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走了陳馨與藍優,這幾天的鬱悶一散而空,終於睡了個美美的安穩覺,清晨的光線自窗簾處調皮的躍動。早春的天氣有些寒,凌寒懶散的躺在被中不願意動。
門外響起腳步聲,門被人推開,站在門口的除了納蘭還有吳嬤嬤與肖劍,個個面色凝重,納蘭對身後的肖劍說道:「肖劍,你看住院子,不要讓任何人接近」。
肖劍道了聲是,一臉擔憂的望了眼床上的凌寒,轉身往外走去。納蘭一個眼神,吳嬤嬤趕緊把門關上。
納蘭坐到床邊,望著一臉無辜的凌寒,凌寒完全遺傳了她的美色,只是天意弄人,她卻只能收起紅妝過這種男子的生活。
她深深歎了口氣,沉重的說道:「陳家小姐昨晚上吊自殺」。
「什麼」?凌寒倏地坐了起來,心猛的向下沉,怎麼可能?
「陳家小姐昨晚留下一封遺書,上吊自殺,還好被她的丫環發現的早,命是救回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陳家小姐為你輕生的事。陳家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雖是個庶出小姐,也不會就這樣讓她白白死去。陳家老爺正在大廳中與你爹聊著,叫你馬上過去」。納蘭再次歎了口氣,眼淚似乎又要掉下來,都是她造的孽啊。
「沒死成?沒死成就好」。凌寒皺著眉頭,拍拍胸口終於鬆了口氣,這丫頭怎麼就不能想開點呢,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啊!就這麼死了,再寶貴的愛情也是空氣啊。
「寒兒,現在陳家老爺已經找上門來了,估計是要你負責,可是你怎麼辦?不如我向你爹坦誠你是女孩子的事實好不好」?
「娘,你別哭,一會兒,你什麼也不用說,我來面對就好,憑什麼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我們」。凌寒算是見識了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納蘭眼淚就這麼一個勁的流著。凌寒有些煩躁的起身,她都沒急,她急什麼呢?
「可是……」。納蘭還想說些什麼,被凌寒的眼神唬住。這幾年她是見識過凌寒的強悍,但是她始終是個女孩子,走到今天這一步,她也是六神無主了。
凌寒走到屏風後更衣,退去衣衫,深吸口氣,重新把洗淨的布條纏上身,再把自製的馬甲套在裡面,纖細的身姿看上去終於『強壯』了許多。
一頭青絲被她隨意的束起,梳洗過後的凌寒神清氣爽,對納蘭說道:「娘,走吧,一會兒你什麼也不要說,天大的事有孩兒擔著」。
雖然凌寒是這樣說,納蘭的心仍是七上八下極不安穩。
幾人來到大廳,廳外早已站了好些人,其中就有幸災樂禍的艷娘與不懷好意的凌晨。一個中年男子正與凌海天坐廳內聊天,凌寒已猜到他可能是陳馨的父親陳亦創。她走進去躬身向他們行禮:「晚輩參見爹爹與陳老爺」。
「想必這位就是三少爺了」?陳亦創是老丈人見女婿越看越滿意,這等身姿與家世,整個京城也是沒幾個。
凌寒點了點頭,對於陳亦創的打量是週身不自在,感覺就像那菜板上的肉,隨時任人宰割。
「寒兒,你也老大不小了,剛剛我正與陳老爺商量你與馨兒的婚事」。
凌海天的話就像晴空萬里時響過悶雷,驚的凌寒呆立當場,有他這樣的爹麼,前倆天還說婚事由她作主,現在竟然沒經過她同意就商量她的婚事?
「你不說話就是同意了,爹剛剛與陳老爺與商量好,等馨兒身體好些就娶她過門,你就給我乖乖等著做新郎」。凌海天是半分不給凌寒拒絕的機會,原本以為這杯媳婦茶不知何時能喝上的他,今日終於見到了希望,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爹,你先別急,讓我見見陳家小姐再說好不好?畢竟成親是我和她兩個人的事,你們總得尊重一下當事人是吧」?凌寒已經盡量說的娓婉,原本一臉笑容的陳老爺此刻就像激怒了的獅子,倏地站了起來:「三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馨兒為了你連命都不要,難道你還想抵賴不成」?
凌寒被他搞的有些哭笑不得,他有沒有搞錯,他自家女兒不珍惜生命,怎麼全算到她的身上來,難道當初好心救她一命,反倒成了她凌寒的錯不成?
「陳老爺,您先別激動,寒兒並不是那個意思,她也只是擔心陳小姐而已」。納蘭自然是知道凌寒是絕對不能娶陳馨的,但始終是她家理虧,她笑著站出來為凌寒辯解。
納蘭的話終於令到陳亦創氣消了一些,他重新坐了下來,說道:「你想先見馨兒也行,但你得答應與馨兒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