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果果又忙不遲的給劉同去了個電話,謊稱自己在外面吃麵,過一會兒就回去。
又結束了一通電話,郭果果看向手錶上的時間,已經將近十點了。
「我回去了,你好好照顧他!」郭果果進去的時候看到那男助理還在,便假裝輕鬆的說道,同時不著痕跡的看了床上的段逸風一眼。
「段總後天就回去了!」男助理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看著那女人轉身即走,便脫口而出了這句話。
郭果果的身子一震,即使知道他在這裡呆不了很久的時間,她還是為這句話而怔愣住了。只不過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轉過身來看著那男助理道:「那很好啊,我先祝你們一路順風了!」
「對了,」郭果果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看向床上那人,他沒什麼動靜,似乎是真的睡過去了。「別告訴他,我來過……」她的眸光閃爍了一會,這才說出這句話。
「如果他醒了,就讓他當這一切是個夢好了。」
看著那女人義無反顧離開,頭也不回的背影,男助理又陷入了深深的猜測當中,難道,不是他認為的那種關係?
不過這樣也好,他也不希望太子牽扯太多的感情,一段感情已經讓他夠傷心了,要是他在明天醒來知道今天自己做過的事兒,或許會把他給掐死。
兜頭而來的迎面夜風,讓郭果果僅有的一點迷茫完全散去,留有的,只是刻骨的清醒。
手掌心傳來一絲絲痛楚,她將捏緊的拳頭攤開來,才發現上頭早已留下了一排指甲印,紅紅的印子,刻入青白的肉色中,顯得那樣的突兀。
抬頭再度望了眼面前的五星級酒店上層,郭果果轉身,毅然決然的走開。
像她剛才說的,就當今天的一切,都是個夢;也像他之前說的,就當這一切,都是夢。只是個夢,別無其他,對,只是個夢而已。
走回去之前,郭果果還是去了附近的麵館,打包了份熱騰騰的牛肉麵,順便還買了些下酒小菜。
回到家中,她推門進去,果然看到了裡面點著燈,她只敲了一下門,那門便在幾秒鐘之後,嘩然一下被打開。
印入眼簾的男人面上的那絲焦急之色,是怎麼都掩不住的。
「你去哪裡了都,知不知道我很著急!」劉同看見站在他面前的小女人,一顆焦急不安的心,總算是安然的放回了胸膛裡。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郭果果本來是準備好了台詞的,但是看到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關心自己,那份愧疚感便再度湧了上來。
「我跟莎莎他們出去了,去了煙花節,但是又走散了,後來,後來我就……」她的手裡還拎著那份打包的面還有些下酒小菜,但是此刻不知為啥,她就是編不下去了。
「回來了就好,」劉同自然也看到了她手上拎著的那些東西,「不過下次出去了走散了,一定要打個電話給我,知道麼?否則,我——」他其實是想說她幾句的,只不過看她那麼嬌小的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又猶豫了。
最後只能裝模作樣的接過她手頭的那份東西,進了屋。
「今天怎麼忽然想吃麵了?」
「嗯,就是忽然想吃了,」郭果果見他把那些東西都放在了桌子上,便上前去幫忙,「我也給你帶了,還熱著呢,你趕快吃!」將那些打包回來的食物都打開,郭果果搬了條長凳坐在桌子的這一側,眼巴巴的看著他。
那目光,跟小鹿似的,激得劉同的那點惻隱之心,又上來了。
「給我帶的?」不敢置信的問。
「嗯,快吃吧。」或許是因為愧疚,郭果果的聲音也溫柔了幾分。
這讓劉同十分高興,以為郭果果也漸漸開始喜歡上他了,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郭果果只是因為愧疚而已。
看著劉同開始大口吃麵,郭果果的神智又開始恍惚了起來,今天晚上的一切像夢,她到現在都還沒有醒轉過來。
「果果,你要不要再吃點!」忽然,劉同的聲音打斷了她的細想,明白了他說了些什麼後,郭果果連連搖頭,「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現在飽的已經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好吧,那就只有我解決了,不過果果給我帶的愛心夜宵,我一定會全部都吃光的。」後者滿足的嚼下一大筷子面,滿足的似乎連眼睛都瞇了起來。
「吃慢點,又沒有人跟你搶!」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模樣,郭果果不由得失笑。
對啊,她現在身邊的人是劉同,她已經要跟劉同結婚了,他將來會是她孩子的父親,所以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呢?就讓今天晚上的一切過去,當做那只是個夢,不好麼?
看到他嘴角的殘漬,郭果果慣性的扯過桌子上的面巾,直接伸手過去,幫他擦拭掉嘴角的殘漬。
只不過當紙巾擦到他嘴角的那一刻,郭果果的手勢頓住了,目光裡也不由得閃過幾許自責,她到底在幹些什麼呢?
直覺的,她想抽回手,卻在那一瞬間,她的手腕被另一隻大手給箍住——「果果……」劉同深情的目光如同吻在她的面頰上一般,「是我看錯了麼?還是這一切只是個夢……」
為什麼今天的人,都在說『夢』這個字眼,郭果果的眉頭一蹙,非常不高興的低吼道:「這一切,當然不只是個夢!」
她的表情非常認真,連劉同都被她的口氣給嚇到了,待反應過來,他才低低的笑道:「果果,我沒想到,我居然真的可以等到這一天,你接受我的這一天……我實在,太高興了,因為你告訴我,這一切不是夢,所以它是真實的!」
看著劉同那高興的神色,聽著他話語裡興奮的口氣,郭果果真想直接暈過去。
瞧她都幹了些什麼東西?居然又讓劉同給誤會了。
頭疼欲裂,整個世界都是黑白色的,並且有無數個小人在旋轉,一個個黑點點不住的飄閃而過……
段逸風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