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迅速喬裝改扮了一番,然後就混進了礦工修者的隊伍。
很快,張立就通過別人之口弄清楚了這礦場果然是那過氣兒三大家族聯合所設。華家三兄弟死亡的消息還沒有徹底傳播開來,而子桑家主子桑風落的死也被仙道聯盟暫時封鎖。
昔日的飄雪秘境三大家族,反而只剩下一向低調的司馬家族實力高上一籌了。
不過張立覺得這其中並沒有那麼簡單。三大家族只是遷移到了東海塔島,所以東海塔島的地頭蛇勢力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如此好的一處礦場被別的『外來家族』所佔據。
張立一邊思索著,一邊混在這些人當中漫不經心地『勞作』著。如果不是為了順利打造『貔蛟戰舟』,不惹出一絲一毫的麻煩,張立早就將這裡殺個底朝天了。
不過正如廉刊所言,開礦的修者中果然沒有豬暗月的身影。張立正思考著要不要潛入這礦場的其它地方尋找豬暗月,這時忽然看到一個膀大腰圓的氣丹境三層修者突然就飛射而來,然後站在了礦場的最高『礦台』上。
「大家聽著,今天將繼續爆破第三十六號礦洞。你們繼續按照平常的布暑,不要影響了自己的採礦計劃。」膀大腰圓的修者說完,匆匆忙忙地又飛向了礦場的『指揮所』。
那氣丹境的修者剛離開,眾礦工修者頓時一窩蜂似地炸開了。
「三十六號礦洞都爆破七次了。今天這第八次,不知道會不會成功?」
「難說啊。那放置『能量爆破彈』的胖子已經失敗了七次,聽說這次如果不成功,就要被斬首示眾了。」
「這胖子也真可憐,氣丹境五層的修為啊,竟然被礦長拿來當『炮灰』。實在太可惜了。」
「你沒聽說嗎?這胖子好像是得罪了什麼人,上次的爆破,這傢伙的一條胳膊都差點兒給炸沒了。」
「當然知道了。不過這胖子也忒得很邪門兒,每次被炸得血肉模糊,到最後依然還是能挺過來。」
「這次是他最後的機會了,哈哈,如果爆破不成功,我們就能看一場『抽筋扒皮』的好戲了。天天困在這礦場,都他媽快枯燥出鳥來了。」
其中一個壯年修者,竟然是抱著看好戲的姿態在興奮地大笑著。然而他的笑聲很快就僵在了臉上,因為一道恐怖而莫名的冷厲殺氣突然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當頭就向他罩了下來。直接將他鎖得心驚膽寒!
離這壯年修者較近的幾個開礦修者都迅速別過頭向四周看去,但什麼異樣都沒看出來。就在他們重新回過頭時,不由頓時瞳孔猛縮。因為先前還在大笑不止的壯年修者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具乾屍軟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這幾個無比駭然的修者正要驚恐地大叫,卻突然感覺到手足冰涼,嗓子眼兒也被迅速卡住,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
此刻的張立正冰寒著一張憤怒之極的臉,正要對這幾個修者痛下殺手,卻忽然看到高高的礦台上出現了一道熟悉無比的身影。
這道身影正是豬暗月!只見此時此刻的豬暗月,衣衫襤褸,面容憔悴不堪。除了身形虛胖之外,已經完全找不出昔日那個幽默、活潑的大胖子的半點痕跡了。
而更為明顯的是,豬暗月的右臂竟然少了一截!胳膊肘以下沒了?張立根本無法接受眼前看到的事實,他的腦海裡嗡嗡作響,浮現的全都是當年望龍客棧的情景。
他尤記得當年豬暗月剛剛從『暗月豬妖王』化為人形時,緊緊拽著他的褲腿,趴在他腳下,用他那稚氣的臉龐對他說著:「大哥,我餓,我餓……」
後來兩人一起修煉,一起偷偷跟蹤陸段銘和師壽生,還在那漆黑的巷子看了一出『**』好戲……
越來越多的昔日畫面湧上了張立心頭兒,在他的回憶中,豬暗月一直都是樂觀、豁達、幽默開郎。而如今,礦台上的豬暗月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神情之間全是落寞和隱隱的哀傷。
張立只感覺到自己的胸膛有一團火燒了起來,他已經忍不住要衝上去將那同時出現在礦台上的幾個修者全部滅殺了。
「張立,別衝動。你就算殺了這幾個修者也無濟與事。我們還是趕緊想個辦法,等豬暗月進了三十六號礦洞後,我們悄悄把他救走就行了。」廉刊伸手拉住張立,低聲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廉刊還是依舊的處事嚴謹。
鐵布緊緊跟在張立身後,不言不語。佛珠和雙劍也被他暫時收進了儲物戒。
這時,台上為首的那氣丹境八層的中年修者忽然開口說話了:「豬暗月,這可是你最後的一次機會,你可得好好把握住了。如果爆破再失敗,那曹家可真就保不住了。你妻子曹香也只能改做我兒子的道侶了。」
中年修者說話陰陽怪氣,豬暗月聽後,臉上頓時青筋隱現。他不言語,只用兩隻冷眼狠狠地盯著中年修者。中年修者冷哼一聲,忽然揮出一掌,直接一巴掌就將豬暗月給打倒在地。
「臭小子,老子警告過你多少次了,別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天生的『尋寶』高手份上,早他瑪將你千刀萬剮了。」中年修者看樣子年歲不小,說起話來卻是髒語連連,惡毒難聽。
豬暗月掙扎著站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忽然笑道:「老東西,爺爺我告訴你,別這麼囂張,我大哥遲早有一天會回來替我報仇的。到時,你和你龜兒子一個都跑不了。」
『啪』的一聲,又是一個脆響,豬暗月再次被抽倒在地。
中年修者甩了甩手,十分不屑地大聲說道:「你大哥?哈哈哈哈哈,你說了多少次你大哥,你大哥。可你大哥到底是哪隻鳥?我看只是一個縮頭烏龜吧?都快百年了,他都不敢來救你,你還當你這什麼狗屁大哥是個寶啊?」
「司馬劍,你聽好了。我大哥他一定會為我報仇的,一定!」豬暗月咆哮著,想要站起來,卻又一次被中年修者司馬劍給狠狠一腳踹倒在了地上。
「我草!」礦台下的張立終於再也忍不住,怒火徹底爆發了!
