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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所謂光明神 文 / 妖劍記

    甲騎士的目光筆直地投在考爾身上,考爾幾乎能感覺)f弄,彷彿一個睥睨天下的帝王,把整個人間狠狠踩在腳下。死騎的包圍圈迅的收攏,下一刻便能要考爾搓骨揚灰。這一刻他還能做什麼呢,人類真是弱小啊。可偏偏,考爾現在卻興奮異常:多少年沒嘗到失敗的滋味了?

    只見考爾提著斷劍站起來,嘴角嗜著笑。

    「我越來越喜歡這孩子了。」那骷髏頭骨笑得曖昧,「很有我族的感覺呢。」此刻的考爾渾身青紫,皮肉翻捲,簡直跟死國爬出來的喪屍沒有兩樣,除了那對神采煥的眸子。而黑甲騎士僵立的身形愈的冷酷了,他伸出瘦骨嶙峋的右手,狠狠在半空中握成了拳,咯吱咯吱的碾碎,彷彿那裡面握著仇人的心臟。

    死亡騎士的包圍圈中,矯健的骸骨亡靈鐵蹄前,滿目黃沙中一個孤零零的人影顯得如此的脆弱,彷彿森冷的星光下狂風亂卷的沙塵,隨時便消於無形。

    就在這時,白羅城的方向忽然傳來一陣騷動,黑甲騎士不自覺地抬了頭,眸子裡竟露出興奮的光彩,只見一顆火紅的流星如利刃一般飛劃過天際,拖著耀眼的長尾,正向他砸下來!

    「紅色死神!是紅色死神!」白羅城上的人吃驚的大叫著,雖然三日前的戰場上沒有人知道它從何而來,為何而來,但現在,它沒有砸向白羅,而是衝進了亡靈大軍,目的已經相當明顯。

    「媽媽,為什麼紅色死神背著包裹?」一個孩子眨巴著亮閃閃的眸子扯著她的母親,孩子的媽媽臉上驚疑一閃而過:「別胡說。」

    考爾現在可沒心情去看天,他才不會理會敵人誘他分心的伎倆。這場戰鬥已經讓他越來越興奮了,敵人前所未有的強大似乎點燃了他死潭一般的無聊生活,他的血液在沸騰,他彷彿就是為戰場而生……

    「轟!」強大的衝擊把死亡騎士刮得人仰馬翻,考爾被遠遠的刮飛,費了好大力氣才爬起來。

    「誰他媽的壞老子好事!」考爾想也沒想就罵了出來,結果一抬頭,嚇傻了。

    媽媽呀。好大一柄劍!

    赤紅地劍身上光華流轉。彷彿活地一樣。火紅地劍氣形成明亮地光柱直射雲霄。像沖天地火炬點燃了半邊天空。考爾誓。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神奇地東西。他想起了紅色死神地傳說。他想起了他在湖邊看見地火流星……

    是它。就是它……考爾摩拳擦掌。能在這麼近地距離看見傳說中地東西。他興奮得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這把劍上面為什麼掛著一個布包?

    那黑甲騎士渾身顫抖著。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倒是那把劍起了變化。只見紅色地劍氣漸漸匯攏。劍身扭曲。變形。竟成了一個紅衣地女子。她翩然從半空落下。彷彿從天而降地女神。可後面地動作很快破壞了畫面地美感。

    蘇蘇掃了眼四周。忽然拿手在鼻子跟前扇了扇。露出嫌惡地表情。轉頭對著肩膀上地包裹說:「哪裡有小花?我就看見一群臭烘烘地殭屍。」

    卻見那包裹裡有東西蠕動著,四處亂捅了一番,彷彿在尋著什麼:「沒錯啊,就是這,我肯定!」

    蘇蘇皺著眉,瞪著眼,細細打量那黑甲的騎士,目光最終落在他手裡的水晶杖上,結果那裡面的頭骨也在看她。

    「是她,真是她……」那頭骨深沉的語調難掩興奮。

    「你認識?」黑甲騎士冷著聲音問。

    「當然……當然不認識……」頭骨的語氣很沒有說服力。

    「那就好,我要她!」

    那頭骨只是沉默。

    「我要它!」蘇蘇指著那頭骨喊。她不會認錯,那分明就是小花的玉骨頭骨,但為什麼會沾染上如此邪惡的氣息,她不在的時候,究竟生了什麼?

