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眾人這時忽然也開始騷動了起來。
而張立一直在緊緊盯著天空。只見天空不遠處,一行人由遠及近,很快就出現在了荒島的上空。
「原來是五力佛境的人,他們竟然也來湊熱鬧了。哈哈,看來什麼『佛家』講求無慾無求,一切皆『空』也都是唬弄人的啊。」
「哼,能到達『天空之城』,就等於可以延長陽壽,比丘、沙彌、佛陀一樣不是不死之身,想要追求長生不死,也在情理之中。」
在眾人紛紛議論之聲當中,十七、八個五力佛境的光頭僧侶徐徐落在了荒島之上。而其中一個身材格外高大的光頭,正是張立一直記掛在心的鐵布!
張立懷著激動的心情,大步上前,準備和鐵布來一個久違的擁抱。
然而剛剛走近了不到一丈,他就突然被幾個凶悍的蠻僧給擋住了。其中一個臉上略帶麻點的禿僧橫著眼,冷冷說道:「這位施主,你想幹什麼?」
張立還未說話,便忽然聽到一陣哈哈大笑,而後一個帶著明顯嘲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法能,休得無禮。這位張施主可是曾得慧智佛青眼有加呢,可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哈哈哈哈哈。」
那叫法能的禿僧聽罷,立刻冷哼一聲,緊盯著張立說道:「敢情你就是闖我五力佛境的那個膽大包天的小子?哼,今天我倒要代『大力佛一脈』好好教訓你一番。」
法能說罷,根本不等張立說話,直接目露凶光,抬手一掌就向張立狠狠拍了過來。其掌上發出的力量之兇猛,讓旁邊的眾修者都不由暗驚一聲。
此時的張立,再經過了肉身重組之後,顯現在眾修者眼中的修為只有氣丹境五、六層的樣子,所以眾人都認為張立鐵定要被這一掌給拍散架不可。
然而張立卻是不動如山,神色間不見絲毫慌亂之色。任憑那氣丹境七層的麻臉禿僧結結實實地朝他身上拍來。
圍觀的那些修者頓時一個個開始吃驚地議論紛紛。
「這小子莫不是被嚇傻了不成?」
「哼,估計是知道自己躲不開吧,才沒有白費力氣!」
「五力佛境大力佛一脈的弟子?那可是一個個都具有超級『蠻力』的僧侶,這小子鐵定沒命了。」
……
然而『彭』的一聲大響,所有的修者都驚呆了。只見麻臉禿僧的那大力一掌竟然如同打在了流沙之上,力道完全被卸空了。
之後張立猛得朝前踏了一步,忽然就重重踹在了那麻臉禿僧的肚子上。
『彭』的一聲再次大響,麻臉禿僧直接被踹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了荒島上的大石上,隨後狼狽地跌趴在了地上。
張立不再理會麻臉禿僧,而是把目光迅速鎖定在了鐵布身上。此刻的鐵布神情看上去竟有些呆滯,似乎根本不認識張立一樣,對於張立的目光沒有任何表示。
張立心下頓時『咯登』了一下,升起了迷惑。根據鐵布身上的氣息判斷,此人絕對是鐵布無疑。可為何竟然變得不認識他了?
正準備去詢問一番鐵布,這時先前那帶著嘲諷的聲音忽然又憤怒地響了起來:「你不是張立。張立絕沒有這高的修為。你,你到底是誰?」
張立眉頭一皺,終於把視線轉移了過去。待看清說話之人,張立的唇角不由露出了一絲譏誚之色。
「我道是誰,原來是圓性、圓真兩位『大師』啊。身為『佛家』人,不在五力佛境好好參修佛道,跑到這『死亡海域』,難道也想要收服『貔蛟』嗎?」張立此刻將『嘲諷』反送還了回去。
先前說話的是圓性,而身材魁梧的圓真就站在圓性身側。聽了張立的話,圓真頓時說道:「這口氣,是張立那小子不會錯了。但是他的修為怎麼可能進境得如此之快?」
圓性冷哼一聲,說道:「慌什麼?即使這小子有點兒詭異,但也絕對難逃明聰師叔的手。再說了,我們不是還有『鐵布』這張牌麼?現在明聰師叔雖不在,但凡事只要有『鐵布』出馬,鐵定可以擺平。」
圓真一聽,頓時和圓性兩人陰側側地大笑了起來,隨後還非常無恥地來了句:「無量壽佛。」
張立在心裡將圓真和圓性的俗家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隨後又繼續向『鐵布』走去。
「張立,你給本座站住。」圓性忽然怒目圓瞪,隨後似乎和圓真一同商量好了似的,雙雙化出『輪盤』向張立打了過來。
這兩人的偷襲做得真叫天衣無縫。一上一下,將張立的路完全封死了。而且圓真和圓性都是氣丹境九層的修為,根本不是法能那種氣丹境七層的貨色。所以兩人聯合打出的輪盤能量,直接就將附近修為弱的人給生生迫退了數十丈!
張立早就看這兩個佛門敗類不爽了。現在主動送上門來,正好。張立冷笑一聲,心念一動之間,全身立刻便騰燒起了令人感到無比灼熱的熾陽綠火!
