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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章 大罵天皇 文 / 魔國領地

    最後,在幾個參謀和中隊長的建議下,淺田立男下達了進攻命令,只允許成功,絕不允許失敗!誰知命令還沒有說完,就有哨兵跑進來報告,說東面的支那軍罵人,淺田立男直接一耳光甩在哨兵臉上:「混蛋!罵人也值得報告!?」

    哨兵趕快立正:「大隊長,支那軍罵的不是普通人。」

    淺田立男更氣了:「罵的是你的祖宗?」

    哨兵只能硬頭皮說:「他們,罵,罵,的是天皇陛下。」

    這下臨時指揮營裡炸了鍋,一眾官佐參謀有刀的抽刀,有槍的掏槍,紛紛向大隊長喊著:「讓我帶人去殺光他們!」「大隊長閣下給我機會吧!」「天皇是神聖的,我要為陛下去死!」……

    淺田立男從極怒中鎮靜下來,這分明是支那人的激將法,如果為這種口舌之爭放棄主要進攻方向,那實在是大大的失策,可是如果不向東面調遣兵力,這些官佐下屬保不準就會有不少人向上告發,那自己這大隊長就當到頭了。兩難之際,就看一個心腹參謀衝自己使了個眼色,又向群情沸騰的官佐瞄了瞄,意思是眾怒不可犯。

    淺田立男心底長歎,面上卻做著更加猙獰的模樣:「天皇陛下絕不是支那人可以毀譽的,可惜我們暫時不能把這座古城獻給陛下,現在我要親自帶領你們找到這股該死的支那人,讓他們用血來懺悔吧!」

    一班官佐嗷嗷的叫嚷著,個個嘴裡白沫橫飛,已經有個中隊長用刀劃破手,把蘸血的白布條綁到頭上用以明志,還有一個參謀把外衣脫掉,赤著上身雙手拿軍刀在擦拭,更為誇張的是有個譯報員放下耳機,不知從哪裡找到兩隻手雷握在掌裡舉著喊「板載」。

    看著這群瘋狂到失去理智的官兵,淺田立男突然有一個念頭——這種表面上的忠勇是不是日本最大的弱點。

    當然,淺田立男不會傻到調集所有兵力去找罵天皇的中國人,而是讓一個殘缺的步兵中隊保持對警衛團的進攻壓力,所有迫擊炮和兩門75野炮也都繼續向警衛團陣地進行威力射擊,自己帶領兩個步兵中隊向東邊湧來,剛到臨時駐營地東邊二百米,就能聽到黑暗中此起彼伏的唐山味兒的日語叫罵聲,每句都指向天皇和天皇家的女性成員,發音雖然不標準,但罵人的話再不標準也能聽懂,這兩個步兵中隊從官佐到士兵聽到天皇受辱後如喪考妣,如同打了雞血般不管不顧的衝上來,勁頭比剛才兩波的敢死隊衝鋒還要嚇人。

    前面一排全是佐尉軍官,頭系白布條晃著軍刀吶喊衝鋒,後面黑壓壓三百多人也在嚎叫,邊叫邊開槍亂射,迷糊看到這陣勢也嚇了一大跳:「隊長,日本人得是瘋咧?

    黑頭笑道:「這伙王八蛋炸窩了,隊長,咱打不打?」

    馬丙篤喝斥道:「咱把鬼子惹火了,打什麼打?趕快跑!」

    東邊分散開罵得正歡的隊員們也看出鬼子動了真格的,迅速按照預訂撤退路線向東南方鑽去,迷糊說道:「大家先撤,我給鬼子留點兒禮!」說完就開始趴在地上鼓搗起來,不一會迷糊跑著追上大隊人馬。

    黑頭問道:「你給鬼子拉泡屎熏熏路?」

    迷糊笑著說:「一會兒你聽動靜就知道了,餓拿手榴彈綁了兩個絆發雷,哎?你說得對呀,剛才應該把你留下,在這兩個雷上給鬼子留點屎不是更好?餓不保證炸死,可是絕對能把鬼子臭死!」

    兩人邊跑邊打嘴巴官司,沒有斗上十句凡聽到轟轟兩聲炸響,回頭看去有兩處煙火迸現的地方,顯然鬼子收到了迷糊留下的「禮物」。

    淺田立男沒想到這股罵人的支那兵跑得那麼快,黑夜中只能大概看到東邊有些人影晃動,但追出兩公里也沒有追上,這股人更不刻意分散隱藏,在逃跑中還不斷罵著天皇,淺田立男有心想收住隊伍,可是隨後發生的兩起詭雷襲擊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這樣,安陽城北的田野間出現了奇怪的一景,前面一群中國士兵沒命逃跑,後面一群紅了眼的日本兵沒命追趕,與抗戰以來所有追逐戰鬥的最大不同就是,這兩群人嘴裡都在罵人,而罵人的話卻有一個相同點,用的都是日語。

