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不語,將目光看向那張海圖,這圖似乎是妖獸皮所製,形象古樸,但卻無甚靈氣,似如常人所畫,但卻筆觸靈動,甚是精細。
陳平默然不語,走上前去,仔細看起這張圖來。
海圖邊上,堆著亂七八糟的一堆低階妖獸材料,那綠衣男子正是想要憑此等材料換那海圖。
那青年男子歎息道:「九十塊下品靈石,若不是我急需靈石,根本不會出售這張原圖。」
綠衣漢子正待又要吵鬧,陳平走至攤位前,拿起海圖,道:「一塊中品靈石,我要了。」
那綠衣漢子見有人出頭,頓時惡狠狠盯住陳平不語。
青年男子頓時笑道:「道友好眼光,此海圖我收藏已久,直待自身修為一升,便要憑此闖蕩外海,可惜,我出海一月,無甚收穫,卻相中了一柄合身的法器,家當不夠,這才萬般無奈要將此出售。」
陳平收好海圖,靜靜遞過一塊中品靈石,道:「道友你可有內海海圖?」
那男子一愣,忙從儲物袋拍出一副書卷,道:「這內海圖倒是極易得,我便送於道友你吧。」
陳平稱謝,收好兩幅圖便要起身離開。
而那綠衣男子卻挺起胸脯,嚴嚴實實的擋住了陳平的去路,藐然道:「這位道友,你如此便想走麼?」
陳平摸了摸臉頰。看這漢子卻有煉氣七層修為。道:「那又該如何?」
綠衣漢子道:「哼!此海圖原本是我看中之物。道友卻從旁搶購了去。也太折損某家面子。我欲與你比試一場。若你贏了。你便可安然離去。」
陳平不語。倒不說是他無法勝出。而是此地是人家地盤。即使贏了也會惹一身騷。
那原本準備離去地青年男子。見這漢子此番惡性。反倒折身回來。怒道:「買賣原本便是價高者得。你三番四次為難我也就罷了。為何去難為這位道友?我素聞御靈谷靈獸威力不凡。還是由我代替那位道友向你討教吧!」
陳平看了那男子一眼。也是煉氣七八層修為。稍稍高於綠衣漢子。便朝他點頭示意。
綠衣漢子哈哈道:「這又關你屁事?你已湊足了靈石。趕緊滾開。待會兒可是想走都走不掉了!」
「可恨!」聽到綠衣漢子言語間的譏罵,那青年男子拍出一柄長劍便要開打。
那綠衣漢子眼中亦恨意大盛,忙驅使起法器頂上。
「蓬!」兩件法器緊緊擊打在一起,出一陣靈力波動。
一時,坊市擺攤的修士都急忙避開兩人的打鬥範圍,到稍遠處擺起攤來,不敢上前圍看。圍著觀看的只有陳平與那幾個御靈谷弟子。
陳平訝然,這南詔國果然武風甚烈,幾言不和,已經是御器相向了,但似乎看客不多,這是何為?
綠衣漢子雖修為略低於那青年男子,但卻無一絲懼意,剛一架住對方法器,便急不待的朝他腰上的儲獸袋拍了數下,三隻赤色蛾子便飛將出來,緊緊圍繞住那青年男子,不斷的撲扇著蝶粉。
那赤紅的蝶粉,有些古怪,居然能不斷的消耗青年男子的護體靈力,這男子的護體靈力卻愈來愈稀薄,一邊還要驅使法器同綠衣漢子鬥法,不禁恐慌,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正當那青年男子支持不住,要敗將下來時,陳平啪的祭起圓盤,將三隻赤蛾罩住,道:「我與你打。」
綠衣男子看陳平這古怪法器一驚,哼道:「打便打,倘若你輸了,便要將那海圖留下。」
陳平也不言語,心念一動,噬火獸呼的從儲獸袋中撲出,一團巨大的赤色火焰,向綠衣漢子噴去。
綠衣男子大驚,躲避不及,急忙猛催護體靈力,企圖抵擋。
「蓬」的一聲,那赤色火焰竟將綠衣漢子擊出數丈遠,躺在地上,動也不動。
「不好!快去救少谷主!」一時邊上的綠衣弟子臉色大變,急忙向那漢子奔去。
「少谷主?」陳平聽得也是一陣心驚,轉頭看了看那青年男子,忙將圓盤收起,踏器便走。
直至向北飛駛了數刻,看到腳下已是詹虞國土地,陳平這才稍稍心安,坐下停頓。他看著圓盤中的赤蛾,心想:「此人原來是御靈谷少谷主,難怪如此囂張跋扈,會擁有這靈蟲榜上亦是威名赫赫的赤珠蛾!」