    黑甲騎士隱藏在頭盔下的眸子閃著逼人的光彩,死死盯著蘇蘇:「沒問題,只要你跟了我,它就是你的……」

    奇怪的是,那骨頭竟然沒反駁。

    「我不要。」蘇蘇眨巴著眼,笑道。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要,誰要跟你這個死人。」蘇蘇不客氣地亮出了剪刀手,不給她,那她只好搶囉。

    「哈哈哈哈。」黑甲人忽然大笑起來,「這性子,我喜歡!你以為要不要跟我由得了你嗎!」那黑甲人說著舉起了手裡的法杖,口裡念動著聽不懂的語言,只見漆黑的恍如實質的氣息彷彿詭異的黑蛇,一圈圈,一條條向那枚水晶匯聚。

    蘇蘇看到這裡不由自主變了臉色:「你,你到底是誰!」

    「叫我一聲主人,我就告訴你。」黑甲人猖狂的大笑,強大的風暴憑空而起,捲起漫天的黃沙,形成一道沙塵的屏障,黃沙中出現了幢幢黑影,那些被擊倒的死騎重新站起來併入其中浩浩蕩蕩向蘇蘇逼近。

    蘇蘇柳眉一挑,掌中紅光一閃,風暴嘎然而止,黑甲騎士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脫落的左手,手上的法杖啪一下掉落,那枚水晶頓時被摔得粉碎。

    竟然能傷倒我,竟然能傷到我!」

    夜空回歸寧靜,遍佈大地的骷髏軍團在一瞬間倒地,散成一堆骨頭架子,縫合僧茫然四顧,轟然倒地,散成一堆肉泥。白羅城上片刻的沉寂後是如雷一般的歡呼。考爾驚訝的看著這一切,這一切太令人吃驚了,直到現在,他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句話。

    蘇蘇望著那黑甲騎士在馬上掙扎,似乎仍不願接受這個現實,像極了驚慌失措的小丑。

    結束了。蘇蘇右手一伸,掌中多了一把赤紅長劍。

    「不,我的主人!我請求您的力量!」黑甲騎士忽然不顧形象地對著那破碎的水晶大喊。

    「怎麼,你終於肯求我了嗎?」

    「請您原諒我之前的無禮……」黑甲騎士座下的骸骨戰馬變成了一堆骨頭,只見他站在那堆碎片前,虔誠的拜伏在地。

    「哈哈哈哈哈。」伴隨著刺耳的笑聲,那堆碎片中忽然聚起無數條黑蛇,還沒等蘇蘇反應過來,就一古腦的向她衝過來。

    這不是真的!那些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玄不是死了嗎!

    考爾眼看著蘇蘇眨眼間被那黑色吞沒——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劍變成了他的新娘,為什麼他的新娘又要消失了!考爾腦袋還沒轉過來,身體不知何時又有了力氣,已經自己動了。他拿著他那斷成半截的魔法劍向黑甲騎士衝過去,可早已散架的死騎又站了起來,擋在他面前。那黑甲人從地上爬起來,凝視著考爾,出刺耳的怪笑,但他的笑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便被痛苦的(,盡在ac悲鳴掩蓋。

    光芒,突如其來的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整個世界霎那間沉浸在一片金色之中,彷彿太陽升起,可黎明應該還沒到啊。考爾只覺得金芒刺眼,渾身火辣辣的疼痛,那簡直像無數小蟲,啃噬他的每一寸皮膚。怎麼會這樣?難道因為自己沾染了亡靈的血?

    考爾艱澀的睜開眼,只見一道金芒穿透那團包圍蘇蘇的黑幕投向空中,瞬間綻放開來,光華四射,那強光中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金色人形,金色的鎧甲襯托出他矯健的身姿,披散的長鋪滿了整個夜空(,盡在ac,他精緻的臉孔俯視著大地,彷彿整個天地都入不了他的眼,除了一個人……他低垂著眼皮,長長的睫毛掩著光華流轉的雙眸,水波蕩漾。這樣神聖非凡的存在,到底在注視誰?

