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夜茜茜抱著背包的小小身影在人群中顯得十分渺小.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她顯得十分茫然無助.偶爾還會被人碰一下差點摔倒.
「姐姐你在哪裡.姐姐……茜茜好害怕……」
一聲聲哭泣並沒有喚來夜秋雨.眼看著天色也越來越黑.莫名言狀的恐懼感從心底裡浮升.夜茜茜腳下一滑摔倒在雪地裡.她哭得更加厲害了.
「姐姐不要丟下茜茜不管.姐姐……茜茜以後都聽話.不會再亂跑了……你快出來呀.姐姐……姐姐……」
到了夜裡.人們都下班了.街道上的人流量也大了起來.夜茜茜抱著包縮在一邊.靠在一棵大樹下瑟縮哭泣.
之前夜秋雨讓她在這裡等著.不過夜茜茜因為看到個老奶奶過馬路十分緩慢.她就忍不住跑過去扶人家.可是當她回來之後.就再沒見到夜秋雨出現.
那個時候恰巧夜秋雨買完煎餅果子回來.卻發現夜茜茜不見了.她瘋了一樣的尋找著夜茜茜.等到夜秋雨找尋的腳步離開時.正好是夜茜茜回來.
夜越深風越大.夜茜茜蜷縮著身子哭得雙眼紅腫.嘴裡一直念叨著「姐姐、姐姐」.可是她的姐姐卻往別處尋找沒再回來這裡.
想著之前還和姐姐在一起呢.這會兒就孤獨一人又冷又餓還很害怕.曾經的不愉快記憶又狠狠地充斥回夜茜茜的腦中
「你害怕了是嗎.既然感到害怕就大聲哭啊.你求我.求我放了你嘛.要是你拼了命的求我.哭得淒慘兮兮稀里嘩啦的.沒準兒打動了我的心.我一可憐你就把你給放了也說不定.」
「臭丫頭.真是和你姐姐一樣不知好歹.你不想求是嗎.那好呀.我還懶得放你呢.反正就是騙你的話.你不當真最好.」
當時夜茜茜被顏靜柔挾持.用以威脅夜秋雨和狄亞倫的場面再次出現在眼前.夜茜茜怕得用力抱緊手中的背包.風吹過她凍得瑟瑟發抖.
「要是姐姐還不來找茜茜.又遇見了那個壞女人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嘛.」
夜茜茜感到十分緊張.她突然感覺周圍似乎伏滿了危險.不禁顫抖著起身.毫無目標的向前方跑去.
「我承認.都是我的錯.可是靜柔.你可以把一切的情緒都發在我的身上.放了她.就算你今天把我從這裡推下去.甚至我可以應你的要求自己跳下去.只要能夠讓你解氣怎樣都行.只要你放了小丫頭.我任憑你處置.」
夜茜茜覺得.她再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回憶清晰深刻過了.狄亞倫當時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
「你們這些可惡的傢伙.都給我去死啊.去死.」
「啊.茜茜.不要」
夜秋雨的驚恐、顏靜柔的瘋狂.像是撕裂夜茜茜神經一樣狠狠地拽著她.然而狄亞倫的及時出現.好像在掉落的懸崖下飛過的俊逸天使.
「小丫頭不要怕.我會把你安安全全送到姐姐身邊的.」
多麼感人又溫柔的言語啊.夜茜茜很想狄亞倫.她甚至已經開始懷念狄亞倫的寵溺和懷抱.
她現在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就是當時在千鈞一髮的時刻.是被狄亞倫冒著生命危險拼盡全力救回來的.
「茜茜不要再被壞女人抓到.茜茜不要.」
夜茜茜大喊著.路人行色匆匆沒人會在意一個小女孩兒怎樣.畢竟大家關心的只有自己過得好不好.誰也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肚子餓的咕咕叫.一雙小腿也酸脹得很.夜茜茜現在的感覺就好像當時飄在高塔欄杆外時一樣.她覺得輕飄飄的眼前也有些晃悠.
「啊」
恍惚中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夜茜茜一下子跌坐在地摔得身上很疼.她皺著眉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姐姐……」
「夜茜茜.你怎麼會在這兒.」
一個充滿磁性又好聽的男人聲音.夜茜茜掛著滿臉淚水抬頭看向說話的男人微微一愣.她認得這個人.不就是那天在聖地亞學園小學部門口送書的歐皓廷嘛.
不過.這個人突然出現.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你姐姐呢.」
歐皓廷彎下身伸手去扶夜茜茜.她卻很戒備的一下子打開歐皓廷的手.身子往一邊挪了挪.
夜茜茜這樣的舉動讓四周路過的人十分在意.大家紛紛投來注視的目光.歐皓廷感到有些尷尬.不禁微笑了笑.
「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和姐姐走散了吧.再怎麼問你估計也不會說的.還是先帶你離開這兒吧.」
歐皓廷說完.不顧夜茜茜的戒備與躲避.直接抱起她的小小身子走到路邊.將夜茜茜塞進自己停靠在那兒的車裡.
「咕嚕嚕……嚕嚕……」
夜茜茜剛要張嘴抗議.肚子就發出一陣很扭曲的飢餓抗議聲.她的臉變得通紅微微低著頭.也不知道是凍得發紅還是因為不好意思.
「沒吃飯.」
歐皓廷又問.夜茜茜只是點頭卻不開口.
