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竹林畢竟才剛過了夏季那竹葉還冒著青色半黃半青的竹葉散落了一地看上去讓人的心裡也升起了幾分憂傷意味
「我睡了幾天了」郭果果喝了護士遞過來的水後抿著唇瓣問道
護士不敢有所隱瞞老老實實的回答她「郭小姐您都睡了三天三夜了」
「這麼長時間了啊」郭果果有所感歎同時不由得苦笑了下看來這中彈還真不是個小事情痛的要死不說還讓她躺那麼長時間不知道再躺下去屁股會不會躺平……
「是啊」護士渾然不覺她此刻的想法忽又一臉羨慕道:「您可不知道這三天裡當家可是衣帶不解的照顧了您三天呢」「怕你咳了想喝水也怕你晚上冷了我們所有人都勸他去休息可他就是不聽說要等著您醒來直到今天他終於堅持不住了才被人勸說著去休息現在還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呢還說了您要是醒來了就務必第一時間去通知他」說到此她是既同情眼前的女人又羨慕她
同情的是她居然有了這樣的遭遇羨慕的是她居然得到了那個男人這樣的愛情
「是麼」郭果果聽著護士小姐說著段子梟的好眉心忽然一跳她抬頭急促道:「還有一位先生呢」
「我記得」她努力的回想著之前的情況在她徹底陷入暈迷之前她似乎看到了段逸風難道那個人又僅僅只是自己的錯覺
「我之前還看到一位姓段的先生的……」
「哦」護士知道她在說段逸風當家的弟弟卻是面有難色道:「三天前他還是在這裡的只是這三天以來我再也沒有見過這位先生……」
她也奇怪呢照理說那一天那位先生那樣反常的態度應該也是關心眼前這位小姐的
但是這三天來那位先生再也沒有踏足過這裡擺明了對眼前這位小姐的不聞不問她也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了
她還在繼續說卻沒有看到郭果果的面色已經由剛才的蒼白無血色變成了一片晶瑩之色晶瑩的仿若那因為病中而格外紅灩的唇瓣都褪乾淨了它原有的色彩
「沒來……沒來也挺好……」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只是心底那如同被刺扎過的感覺卻是騙不了人的
她不明白她那一瞬間的難過到底是為了什麼她不是一直希望他不會再出現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麼那麼現在她又為何那麼難過
郭果果有時候不明白她到底在執著些什麼
她明明是關心段逸風的明明是在乎他的卻又一直過不了自己的心理那關卻又總是在想方設法的離開他
總認為離開了他她的結局必然是好的她從後的日子都會是嶄新的每一天……只是是否如此或許連她自己也慢慢理不清
忽然她似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快速的用手去摸自己的肚子
小腹扁扁的雖說她先前也沒有顯懷但是郭果果的臉色還是白了白「孩子……」
她喃喃自語著的這會護士的面色也是變了變
「告訴我我的孩子它還在不在」她抬起頭看向護士輕而緩慢的詢問道
她的聲音是堅定的只是那打鼓的心跳聲卻是實實在在的
她害怕她在害怕
意識到這一點後郭果果整個人幾乎如墜冰窖
如果中彈還不至於讓她如此害怕的話那麼這會心底生出的那些寒意又是為何
護士看她這幅直愣愣的模樣似乎是被她給嚇到了幾乎有點慌不擇言了「那個郭小姐我看我還是去叫當家來比較好他要是看到你醒了沒有人去通知他他一定會怪罪下來的」她慌亂的轉身就準備去拉開門
「孩子……沒有了是不是」她幾乎是氣若游絲的問出這句話的
「這個郭小姐……」
「沒關係你可以老實的回答我」她的整個人非常平靜像是早就預知了這一切一樣「反正早晚我都是會知道的」
護士似乎是被她這句話打動回過身來看她眼神當中帶著憐憫之色「郭小姐你可千萬要想開點」
她小心翼翼的挑著詞彙「要知道你這次能夠撿回來一條命子彈沒有射中你的心臟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人不能奢求太多……」她似乎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開始閉口不言
「……沒關係你說的很對」郭果果深吸一口氣回道
她明白的都明白的她這麼莽撞的去為他擋了子彈能夠不死還能夠活下來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她又如何還能保證肚子裡的孩子……
護士看著她故作堅強的神情不忍心將更打擊她的事情說出來若是說出來了還不定她會怎麼的呢
「沒了就沒了吧……」反正她一開始也是要將它打掉的她的手緩緩撫著自己的腹部不明白自己那一瞬間的苦澀與疼痛究竟是打哪兒來
「你說的很對我能夠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幸運又怎麼能奢望它還能好好的活下來……人不能太過奢求太過奢求了就變成是一種奢侈了……」她低聲的喃喃訴說著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只是那撫著腹部的手已經有了做媽媽的模樣
或許她比誰都渴望這個小生命的到來只是生活往往沒有也許肚子裡這塊肉的存在既然是錯誤的又怎麼可能安然出生
她活的太過理智理智的不容許自己做錯一步而顯然此刻就連上天都幫她做了最好的決定
護士小姐不忍心的背過身去似乎是不忍看她此刻的模樣……
「孩子沒了你應該比任何人都開心吧」房門突然被來人推開一股陰冷的寒流帶入同時帶入的還有面前男子森森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