    蘇蘇被驟起的金光迷了眼,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然拿開遮擋雙目的手臂,清亮的黑眸不顧光芒刺目,直直凝視著半空中那個半透明的人形,櫻紅的唇瓣幾度開闔,卻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我都說嘛,這裡有小花的味道。」碧水不客氣地插了句進來。

    黑甲人在金色的光芒下痛苦的蠕動,那團黑蛇仍不依不饒的聚攏著,遍地的骷髏兵芶延殘喘,費力拼綴著它們殘破的身軀,急欲捲土重來。只見那金人眼珠一轉,看也不看戰場,大掌隨意那麼一揮,竟有千鈞之力,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壓了下來,滿地的殘肢亡骸彷彿被什麼瞬間定格,緊接著「嘩」一下全爆散在地上,竟無法再生,瞬間化為飛灰,被狂風吹散。

    這神威,這身姿,整個人間大概也有那麼一位能辦到吧?可是那位神祇,為什麼會來白羅?考爾暗暗吃驚,但敏銳的直覺告訴他現在正是亡靈最脆弱的時候,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考爾迅拉回幾近癡迷的神志,瞅準這個機會,提劍便向那黑甲騎士衝過去,那趴在地上的騎士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忽的抬起頭,嘴角綻出詭異的笑容。

    考爾心中暗驚,手下卻絲毫不停,攜著金芒的斷劍一劍劈下,卻空空的彷彿什麼都沒碰到,那人形居然輕易被斬成兩段,連帶那匹戰馬和黑幕,鏡像扭曲一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考爾吃驚的看著手中劍,咬牙切齒:「竟然只是個幻影!」他出生入死,費了這麼大勁,敵人竟只是個影像,忽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待他轉過頭來,那金色人形已然消失,一塊玉質的骨片拖著淡淡的金色軌跡從天而降,落在蘇蘇手裡,漸漸沒了光彩。只見蘇蘇把那東西重新掛回自己胸前,眼角竟綴著淚珠。

    「你……」考爾這時竟不知說什麼好了。

    蘇蘇終於注意到他的存在:「都被你看見了?如你所見,我根本不是人……所以我走了……」蘇蘇說罷笑了笑,「哦忘了,反正你也聽不懂,那就拉倒了。」

    考爾雖然不懂她說什麼,但傻子也看得出來,她要走了,他的新娘要走了!他不由自主伸出雙臂,可全身彷彿石頭一樣沉得厲害,不知何時起,整個身體都不是他的了。他要留下她,他要留下她,他心知,錯過這個機會他只怕永遠也見不到她了,他看見了她的真面目,看見了她非凡的本領,他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隻地上的蛤蟆,遠遠仰望著高空飛過的天鵝,可現在那天鵝就落在他面前……他再不抓住她,她就要飛走了……那紅色是如此的近,近得伸手可及,可是他伸啊伸啊,卻怎

    不著,只有她的笑,淡淡的,卻不是為他……

    蘇蘇伸手提起了包裹抬腿就走,碧水邀功道:「我都說了小花在這,我沒說錯吧?」

    「那塊骨頭本來就在我這好不好。」金色靈體的突然出現佔據了她所有的思維,曇花一現般勾起了她心底那脆弱的思念,可實在太短暫了,她想碰到他的人,想聽到他的聲音,可一切卻虛幻的轉瞬即逝,彷彿一場乍然驚醒的美夢,就像突然給乾渴到幾乎忘記水滋味的人一滴甘泉,卻只有一滴,這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

    蘇蘇有些提不起精神,緊緊握住了那塊指骨,還好,這東西留下了……可是為什麼玄的黑蛇會出現在這,為什麼小花出現了卻連一句話都沒有就消失了,為什麼玉骨的頭骨會沾染邪惡的氣息……到底生了什麼事?

    蘇蘇抬起腿,卻忽然茫然了,她到底該往哪邊走?

