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當空,整個桃園寂靜無聲。
凌寒躺在床上,雙眸緊閉,臉色就像那煮熟了的蝦子,就連那櫻桃小嘴也是紅的極不正常,她痛苦的在床上扭動,感覺喉嚨就要裂開般。
納蘭與吳嬤嬤推門進來,納蘭吩咐吳嬤嬤:「吳嬤嬤,把寒兒叫醒,這孩子真的是被寵壞了,以後我們要把她這種顛倒晨昏的生活糾正過來才是」。
「是」。吳嬤嬤放下手裡的食盒,走到床前剛想喊她起床,這才發現了一絲不對勁,趕緊喊納蘭:「小姐,小少爺的臉好紅」。
納蘭一愣,趕緊走到床前,用手一探,好燙。
「吳嬤嬤,寒兒可能是昨晚冷著了,你快點去請莫哥哥」。納蘭趕緊起身去拿冷布巾放在她的額頭上降溫,這還是以前凌寒教她的,也不知她哪裡學來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但試過才知道真的很管用。
吳嬤嬤道了聲『是』,手腳伶俐的向外走去。剛走到門口,碰到凌香與凌晨兩姐妹,不得已,恭敬的行禮:「大小姐福安,二小姐萬福安。
二人輕蔑的望了她一眼,向內走去,見納蘭正坐在床前,倆人走上前象徵性的福了福身子,凌香臉上有著明顯的諷意:「大娘,都這個時辰了,寒弟怎麼還沒起床啊?爹叫我們來傳話,寒弟無法無天欠管教,罰她一月以內不准出門,閉門思過」。
納蘭臉色暗沉,望著眼前這對不懷好意的倆姐妹,冷聲說道:「寒兒就算是再多不是,也是凌家唯一的男丁,也是老爺疼在手心裡的寶,你們不用太得意」。
倆姐妹聽了納蘭的話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也正是她們心裡的痛,她們就算是再優秀,也得嫁人,而整個凌家都將交到凌寒的手上。
「大娘,看您說的,我們怎麼會得意呢,還不是為了寒弟好」?凌晨笑的極其溫柔,走到床前,趁納蘭不注意,伸手在凌寒的手臂上暗暗使力捏了幾把。原本以為凌寒會痛呼起身,而凌寒只是痛苦的皺了幾下眉頭,並無一絲其他的反映。
這可是稀奇了,她趁著這機會再次狠狠使力,把這麼多年來對她的不滿全部傾洩而出。
「就是啊,大娘,這可是我們的『弟弟』啊,罰她不也是想要她好麼,怎麼可能得意,傷心都來不及呢」。凌香特意加重了弟弟二字,心涼著呢。
納蘭無言以對,她把目光重新放到凌寒的臉上,臉上的表情隨即柔和了許多。幫她把額頭上的布巾反轉,說道:「你們也看到了,寒兒病了,你們回去復老爺,我會看好寒兒,一月之內絕不給她出桃園」。
「那大娘可真要看好寒弟哦,爹這次真的很生氣,如果不是我們求情,絕不是閉門思過這麼簡單就算了」。凌香得意的笑著,拉起凌晨向外走去,氣的納蘭臉色鐵青,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的響。
「娘,你不用擔心,很快我就會生個孫子給您玩,到時你想……「。凌寒眼眸緊閉,口齒不清的發出噎語,納蘭聽的心驚不已,手不自覺的攪緊手中的手絹。
「瑾,你不會這麼小氣的是不是」?
「瑾,你一定要幸福」。
納蘭不知道用什麼來描繪她此刻的心情,原來佟瑾在寒兒的心目中已經這麼重要,可是他們卻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對,她的眼淚毫無聲息的滴落。
吳嬤嬤帶著莫大夫推門而入,見到正暗中傷心的納蘭,趕緊走了過來:「小姐,沒事的,小少爺不會有事的」。
納蘭擦去臉上的淚水,讓出位置來,無助的喊道:「莫哥哥」。
莫大夫放下手中的藥箱,恭敬的行了個禮後,幫凌寒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