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狄亞倫的話.讓夜秋雨心裡很難受.
「不要這樣說.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儘管狄亞倫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為他日後要做的事進行準備.可是當他面對夜秋雨的時候.卻總是忍不住說服自己再緩緩.等到下一次.
輕撫著夜秋雨明月般寧靜美麗的臉龐.狄亞倫真想這輩子永遠只看著這張臉.他不是單純因為夜秋雨長得漂亮才心儀.而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她愛著她.
「秋雨.我們有著相同的過去.就像我過去曾經說過的那樣.我們有很多相似之處.所以我說我們是同一路人.」
夜秋雨感覺自己都快窒息了.她不由得回憶起最初和狄亞倫在一起時的場景……
「你知道從純潔墜入黑暗是怎樣的感覺嗎.當幻想被撕破.看透黑暗並且無奈接受重生的自我.是怎樣一個過程嗎.天使從天堂墜落地獄.雖然摔掉了她的翅膀.卻摔不掉驕傲.」
那時.面對夜秋雨的指責與強硬態度.狄亞倫給予她的始終都是殘冷一笑.
「當然.你可以選擇接受現實.也可以選擇逃避.既然決定接受.付出的代價就是面對這片黑暗.蛻變的過程雖然很痛苦.卻阻止不了夜秋雨破繭成蝶化為夜微涼.」
「雨夜.微涼有淚.呵……」
夜秋雨在自嘲.既然身份被識破.她就再也不必隱藏自己的意圖.
「我的身份與目的在狄先生面前毫無遮掩.也不怕告訴你.夜秋雨不再是過去懵懂無知的小女生.純潔什麼也好.無私還是自私也好.你可以認為我不冷不熱虛偽故作真誠.也可以認為我看似真實卻很做作.我就是這樣一個夜微涼.來尋你報仇的夜微涼.」
蛻變的過程是痛苦的.從那些苦痛中堅強的爬出來.也需要極大的勇氣.
「內心自虐這點上.我們還是很相似的.有些事情無法看破.夜……哦.應該叫你夜微涼才對.一定程度上.你和我一樣.」
「我曾經和你說過.如果夜秋雨不是夜微涼.這場遊戲對於我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在魔鬼與天使之間我更加喜歡前者.不過惹上我的後果.未必是你能夠承擔得起.」
不再與夜秋雨討論這樣糾結不破的問題.狄亞倫中斷了討論.手指輕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一曲低沉的海頓《降e大調鋼琴奏鳴曲49號》第二樂章.將琴房籠罩上一層晦暗之色.
回憶種種.讓人淚下……
「直到那次在旺晟·豪庭聽你說了那些.我才終於知道.原來……事情的始末並不是像我所想的那樣.我其實直到現在.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那樣的事實.不想知道我爸爸是……」
夜秋雨情緒哽咽.她本不想哭的.可是太多太多的事情讓人忍不住落淚.那些難過和心傷.如果從未出現該多好.可是如果始終是如果.
「秋雨……」
狄亞倫輕拭著夜秋雨的眼淚.他最捨不得見到的就是夜秋雨哭.可是每一次弄哭夜秋雨的都是他.內心自責懊惱不已.
「我想……應該讓你更加自由一些.」
「什麼意思.」
夜秋雨搞不懂狄亞倫的想法.用充滿訝異的眼神看著他.
「三天後有個圈內的小舞會.最近我有些事情忙不開.所以我想讓你自己去玩一玩.當做放鬆心情也挺不錯的.」
「你讓我自己去.」
夜秋雨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同時心裡也在猜測著某種可能.
「那一次的化妝舞會.你就臨時改變主意.讓我一個人去出席.這一次……你該不會是……也那樣的打算吧.」
看到夜秋雨並不相信的樣子.狄亞倫心裡其實是很內傷的.不過這個他誰也怨不得.畢竟事情是自己做出來的.
「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話.那就不要去好了.」
「你將我.」
夜秋雨心裡也有些沒底兒.但是在看到狄亞倫那肯定的眼神之後.她終於笑了起來.
「行啦.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你也不用表現得那麼苦情好不好.」
「我苦情嗎.」
狄亞倫下意識的摸了摸臉.莫非他的那副表情表現得很明顯.
「我也是開你玩笑的.不要太在意.」
夜秋雨拉開狄亞倫的手.握在掌心就有點兒不太想鬆開他.很想永遠的……一直這樣握著狄亞倫的手.直到永久.
「好吧.既然你那麼希望我去.那我就去出席.回來之後會告訴你有什麼新鮮事兒.不過吧我覺得.像這一類的舞會啊酒會什麼的.除了各自的利益之外.也沒什麼好玩的.」
「有帥哥.」
狄亞倫接口說的話.差點兒噎到夜秋雨.