    「老實說吧,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小花的氣息確實變成了兩股。」碧水難得認真地說,「一股剛剛就在你面前,現在卻去了北邊,另一股一直在東邊沒動,可是連我也拿不準方位……」

    「連你也不知道?」這實在太反常了,靈魂契約的能力,作為兵器譜排行第一的神兵她自然是知道的,那是即便世界消失也能清晰地感覺到存在的感覺,就像黑夜裡的一盞燈,無論多麼遙遠也難掩它的光芒,可現在,碧水竟然說搞不清楚!

    「不知道啊,似乎被什麼東西阻擋了。」碧水小聲說,「我都找了小花幾百年了,這狀態就沒變過……」

    「幾百年?他們明明就只比我早來一步啊!」蘇蘇難以置信的大喊,旋即又想了想,「……走吧,我們去找他!」

    「去哪邊?」蘇蘇尋思著說:「北邊那個估計就是那塊頭骨……」空氣中還瀰漫著那邪惡的味道,淡淡的,凝成一線,直通向北方,「還是去東邊吧。」她握緊了胸前那枚骨片,那般純淨的玉骨,是不應該沾上濁氣的。

    「東邊啊,那邊似乎是前線耶,也許我們需要一個嚮導……」

    蘇蘇抬頭四處看了看,嚮導?結果終於看見了某個被忽視的人倒在地上,只有進氣沒出氣了……小花的出現讓她完全忘記了考爾的存在,而這個從死亡線上掙回來的考爾,就算再小強,也不過是個普通人類,早已遍體鱗傷的他還有氣,已經算是強悍了。

    蘇蘇望了望千里之外的白羅城,又看了看重傷昏迷的考爾,跺了跺腳,終於下定決心,俯下身,一把把考爾扛在肩上。一個渾身重甲的大男人,在她肩上就如一塊破布般沒有存在感。

    「丫頭,你帶著這個要死不活的傢伙幹嘛?」碧水奇怪的問道。

    「你不是說要嚮導嗎?」

    羅曼帝國光明修道院終於從劇烈的震動中恢復,幾大巨頭費力的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挪開崩裂的石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用古怪的眼神審視著神聖的大殿堂。這光明神的地盤,怎麼會有地震?

    格裡也不顧其他人的目光,一爬起來就踉蹌著衝向後門,竟連高跟皮靴也顧不得穿了。只見他一路狂奔進了後庭。哆嗦著手打開了一扇鐵門,門後是一張人臉浮雕。格裡從懷裡摸出一盞銅燈來,手指一彈燃起一束白光,那頭像在淡淡的光芒照射下竟活了過來:「哦,我是最聖潔純淨的門,我愛光明,愛到恨不得一口吞掉……」說完咧開嘴露出一個噁心的笑容,臉頓時變成了門,分兩邊打開,露出一個黑洞洞的門洞來。

    格裡似乎見怪不怪了,看也不多看一眼,匆匆鑽進門裡,那門又在他身後合攏。格裡一衝進去就跪拜在地:「我的主人啊,您還在嗎?」

    「我的主人啊,您還在嗎面前轟一下如同驟起的火苗,綻放出金色的光輝,華麗的玉石座椅上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人形,光芒四神的完美身形,充滿整個空間的金色絲,華麗而尊貴。

    「噢,我的主人!」格裡匍匐在地,不敢仰視。

    那人形慵懶的換了個姿勢,一隻手撐著下巴:「我的僕人啊,看來你很閒。」

    「好了,現在也沒外人看著,你就老實告訴我吧,剛才你是不是跑出去了?」格裡從地上爬起來,來回踱著步子。

    「沒錯。」座上的人把腿往供桌上一翹,輕鬆的回答。

    「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隨便到處跑,你現在是光明神,光明神!」格裡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

    「沒錯啊,所以我去展示神跡了,這不是你想要的麼?」

    「你去白羅了?」格裡震驚的瞪大了眼,「你竟然跑去那麼遠的地方,萬一,萬一……」

    「跑了那麼遠的路,我很累了。」涼涼地話說完,整個大廳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格裡直跺腳:「唉!唉!」憤然離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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