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暗月最近簡直鬱悶得快要吐血了。
來到這破破爛爛的山峰都一個月了,一直沒再見到大哥不說,還老是被別人找茬。若不是他修為較高,築氣境以下的弟子都不是他對手,恐怕現在豬暗月早被打下山去了。
血龍貂倒是愜意,自從張立被帶走,血龍貂每天就自己溜到深山老林中獨自快活。豬暗月每天除了躲在破木屋睡覺,就是吃血龍貂給他找來的食物。破木屋還老是灌風,他冷得受不了,最後只好自己到深山弄了些木頭將破木屋修補好了。
這一天,豬暗月遲遲等不到血龍貂回來,實在餓得受不了就偷偷跑到外門峰的廚房弄了些酒食。結果偏偏就被一直看他不順眼的師壽生給逮了個正著。
這師壽生果真『是獸生』,當下就借題發揮,發飆了!立刻鼓動聯合幾乎所有的外門弟子圍攻豬暗月。豬暗月喝了酒,早就腦袋暈乎,大開大閡,差點兒將外門峰給掀了個底兒朝天。最後還是閉關中的曲城被驚動了,出得洞府拼著手上幾樣厲害法器將豬暗月給擒住了。
此刻,外門峰曲城的府院。人聲鼎沸。
「瑪的死胖子,還嘴硬?快說是不是張立指使你偷食物的?那個廢物現在人在哪兒?」陸段銘說著,一棍子又打在了被捆得結結實實的豬暗月身上。
豬暗月皮糙肉厚,連吭都沒吭一聲,冷笑道:「想栽贓我大哥?門兒都沒有。是老子餓了,自己找東西吃找到了廚房。」
「彭」的一聲又是一棍打在了豬暗月身上。豬暗月『呸』了一聲,大聲說道:「只會溜鬚拍馬的小人,等老子找到了大哥,定將你剁了餵狗。」
陸段銘一聽頓時就急眼了:「瑪的,老子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說著,順手奪過旁邊一個外門弟子手上的長劍就往豬暗月的眼睛刺去。
「段銘,住手。」曲城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陸段銘只好恨恨地收回長劍,走到了一邊。
曲城緩緩走到豬暗月身邊,心裡暗道:「此胖子明明看起來沒有什麼修為,但為何卻能匹敵築氣境一層的修者呢?」
「豬暗月,只要你肯將你修煉的法門秘訣說與我,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曲城悄悄傳音於豬暗月。
曲城身為洛古劍派最弱的長老,一心想要提高修為,壓其他長老一頭。所以對於任何讓他動心的東西都會想盡辦法弄到手。
「我呸,就你這賊眉鼠眼的傢伙還想拜老子為師?你是在做夢吧?」
曲城一聽頓時氣得臉都綠了。當著這麼多外門弟子的面,竟然被這胖子如此顏面掃地,曲城頓時就手掌一翻,一柄細小綠劍迅速出現在手。
「既然你不識好歹,我今天就只有滅了你這個侵入我洛古劍派的敵人。」曲城說得冠冕堂皇,正待舉劍,卻忽然聽到上空一聲『鶴唳』隨後一個憤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曲城你敢?」
隨著仙鶴落地,張立和一個小姑娘的身影頓時就出現在了曲城的府院。
「張立?你果真沒死。來得正好,今天一併了結了你。」陸段銘一看到張立就控制不了怒火。
張立被水清大師收為弟子一事,其餘諸峰根本就不知曉。水清大師一向低調,行事飄忽。收張立為徒,也只是通知了掌門土闋真人和金雲峰的掌峰長老商淮。
曲城眉頭一皺,心道:「商淮師兄竟然真的放過了這小子?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商淮師兄可是一直都最為嚴酷,刑法從不循私的啊。」這一刻,曲城忽然覺得張立這小子有些不簡單。
不過好歹身為長老,曲城自然不會讓一個後生小子拂他面子。「張立,你大膽。我的名諱也是你能直接叫的嗎?」
張立之前一看到豬暗月挨揍,腦子早就開始發暈了。此時腦子中的瑣碎片斷不停閃過,讓他幾欲渾渾噩噩。
「大膽你個毛線。敢欺負老子兄弟,我看你是提著燈籠上茅廁。」張立大吼一聲,立刻就衝過去將豬暗月扶了起來,隨後真氣注入『啪啪』幾聲就將繩索繃斷了。
曲城和陸段銘頓時傻眼了。認識張立的所有外門弟子也全都傻眼了。
超級廢物張立竟然能動用真氣?這真是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要令他們震驚啊。
張立渾渾噩噩,卻也知道自己這點斤兩還根本奈何不了這麼多人,於是立刻對那控制仙鶴的小姑娘說道:「別愣著了,趕緊帶我們走啊。」
小姑娘這才回神,立刻對仙鶴『說』了一句什麼,那仙鶴就迅速揮動翅膀攪起了漫天的煙塵。
