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果果是真無奈,她的人生假如不會在這裡結束,也許她真的會考慮下,要不要去從事人口販賣這個工作。
「都老實點,這外面都是我們的人,你們逃不了的!」伴隨著一句警告的話語,身後的紅漆木房門,在她們的面前緩緩合上。
郭果果兀自轉身,找了個地兒坐了下來,背後靠著牆面,雖說是初秋季節,那地板上的潮氣卻從下往上而來,她只覺得透心涼,一下子被澆了個底。
許是這地兒是潮濕性氣候,郭果果剛進來就覺得比國內冷上三四度。
她的身子骨單薄,穿的又少,況且有孕在身,便只能抱緊了自己的雙臂,以縮小面積,才換取溫暖。
一眾女孩子都靠坐在牆上,這房間裡沒有其它東西,空蕩蕩的恍若只能用來關人。
郭果果明白,這只不過是一個地獄,換到了另一個地獄而已,而真正的好戲,恐怕就要開場了。
夜裡大概八點左右,郭果果聽到院落上面似乎有直升機緩緩盤旋的聲音,那聲音大的,幾乎快將院子裡的落葉給捲飛。
郭果果的耳朵本來也就十分靈敏,入夜後更甚,她轉眸,倪思思居然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子外面,那透過一輪圓月,冷清而漆廖的黑夜。
她的面上,居然有一絲不符合她原先狀態的興奮。
是的,興奮,郭果果看到興奮的影子,從那雙眸子裡,悄悄流逝出來。
似乎是察覺到郭果果在盯著她,倪思思這才回過頭來看她,只是那絲興奮之色,卻已經被隱藏在後。
「你也聽到了!」她的聲音是陳述句,望著郭果果的眼睛慢慢道來:「我們很快就有救了,相信我!」
直升機最終落在院落後面的一大片空地上,一個身姿挺拔健碩的男人從艙梯上下來,不過幾步,便有人迎了上去。
「段當家,要請您,可真是難上加難呢?真是讓我一陣好等!」穿著一身灰大褂短襟的男人,一面迎了上去,一面做出恭敬邀請的姿勢。
段逸風的身後跟著青跟律,此外還有幾個保鏢,他的面上有些疲倦,黑色的西裝有些微的褶皺,就連一頭墨發,都有些凌亂,看模樣,應當是匆匆趕來的,以他帶來的手下人數跟他眉宇間的倦怠之色中,便可看出。
此刻,他的眼神微微掃過眼前看似客氣的男人,眸光暗沉如底:「白二爺如此請人的方法,也確實讓我刮目相看!」
那白二爺微微的笑了,也不仔細去品位他話裡面的意思,只道:「段當家,這可不能怪我,若不是如此,段當家此刻又怎會站在老夫的跟前,與我對話呢?」
「原來白二爺,一早就計劃好了!」他呵呵一笑,半假半真。
「怎敢怎敢,!」那白二爺又是推遲了一句,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又為他開路道:「飯菜已經備上,就等段當家了!」
「段當家,請!」
段子梟看著他表面恭維的模樣,只消冷冷的收回眼神,並且先前一步,大步流星往前走去,身後的青律兩人,自是快速跟上。
那白二爺看著幾人過去的身影,那雙人到中年略顯渾濁的眼睛卻是精光閃爍,一抹陰沉之色飛快閃過他的眼底。
送菜的丫頭們頻頻從眼前經過,並且將手中的菜餚放置於桌面上,光是布菜完畢,來回的丫頭們就有十幾個,並且個個姿色上乘。
段子梟卻是一眼都沒看,表面始終淡定如初,唇瓣緊抿,彷彿對這一室桃色,了無生趣。
反而是律那個花心鬼,看到一個女子經過眼前,便是伸手,從她的衣裙下探了進去。
這一探,他的唇角不由得又是一勾,戲謔而言:「白二爺這是請我們吃飯呢?還是請我們吃人體大餐呢?」
瞧瞧他剛才摸到的一手,底下居然是真空的,什麼都沒穿。
那女子只是嬌羞的看了律一眼,便徑直退下了。
「呵呵,律堂主若是有興趣,我馬上準備!」這些原是伺候他的侍女,當然,也是他寵幸過的女人。
聽說段子梟喜歡長相稚嫩看上去純潔的**,他便費勁尋找了好些個女人,專門從z國運了過來,卻沒想到,得到了一個更驚爆的消息。
當然,這也是段子梟會坐在這裡與他一起吃飯的原因。
一桌菜中,只有一道正菜,其餘都是副菜。
待到那蓋子緩緩揭開之時,連青跟律,也是忍不住擰了眉頭。
那一道菜,是一整條鱷魚。
當然,那應該是小鱷魚,只不過可能是被活捉又活生生的給蒸死的,那條鱷魚的眼睛居然還泛著白,看起來頗為恐怖。
「這鱷魚是我之前吩咐手下活捉下來的,肉鮮嫩肥美,段當家跟青堂主律堂主,可以嘗嘗!」
這個封閉的空間裡,只有五個人,還有兩個布菜的下人,包括那白二爺的一個心腹手下。
律終於緩緩勾了勾唇角:「白二爺,可真下血本!」
鱷魚凶性咬人,況且又難活捉,更別提是幼年鱷魚活蒸了,這一道菜的程序,恐怕得見血。
但是這鱷魚引喻的意思,恐怕又是不言而喻了。
白二爺吩咐那布菜的下人替段當家先挑了快頂好的鱷魚肉,緩緩放置段子梟面前。
後者卻是慢慢抬起眼,直視著對面的白二爺:「白二爺,明人不說暗話,對於我這次的來訪,你應該最清楚,我覺得,我們不需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
若不是因為知道郭果果在他的手上,段子梟是不會親自跑來涉險的。
律跟青都沒有動筷,顯然他們很希望解決完了事兒然後快速走人,對於這鱷魚肉,是半分興趣也沒有。
這白二擺個餐局,卻偏偏是鱷魚大餐,這期間的用意,恐怕夠明顯了,他們又如何吃得下去。
「段當家,未免也太著急了!」白二爺夾了塊肥美柔嫩的鱷魚肉,咬入口中,並且狠狠嚼了幾口,才吞下肚去。
完了,這才看向段子梟,略微不贊同的開口,意味不明:「這幼年鱷魚,果然不是成年鱷魚肉可以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