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幾個上級公司的老總來,喝多了,只能是存稿上傳,剛剛唱歌洗澡回來,對不起,有錯字明天改正,作為我一個這樣的寫手,只為心中的想法,大家擔待。謝謝)
隨著臥牛山山寨生力軍的加入,戰局立刻大變,張家堡的鄉勇一見一群凶神惡煞般的桿子殺到,立刻便沒了抵抗的信心,發一聲喊轟然逃散,只有張家子弟還在負隅頑抗,山寨兄弟更是氣勢如虹,亡命砍殺那些奔逃的鄉勇,呂世一拉已經渾身是血的過天星,大喊道:「快約束兄弟們不要濫殺無辜。」
不等過天星呼喊,然後自己跳上一個大車,大呼:「放下刀槍免死——」
這時候趙大海也騰出手來,看看大局已定也跟著呂世一起大喊:「投降免死——」
鄉勇本就是佃戶流民組成,也不過是混口飯吃,對張家也無多少忠心,平時張家更是刻薄,所以更是很少人願意與他賣命,剛剛抵抗不過是出於本能和突然的賞賜,現在一見大勢已去哪個還願意為已經死去的張家老爺賣命?
聽了呂世的呼喊卻是不敢相信,只是猶豫,但趙大海站起一呼大家都放下心來,畢竟趙大海的官身在那,當時剩下的**十鄉勇紛紛放下刀槍,跪在一旁等待呂世等的發落。
這些鄉勇一放棄抵抗,剩下的張家子弟雖然知道性命攸關,但畢竟沒有訓練,見大勢已去發一聲喊往張家大宅跑去,有的遠房子弟更是丟了刀槍棍棒,直接逃回家,關上大門聽天由命。
剩下的張家子弟在大管家帶領下連滾帶爬的逃回了張家大宅,轟然間把大門關上,準備負隅頑抗。
張家大宅畢竟是上百年的建設,院牆高大結實,大門更是用上好的山榆木打造,一時大家奈何不得,幾百人馬就吵吵嚷嚷的在大門前廣場上鼓噪。
過天星根本就沒有組織能力,只是帶頭呼喊,更有那桿子已經開始向四周民宅殺去,準備開始展開擄掠燒殺。
呂世一見心中大急,拉著過天星道:「大當家的,趕緊約束兄弟們不要劫掠平民百姓,畢竟那些人也不是各個兇惡,也都是苦人平民,再說了,寨子已破,不劫掠那些東西也跑不了,真要逼迫的他們奮起反抗,那我們兄弟也會損失慘重,趕緊約束了。」
過天星雖然不捨,但心中已經對呂世有了感激拜服,當下大聲約束自己兄弟不要劫掠,如有不聽,將按照山寨之法施行。
山寨之法粗暴但簡單,那就是無論犯事大小,一律拿下剁翻,錢財與生命比起來,還是生命重要些,更何況過天星也不是小氣人,平時裡待大家也算公平仁慈寬厚,早晚都是自己的錢財,那就沒必要冤枉送死,於是雖然不捨,但也一個個趕回廣場。
「先生,下步該如何辦理?」過天星和趙大海一起問計呂世道。
呂世大步走出,高舉雙手大喊道:「大家不要慌亂,聽我吩咐。」所有人一起仰臉望向呂世。
「馬上派出二百兄弟,上堡牆防守,同時收繳鄉勇刀槍,切記不要害了他們性命,畢竟這些鄉勇都是經過訓練的窮苦百姓,如果願意加入我們還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過天星大點其頭表示贊同。
於是有二百兄弟被一個小頭目帶著跑向了城頭。
「再派二十兄弟,去城門把那大門閂卸下,做成撞木,準備撞門。」有二十兄弟轟然應諾,趕去執行。
「帶著長弓的兄弟列隊上前。」
一百多帶著長弓的兄弟大步上前,排起歪歪扭扭的橫隊,看著呂世,等待呂世的吩咐。
「兄弟們,準備火箭,聽我號令,我說攻擊,我們就萬箭齊發,燒了這張家老宅。」
呂世說這話卻是主要給院子裡守衛的張家子弟聽的,一個大宅子再大,也不過是個宅子,守是守不住的,心裡壓力一定要有的。
轉過身,對趙大海道:「還有一事要著落在哥哥身上。」
「但請吩咐便是。」趙大海豪邁道,這幾日安排調度,心中對這個兄弟已經是欽佩不已,對呂世的話已經做到了言聽計從。
「吩咐不敢,請老哥哥拿著你現在的官身,向宅子裡喊話,讓他們投降,保證他們的生命老小安全,能不殺傷還是不要殺傷為好。」
趙大海苦笑道:「我在前天與你上山便已經不再是官身,但兄弟言之有理,畢竟一戰下來無論是他們還是我們的兄弟都會有死傷,卻是能免則免吧,我去試試。」
於是大步向前,整個廣場上千雙眼睛都看著趙大海,一時間廣場上變得鴉雀無聲。
張家大管家帶著人連滾帶爬的逃回老宅,關上大門,用硬木頂上,但心中卻是叫苦,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樣子,沒想到那些泥腿子敢於勾連桿子破了堡寨,沒想到桿子竟然有如此計謀只半個時辰便灌進堡寨,沒想到老爺少爺瞬間便遭了橫禍,沒想到豢養的上百鄉勇竟然如此不堪一擊,沒想到就連本是官身的趙大海也參與了期間,這是怎麼啦?
