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天星剪羽而歸,不但沒能震懾宵小,反倒是搭上了幾十個兄弟的性命,大是悔恨,但事已至此也是無可奈何。
大朗包紮了下自己,也垂頭喪氣的不敢再言語,事情本來是由自己而起,若不是自己急於表現,慫恿大統領出戰,哪裡有這損兵折將的後果?現在自己還有何話說?悶悶不樂的隨著過天星往回走,在路上正碰上陳三的監軍士趕來通知闖王有要事相商,大朗就更忐忑不安起來,深怕叔叔抓了自己拿自己開銷。
過天星見大朗畏畏縮縮的不敢靠前,當下知道他心思,拍著胸脯言道,此事由自己一力承擔,要大朗不要過於擔心。
進了葫蘆峪命大朗安頓手下,救治傷員,自己直奔趙興辦公之所。大朗巴不得藉機開溜,忙答應一聲躲的遠遠的。
過天星想著醜媳婦難免見公婆,已經準備好了要接受呂世一頓責罰。
但自己將整個過程言說一遍,心懷忐忑的等著下文,卻見呂世只是皺眉不語,站起來,背著手開始在地中間慢慢踱步,對自己也不責罰也不埋怨,心裡就更是不安,心知呂世上山以來,常懷悲天憫人之心,不要說是自己兄弟死傷,就連面對敵人,都不斷的囑咐大家盡量少殺傷,這次自己私自出兵,還死傷三十幾人,呂世一定心疼不已,怎麼能無動於衷。
但見呂世只是踱步不言語,當下心中恍然,認為是闖王不好責罰自己。
為根據地以後的發展,過天星咬咬牙捨棄了自己的老臉,霍的一聲站起,走到呂世面前單膝跪下拱手道;「都是我不聽闖王指揮莽撞行事,造成今日一敗,闖王要打要殺請不要猶豫,我這裡擔著就是,只是不要氣壞了身子。」
這一下倒是嚇到了正在沉思的呂世,自己正為一件事情發愁,考慮的過於投入,猛然間見過天星單腿跪在眼前怎麼不嚇一跳,趕忙上前扶起,笑著道;「大統領何出此言?快快請起,有些事情我們坐下說。」
大家也跟著勸說一番,過天星才一臉羞愧的站起來尋個座位,像個小媳婦般坐了。
呂世笑著道;「剛剛是我想起一件事情過於投入,倒是引起大統領誤會,實在不該。其實這次大統領倒是莽撞了,不該不與大家商量就擅自出兵。」
過天星連忙再次站起,對呂世羞愧道:「都是我的不是,請。」
呂世連忙搖手,拉過天星坐下,接著安慰道:「但出兵卻不是錯的,如果我們不對敢於違抗我們的地主豪強動刀,那就讓其他的地主豪強和桿子認為我等可欺,這敲山震虎還是要的,只是大統領犯了計劃不周盲目出兵的錯誤,才有今日之敗,大統領和各位記下今天的教訓吧。」
大家連忙再次拱手,言說受教。
呂世接著道:「大統領也不要自責,這裡也有我的不是,畢竟我這幾天太過忙於根據地建設而忽略了山寨軍事,若不是陳兄弟找我有要事,我還不知道山根據地外有大事發生呢。」
吳濤為轉移話題忙笑著道;「不要推來推去的,我這個軍師當仁不讓的有錯在先,闖王忙於根據地建設大計,我本該坐鎮山寨替闖王和大統領分憂,是我失職了,要罰也是該我。」
耿奎也要站起來說話,呂世展顏一笑道;「得得,咱們不是開檢討會,這事就先放放,經此一戰也是個教訓,也是個經驗。」
「闖王說的是,不過剛才為什麼事情讓您想的入迷而忘記身邊之事?」吳濤問道。
「這說來還真是大事,這趙家堡我們是必須打下來的,一為敲山震虎,二來這趙家堡與那張元吭沆一氣,並且特別囂張,我們事先打下趙家堡,也是給其他與張元勾當的地主豪強一個警告和震懾,同時也是剪除了張元的一條臂膀,這算是各個擊破,兩事合一,所以這仗不打也要打,並且要快打,不能拖延。」
吳濤接口道:「軍師考慮的是,這的確是當務之急。」而後皺眉道;「但是要攻打趙家堡這樣有大量鄉勇和莊丁守衛的堡寨的確不易,先不要說我們的槍兵本就不善攻城,更何況聽大統領解釋,這趙家堡還有許多榆木噴,所以戰下來就是日夜攻城,打下趙家堡我們也會死傷纍纍,這與闖王和我等建軍之初的初衷不符。」
「但哥哥還有別的辦法嗎?」陳三也接口道;「古來攻城不都是這樣?即便是利用天時地利,也不過是水淹土磊還有圍困之法,但不管哪個都要死傷慘重,牽連時日。」
「但是,為了生存活下去,我們山寨的兄弟是不會畏懼死亡的。」曹猛大手一會豪氣干雲道。大家都點頭贊同,臉上滿是堅毅之色。
是的,難道現在日子好了卻消磨了鬥志不成?
