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此話當真?」原本神色黯然無比的張虛聖聽後叫道
陳平默默點了點頭,道:「我的功法也非天羅教所授,而是那青籐中寄宿的魂魄,她父親的神魂親自所傳,而至於他的身份,我當初雖不清楚,但如今,剛剛聽到那降仙所講,說玄仙被古帝派人截殺的消息後,我心中已有了些計較」
張虛聖聽後卻是一歎,剛剛的強勢似一下全無,身體耷拉著毫無精神
陳平疑道:「師父,你不想知道我得出何結論?」
張虛聖歎道:「罷了,連如此強大、威名赫赫的玄仙,都最後也被仙界派人截殺,我又能做什麼……唉,我在想,我先前如此追求力量,到底所為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多活些歲月麼?」
陳平抬頭輕聲道:「至少我知道如今我要做些什麼」
「小子,你要做些什麼吶?」張虛聖亦抬起頭,望向天空慢慢問道
「先找回青籐,而後修習好三轉三神訣,並好好保護好玄仙之女,將來若是有可能霞舉飛昇,哪怕是一絲機會,我也要爭取,也好替玄仙向那古帝討回這筆債」
張虛聖轉頭問道:「咦,玄仙之女,你知曉青籐中的魂魄是誰了?但這又是何人?玄仙突然冒出了個女兒,這可是在從前的古籍中也未曾有絲毫提及」
陳平不理張虛聖,又遙遙歎息,彷彿對自己說般,輕聲細語道:「水藍星,原來地球有著如此美麗的名字」
過了數刻,兩人攜起虛弱的猿破天上了陳平的法寶雲雷刃,而張虛聖則獨自御空飛行,向著陳平心中感應青籐的方位飛去
不過一炷香地時間那降仙卻逃地極遠但他卻未料到陳平與青籐有著主僕協定在一定距離內還是能相互感應反倒被兩人慢慢跟上
因要照顧猿破天地傷勢陳平御極慢卻惹急了猿破天他歐歐叫了幾聲後神識道:「主人不如你將我收進儲獸袋中這樣你也好快些」
陳平回頭一望道:「儲獸袋雖透氣但因為受到空冥石材地阻隔其內地靈氣濃度十分稀薄與你傷勢不利破天你就待在外頭吧」
張虛聖卻摸了摸後腦掏出一個玉瓶道:「也罷小猴子你將此瓶中地靈丹每六個時辰服一粒等服完時我相信你地傷勢也應該恢復地差不多了到時候你再出來吧」
說罷張虛聖將玉瓶往猿破天懷中一塞獨自離去
陳平看罷也只能伸手一招將猿破天收入儲獸袋中疾跟去
兩人行了數日,得益於張虛聖所供的靈丹,陳平每到丹力枯竭時,便打開張虛聖給的玉瓶,取出一枚白褐色的靈丹服下,而後打坐不過一刻,渾身丹力竟全然恢復,回復度之快,令人咂舌
陳平望了望手中那細頸玉瓶,一邊御器飛行跟著張虛聖,問道:「師尊,此丹何名?為何如此逆天!」
張虛聖也不回頭,道:「逆天?天地靈材你見過的才幾樣?此丹名為靈元丹,是我用仙靈露煉製而成,對於金丹期修士自然效果極佳,但對於我,用處卻不大」
陳平愕然:「仙靈露?莫非就是五靈際會之地凝結成長的靈樹,等它長成萬年後,樹眼處滴下的靈露?」
張虛聖點了點頭,道:「這的確是好東西,對於其他人也稱得上是天材地寶,但對於我,想要弄到也是不難只可惜,如今即使我服用此丹,也只能恢復真元一層而已」
陳平汗顏,道:「如此還非逆天……師尊,此丹我剛才竟一路吞服了五顆,真是太過奢華恩,師尊此丹可還有,這玉瓶中只剩下三顆而已」
張虛聖回身又遞過三瓶,道:「還有幾瓶,一瓶共八顆,若不夠再問我要唉,你如此還叫奢華?要知道,這仙靈露我也是從北邪蕭宇處強行討要得來,那傢伙居然拿此釀酒……不過那酒的味道,真是無與倫比」
說完,他一副沉醉的模樣,似乎在回味那酒味一般,咂嘴道:「若是能弄到混元仙露才好,那才是真正的仙寶……」
陳平無語,將三瓶靈元丹小心翼翼收好,忙提醒張虛聖勿要停步,還是加緊追趕那降仙為好,卻突然見張虛聖身形似乎微微一動,忙問他是否現異常
張虛聖悠悠道:「那降仙長老何師肱說那蟯靈子被殺,如今我倒是想起一個人物,他若是出手,管他真仙還是降仙,一應俱滅」
「可是北邪蕭宇?」陳平問道
張虛聖帶著一絲懼色,道:「不!而是蕭宇那從未顯身的師父」
陳平疑惑道:「琨琪四聖不便是大6頂尖的人修麼?難道還有更強大的存在?」
張虛聖道:「的確,我們四人已近虛境,乃當世人修頂峰,但我又沒告訴你北邪的師父是人修……」
陳平愕然,道:「他師父身為高階妖修,居然上大6來授徒,不怕妖帝責怪麼?」
「小子愚魯」張虛聖歎道,「你還不明白麼?無論何種規則,那都是由人制定的,當你低於他的修為時,你自然要卑躬屈膝,服從這些個規則,但是當你的實力越、或者即使接近制定規則那一人後,哪裡還會有條條框框來桎梏你?一句話,實力決定地位,規則向來對強者無用」
