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此刻正處在一個詭異的奇特漩渦之中,而在漩渦的上方四周,則不停旋轉著十二種動物的黃金鑄模。而這十二種動物正好對應張立前世『文明科技之世』中的十二生肖。
就在張立驚愕之際,他身側的四個獸首骨忽然自行飛起,隨後『卡崩』一聲就嵌入了各自對應的黃金鑄模當中。一剎那間,虎頭、蛇頭、牛頭、羊頭頓時發出璀璨的光柱,瞬間交錯著貫進了張立的身體之中。
張立身體瞬間繃直,隨後懸浮在了半空,居於了漩渦的正中心。四道光柱乍然入體,張立的修為瞬間就恢復到了氣嬰境七層。而後在短短數十個呼息的時間內,張立的修為依然在繼續不停恢復,最後停留在了氣嬰境八層!
緊接著,張立忽然聽到『卡嚓』『卡嚓』連續四道聲響,那虎、蛇、牛、羊四件獸首骨全部崩碎開來,化為了粉末。漩渦也在霎那之間就停止了運轉。張立再次感覺到眼前一花,身體一輕,然後就重新回到了破落的古祭壇。
張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些獸首骨竟然還蘊含了如此強大的力量?如果集齊全部十二種獸首骨,那他的修為豈不是就定然可以直接恢復到當初的氣元境了?
不過張立很快就搖了搖頭,這獸首骨哪是那般容易找到的?剛才已經消失成粉末的四件還是誤打誤撞從別的修者那裡搶來的。現在修為一下子恢復到了氣嬰境八層,張立也覺得知足了。知足常樂,不是嗎?帶著這樣的心態,張立很快就找到了出口。
出口是一個斜著向上的長長岩石通道,裡面有些黑,但張立的神識還是可以感應到這通道確實是與外界連通的。張立鑽入通道,快速向上急行。足足花了半個時辰之久,張立才來到了通道口。
通道口被一塊非常巨大的岩石堵住了。不過已經氣嬰境八層的張立,自然很是輕鬆地就一下子推開了石頭。
『嗙通』一聲大響,石頭竟像是跌落到了深澗之中。張立小吃一驚,趕緊奔到洞口一看,這才發現,這通道口竟然是開在一面異常平坦光滑的懸崖峭壁之上。
張立腳下不停有碎石落入深不見底的山澗,澗內霧氣升騰繚繞,讓張立根本看不清對面的巨峰長什麼樣。張立想了想,猛得飛身躍入空中,隨後體內靈力瞬間逸出,直接掘了一塊大石,重新將這通道口給封了個嚴嚴實實。又做了一番偽裝,直到再也看不出什麼異常,張立這才一展身形衝上了高空。
待他飛上巨峰之巔,這才看清面前原來是一個面積龐大到了極點的城池。張立神識迅速散開,即刻又發現了這個龐大的城池,南和北有著巨大的差距。
南面建築華麗雄偉,街道寬敞齊整,行人稀疏。而北面,卻明顯破敗了很多,建築多半低矮簡陋,街道也是顯得有些擁擠,而行人更是熙熙攘攘,比南面多出了數倍不止。非常明顯的南富北窮啊。
張立不由頓時歎道:「我#¥%啊,難道這天空之城也有貧民區和富人區之分?」
張立還真是猜對了。這天空之城,自建城以來,就南富北窮,界限和等級十分明顯。南城住的都是修仙世家和各大門派勢力,以及一些在巫仙荒境還算有名、有實力的一些個人和富商修者。而北城,則都是修為低弱,沒有身份背景的窮住民修者和外來修者。甚至,他們居住的土地也都是南城修仙世家和一些強大勢力及個人出租的。北城的人,根本沒有自己真正的土地和資源。
這些,都是張立很快進入北城,在某座酒坊打聽到的。此時的張立,正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一邊飲著劣質的糙酒,一邊在思索著要怎麼樣進入南城,潛入城主府。
他當年已經從『七境小世界守護人』朱明峰那裡得知,黎雪城的消失跟天空之城的城主唐嘯天有關。其實朱明峰礙於身份,並沒有直接向張立透露什麼,而僅僅是暗示。而張立的思維,因為體內衛氣存在的緣故,比常人快了不知多少倍,所以很自然地就從朱明峰的暗示裡得到了答案。
張立又是一杯酒灌下肚,還沒放下酒杯,便忽然無意間瞥見兩個年青人急速衝進了酒坊。他不由瞳孔一凝,握著酒杯的手竟微微有些顫抖。
「老闆,快,快上酒。要最烈、最生火的那種,快點兒。」一個鼻樑明顯比普通人高挺的英武青年,一邊喊叫著,一邊扶著一個身材魁壯的光頭和尚,迅速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下。
坐下之後,那英武青年立刻就對光頭和尚說道:「鐵布,緊持住,酒馬上就來了。」光頭和尚脖子上掛著一串黑色佛珠,臉色很不好看,似乎受了極冰的寒冷似的,有些打哆嗦。他的眉梢、唇角都隱隱掛著冰稜子,看得喝酒的眾修士都頗為奇怪。不過也有很多修士對此並不以為意,似乎對這兩個青年比較熟悉。
「酒來了。」酒坊的小廝迅速提著兩大壇最烈的糙酒重重放在了英武青年和光頭和尚的桌子上。那光頭和尚二話不說,一削泥封,立刻『咕咚咕咚』牛飲起來。
坐在窗子邊的張立,看到這一幕,頓時就露出了非常驚訝的神色。他可是非常瞭解鐵布的,鐵布打小就不愛喝酒,不,不是不愛喝酒,而是根本就厭惡酒。鐵布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幾乎一滴酒都不沾,可是如今這是怎麼了?