「真是讓人匪夷所思.狄先生你現在說話越來越接地氣兒了.」
夜秋雨說完哈哈哈地笑了起來.看著她開心的笑臉.狄亞倫也露出了微笑.但是狄亞倫心裡的那些想法.此刻只有他知道.夜秋雨始終猜不到他接下來要做的決定.
「就這麼定了.倒時我會給你準備晚禮服.」
狄亞倫說完.有些躲避自己神色的轉過身.夾起一個剛才他煮好的餃子.
「話說了這麼多.餃子有些涼了.快點兒吃吧.不然一會兒……噢.不對.這是你包的餃子.無論熱的還是涼的都一樣好吃.人間美味.」
狄亞倫笑了.夜秋雨也被誇讚得心裡美滋滋的.
現在和狄亞倫的相處.讓夜秋雨心裡感覺越來越熱乎.她認為既然已經放下了那些計較的事情和糾結往事.不如坦白心意好好相處.
……
三天後.入夜.
夜秋雨身穿狄亞倫送她的紅色白絨小披肩晚禮服.心裡漾著莫名的感覺走進舞會現場.
這次舞會並不是商業的.也不是特定的某些人群出席的舞會.就像狄亞倫說的那樣.完完全全是一場放鬆心情娛樂的舞會.
本以為會看到熟悉的人.比如那些經常會在這種時刻出現在她眼前的人.可是夜秋雨走了一圈兒才發現.這裡她根本一個人都不認識.
「狄亞倫.難道真的想讓我釣帥哥跳舞來嗎.」
背倚靠著庭柱.夜秋雨幽幽的歎了口氣.
雖說以前她和狄亞倫出席過幾次舞會和酒會.而且大部分時間還想避開他跟別人秘密交談.但是今天夜秋雨卻無比想念狄亞倫在身邊時的感覺.
「嗨.美女.」
果然有帥哥的聲音.儘管還沒見到人.不過聽聲音應該是個帥哥.夜秋雨忍不住左右的看了看.確定對方的確把目光鎖定到她身上.頓時慌了起來.
如果是平時.夜秋雨絕對不會慌張的.畢竟這個人不是安錦軒也不是葛逸宸.而是個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帥氣男人.
可是今天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竟然會這麼怕.很怕和除了狄亞倫之外的任何一個人男人有接觸.似乎那樣就是在否定她和狄亞倫之間的關係一樣.
「美女.別看了.就是在叫你呢.」
神思間.帥男人已經來到了夜秋雨面前.從他外表和言談舉止以及那副看到美女就腿軟的表情來看.這個帥男人絕對是個紈褲子弟.
「這位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有約了.」
夜秋雨直接打斷了男人接下來要說的話.這類套路她太熟悉了.大致也知道這樣的男人會用什麼樣的話來接觸挑逗女人.
回想起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夜秋雨心裡又是禁不住的一痛.想當初為了接近狄亞倫.夜秋雨化名成「夜微涼」.也是遊走於這樣的舞會尋找機會.
機會找到了.狄亞倫也親密接出來.並且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不是按照原本設定的大綱路線去行走.也沒想到會變成今天這樣他們深愛上彼此.
「有約了.怎麼沒見到約你的人呢.」
帥男人根本不相信夜秋雨的借口.他也足夠相信那張帥氣的面孔.足以吸引天下女子.
看著男人那自以為是的樣子.夜秋雨更是打從心底裡厭惡.原來除了她所接觸的那幾個男人之外.其它的男人還真是徒有其表.
「賞個臉.跟我一起跳支舞好麼.」
男人完全低估了夜秋雨的想法.逕自伸出一隻手到她面前邀請共舞.
「我說我已經有人約了.難道你沒帶耳朵聽不到麼.」
被人無視自己說過的話.尤其是這種花花公子哥兒.夜秋雨的口氣也變得不太好.
帥男人完全是打不倒的小強類型.他以為夜秋雨是普通那種欲擒故縱的女人.反而更加覺得自己魅力無限.璀璨煥發勢不可擋.
「別這麼無情嘛.一起跳個舞也不會讓你少些什麼.」
男人說著話.手已經碰到了夜秋雨的胳膊.她一臉嫌惡表情的閃身躲開.怒視帥男人.
「我說過我不要.你如果再這樣對我的話.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喲.發威了.聽你這麼說.我倒要看一看.你會怎樣對我不客氣呢.」
男人訕笑著.一把摟住了夜秋雨.她頓時容顏失色.
「你……你放開我.混蛋.放開我.」
「就混蛋了.就不放.現在你在我懷裡.你能怎麼樣.」
男人得瑟又帶著壞笑的討厭言語.讓夜秋雨心底像是打翻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