陳平剛待要細細觀察這靈蟲榜上排三十八位的赤珠蛾時,卻突地神識一緊,現有人御器追來,急忙御器而起,飛了數刻,陳平反而駐步不前,轉身向後等待起來。
原來身後所追那人便是那位青年男子,他卻也是急匆匆的逃來,見陳平在前方等待,更是一喜,急忙趕至陳平身邊。
那青年男子舉手施禮道:「在下青雲門弟子雷鳴,多謝道友剛才救急。」
陳平亦施禮,正經道:「雷道友,你可是雷性靈體?」
雷鳴一愣道:「不是。」
陳平嘴一斜,笑道:「我是!你身後可有人追來?」
雷鳴一聽才明白此人拿自己開玩笑,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陳平亦覺得此人身上有股俠氣,這才同他開了個小玩笑。
雷鳴一笑道:「剛才道友那小獸噴的赤火果真厲害,可惜,那廝身上似乎有護體法器,居然沒把他燒死,已被那些囉囉們抬進谷去治理啦。」
說罷,雷鳴又是一陣爽聲大笑,道:「痛快,痛快,這一來老子胸中怨氣全無啊」
陳平一聽亦放心不少,如今他這等修為,還不想與一個宗門不死不休,即使是一個小宗門。
陳平向他道了姓名後,兩人聊了不少。
原來這雷鳴雖然是青雲門第三代弟子,卻是海中殺妖獸的高手,這一身的修為幾乎都是殺妖獸得來,陳平向他請教不少關於海中殺妖獸的細節。待提到那卷海圖,雷鳴則話頭更多,原來這海圖是他在內海一處礁石上所撿到的,當時這海圖正卡在兩塊礁石間,出濛濛微光,待到雷鳴走進拿起時,卻又變成普通海圖,全無異樣,饒是不解。而後他急需靈石,便拓制了份海圖,準備原本賣出。
雷鳴對陳平也是敬佩不已,方才煉氣四層的修為,居然能替他出頭,這番兄弟義氣,感動得不行,定要邀請陳平上青雲門一聚,答謝陳平扶危濟困之恩。
陳平推脫不得,想起青雲門那位二師姐,也罷,便順路去探望一下。兩人便一道御器飛馳,向著青雲門的方向飛去。
兩人一路同行,反倒是陳平的御器度更快些,看著身後急追的雷鳴,陳平稍稍將度減慢。
待到了青雲門山門處,兩人才現今日的青雲門似乎有些不對。
守門的弟子居然換下了青衣,一身素縞,雷鳴疾步上前扯住一位弟子道:「怎麼了?門內生了什麼事?」
那弟子抬頭望了望雷鳴,哀聲道:「雷師兄,門主仙遊啦……」
雷鳴怒目圓睜,道:「怎會如此?我出海方才一月?師祖怎會駕鶴西去?」
弟子看了看陳平,卻無言語。
雷鳴急道:「陳道友乃霧靈宗渡松真人門下親傳弟子,不必忌諱,快說!」
那弟子聽後反到露出同病相憐的神色,道:「陳道友也回宗吧,貴宗長風道人,亦和柳門主一般,折損在怨靈島上……」
陳平聽後大驚,問道:「怎會如此,我長風師祖金丹後期修為,便是五階妖獸也奈何他不得,又怎會折損在那島上?」
那弟子抬頭強道:「金丹後期那又怎地?此次怨靈島開瘴,非比尋常!入島之人幾乎全被一頭火色怨靈滅殺,此怨靈的怨氣,傳言幾乎已經凝成實質,甚至連一位法術通天的元嬰修士,也喪命在島上!」
陳平二人聽後驚得目瞪口呆。
待初聞時那驚詫一過,陳平又想起怨靈島上無處不在的恐怖怨靈,以及那神鬼莫測的火紅色光團,不禁渾身一個寒戰。
陳平微吟道:「你方才說入島之人,已全被滅殺在島上,你一個外事弟子,又如何知曉得如此清楚?」
那弟子哼道:「入島者,百無存一,但卻不是沒人存活下來,你若想知詳情,仔細問你師尊去吧!」說罷也不理陳平,便掏出一套素服長帶,遞於雷鳴。
「我師尊?」陳平聽後道,「雷兄,師門變天,那我以後再訪,告辭了!」
雷鳴點頭示意,茫然的看著陳平御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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