在圓真和圓性雙雙撲來的瞬間,綠色陽火直接如同活龍一般,一眨眼就將圓真和圓性給包裹在了其內,開始劇烈鍛燒。
而後張立緩緩化出天坤,直接變為『水寒鎩』,沒有任何遲疑和猶豫,直接一記『水月鏡花』狠狠劈斬而出!
原本正受著熾陽綠火折磨的圓真和圓性,剛剛拚命消耗佛力勉強抵抗了下去,卻沒想到接下來迎接他們的就是寒到了極點的冷冰!
水月鏡花,完全以水寒之氣凝結成了『冰之鏡門』瞬間又將圓真和圓性給狠狠罩在了裡面。在張立第二次揮動水寒鎩的剎那,圓性終於感覺到了恐懼,立刻咆哮道:「張立,殺了我們,鐵布就再也沒救了。」
張立被『威脅』,頓時眼中狠色一閃,隨後天坤轉瞬間又化了『火暑戟』,長長的戟尖猛得便抵住了圓性的本命氣丹所在之處:「告訴我,鐵布究竟怎麼了?」
「你得先放了我們。」圓真立刻冷聲道。
就在這時,上官紫玉的聲音忽然詭異地傳進了張立耳中:「張立,我知道鐵布是怎麼回事。這兩人即使留著,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張立頓時心中明瞭。隨後火暑戟再次狠狠往前送了幾寸,直接劃破了圓性的肚皮,鮮紅的血頓時就冒了出來:「再問你們最後一遍,鐵布到底怎麼了?」
圓真剛要答話,圓性卻是忽然瞪了他一眼,圓真只好閉上了嘴。張立冷笑道:「既然給你們機會你們不珍惜,那就別怪我了。圓真,到了黃泉路上記得找圓性報仇,因為是他斷送了你的生機。」
圓真剛要張嘴說些什麼,張立卻是猛得將火暑戟往前一送,『卡嚓』一聲,直接一戟同時破了圓真和圓性的本命氣丹。
兩個氣丹境九層的強者,就這樣不到數個呼息的時間就已經被張立乾脆利落地給滅殺了。眾修者這才立刻幡然醒悟。原來眼前這俊秀儒雅的小子,竟是一個如此狠角色。
先前那些嘲笑過張立的修者,更是戰戰兢兢,將嘴巴閉得嚴嚴實實,生怕再說錯一個字,就會被張立給滅掉。
張立此刻哪有精力去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修者,而是憂心忡忡地急忙來到了鐵布面前。那些剩下的五力佛境眾僧,一個個雙腿打著顫,不由自主就給張立讓出了一條路。
「鐵布,鐵布?」張立抓著鐵布的肩膀,皺著眉喊道。然而迎接他的卻是鐵布那沙鍋大的拳頭。張立一個猝不及防,立時被鐵布砸中了鼻子。
就在鐵布準備繼續攻擊張立時,上官紫玉忽然飄然而至,連連在鐵布身上點了上百下,鐵布這才又恢復了他那木然而呆滯的表情。
「老闆娘,鐵布這是怎麼了?」張立視鐵布那可是親兄弟一般,無論如何是不可能讓鐵布出一點意外的。他現在非常不解,鐵布明明被『慧智佛』給收為了入室弟子,可為何現在竟然成了這副樣子還和圓真圓性這些『大力佛』一脈的弟子混在一起?
沒等上官紫玉回話,張立全身冰冷的氣息忽然就肆無忌憚地外放而出。隨後他如同鬼魅一般瞬間就抓住了其中一個大力佛一脈的弟子,怒目問道:「說,鐵布他究竟怎麼了?」
那弟子只有氣丹境七層,先前就已經被張立鐵血的手段給嚇得有些膽破了,現在又被張立抓在手裡,直嚇得渾身哆嗦,口中碎碎唸唸著各種『大佛』前來解救。
「還不說?」張立手上忽然加力,差點兒就將這弟子給活活扼死。
「我,我,我說。先前在東海塔島,鐵布師弟原本是一個人的。可後來我明聰師叔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將鐵布給擒住了。然後,然後鐵布師弟就成這樣子,至於再詳細的,我,我也就不知道了。」
張立聽罷,手猛得一鬆,這弟子立刻就像一癱爛泥一樣軟倒在了地上。
「明聰!」張立咬著牙,冷聲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眼中頓時有陰狠的火焰之芒閃過。
這時,上官紫玉才對張立說道:「看樣子鐵布應該是中了大力佛的獨門佛咒,『大力咒』。不過現在沒時間給鐵布解咒了。聽這些佛家弟子所言,那明聰已經先一步趕到了『霧隱區』。所以我們也必須抓緊時間了。」
張立聽上官紫玉說過『霧隱區』,知道那是最接近『霧隱島』的一片危險霧區。穿過去,就將登上『霧隱島』。很多絕高的強者,都是還沒登島就折在了霧隱區。
張立點了點頭,然後強行將鐵布收進了寶葫。之後迅速和上官紫玉騰空而起,向著『霧隱區』進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