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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 披甲符靈 文 / 靈棲

    陳平望著手中的褻衣,又望了望少年脖頸處安然無恙的護身玉符,腦子有些懵,「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如今即便是女子的褻衣,在陳平眼中也似乎帶有一絲護身玉符的色彩,眾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將褻衣放置眼前,仔細端詳起來。

    少女滿臉通紅,沒料到居然被人扯去貼身衣物,還被那無恥之徒褻瀆了一番,一時間勃然大怒,在眾人殷切的目光下,她微微整理好衣襟,厲聲道:「你最好現在就滾下台去,我還可饒你一死!」

    一時間,眾人終於醒悟過來,原來這玲瓏剔透的「小白臉」是一位沉魚落雁的女子。諸位男修士瞬間揚眉吐氣起來,在幾位女修士面前,高昂起他們坑坑窪窪的臉蛋,順道正大光明的欣賞起台上那少女迷人的羞色。

    陳平一愣,怔怔的看著手中的褻衣,遞也不是,丟也不是,不知該如何處理,最後還是無奈的將褻衣收入袖袋中。

    這一舉動無疑更激怒了少女,少女憤恨的說道:「好,不要說我沒給你機會,記住我的名字——沈吟香,也好讓你在黃泉路上知道是誰殺了你!」

    說罷沈吟香收起了那柄不俗的銀叉法器,拿出了一枚水藍色玉圭,那玉圭的形狀和顏色使得陳平眼前一亮。

    少女輕挪蓮步,按照特定的方位,拍下數張符咒,似乎在地上佈置著陣法。須臾間,那枚玉圭猛然變亮,憑著陣法鯨吞起擂台四周的水性靈氣,而此時擂台四周水性靈體、或者修煉了水性法訣的修士,都感覺到身邊水性靈氣被搜刮一空,異常難受。

    突然一個常人般大小、披著水藍色戰甲的靈體戰士出現在少女身邊,那戰士手持一把由水性靈氣凝結而成的闊劍,威武不凡。陳平看到此種現象猛得睜大了雙眼。

    眾人驚訝道:「這是什麼怪物!」而識得這披甲戰士的霧靈宗年輕弟子,心中羨慕道:符靈!

    符靈,是高階修士不惜耗費自身的大量靈力,在靈玉上煉製而成的特殊玉符。這符靈玉圭施展時,以靈陣為基,以靈玉為媒,召集一定區域內的天地靈氣,凝聚成一個靈體奴僕,在一定時間內為自己戰鬥,有著無上威力。

    當然煉製這種符靈玉符。極其耗費修士地精元。一般修士不到元壽已盡。是不會煉製這種有損自身修為地符靈玉符地。不過有些修士到了坐化之時。為了惠及子孫。便會煉製這種符靈玉符。不過這種符靈玉符即使有流傳下來。也是異常稀少、非常珍貴地。

    水符靈一現身。一時間。在場地所有初階修士都感到了強大地靈壓。有幾名修為薄弱地引氣期水靈體修士更是臉色白。搖搖欲墜。

    此時。在紫竹下等候地青袍男子。那原本闔上地雙眼猛地睜開看向了擂台上地女子。等看清女子地面容後。不禁苦笑不已。

    陳平知道這種靈僕。雖然威力驚人。但一定會有時間限制。只要挨過這段時間。接下來誰贏誰輸那還是未知數。所以就打定主意以躲避為主。不求取勝。

    那披甲戰士除了普通地平砍外。還有著幾招精妙地劍法。讓陳平心驚不已。但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舉刀迎戰。幾個回合下來。陳平便現手中地火色長刀被披甲戰士克制得死死地。揮不出半點威力。更加危險地是。他地靈力快支撐不住了。

