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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 張元機遇 文 / 新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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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山裡,看著在眼前逶迤而過,面色上沒有沮喪之氣的鄉勇,張元眼睛不由的亮了起來,贊同的點頭,渾身好像又充滿的力氣,就連原先看著灰敗的草木,竟然也有了無限生機。

    這時候,一個走過身邊的鄉勇的一句話,卻又讓張元如嚴冬之被人當頭潑下來一盆涼水,當時從頭到腳都涼透了,面色不由大變。

    那鄉勇小聲嘀咕道:「卻不知道你們高興個什麼勁,這次丟了一個副總兵,回到延安府上,說不得巡撫老爺便拿咱們出氣,還盼著什麼軍功封賞呢,不落個人頭落地就是萬幸了。

    這次剿匪,延安巡撫抽出了所能掌握的最後的一隻騎兵,卻不想李元昊那個腌臢貨貪功冒進,鬧個全軍覆沒,這般大敗總要一個人來擔當責任的,老爺們那是萬萬不能擔待的了,那替罪羊的事情,就一定是自己這個可憐的商人,鄉勇的頭子來擔當了,那哪裡還有以後的什麼前程富貴?

    想到此處,當時冷汗就嘩嘩的流下了。

    這時候,那個贊畫狼狽的趕了過來,那贊畫也不顧體面,一屁股坐到張元的身邊,張元連忙在左右手尋了水葫蘆來,恭敬的遞了上去,口裡連聲道:「大人請。」

    那贊畫喝了口水,長出一口氣,看著張元恭敬的樣子滿意的道:「來時候,那錢軍特別關照說你張元張大人禮賢下士,謙恭待人,是個成大事的,這時看卻是不假,但看張大人滿面憂慮,卻可否與兄弟我說說嗎?我或者可解一二。「

    那張元連忙上前,深深一禮道:「張元有一事不知道如何是好,正需要先生點化賜教。」

    「指教卻是不敢,但拿個主意參詳一二卻是可以。」整理了下已經被荊棘刮壞的官服,坦然問道:「不知道張大人為什麼愁眉不展?「

    當時張元上前,便把剛才心的疑難和盤托出,那贊畫一聽不但面色裡沒有憂鬱,反倒是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笑倒是讓張元疑惑不解了,「不知道事情到了如今,先生卻是為何發笑?可有什麼開解的辦法教我?」

    「教導不敢,但說句實話,你我都是這次事件的當事,真的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所以現在兄弟我也不想隱瞞與你,我敢保證,這次張大人回到延安,不但不會被那巡撫都司索拿下獄,反而會敲鑼打鼓的迎接你凱旋而歸。」

    張元大奇,自己明明白白是個敗仗,怎麼卻是巡撫不怪,還要敲鑼打鼓的慶祝凱旋?這話是從何說起?

    那贊畫見張元一臉怪異,當下哈哈大笑,「張大人,其實說起這話卻是一點都不稀奇,只是張大人初歷官場,有些道道,卻不是一個商人那樣的算法。」

    瞄了眼羞成紅布的張元,贊畫繼續道:「其實這官場上最大的要點便是一個口訣,粉飾太平,委過為功。」

    那贊畫也不看他們,整理了下官袍道:「其實這官場就是一個齷蹉的地方,這官袍好穿,但難穿的久,要想保住這官袍,並且時常更換顏色,期間的關竅就上面的八個字。現在皇上是心高氣傲的主,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更是被那些清流東林哄的團團轉,而這個時候,清流為表示自己執政開始便是海晏河清,那更是報喜不報憂的了。所以這次戰敗,那巡撫大人根本就不會報上失敗,不但不報失敗,還肯定樹立你這個為國分憂的典型,給自己添彩,給皇上添興。」

    「但是,那副總兵之死——」

    那贊畫繼續道:「這次大戰,你張大人本來就表現的可圈可點,也打出了這些見過血的精兵,而巡撫大人那裡要想堵住御史言官之口,要想不費一兩銀子繼續圍剿賊寇,非張大人不能,這樣我們就有了保命的基礎,而那副總兵之死,其實這更是點睛之筆啊,一來可見賊人的確勢大,大隊官軍難於分身,小隊官軍根本無濟於事,所以才不得已招募鄉勇。也顯得巡撫大人體恤聖上財政緊迫,才有了殺伐果斷的一個明智的決斷。」

    張元恍然,一顆心這算是放到肚子裡了。

    「但是,這只是保命的第一步,卻不能藉機陞遷。「

    一說陞遷,當時張元就來了興致,命保住了,當然貪念也就升起了:「但不知道先生有何方法讓我等還能陞遷?」

    那贊畫哈哈一笑道:「辦法無他,只有一個。」

    「什麼?」張元兄弟一起湊上前仔細追問道。

    「殺良冒功。」言語此的時候,眼睛裡只有冰冷,無限的冰冷。

    天還未亮,在這座連綿百里的大山裡,一個十幾戶人家的小山村安靜的酣睡著,蒸騰的冬天霧靄瀰漫其間,便如世外桃源。

    一行人馬,慢慢的靠近了這個小村,一個噩夢正在這晨光裡慢慢逼近那些憨厚的人們。

    一個獵人早起,帶上弓箭早起上山,昨天挖下的陷阱希望現在能有個捕獲,這樣就能給懷孕的妻子燉上碗肉湯補補身子,這是自己第二個即將來臨的孩子,原先的是個女孩,但這次老婆姨們給看了,說是保準的是個小子,這樣他們家就有了香火延續,想想那即將生產的大胖小子,心就高興。