待煙塵消散,曲城等人這才發現張立和豬暗月早已經被仙鶴帶上了高空。
「師傅,剛才的仙鶴好像是火羽峰的。」陸段銘立刻恭敬地對曲城說道。
「我看出來了。如果我沒猜錯,定是鐵布或者柏戈那兩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通知了張立。」曲城緩緩說完,眼中隱有狠色。他知道今天張立能動用真氣,那將來有一天說不定就會修煉到什麼更高超的境界,會回來找他曲城的麻煩。
「段銘,你速速打探張立如今身在何處。我去一趟金雲峰。」曲城說著,就立刻招了外門的仙鶴,往金雲峰去了。
張立坐在仙鶴背上,臉色有些發青,一直往頭頂上看,不敢看下方。
豬暗月不由笑道:「大哥,嘻嘻,你這是幹什麼呀?天上的雲彩有什麼看頭。」
「撲哧」一聲,旁邊的小姑娘就笑出聲來了:「你大哥這是恐高呢。而且他還是我第一個遇到會恐高的男子。」
張立聞言,頓時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小姑娘家家的,懂什麼?駕好你的仙鶴就行了。」
小姑娘不由嘟噥道:「你也沒好大麼……」
豬暗月這時忽然說道:「對了大哥,你剛才說什麼『提著燈籠上茅廁』是什麼意思啊?」
「找死。」張立沒好氣地說道,眼睛依然盯著上空。
「找死?死,死…屎」豬暗月忽然就哈哈大笑起來,「我明白了。不過大哥,你有些怪啊,怎麼我老感覺有時候像是同時幾個人附在你身上一樣?」
張立聞言一怔,隨後撓了撓頭:「是嗎?我怎麼沒有這種感覺?」
就在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水月峰的副峰,碧水瑩的地盤。豬暗月一下仙鶴就哇哇叫道「大哥,你居然住這麼漂亮的房子?太不夠意思了吧,還讓我一直住外門峰的那破木屋。」
張立正準備回答自己住的是那間木屋,一聲清冷卻忽然就從那間最大最豪華的房間內傳了出來:「何人在此喧嘩?」隨後一個窈窕身影就迅速出現在了幾人面前。
張立一個激靈,趕緊拱手道:「水瑩師姐,他是我的小弟。剛才遇到了點兒危險,所以我就將他帶到這裡來了。」
此刻的張立眼中泛著靈光,完全沒有碧水瑩剛帶他回來時的那種迷茫。碧水瑩心下奇怪,這才過了一個月,為何這小子的神情氣質都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
「我水月峰從不讓外來男子入內。給你一柱香的時間處理好。小靈兒,你也回火羽峰去吧。」碧水瑩說著,突然就拋給了張立兩顆聚氣丹,然後轉身回屋了。小姑娘也就是小靈兒對著張立二人笑了笑,就乘鶴離去了。
張立知道,這兩顆聚氣丹是他身為內門弟子每個月的供奉。張立將聚氣丹小心翼翼裝入一個玉壺中,隨後便準備將豬暗月帶到峰腳居住。就在這時,那除了碧水瑩房間外的四個房間居然同時『吱呀』一聲打開了。
四個國色天香的女子頓時就從其內探出了頭。
豬暗月的雙眼頓時就亮起了明亮的『心』形,隨後哈喇子撲撲流了下來。「哇,大哥,好多美女啊。不行,我也要住在這裡。」
彭--張立忍不住狠狠踹了豬暗月一腳:「我¥,有點出息好不好?沒見過美女麼?你要是住在這兒,估計不出一柱香的時間你就會被她們打死了。趕緊走。」
豬暗月被張立拖著,頭卻一直捨不得轉。就這樣被張立生生拖到了峰腳。
「在這裡建個木屋先住著。等哪天大哥我飛黃騰達了,就讓你住『豪宅』……」張立說完,發現豬暗月竟然還在流著口水,一幅癡呆樣。
「我¥,死豬,你去死吧。沒想到你除了貪吃,還如此好色啊。」張立又是狠狠踹了豬暗月一腳。
豬暗月在地上滾了兩圈,這才回過神:「大哥,趕緊的,快快做那水月峰的大弟子。我現在小心臟跳得好厲害,我覺得我人生的春天就要來了。」
「呃。死豬,你什麼時候說話變得這麼溜了?敢情你以前一直裝孫子就是想癩著我供你吃喝是吧?」張立靈秀的臉上頓時冒出了幾條黑線。
豬暗月見勢不對,立刻嘿嘿一笑,跑開了:「大哥,我去砍木頭造房子了。你趕緊回去修煉,別忘了,水月峰大弟子,啊。」
張立一拍額頭,一陣無語,隨後丟了句「記得接血龍貂過來。」然後就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木屋。
打坐調息,凝神靜氣。張立終於慢慢恢復一些正常了。隨後取出天坤棍繼續研究了起來。在他之前突破進入納氣境一層的時候,他好像又清晰感應到了小坤。似乎小坤有什麼話要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