    陳平只能盡量靠著身法躲避符靈地攻擊。雖然驚險異常。但一時卻也沒什麼致命危險。

    沈吟香急於殺敵,顯然沒料到陳平還有抵抗之力,不由惱怒異常,朝著披甲戰士喝道:「魰波斬!」

    那靈體戰士身形一頓,全身的靈氣猛的一激,便高擎起闊劍,向闊劍源源不斷的輸送著水性靈氣,那闊劍變得更加閃亮。

    陳平暗道大事不好,先前的攻擊他能逃則逃,但是這一擊攻擊範圍甚廣,恐怕即使跳下擂台不也能倖免,便急忙調集靈力護於胸前,盡量減小傷害程度。

    台下原本靜靜觀察兩人比鬥的青袍男子,看到女子要使出魰波斬,不由大怒,便飛身趕往擂台,喝道:「香兒安敢如此胡鬧!快住手!」

    就在青袍男子剛踏上擂台的那一刻,披甲戰士已準備好了致命一擊,猛的朝陳平砍去,那充蘊的水性靈氣頓時化為凌厲的靈體飛刃,數百片密集的淡藍色飛刃,向陳平呼嘯而去。

    青袍男子臉色一寒,急忙祭起自己的幡狀法器,一時間,丁丁當當,那化為扇匾狀的靈幡擋住了大部分的靈體飛刃,而那少部分的靈體飛刃則向著陳平和擂台禁制飛去。

    那數十把飛刃噌噌的把擂台邊佈置的禁制切得支離破碎,餘威不減,順勢飛向人群之中,那霧靈宗弟子倒是反應極快,早已趕到了人群前面施起法器抵擋起來,看著那破禁制如切豆腐一般的靈體飛刃終於被攔住,眾人齊齊吁了口氣。

    陳平在青衣人落在擂台上時,便已決定飛身趕往那人身後,借他的身體來遮擋,然而不等他藏身,那靈體飛刃已經呼嘯而至,足足有十數把,射向陳平身體要害的便有三把。

    陳平驚恐至極,忙運足靈力到那要害處,更是把剩餘的奔雷符脫手而出,那微薄的紫雷哪裡是這靈體飛刃的對手,須臾間便被破得乾乾淨淨,陳平眼中飛刃的身影越來越大,卻又無可奈何。

    陳平不由茫然,思道:「難道我又要殞命?」

    這時,原本在陳平背囊中藏身的小飛獸,覺察到危險臨近,忽的竄上陳平肩頭,對著呼嘯而來的靈體飛刃,鼓起肚子,猛的從小嘴中噴出熊熊烈焰。那赤色烈焰碰到淡藍色的飛刃,出滋滋聲響,不過烈焰只是稍稍化去了飛刃的靈力,卻無法抵擋它的逼進,眼看那飛刃要插進陳平的身體。

    陳平振肩一聳,將小飛獸高高拋起,而自己卻下意識一個後撤步,想要仰身躲開飛刃,卻是無法,那飛刃噗噗噗數聲,直直的釘入陳平的身體,將他擊飛,遠遠轟下了擂台,掉落到紫竹林間。

    「我竟然敗了,敗給了一個引氣期修士,被淘汰了……」陳平躺在草叢,仰面朝天,心道。他身上七八處被靈刃割傷的傷口,正不斷汩汩的流淌著鮮血,但陳平卻彷彿沒有知覺一般,眸子一動不動看著藍天白雲。

    沒有痛覺,也沒有聲音,一切是那麼的安靜,陳平感覺有些乏了,正待閉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覺。這時卻有一隻大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陳平厭煩的甩動了下腦袋,卻被那手強行拍開了牙關,一顆火色紅丹滾進了陳平的喉嚨。

    一個聲音嚴厲的在陳平耳邊說道:「守住心神!這霽火丹正是克制水毒的上好丹藥,你不會有事的。」

    陳平感到那丹丸滾入了腹中,化為一道熱流在身體內熨燙著各處經絡,倒也十分舒服,他微微睜開眼睛,便看到小飛獸在他右手腕處不斷呲牙嚶嚶叫喚著,而站立在身前的則是一個青色的人影。

    陳平最終還是昏厥了過去,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之中,在過去的三年裡,陳平勤苦不綴,都沒有像今天如此這般舒服的睡上一覺,這次總算能好好沉睡一回。

    這一酣眠,讓陳平回憶起不少往事,親情、友情、愛情,一件件歷歷在目,不斷在陳平的夢中回轉,陳平彷彿回到了年少時的家中,在午後做盡調皮搗蛋的壞事,而妹妹卻不肯遵守諾言,背後向媽媽告密;而後,他又瞬間回到大學時光,自己一直異常珍惜的女友,冷然背叛自己,與他的同窗好友廝混;一念而過,陳平彷彿又一次掉進流沙坑,而坑外,那出時宣稱同生共死的驢友卻佇立在黃沙中冷笑……

    一絲絲的背叛、一絲絲不甘,不斷的在陳平腦海中迴旋放大,卻找不到出口宣洩,不斷的折磨著他不安的神經,最後陳平緊緊攥緊了拳頭,朝天大喊:「不!不!我不要!我要變強……」