    但院門一開,那漢子嚇了一跳,院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幾十個凶神惡煞的軍漢,正拿著野獸一樣的眼神看著突然出現的自己。

    在一錯愕間,那軍漢揮刀當頭砍下,那漢子早就戒備,當時虎吼一聲,奮力揮舞起獵叉格擋,嘴裡大聲吆喝:「老少爺們快起來,兵匪屠村啦—」

    隨著這一聲虎吼,整個山村的寧靜立刻打破,踹門聲,喊殺生,哭喊聲哀求聲,慘叫聲沸反盈天。

    那漢子拿著獵叉與門前的幾個官軍酣鬥,拚死不讓官軍入內,但怎奈鄉勇人多,幾個已經開始纏住他,其餘的鄉勇見機便呼喊著殺進院子,緊跟著就是自己婆娘和女兒的驚呼嚎叫,接著便是一陣陣鄉勇開心的大笑,在大笑聲,便是十一歲的女兒的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嚎。但轉眼便沒了聲音,眼看著幾個鄉勇提著褲子,手抱著自己家的東西,嘻嘻哈哈的出來,然後一個鄉勇拿著火把,點燃了自己家的草房,立刻火焰沖天而起。

    那漢子慘嚎一聲,眼角有血珠崩現,一分神,一把大刀砍下了他的頭顱,一雙怒目的眼睛不甘的看著自己變成血火的家園,最後的想法是:「官嗎?匪嗎?」

    覆滅了一個村寨,這算是大軍前所未有之大勝,功是要慶的,但更有一件緊要事情要做,那便是想巡撫大人和都司報捷。

    張元恭敬的站起,對那贊畫道:「這次繳獲也算是豐厚,有無數刀槍旗鼓車帳,剩下的便要先生辛苦。」

    那贊畫聞聽哈哈一笑,「不過是寫個報捷書?小事一樁,叫人取來紙筆便是,保證這報捷書定讓上峰滿意,定讓大人高昇。」

    張元聞言大喜,命人取來紙筆,這贊畫也不推辭,又要來一壺好酒,當下就著酒意,一番報捷書一揮而就。

    捷報寫的是花團錦簇,把個本來一敗塗地抹煞個一乾二淨,不但無過,而且還保全了甘並砍殺賊人人頭上千,得了刀槍器械無數。

    如此等等,上報有司。

    這個花團錦簇的捷報,張元交給辦事穩妥的小十二交給延安養傷的十七辦理,同時拿了自己的手扎向商號櫃上支取銀錢若干,先走錢軍的路子,上下先行打點一番。

    那機智的小十七也不怠慢,直接在櫃上提取了一萬兩白銀,拿著那贊畫的報捷書直奔錢軍府上求見。

    接見小十七是在書房裡而不是在廳堂,也不穿官衣,這便顯得兩家之間的親近熱絡。臨走時候,對著身邊老妻說道:「前程富貴上門啦。」

    寒暄一陣,聽了小十七的稟報,錢軍略一沉吟,直接吩咐道:「你馬上回去,再準備下兩千兩現銀備著。」說的十分自然,便像使喚自己銀錢相仿。

    那十七也不拖泥帶水,站起道:「是。」

    「在拿五百兩黃金給我,好去總督衙門送報捷書。」

    「是。」

    「再有,到街上尋幾樣貴重首飾,好去延安巡撫處走動。」

    「是。」

    錢軍在地上走了幾圈,然後對低頭等待的小十七道:「就這麼多了,你去準備吧,我這裡等著。」

    「學生告退,一個時辰便交與先生。」然後一禮,沉穩的去了

    錢同點點頭,對小十七的沉穩更是喜歡幾分。家有如此兄弟,真是張元那廝之福啊。

    果然一個時辰沒過,下人再次引小十七來到書房,從身邊包袱裡,拿出一包黃金,還有一個精美的首飾盒放到錢同面前,然後對錢同道:「先生還有什麼需要?」

    「好了,下面的便是我的手段,你待回家靜候吧,同時給你的哥哥張元大人送個信,讓他三天後回城凱旋。」

    「謝謝先生。」然後回去辦事去了。

    錢同把那些提銀手札收攏於密室之,先帶著那包黃金和首飾,匆匆忙忙的趕奔總督衙門去了。

    到了總督衙門,也不須下人稟報,急匆匆直接趕奔二堂,求見楊鶴,不一刻,心情舒暢的大步趕奔延安巡撫處。

    延安巡撫府上也是進出慣的,一陣通報之後,便進了養病的岳和聲淨捨,進去不一刻,所有的丫鬟婆子下人便都被趕出精舍,緊接著便聽有茶碗摔地的聲音,岳和生那氣喘吁吁的聲音猛然想起

    「張元那腌臢東西,你當我年邁體衰,是瞎子聾子不成?五千大軍,一個全軍覆沒,一個被人堵住縣城城門不得出城半步,讓人家區區五百打的灰頭土臉,不得不逃進深山,藉著土遁逃回,你還有臉說是大捷?你還要臉不要臉?」緊接著便是一陣猛烈的咳欶,就好像要把肺葉都咳出來相仿。

    但轉眼便傳出錢同低低的剖析之聲,一會之後,便聽到岳和聲有氣無力的道,「看來真的是大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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