立足之地。只是凌海天知道這件事的真相麼。她不確定告訴凌海天真相後。他會不會真的懲罰她。
凌晨慢悠悠的在花園內走動。腦中想過幾百種可能。以多年來吃虧的事例。她反而不敢冒然行事了。她是見過凌寒的行事作風的。如果不能把她扳倒。死的很慘的反而是她。
她煩燥的在園內渡步。突然間想到昨天一大早見過的族長。如果告訴他真相。他一定不能容忍這種世風日下的事。最好把她與那孽種一起拉去浸豬籠。
她惡毒的想著。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去找族長。也許族長是唯一可以幫她主持正義。幫她出這多年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