呂世見大家鬥志昂揚的精神,心下大喜,但不死人或是少死人才是自己應該做的,於是站起來又開始轉圈,邊轉圈邊胸有成竹的笑著道;「其實大家也不必擔心,我倒是有一法,可以既能快速下城也能減少兄弟們的傷亡。」
大家眼前一亮,闖王歷來足智多謀,既然說有辦法定是有神鬼莫測之法,大家就都拿熱切的眼光望向呂世。
「我們可以考慮炸城。」呂世笑著,雲淡風輕的道。
「對啊。炸城的確是個辦法。」大家立刻興奮的議論起來,不過剛剛高興沒一會就都沉默起來。
呂世懷疑的問道;「難道兄弟們對這個辦法有異議不成?」
吳濤咳欶一聲才掩口道;「闖王之法不是不可行,但炸城之法古以有之,但也是有幾個弊端的。」
「說來聽聽。」
「炸城第一要先在城下挖掘地道,這就是一個大工程,地道近了不行,一定不要敵人知曉,一旦敵人知曉,那敵人在我們地道的大概方位上反挖掘,或是用大石頭砸,那麼我們的地道就會坍塌,前功盡棄,所以要遠,遠的敵人看不見。這就是一個浩大的工程,這是一不可取,二不可取的是,現在都知道有炸城法,所以各個城牆在修建時候也考慮了這個因素,城牆下都是用巨石打下深深的地基,等你挖到了城下往往被巨石所阻擋,不能爆破。三不可取的是,城牆外都有很深的護城河,我們的地道挖到這的時候一要加深,二要防止透水,這樣就更是艱難。四不可取的是**量過大,一般一段城牆要想炸塌沒有幾百斤上千斤**不可得,如此幾項所以闖王看這幾百年有幾人用過炸城法?』
呂世沒想到自己一個方法出來,就得到吳濤這些不可,真是大為沮喪,也是回想中國五千年來就是有了火藥的上千年期間破城無數,的確也沒幾個是靠**破城的。
但轉念一想卻是想到癥結所在了,當時就信心滿滿的道;「那是當初,當初我不在,但現在我在了,我有三**寶那炸城法將不在是難題,哈哈哈哈。」
大家見呂世胸有成竹的樣子,就又都來了興趣趕忙問起。
「我的第一**寶就是我的開山**,這東西幾十斤就可以抵得上幾百斤的火藥威力,這樣我們就不必為**的數量發愁,同時也不需要那麼大的藥室。這樣我們就可以減少很多功夫。」
大家眼前一亮,對啊,闖王發明的開山藥的確威力無邊,幾十斤下去就將半個山壁都炸塌,無論城牆了。但你不要地道卻是如何能運送上去呢?
「我的第二**寶,就是澆水的棉被。」大家再次眼前一亮,是啊,幾次大戰,耿奎過天星等都見識了澆水棉被的威力,兩層棉被就是榆木噴發出的鉛子也奈何他不得,但這東西太重,一個人拿著幾十斤**再頂上百十斤的棉被,根本不能動了,山寨這樣的大力士只有過天星耿奎能行,大家就一起看下過天星。過天星耿奎明白大家的意思,站起來道;「這活計我來,保準不出錯誤。」
當時呂世就笑著攔阻道;「大統領難能親身範險?萬一有個一差二錯我不是山寨罪人?」不等過天星在說,擺手道;「山人自有辦法,大統領只管指揮就是。」
「軍師還有何辦法?」
呂世就笑著敲起桌子來。大家不知道呂世說著說著怎麼只是敲桌子不不說話,正納悶間,吳濤和陳三突然一起大叫起來;「我知道了,軍師真是好辦法啊。』
其餘人見他們兄弟明白忙上前詢問。
「很簡單嗎,把幾床棉被淋水後蓋在這桌子上由四人抬著,然後在到了城邊放下,大家一起挖土不就成了嗎。」大家這才恍然大悟。都為軍師此法大聲叫好。但趙興卻發現此法一個不足。那就是雖然可以抵擋弓箭鉛子卻不能抵擋大石的多次打砸。城上之人只要對準桌子連續打砸,那桌子底下的人就沒有幸理,而挖掘藥室卻不能一撅而就,單是扣開城牆上面的磚石就不是一時半刻能做到的。
呂世大聲的鼓勵了趙興的見地,但話鋒一轉道;「這就是我的地三法寶——**包。」大家就忙問**包是什麼東西,呂世笑而不答,只是到;「天色已晚,大家都回去休息,待我明天演示給大家看。說吧大笑著揚長而去,留下滿頭霧水的一屋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