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早上。陽光明媚天氣晴好。
窗簾被嘩地一聲拉開。暖暖的光線照在夜秋雨的臉上。她眉頭微微一蹙。緩緩睜開眼睛。
「喲。終於醒了。」
狄亞倫帶著萬般邪惡笑容的臉。在夜秋雨的眼前放大。
「混……呃……」
罵人的話剛要衝出口。就被夜秋雨的疼痛聲所取代。
「安分一些。別一早起來就這樣動怒。」
狄亞倫手指摩挲著夜秋雨的薄唇。明明是他昨天的傷害讓夜秋雨起不來床。卻還好像一副十分關心的模樣勸慰對方。
「好好臥床休息別亂走動。小丫頭那裡你不用惦記。今天就由我來負責了嗯。」
夜秋雨真想大罵狄亞倫。可是情緒一激動就牽扯著身上一陣陣疼。她只能虛弱無力的躺在那裡。任由狄亞倫說些什麼卻無力還口。
「狄亞倫。我恨你。」
「嗯。都說了我知道。」
狄亞倫輕輕一笑。手溫柔的拍了拍夜秋雨的臉。
「只要你以後多長點記性。我不會再像昨天那樣對你。不過。如果你記性不佳的話。我還有其它辦法調.教。讓你盡快記憶力強悍起來。」
「混蛋。」
夜秋雨真想一口咬掉狄亞倫的手指。他卻好像瞭解下一步動作一樣。微微抬起手。起身微笑著低頭看著夜秋雨。
「行了。你也別再鬧什麼彆扭。我現在去送小丫頭上學。記得要把牛奶喝掉哦。」
狄亞倫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夜秋雨微微側頭看向床頭櫃。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放在那裡。條件反射下。她的肚子也發出咕嚕嚕的響聲。
仔細一想才記起。昨天被狄亞倫那樣對待之後暈倒。夜秋雨一直到現在什麼都沒有吃過。
傷害之後再充當好人的角色。這是狄亞倫一貫使用的手段。可是……
夜秋雨心情萬分糾結難受。她恨自己。為什麼在被狄亞倫這樣對待之後。心裡還會產生某種微妙的依附情緒。在他之後的虛假溫柔裡。能夠找到心靈所想要的那種溫度。
或許。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就是在這樣的情緒中產生的吧。
一想到這個。夜秋雨就感到莫名的緊張。
「不……不是。不是的。」
夜秋雨的臉上變得極其難看。表情甚至有些扭曲。
「我對狄亞倫沒有任何感情。不僅僅是那種被迫面對死亡下的求生**在作祟。即便是在他的溫柔中。我也沒有任何迷失。沒有。」
……
車子緩緩行駛在去學校的路上。坐在狄亞倫身旁的夜茜茜。時不時的用眼睛偷瞄著他。
「有什麼事嗎。」
狄亞倫微微側頭看向夜茜茜。她一怔。
「呃……沒……沒事。」
「既然沒事。為什麼總是偷著看我。」
被狄亞倫這樣一問。夜茜茜顯得更加慌張了。她有些手足無措的雙手勾在一起。低著頭不敢去看狄亞倫注視她的眼睛。
「機會僅此一次。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以後也沒機會說咯。」
狄亞倫用誘惑的手段勾著夜茜茜的情緒。讓她再三猶豫。最終鼓起勇氣抬頭面對狄亞倫。
「我……我想問你……」
怯怯的聲音伴隨著顫動的眸光。夜茜茜滿臉懇請的望著狄亞倫。
「你……你可不可以……不那樣對待姐姐。難道……就不能對姐姐好一些麼。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為什麼要討厭姐姐還要打她。」
這一次。換做狄亞倫微微一怔。他沒想到夜茜茜是為了這個問題才如此糾結。
「小丫頭你很不乖誒。不是讓你回房間的麼。為什麼還要躲在門外偷聽呢。」
「呃……」
夜茜茜一慌。臉上也變得一陣紅一陣白。心裡感覺七上八下不是滋味兒。
「我擔心姐姐。也怕你……再弄哭我姐姐。」
狄亞倫的手指輕輕佻起夜茜茜的下巴。湊近她的臉勾唇一笑。
「好有愛的小丫頭啊。你們姐妹的這份感情總是讓我那麼感動。不過你姐姐受到傷害又能怪誰呢。誰讓她不乖乖聽話總是做個壞孩子。」
這番話讓夜茜茜小身子一凜。不聽話的壞孩子讓她有了無可避免的代入感。
「姐姐又不是小孩子。她才沒有不聽話呢。而且也不是壞孩子。反而是你。你才是壞人。」
「倔強的小傢伙。只是這樣看著你。就好像看著你姐姐一樣。感覺很有趣呢。」
狄亞倫輕柔的拍了拍夜茜茜的頭。雙手環胸靠在座椅上。
「為什麼要那樣對待姐姐。難道是因為姐姐昨天出去沒有告訴你一聲。只是這樣麼。」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夜茜茜有些糾纏不休。
「因為什麼呢。」
狄亞倫邪魅輕笑。眼底充滿複雜神色。
「因為喜歡吧。因為我喜歡……所以那樣做。」
