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得到凌海天的允許,直接回了桃園,並沒打算去找納蘭。因為她知道,她那水做的娘親絕對是不允許她出遠門的,與其惹來她傷心,倒不如走的那天再說。
也許是懷了孕的原因,就這麼去了幾個地方就已經覺得非常的疲勞,她半躺在屋內的貴妃椅上,對站在身邊的肖劍問道:「肖劍,你也跟了我七年了吧?過兩天我會出遠門,也許很久都不會回來,如果你不願意跟我一起去的話,我放你自由就是」。
「回三少爺,肖劍跟著你身邊已經七年有多,七年前已和凌府簽下賣身契,此生有三少爺的地方必定也有我肖劍」。肖劍不明白凌寒為何會有此一問?他當年不是早已與凌府簽下賣身契了麼?
「那如果我放你自由呢」?凌寒自然也有她的想法,此去他必定會知道她是女子的身份,她要的是一個絕對忠心,生死保護在身邊的人。
「三少爺,肖劍不知你為何這樣說,但肖劍七年前就已決定,此生不變」。肖劍微低著頭,說出的話卻是非常的堅決。
凌寒望著眼前男子,第一次發現肖劍的年紀並不大,估計也就二十來歲,而且一身功夫了得,不明白他七年前為何會賣身在凌府,甘願做他的侍衛?
這個問題她至今也沒有想明白。
「給你一天時間考慮,這一路去充滿變數,只是希望你真的不要後悔才是」。凌寒閉上眼,不想再說下去,她今天真的累了。
肖劍見凌寒這樣說,誠實的道了聲是,他知道自己絕不會後悔。他退出門外,輕輕關上房門,去準備出門的行李。
一晃三日過去,凌府門前站滿人,納蘭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她那女身男養的女兒要離家出遠門了,而她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就連阻止的機會也沒給她。
「老爺,寒兒從未出過遠門,路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您要我怎麼活啊」?
凌海天輕輕將納蘭抱在懷內,任她哭的濕了他的衣襟。
「大娘,男兒志在四方,總不可能讓寒弟永遠像個沒斷奶的孩子,總是圍著娘轉吧」?知道凌寒要出遠門,最開心的要數凌晨了,最好他是永遠不要回來了。
這個想法在頭腦中一閃而逝,眸中有著一絲明顯的惡毒。
「是啊,大姐,你應該高興才是,三少爺終於長大了」。艷娘瞪著被凌海天擁著的納蘭後背,附合著凌晨的話。
凌寒狠狠瞪了這唯恐天下不亂母女一眼,在肖劍的幫助下,瀟灑的跳上馬車,對車下的凌海天說道:「爹,娘,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孝敬你們的」。
納蘭回轉身,望著馬車啟動,失聲的哭了起來:「寒兒,寒兒你別走…」。
如果不是凌海天抱緊她,只怕她要去追馬車了。
凌寒坐在馬車內,透過車窗望著疼愛她的爹娘越來越遠,內心一酸眼淚掉了下來,輕聲說道:「爹,娘,對不起,我必須得離開,將來才能永遠的陪在你們身邊」。
她輕靠在軟墊上,半瞇著眼,莫大夫並未與她一起上路,他們約好在百里外的小鎮上見面。
馬車緩緩向前行去,突然間馬車一陣急剎,停了下來,差點撞著腦袋的潛凌寒冷聲問道:「肖劍,什麼事」?
「三少爺,有幾隻攔路的狗而已,你等一會兒,我馬上打發他們」。肖劍抽出長劍,眸中有著一抹興奮,在京城七年多的安逸生活,令他都快忘了這刀上滴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