「也不知道夜秋雨是怎麼當姐姐的.好了.我帶你去吃東西.」
歐皓廷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說著.關上車門繞過去坐進駕駛座.
「小丫頭想吃什麼.」
「姐姐……」
夜茜茜終於開口了.可是說出的話差點兒讓歐皓廷笑噴.他滿頭黑線一臉無奈的看著夜茜茜.
「姐姐可不是吃的東西.就算吃也不應該是你.不過算了.我還是把你送去那個人家裡更穩妥一些.」
歐皓廷說完拿出手機.夜茜茜一臉不解的看著他.但是沒有問歐皓廷要做什麼.
「狄先生.馬上就要過新年了.我準備送份大禮給你.所以讓家裡的廚子備好各種吃食甜點冰淇淋的.我分分鐘就到.」
歐皓廷說完.回頭看向後排座椅正滿臉詫異望著自己的夜茜茜.笑著伸手輕撫了撫她的頭.
「別這樣看我.我又不是壞人.雖說那時候的確很希望你們姐妹離開.不過這段日子我也想清楚了.留下你姐姐狄先生或許會有危險.可是讓你們直接消失.他不用『或許』會直接斷送了自己的生命.」
夜茜茜越聽越迷糊.看著她滿眼的不解之色.歐皓廷自嘲的笑著搖了搖頭.
「和你說這些你現在也不會懂得.所以為了填飽你此刻飢腸轆轆的小肚子.小丫頭坐穩了.我要開掛飛速咯.」
……
狄家
因為歐皓廷的那一通電話.狄亞倫頓時來了精神親自到正門來「迎接」.
歐皓廷的車遠遠開來.狄亞倫心情潮湧般澎湃.他又不是傻瓜.當然聽得懂歐皓廷言語裡的意思.
然而讓狄亞倫更加充滿期待的.是那輛車裡可能作者夜秋雨.甜點冰淇淋這類是小孩子喜歡的.既然找到了妹妹.姐姐自然是在一起的.
越想這些狄亞倫越是感到興奮難耐.也有史以來第一次發覺歐皓廷的車開得還真慢.
在各種焦急等待中.歐皓廷終於把車停在了狄家正門前.打開車門把夜茜茜從裡面帶了出來.
「小丫頭.」
儘管已經猜到了是夜茜茜.可是真正見到消失了好長時間的夜茜茜.狄亞倫還是難掩心底那份感情的激動.
「壞人……哥哥.」
心裡正想著狄亞倫呢就見到她.看到自己又回到了狄家.夜茜茜小鳥一樣伸開雙臂朝著狄亞倫跑去.直接擁在了他的懷裡.
手摟著夜茜茜.狄亞倫還不住的往歐皓廷車裡張望.可是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沒有見到夜秋雨的身影.於是忍不住詢問其歐皓廷.
「皓廷.她呢.」
歐皓廷微微聳了下肩.先給狄亞倫打一劑預防針.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夜秋雨人在哪裡.小丫頭是和她走散的.至於之前發生過什麼事.這一路上她始終都不肯說.就是不知道狄先生能不能問得出來.」
歐皓廷的話讓狄亞倫的心情一落千丈.不禁低頭看向一臉楚楚可憐神情的夜茜茜.這才發現她眼睛紅腫.因為哭泣臉上也髒兮兮的.
「夜秋雨竟然能把你丟掉.她那麼在意自己的妹妹.竟然會……」
看到夜茜茜臉上露出難過的神色.狄亞倫打住了後面的話.
……
餐廳
夜茜茜餓壞了.看到擺滿餐桌的各種美味.她也不顧以往夜秋雨教習的教養禮儀.直接上手抓起糕點肉肉等大吃特吃起來.
狄亞倫坐在一旁看著嘴裡塞滿食物的夜茜茜.心裡猜測著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過程.怎麼會餓得這麼狼狽.
「咳咳……咳咳咳……」
因為吃的太急.夜茜茜一下子噎住了.想咳又咳不出來.一張小臉兒漲得通紅.
「慢點兒吃.這些都是你的.沒有人會和你搶.」
狄亞倫給夜茜茜倒了一杯熱果汁遞給她.眼底流露出心疼與溫柔.雖說最初他對夜茜茜不是很好.可是現在真的很喜歡這個活潑可愛的小丫頭.
狄亞倫一直按耐著性子等夜茜茜吃完飯.拿起餐巾給她輕輕擦拭著嘴邊沾到的殘渣.
「小葉子.你是怎麼和姐姐走散的.還有.為什麼突然就不回來了.這段時間你們都在哪裡度過的.」
夜茜茜一愣.狄亞倫終於還是問了這樣的話.她之前見到狄亞倫時興奮的小臉兒一下子變得沉寂下來.微低著頭搖了搖頭.
夜茜茜拒絕回答.狄亞倫的心情瞬間跌至谷底.
「是不是姐姐不讓你說.所以你才不想對我說的.」
夜茜茜稍稍挑起視線瞅了眼狄亞倫.似乎想要點頭.又好像是在搖頭.最後還是把頭壓得更低繼續保持沉默.
狄亞倫此刻的感覺非常不好.他從最初誤以為夜秋雨兩姐妹同時回來了.卻一下子變成了只見到夜茜茜這種小興奮狀態中.
畢竟那個時候狄亞倫心裡覺得.找到夜茜茜的話再找夜秋雨也不難.誰知道竟然變成了這樣一個情況.
「吃冰淇淋吧.這件事咱們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