現在張家已經是群龍無首,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勉強支持,由於變起倉促,便是連燃放狼煙向周邊相約互保的地主豪強求援的機會都沒有,要知道,這二十里外便是這東家的親家,那陳家村是族人眾多,村村械鬥中都練出來的幾百子弟鄉勇,但現在自己能堅持到親家翁趕來營救為他姑爺守住這萬貫家財嗎?
答案顯然是不能的,現在就是個死局。
正惶惶不可終日間,突然聞聽門外一個洪亮的聲音吩咐取大木撞門,吩咐上百弓箭手準備火箭準備燒宅。
一切休矣,看看趴在圍牆之上觀察外面情況的子弟各個面無人色,不由心中長歎,完了,完了,可惜這百年基業一家老小便要葬身火海了。
正彷徨間,突然門外一靜,一個洪亮的聲音高聲呼喊道:「我,趙大海,請張家管事的出來答話。」
張管家一聽是趙大海有話要說,當時眼前一亮,心想趙大海畢竟現在還是官身,想來做事不能太過絕決,說不定這一家老小便是有了生機,便如落水者抓住最後稻草,連忙一疊聲的答應道:「趙大人,我張老好的便是,請趙大人約束你們的兄弟,我這便上牆與你答話。」言罷也顧不得危險,命人扶著自己顫顫巍巍的爬上了一架長梯,探頭朝外望去。
這一望,心中更是涼透,只見廣場上男男女女的足有上千桿子,前面是清一色的強壯漢子,刀槍器械齊備,更有一百多人拿著自己看過的呂世長弓,正全神戒備,只要一個不好便是萬箭齊發,自己這邊便是只有近百下人子弟,無論如何也是沒有抵抗的能力了。
再看去時候,渾身是血的趙大海正站在桿子前面,那個禍端呂世緊隨其後,當下嚥了口唾沫,戰戰兢兢的道:「趙大人,今天這是為了什麼?我們張家歷來尊重趙大人,您也是我張家登堂入室的上賓啊,這怎麼就鬧到這個地步?」
「張管家,鬧到今天這個地步,難道你還要問我嗎?還不是你張家假借官府,對左近村民敲骨吸髓,讓這周邊百姓再無活路?怎麼都是個死,打了張家堡或許還有點希望多活些時日。」
張管家一時語塞,吶吶不能言,吭哧半天才道:「那也是沒有辦法,都是上支下派的事情。」
「好一個上支下派。」趙大海不由淒涼一笑:「聖主爺當時刻石記碑規定大家田稅多少?現在又是多少?你今年又向大家攤派了多少?這又有多少落盡了你張家腰包?還不是為了我兄弟那個家傳手藝便這般想盡了齷蹉辦法手段,卻要連累了這些鄉親?」
在這事情上自己是說不過他的,於是張管家色厲內荏的道:「難道你捨棄了官身前程不要,也從了賊了嗎?」
「官身前程?哈哈哈哈。」趙大海聞聽不由淒苦長笑,好一陣道:「這官身本就是千人看不起,萬人踩腳下的,我趙大海也是個義氣中人,為了恩義,捨了這身皮又是如何?」
看看怎麼樣都不能說動趙大海,張管家步入正題,「趙大人,大家不過是為些錢財,請趙大人說出數字來,我現在還當得起這張家的家,我一定盡量滿足大家的要求如何?就請趙大人可憐這滿院子老小,饒了大家性命吧。」
「還是張管家明白,不過錢財是必須的,但我趙大海可以保證除了張家老宅的錢物其他人的一文不取,本人這次最主要的是救人。請你放了張老實等一干鄉親,我便饒你全族老小。」
張家管家一聽大喜,畢竟這些財富不是自己的,只要保全自己家小便是第一,更何況有意外之喜,那就是這些年自己積攢的錢財不被桿子擄掠。
古人重言諾,許多事情都是一言而決,食言而肥為天下人所恥,那是萬萬幹不來的。
「我馬上便把張家老小和村上百姓放出,但你作為官身,卻要保證我等安全。」
「一言為定。」
張家厚重的大門吱呀呀慢慢打開,張家子弟魚貫而出,丟棄了刀槍,跪在道旁,張管家上前,正要與趙大海交割,抬頭時候,卻是突然面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