陳平聽後點頭同意,笑道:「的確,師尊,如今不過數月,我越來越現你是個稱職的師尊了!只是你與東邪的師父也打過交道?」
張虛聖回憶道:「那年,我年輕氣盛,又兼從白骨溝中習得的魔猿變,業已有成,實力大增,便想要將大6各個名修一一挑下,不想卻差點折戟在魔島……此事勿談,小子我們啟程吧,但願那降仙被什麼事羈絆住,我們也好乘機奪回青籐」
「還有小龍……」陳平微微提示道,卻被張虛聖一把拽起,御空直走
連日在茫茫大海面上奔波,陳平十分緊張,時刻感應著青籐,若是一現青籐的氣息要遠離他的感應範圍,便急忙催促張虛聖提追趕,讓張虛聖有些身心憔悴
整整過了十日,張虛聖停停走走,已是說不上話來,但還需時不時擊殺些不識趣的妖獸
這時,陳平忽然沉下聲道:「師尊,他停下了來了」
張虛聖呵呵笑道:「下界的仙,也便是人,他也得恢復真元,我們趁此機會趕進吧」
陳平卻皺眉道:「不對」
「有何不對?難道他還往我們這裡趕來不成?」
「趕來是假,他似乎在一個範圍內來回奔走,躲避何物一般」陳平答道
張虛聖停住步,道:「如此,我們不妨也先停一會兒,能讓這降仙長老躲避的東西,我們也無力相抗」
陳平閉眼沉心感應了番,道:「正東方位,約兩千餘里,會不會那是一處島嶼,他在找尋東西?」
說完,陳平睜開眼道:「師尊,如此我也不能確定他是否在逃避,不若我們還是追上去吧!」
張虛聖歎了口氣,道:「小子你執意要追,也罷但你必須在我身後百里之外,這也是你如今神識探查的極限了吧?你一定要確保你自身的安全!」
陳平欠身謝過,道:「多謝師尊」
說罷,兩人起身,一前一後向著前方趕去
不過數個時辰,陳平腦海中忽聽張虛聖提示道:「小子!何師肱正朝我處飛來,我未能確定何事之前,你還是暫且待在原地」
陳平一愣,神識回道:「無妨,我能自保,你可安心」
「你若有差池,整個黃玄星人修永無翻身之日!你給我老實在原地待著!」張虛聖憤怒道
陳平默然,停步不前
而遠在百里之外的張虛聖也鬆了口氣,連服下數顆靈元丹後,竟在原地打起坐來
數刻後,那何師肱向著張虛聖處疾奔來,顯然早已得知他在此處
張虛聖微微一皺眉,心道:「不好,連日奔波,體內的真元從未滿過,如今也只是恢復了七八分,若是與他打鬥起來,恐是不易」
何師肱見得張虛聖,大叫道:「四聖救我!」
張虛聖抬眼看時,不由一驚,那何師肱一身紫衣滿是黑色的血跡,而那原本長全的臂膀如今卻又被砍落一肢,而那傷口處更是滋滋的閃著恐怕得黑光,粘滿黑色凝液,那凝液似乎極其厲害,不斷吞噬著何師肱新長出的軀體
「何人能將你傷的如此之重?」張虛聖伸手護住自身八面,遠遠制止住何師肱,問道
何師肱叫囂道:「休要多說!你要的東西就在此袋中!你若願憑心魔誓,替我抵擋身後兩人一炷香的時辰,我便將此還給你你若是不答應,我此刻便連袋將此毀去!」
張虛聖用神識一探,的確,正東方約數百里的地方,正有兩人急朝著此處奔來
無法,張虛聖正要開口答應,卻腦海中猛然聽到陳平說道:「師父,不要答應!小龍我無法感應,但青籐必定不在此袋!你且要他出示小龍,便可一辯真假」
張虛聖心道好險,心想剛將一執念除去,豈能輕易又拿心魔誓,便對著蒼白面色的何師肱說道:「你且將那條小龍出示與我一看,我才能答應你!」
「哼!時機緊迫,豈能容你囉嗦,不答應便罷了,我就此將他毀去!」何師肱見張虛聖不願答應,便伸手做出欲要毀去那袋子的姿勢,但卻見張虛聖無一絲擔心阻攔,心知事情敗露,驚叫一聲:「他們來了!」轉身就走
張虛聖豈能容他來去自由,叫道:「休走!」急追去
兩人一追一趕,數息時辰間身形大動,何師肱不由大怒,卻再也不敢停留,朝前方逃去
此舉卻令張虛聖分外擔心,因兩人前方正是陳平所在的位置,他心道:「希望這小子也激靈點,切勿又被他抓了去,來要挾我……」
他心頭默念祈禱,但事情往往是朝著壞的一面展,兩人疾飛不停,卻離陳平愈來愈近,張虛聖也愈來愈緊張,再也禁不住壓力,揮動著鐵拳,偷漏攻擊何師肱
何師肱此時不但要盡力提取真元御空飛行,還要極力壓制那左臂上那處詭異的黑色凝液,哪有反擊之力,只能頻頻晃動身形,躲避攻擊,度卻不由慢了下來
何師肱喝道:「混蛋!身後那兩妖修實力群,你如此,我們都得死!」
張虛聖剛想要罵,卻突然失去了陳平的蹤影,不由一愣
此情景被降仙何師肱看在眼裡,心思又活絡起來,道:「人修出現在無盡海上,對於高階妖修來說,那也是禁忌,於其讓他們殺了我之後,再來殺你,不如我們攜手一道反擊那兩個妖修,來博取一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