    當變強兩個字喊出口,陳平便從床上一躍而起,清醒了過來。

    這早已不是那片紫竹林,身邊也沒了熙熙攘攘觀看比試的修士,身邊有的只是一桌、一榻而已,而石桌上除了一盤水果,還點著一支銀燭,那默默垂淚的銀燭和那窗欞外的黑色,向陳平告知著如今的時間。

    陳平十分詫異:剛才不是正在擂台上比鬥嗎,怎得突然來到此地?難道那比鬥是一場夢?不會!他渾身上下都痛徹至骨,每一處都在抗議、都在提醒著那場比鬥的殘酷。

    「我重傷下昏迷,被抬至此地,恐怕這裡是霧靈宗待客的廂房!」陳平這才回憶起自己身處何地,一待清醒,陳平急忙摸向懷中,還好,青籐種子還在,不由面色一鬆。但細思之下總覺得少了什麼,待到想起,不由心驚道:「背囊呢?小飛呢?」

    「小飛!」陳平猛的推開木門,月落星稀,山野一片漆黑。

    「噓~喻」

    悠長的口哨聲迴盪在霧靈山脈群山之間,形成陣陣回音。

    雖然在夜間,但群山在陳平的銀眸之下,黑白分明,各條靈脈清晰可見。

    如今陳平無心探查靈脈,而是焦急的打著口哨,期盼會有一團飛快的靈團朝自己奔來。不久,陳平便失望了,山間依然空靈,小飛獸卻沒能如願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陳平悵然若失回到了小石屋。

    這小石屋簡陋異常,倒不像是待客的廂房,假如霧靈宗還需要有人替他們砍柴的話,反倒有些像尋常百姓家的柴房。清苦對於陳平來說不算什麼,在磅礡的靈氣圍繞下,他迅的恢復了靈力,然後起身吃了幾顆桌上的果實,除了數量不多之外,那果子味道倒也鮮美。

    「包裹不見了,倒是沒事,想來霧靈宗也不會貪圖這點家當。但是,小飛也失去了蹤跡,這是為何?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到底生了什麼?」陳平在石床上思考道,卻理不出半點頭緒。

    閒來無事,他便從懷裡摸出了那塊土黃色的玉圭,假如他沒有看錯的話,那日少女召喚符靈的玉符,同他手中的玉圭一般模樣,只是他的是土黃色的,而那少女所使的是水藍色的。

    「假如現在手頭上有召喚符靈的陣法便好了,我便可以試試這是否便是召喚符靈玉符。」陳平對符靈的威力刻骨銘心,那個僅有引氣期的少女,便是憑借召喚的披甲符靈,輕鬆擊敗了自己,若不是那青袍男子和小飛全力的抵擋,恐怕自己連的小命早保不住了。

    陳平輕輕的看了下他那長長的袖袋,尷尬一笑道:「想不到這件物什他們倒讓我保留了下來……」

    一時間,陳平想起那粉紅的一抹,以及那女子絕色的面容,不禁有些癡了。

    清晨,兩名霧靈宗弟子,向陳平所住的小石屋趕來,來至門前,一人道:「師弟,憑為兄神識的感應,這石屋內空無一人,也不知他到底去了何處?」

    另一人嬉笑道:「三師兄,我真羨慕你築基有成,可以神識外放。不用說這小子定是昨夜醒來後逃跑了,不過,這等劣等靈根的凡人,注定與修仙無緣,跑了也好,倘若真是與我們一般拜入師尊門下,豈不是辱沒了師尊的威名!也不知師尊為何放著天級上等靈根不選,偏挑上了這個廢材!」

    被稱為三師兄的那人,呵呵一笑道:「呵呵,師弟此話差矣,天級上等靈根,師尊門下又不是沒有,大師哥不便是天級上等靈根麼?師尊定是考慮周全了,若這次再挑選那位天級女弟子,恐怕其他幾位師伯要有怨言吶。」

    那位師弟聽後說道:「還是三師兄有遠見,不過讓那女子被大師伯挑選去可真是可惜,要知道天級上等靈根是何等可貴,如今大師兄可是三代弟子中修為可是最高的,這次到俗世歷練,說不定便突破築基後期,一舉進入假丹境界,哈哈,那便同玄松這位大師伯修為一樣了,想到這隻老狐狸大丟顏面,真是解氣!」

    那位三師兄皺眉沉思後道:「這人受了重傷,若是獨自跑下山去被野獸所傷,那該如何是好?」

    正當兩人準備離身而去時,小石屋的木門卻兀自吱呀一聲打開,從門內走出來的正是在回春陣中修煉了整整一夜的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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