沒有再遲疑,沒有再顧慮,張立猛得一踏步,瞬間就飛射向了礦台。看到兄弟如此受辱,如果還是可以忍,那他張立就不叫張立了。
「什麼人?」站在司馬劍身後的兩個氣丹境七層修者同時一聲大喝,從礦台上跳起向張立狠狠阻擊了過來。
然而這兩人還沒摸到張立的衣角,就見空中『彭彭』兩聲爆炸之音,兩個氣丹境七層修者的本命氣丹眨眼間就被張立生生捏爆了。
張立沒有任何停頓,瞬間就飛射到了一臉吃驚的司馬劍面前,掄起大手掌就開始猛抽司馬劍的臉。
『啪啪啪啪啪』的一連串脆響,司馬劍不知道被抽了多少耳光,兩個臉頰頓時像豬頭一樣腫脹了起來。青黑紅交錯,甚至還有幾顆牙都被張立給抽飛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頓時將礦場上的所有修者都給驚呆了。
「瑪的,你們還愣著幹什麼?上啊。」司馬劍被抽得有點兒暈,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立刻對帶來的,還剩下的四個手下咆哮道。
然而這四個氣丹境七、八層的修者剛剛化出武器,就忽然看到又有兩個閃電般的身影衝上了礦台。其中一個光頭高大青年,直接化出雙劍猛得揮出。只見一道『冰門』轟隆一聲就將其中兩個衝在最前面的修者給罩在了其內。
緊接著,兩聲撕心肺裂的慘叫即刻響起。兩人根本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已經被砍成了飛灰。
而另外兩個稍慢了一些的修者,還沒來得及慶幸,就見一道『黑光』忽然乍閃,隨後『彭彭』兩聲,一併腦袋爆開,一命嗚呼。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難道就不怕我司馬家的老祖嗎?哎喲。」司馬劍不敢太用力說話,因為一用力,他腫脹的臉就會疼痛個不停。要知道張立抽他耳光,可是帶了靈力能量在其中的。
『彭』的又是一聲,張立將司馬劍給踹飛以後,趕緊蹲下身將豬暗月給扶了起來:「老豬,你怎麼樣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久違的聲音,豬暗月頓時渾身一顫,隨後兩道熱淚奪眶而出:「大哥,是你?真的是你?」
張立點了點頭,感覺到鼻子有點兒發酸。
「大哥對不起你,來晚了。你好好休息一會兒,這裡的事就交給大哥處理了。」張立說完很快又站了起來。
憤怒穩住身體的司馬劍,剛好聽到張立和豬暗月間的對話,不由頓時全身僵愣住了。豬暗月真有大哥?還是如此強悍的一個大哥?
司馬劍忽然有點兒後悔,要是早知道豬暗月說的話都是真的,他也用不著對豬暗月如此囂張,弄得今天自己如此狼狽!
不過司馬劍的『後悔』也只是維持了零點幾秒就消失了。因為他瞬間就想到他們司馬家可是有著一位半隻腳踏入氣嬰境的絕世人物,也就是司馬家的老祖司馬淡!
「小子,老子不管你是誰,今天你都要命喪在此。」司馬劍臉上青筋扭曲,忽然就取出了一枚玉簡然後一把捏碎。
「糟糕,他定是通知了司馬家的老祖。我們快走。」廉刊眉頭一皺,立刻就要帶張立幾人離開。
然而張立卻是搖了搖頭,一臉的從容。他忽然大步上前,再次連續抽了司馬劍幾個耳光,直到打得司馬劍有氣無力,這才像拖死狗一樣拖著司馬劍來到了豬暗月跟前!
「老豬,有什麼怨,有什麼仇,今天就通通發洩出來吧。」張立語聲凝重,透著幾分冰冷。
豬暗月站了起來,左手猛得掄起,瞬間就連抽了司馬劍數十個耳光。直打得司馬劍雙耳流血不止。
「豬暗月,你,你別太得意,別忘了我司馬家的老祖。」司馬劍聲音已經越來越虛了。
豬暗月一聽,手掌頓時停在了半空。不過張立卻忽然淡淡地說道:「老豬,繼續打。打到他死為止,打到你的怨氣發洩完為止。」
豬暗月看著張立眼中的堅定和自信,心裡唯一的忌憚也立刻煙消雲散。他對自己的大哥是絕對的信任的。不過就在豬暗月的手掌再次舉起的時候,一個悠遠的憤怒聲音忽然傳來:「住手。誰敢動我司馬家的人!」
「是司馬家老祖,司馬淡!」
全場修者突然鴉雀無聲,無不震驚與駭然!然而接下來,令他們更加震驚和難以置信的一幕忽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