不知何時。狄亞倫的心裡已經有了夜秋雨的存在。那種「喜歡」的心情。也越來越多佔據著他的心靈。以至於到現在。似乎佔滿了全部。
但是。狄亞倫一直否認這種感情變化。他在心底排斥那份在意的心情。於是某種糾結情緒慢慢有了異變。將喜歡的感情變成了逗弄與傷害。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找到感情的宣洩口。
狄亞倫如此一語雙關的話。聽得夜茜茜一頭霧水。讓她有些迷糊。
「喜歡。那……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對她很好才對。你應該對姐姐好些。那樣才叫喜歡不是麼。可是壞人你為什麼……為什麼那樣做。讓姐姐很痛苦。你不應該讓姐姐哭才是。」
「呵。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喋喋不休。」
狄亞倫斜睨了眼夜茜茜。微微挑起的眉頭便顯出他有些不耐。不想再繼續這樣的話題。
「說啊。你怎麼不繼續說了呢。」
夜茜茜還沒有注意到狄亞倫的情緒反應。她的心裡滿滿地裝的都是夜秋雨。她為姐姐擔心。為她惦記得一整夜都沒有睡著。
「小丫頭。你現在還太小了。我和你說的這些事。你也未必能聽得懂。所以不要再問我了知道嗎。別再問了。」
「我不小了。而且我什麼都知道。」
又被人說年紀小這種話。夜茜茜有些不服氣的嘟著嘴雙手掐腰。
「我喜歡看見壞人和姐姐跳舞的樣子。希望還能看到你們那樣相處。」
狄亞倫眸光一頓。隨即又輕笑了下。
「嗯。還會再看到的。一定會的。」
他的眼底蘊含著某種不一樣的情緒。似乎是在做著什麼不一般的決定。
……
誓言茶社
顏靜雯每天像上班一樣。定時定點的在當初偶遇安錦軒的茶社坐上一會兒。
眼看著時間已經指向八點。顏靜雯臉上的失望神色越來越濃。她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
「哎。看來今天……他又不回來了吧。」
自言自語的自問。顏靜柔眉頭深鎖雙手托腮看向窗外。
自從安錦軒攝影展開幕式之後。顏靜雯就把「誓言茶社」當做了可以見到安錦軒的根據地。她不是非得在見到安錦軒之後和他談上話。只求能夠在暗地裡悄悄見到安錦軒就可以。
手機嗡嗡的響起震動。打斷了顏靜雯一廂情愁的思緒。
「靜柔。什麼事。」
「靜雯姐。我說你乾脆搬到那個茶社去住好了。」
聽著顏靜柔的聲音。顏靜雯不由得一怔。這聲音怎麼越來越近。
「靜雯姐。」
顏靜柔突然出現在顏靜雯身後。這一巴掌拍在她肩上。把顏靜雯嚇得差點叫出聲。
「哈哈。嚇到了你吧。」
顏靜柔笑得很開心。摟著顏靜雯的脖子湊到了她身邊。
「嚇死人不償命啊你。這樣真能嚇壞人的。」
顏靜雯皺著臉。剛才顏靜柔真的把她嚇得不輕。
「誰讓你滿腦子都是那一個人。連我走到你身後都不知道。我還真是服了你。」
揣起手機。顏靜柔拿起顏靜雯根本沒有動過的茶。輕輕抿了一口。
「嗯。這家的茶還真不錯。雖然不我怎麼會品。呵呵。靜雯姐。不如咱們回去和我爸商量一下。把這家茶社買下來如何。這樣你可以做這裡的老闆。吃住在這兒。看你的心上人不就更加方便了嘛。也省得你每天起大早來這裡空等。」
「討厭了你。」
被顏靜柔一番打趣兒的話。讓顏靜雯的臉色已經罩不住了。顏靜柔摸著顏靜雯又紅又燙的臉哈哈的笑著。單純這樣看。根本看不出她是把夜秋雨當做眼中釘看待的刁蠻大小姐。
「好了。不要鬧了。萬一吵到了別人不太好。」
顏靜雯拉開顏靜柔的手。一臉彆扭的別開視線。
「萬一你的心上人這個時候突然出現。瞧見你這樣紅透了臉。還有我這麼個妹妹。不被嚇跑了才怪呢是不是呀。」
「煩人。」
對於顏靜柔的如此愛好。顏靜雯除了無語之外就是無奈。但是逗弄顏靜雯。卻成了顏靜柔的最大樂趣。她越是看到顏靜雯害羞。逗她的性質就越高。
「好了靜雯姐。你看這茶社現在就你一個人。還怕吵到誰嘛。當然是你的心上人啦。」
「靜柔。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顏靜雯滿臉懇求的神色望著顏靜柔。好不容易才讓她稍事安靜了一些。
「靜雯姐。這都已經八點了。早茶時間都過了。你也就別等了。我們走吧。」
顏靜雯猶豫了下。雖說還想再等下去。不過想想顏靜柔說的也對。這個時間還有誰來喝早茶呢。尤其像安錦軒那種喜歡早到的人。這個時間應該不會來了吧。
「行。走吧。」
起身剛要離開。顏靜雯一抬頭看到窗外一閃而過身影。她眸光一怔。隨即伏窗向外看去。
「怎麼了。」
顏靜柔有些納悶的看著顏靜雯。
「快坐下。」
拉起顏靜柔的手。顏靜雯按著她的肩又坐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