看到鐵布抱著酒罈子『咕咚咕咚』牛飲的樣子,張立真的有點兒傻眼。更讓他不解的是,那英武青年也就是廉刊,竟然還一個勁兒地在旁邊幫助鐵布灌酒!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張立端著酒杯遲遲忘了放下。不過既然還沒去找他們,就在這裡碰到了,張立自然準備想給他們來個驚喜。
張立緩緩站了起來,不過還沒離開座位,他就發現忽然又有一撥人迅速湧進了酒坊。這些人竟然清一色的氣嬰境二三層修為,湧進酒坊後便十分囂張地坐了下來,眼睛不停地盯著廉刊和鐵布。
張立靈魂力量何其強大,立刻就分析出了這些人絕對是衝著廉刊和鐵布來的。他皺了皺眉頭,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然後張立看似頗為悠閒地喝著酒,實際上他一直在盯著那撥氣嬰境修者的一舉一動。而廉刊和鐵布,張立這百多年沒見他們,都已經是氣丹境九層頂峰的修為了。兩個人也都似乎只差一小步就將邁入氣嬰境。但卻似乎因為某種原因,而使得修為卡在了原地。
鐵布中途幾乎沒有歇一口氣兒,連著將兩大壇烈酒給灌了個一乾二淨。他打了一個酒嗝,臉上的寒氣這才漸漸散去,身體也不再哆嗦了。
張立看著喝了烈酒後慢慢恢復了正常臉色的鐵布,眼中若有所思。片刻後,廉刊和鐵布已經起身,迅速離開了酒坊。而那一撥氣嬰境修者也沒有出張立意料之外,也迅速緊跟著出去了。
張立結了酒錢,也若無其事地跟在那撥人後面迅速出了酒坊。張立遠遠地看到,那撥人也只是遠遠跟在廉刊和鐵布後面,而並沒有上前找什麼麻煩。當廉刊和鐵布七拐八繞,最後一同走進了一座還算寬敞的簡陋大庭院之後,那撥人也隨之離去了。
張立牢牢記下了廉刊和鐵布所走進的庭院位置,隨後緊緊跟住了那一撥氣嬰境的修者。
一個時辰後,張立驚訝地發現,這些修者竟然離開了北城進入了南城。張立想看看,這些人到底什麼來路,究竟想要幹什麼。任何對他的朋友會產生威脅的人物,他都會毫不留情地將之滅殺!
一路進入南城,張立立刻便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氛。這裡人人衣著華麗光鮮,坊市、藥材店、丹藥店、武器店、符篆店應有盡有。走在大街上的那些紈褲子弟修者,個個趾高氣揚,臉上都寫滿了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南城儘管都是『富修者區』,但其中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就比如此刻張立一直緊緊跟著的這一撥氣嬰境修者,他們的臉上更是寫滿了狂傲。張立很快便知道了原因所在。原來這些人竟然是城主府的人!
城主府佔地極廣,幾乎佔了整個南城的四分之一。儘管張立無法進入城主府,但陰差陽錯也算是摸清了城主府的位置。
城主府的防衛極其森嚴,幾乎每時每刻都有強大的神識在城主府外圍掃視。這些神識也是採取的輪班制,每三個時辰一換。神識強弱不等,但卻都讓張立無比頭疼。依他如今氣嬰境八層的修為,斷然是無法輕易潛入城主府的。
張立儘管心中非常著急,想要知道黎雪城的蹤跡,但他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所以在外圍觀察了良久,張立便離開了。
離開城主府的張立,直接就來到了廉刊和鐵布走入的那座庭院。他隱身在暗處,一直默默地觀察著。兩個月後,張立終於確定了,這個庭院中的所有人,正是上官紫玉她們的所在。而上官紫玉她們,全部都在被城主府的人監視著。
其中監視上官紫玉的那個修者,修為最高,赫然達到了氣元境三層。張立一直在努力揣測著城主府的用意,但一直都沒有得出自己最滿意的結果。不過,也正因為城主府的監視存在,所以張立也打定主意暫不向上官紫玉她們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一日,一直在為父親壽元奔波的童雁妮,再次離開了庭院,準備前往南城的坊市,去求得一顆『續陽丹』。而隱在暗處的張立,則悄悄跟在了童雁妮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