    淺田立男看看再跑下去不是辦法,不但已經影響了整個偷襲安陽的計劃,還有可能因為過度分散兵力而被支那軍吃掉,於是硬是喝止了衝動的手下官佐,命令號兵吹號,把一個中隊的日軍撤了回來去加強對安陽的進攻兵力,同時自己帶領另一個中隊,並且下了死命令,必須把這伙辱罵天皇的支那兵的人頭帶回來。

    這下馬丙篤後面壓力大減,追捕的日軍從300多人減少了一半,這點從後面追射的步槍密集聲變稀就能聽出來,日軍氣急敗壞之下也沒有按戰法操典要求,一邊急追一邊放槍,三八步槍2400米的表尺射程雖然沒有精度,但是隊員們都在這個射程之內,子彈的破音聲不時從耳邊劃過,現在只能用最快速度跑出射程才能安全。

    怕什麼來什麼,跑著跑著馬丙篤就聽到噗通噗通兩聲,肯定是有隊員摔倒!緊接著同時「哎喲!」和「娘唉!」從兩個人嘴中喊出來,小道士眼尖,大叫道:「有兩個人中彈了!」

    馬丙篤跑到跟前才知道,原來是何朝奉和錢大拿中槍滾在了地上,錢大拿捂著屁股直叫娘,何朝奉卻是大腿中彈,咬著牙在地上翻滾,不等馬丙篤命令,黑頭和牛七彩分別背起二人繼續逃跑。

    但是這下速度就慢了許多,本來快要甩開的日軍又漸漸逼近了,錢大拿衝著背自己的牛七彩說:「七彩兄弟,把俺放下來吧,俺屁股劃了個口子,不礙事兒,剛才是嚇了一跳。」

    牛七彩哼了一下,喘著說:「少廢話,俺老牛一年打幾千斤鐵,你這一百來斤算個屁!」

    錢大拿這時忽然有些慚愧:「老牛,俺從前差點兒搶了你們鐵爐廟村兒,你就不恨俺?」

    牛七彩騰出一隻手在錢大拿受傷的屁股上狠拍了一下:「沒搶算你們聰明,哪怕隊長沒在俺村兒,老牛一樣收拾你們這幫龜孫子!」錢大拿屁股吃疼,齜牙咧嘴說不出話來。

    那邊背著何朝奉的黑頭卻覺得不對勁,背上的何朝奉越來越鬆垮,慢慢往下溜。背過人的都知道,活人能攢著勁兒往人身上扒拉,而死物沒有任何響應,越背越滑,現在何朝奉給黑頭的就是這種感覺。

    黑頭馬上喊人:「隊長,你看一下朝奉咋了?」

    馬丙篤本來就在旁邊,聽到這聲心中一驚命令隊伍停下開槍阻敵,同時讓黑頭把人放下來,何朝奉躺在地上大口的吸著氣,微弱的說:「隊長,我大腿傷了,血止不住,槍給我,你們快走!」

    馬丙篤黑暗中也不敢打手電筒,藉著月光檢查了傷勢,果然何朝奉的大腿動脈被貫穿,血已經浸透到鞋裡,被黑頭背著一路跑到現在恐怕一身血流光了半身,馬丙篤勸道:「你別胡想,大家換著背,我們一起衝回安陽!」

    何朝奉強硬抗辯:「帶上我會拖累大家,隊長你是會醫的,哪有血流完能救活的?!」說完拔出刺刀抵在喉間「再不走我就自己動手!」

    馬丙篤看看不遠處已經快形成包圍的日軍人影,攥緊拳頭不再猶豫:「槍給你,我們走!」

    何朝奉緊咬下唇說:「隊長,我何朝奉不是軟蛋,來世再給你好好當兵!」

    馬丙篤含淚罵道:「你這貨來世不配當兵!你是當鋪大掌櫃!」

    黑頭把槍上好子彈交給何朝奉:「拜託你給我們前頭占座兒!」

    馬丙篤下了再次撤退的命令,其他人都含淚過來拍了何朝奉的肩膀,然後繼續飛奔起來。奔出去不遠,就聽到何朝奉間斷著的開槍聲,甚至還有一次手榴彈爆炸的響動,所有隊員都知道,這是何朝奉用生命的最後時刻吸引著日軍,腳步都開始沉重起來。

    淺田立男追到現在終於發現落單的何朝奉了,而這個支那兵的子彈已經打完,於是分兵繼續去追支那兵,自己提著軍刀站在了何朝奉面前。在手電筒的晃射下,何朝奉半身血跡,臉色蒼白,有個早到的日軍小隊長已經把刺刀扎進了何朝奉另一條大腿。

    淺田立男先上去踢了何朝奉一腳,大聲吼罵著你這個卑鄙的支那豬敢辱罵神聖的天皇陛下!

    可是何朝奉扭過頭,看著淺田立男,用微弱的聲音繼續「問候」天皇:「闊呆哇達西諾馬狗,天皇是我孫子,我喜歡這句,哈哈哈哈……闊呆哇達西諾馬狗。」

    淺田立男怒火中燒揮刀砍下,何朝奉人頭落地,圍觀的日軍官兵在短暫的痛快後有些納悶——這個有生意人氣質的支那士兵脖腔裡怎麼沒有血液噴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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